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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内,沈清与陆景行蹲在地上费尽心思斗智斗勇。
沈清的一句怕折寿可是将陆先生气的近乎断气了。
谁折寿还不一定呢!
“对,你会折寿,”陆先生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万分赞同的模样。你折寿,我直接没命。
我俩还不定谁严重呢!
听闻陆景行这没好气的话语,沈清不免凉了凉眼眸。
油嘴滑舌。那方,俞思齐与程仲然等人隐在基地暗处商量要事。
瞅着眼前景象心底不由得一阵阵恶寒往上蹭蹭直冒。
身处高位,最忌讳的便是身旁人的不忠诚。
今日、若非陆景行就在旁边,只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由于沈清的磨蹭与不妥协,陆景行抿着唇沉着一张脸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去了基地。
走时,小家伙眼见爹妈都出门了,杨这手嗷嗷哭着。
但此时,无论是他亲爹还是亲妈都没空管他。
路上,刘飞开车,频频透过后视镜望向二人,沈清出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有他的疏忽,毕竟、他负责她的安危。
后座,陆景行许是感受到刘飞的视线,淡淡开口;“好好开车。”
温淡的话语让刘飞一个激灵,视线收回,老老实实开车。
不敢细想其他。对于为政者来说,他已然已算是仁慈。
路上,沈清目光平淡无痕,望着窗外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很意外,又很不意外的,她身边出了问题,在这个改朝换代异常快速的时代,她顶替了陆槿言坐上了陆氏集团的高位,难免会使人心不服。有些人不服,但不会加害你,但某些人不同。
自古多少英雄死于身旁人之手。
陆氏集团,是一颗种在商场独木成林的大树,它太过庞大,庞大到让人不得不去嫉妒,庞大到让人恨不得能一把火将它烧光。
孙子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
而沈清自然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
此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成了她该思考的问题,是陆景行之手,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她身为一国总统夫人,又是首都商会会长,留给外人的形象必然是温柔和蔼的。
倘若此时,她不按此形象走下去,留给国民与商场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形象的话,只怕是不妥。
车窗外,总统府的风景不断倒退,暖黄的路灯照在沈清侧脸上。
沈清的视线落在窗外,而陆景行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沈清身上。
她蹙眉,食指点击膝盖,如此一系列细小的动作陆景行都收进眼里。
“让人敬,不如让人怕。”
陆景行温淡的嗓音响起,沈清侧目望过去,见其面色温和,视线落向车前,轻启薄唇开口道;“自然界中的些许动物之所以不去触碰狼群,不是因为尊敬它,而是惧怕,惧怕自己会成为他口中的碎肉,那些怕你的人,放在学问大家身前,是敬而远之,放在财狼野兽面前,是惧而远之。”
男人视线移过来,落在沈清身上,笑容艳艳,周身泛着一种长者的气息,宽厚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无论你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都会是你坚实的后盾。”“包庇?”她笑问。
男人摇了摇头,笑容可掬;“是偏爱。”
因为偏爱,所以才会成为她独一无二的后盾。
沈清笑,“即便我触碰国家法律你也选择偏爱我?”
“法律是我定的。”
他身为一国总统,法律摆在跟前,外人面前,连带他自己都要遵守国家法律,但此时,不需要。
陆景行这句简单粗暴的话,放在外人眼里是炫耀,放在沈清这里是心服口服。
简直是五体投地,陆先生这话,说的没错。
法律是他定的,宪法是他修的。
“还是阁下厉害,”沈清笑,难得贫了句嘴。
陆景行轻声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短发,满脸宠溺。
曾几何时,沈清歇斯底里的怒斥陆景行,告知他这世间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不是被尊重不是被爱戴,而是被偏爱。
而此时,陆先生告知她,这是偏爱。
沈清心窝子微不可擦的软了软。
软,是因她说的话,陆景行都记得,并且在实施。
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视线落向窗外,身前,摩托车开道,身后,总统府保镖断后。
她们在最中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刘飞的车,一直使劲基地。
这个她来过数次的地方。
陆景行下车,直奔基地办公室,
行至门口,口袋手机响起,见是老爷子电话,伸手给了沈清一个指示,让她进去。
可前行进去的人,愣生生的站在门口许久。
面容异常沉重。
办公室内,俞思齐与程仲然正在暗搓搓的商量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
如何处理既能给这次机场的行动案一次交代,又能让沈清的形象在国民面前不受损伤。
当然,真正处理应该是由总统府外交部门处理,而非他们,但身处其中,难免会有所猜想。
见俞思齐跟程仲然半天都未曾得出个所以然来,老三在一旁叨叨;“正反陆老大都会处理,你们在这瞎操什么心?”
“那万一你们陆老大将这次事情的决定权交到沈清手里呢?”原本正儿八经坐在椅子上的人转了个方向,斜靠着满面笑意望着明老三。
“……。”明老三一阵无语,而后道;“别逗了。”
“机场谋杀一国总统夫人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事情,沈清不知道,陆老大还能不知道?这事儿交给沈清处理,怎么处理?用商场上的手段处?谋杀一国总统夫人那可是国际大罪搁古代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老三显然接受不了俞思齐说的这个如果,如果真交给沈清处理,那不是摆明了让她惨和到政治场上来?自古后院女子不得从政的道理莫不是都忘光光了?国际谋杀,不是闹着玩的过家家。
这件事情倘若是搁在陆景行手上,他能顺带解决一票人,发挥最大作用。但若是交给沈清解决,无疑是小打小闹的过家家。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那要是万一呢?”程仲然问。
“没有万一,”老三回答,异常坚决。
“如果有这个万一,那就只能说明陆老大脑子有洞,国际谋杀刑事案件,办得好能牵出一票图谋不轨之人,办不好那就是不痛不痒的过家家,陆老大要是有这个想法,你们都得拉着。”
这是政治,不是过家家。
俞思齐跟程仲然正是因为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所以才会在这儿猜想。
她们知道利害,也知道陆景行是如何宠溺沈清的。
这中间的情感纠葛,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道的明的。
“拉不住怎么办?”俞思齐在问。
“可以、除非沈清想被人唾骂,上次陆老大在总统府办公室抱着人睡觉的风言风语传出来,明里,众人说陆老大疼爱妻子,背地里说的却是自古红颜多祸水之类的话,”不过是这话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说罢了。
一时间,俞思齐跟程仲然四目相对,纷纷沉默。
这事儿、只怕是不好办了。
老三说的话,太过清明。
他们二人怎会不懂。
此事,不论公私,交给总统府解决是最正确的方法。门外,沈清前进的步伐僵在原地好久,久到陆景行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堪堪回神。
“怎么不进去?”
“有点想上厕所,”她知道,基地办公室那没有洗手间。
陆景行忘了她一眼,带着探究,可即便如此,还是带她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办公室里探讨已经结束,陆景行带着人进去,俞思齐跟程仲然望着沈清的面容稍显尴尬,可后者,似是看不破。
到底是真看不破还是装看不破,似乎有待考证。
“人呢?”陆景行问,话语凉凉。
“在后面关着!”俞思齐答,起身迎着他去地方。
“你坐,等下我,”陆景行随着俞思齐走了两步才想起沈清,转身交代了这么两句,继而想到什么,望向明方杰道;“有水吗?”明方杰点头。
只听陆景行在道:“热的。”
他当然知晓这个热的是给谁的。
一场机场围追,有人死了,有人活着,但活着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抓到了首都基地,等着他们的,也是酷刑。
他们打着彭家的幌子机场围追沈清,但实则是吗?
并不是。
彭家的余孽,陆景行早已将人赶尽杀绝清除干净,此时在冒出余孽?实在是不靠谱。
“说了吗?”他问。
“没说,之所以知道时沈清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是顺着这群人的电话找到了蛛丝马迹,不久前他们这群人中有人曾密切的跟沈清身旁人通过话,且今日就有记录。”
陆景行眉头皱了皱,面色凉了半分。
是他大意了,沈清身边放了个定时炸弹,他竟然是在事发之后才知晓。
实在是大意。
“人呢?”
“稳着在,怕你要将这件事情交给沈清解决,我们都不敢贸贸然行动,”俞思齐直言的话语让陆景行脚步一顿,昏暗的走廊里,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比如这会儿,俞思齐望着陆景行的目光带着疑惑。
“不能将这件事情交给沈清解决?”他问,话语温凉。
俞思齐左右是跟随陆景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有些话也没那么多估计与前思后想,反倒是妥妥说出了心中想法。
“这件事情,在你手上才能发挥最大功效,放在沈清手里,亏得慌。”
一国总统夫人机场被围追,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倘若是平平淡淡结束,怎是亏得慌,毕竟付出了血的代价啊!
陆景行笑了,伸手拍了拍俞思齐的肩膀,笑的一脸深沉。
亏?
不不不不不、倘若是这件事情能挽救他与沈清之间逐渐皲裂的感情,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政治场上的事情他有的是方法解决,但沈清的这颗渐行渐远的心,不怎么好拉回了。
如此想来,陆先生一点儿都不觉得亏。
反倒是觉得这是老天送给他的一次机会。“笑什么?”俞思齐问,有些疑惑。他并未回应俞思齐的话语,但俞思齐俨然已经知晓陆景行对此事的处理态度。
这件事情,必然会交到沈清手中处理。
阴暗的监狱里,那些人被绑在柱子上,墙面上亮着白炽灯。
首都基地,一个直属总统阁下的特种部队,这里,最不缺少的是天才军人。
更不缺少那些有些别样兴趣爱好之人。
比如,此时、基地有名的物理先生正在将他新研制出来的一项东西用在这些人身上。
让这群七尺男儿疼的龇牙咧嘴。
“不行啊、屠哥,”俞思齐双手抱胸站在身旁看了许久才漫不经心you悠哉哉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被唤做屠哥的人收了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的提着东西离开了。
细听之下,似是在念叨这东西到底哪里不行。
昏暗的牢房里,陆景行单手插兜,矜贵无比的站在不远处,犹如财狼般的视线纷纷从众人身上扫过去。
从头至尾,从尾至头。
一个也不错过。
转而,视线落在俞思齐身上,后者给他比了个手势。
陆景行抬腿迈步过去站在那人跟前,阴冷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带着打量探究。
“哪家的?”男人阴沉的嗓音开口询问,带着寒凉。
原本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劲头的人抬眸忘了他一眼,转而视线缓缓落下,嘴角却挂着一丝丝讥讽。
“怎么?阁下杀的人太多,都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嘲讽的话语砸下来,陆景行不仅没生气,反倒是嘴角笑意更幽幽了。
“我从不杀人,”男人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许是周边无风,并未拢手,直接点燃。
男人眯着眼睛吸了口烟,而后指尖轻点烟灰开口;“死在我手上的人,担不起人这个字。”
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在政场。
他从不滥杀无辜,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所企图之人。
“你装什么慈悲为怀?不过就是个站在高处拿着屠刀的刽子手罢了,你当真以为你的阴险嘴脸旁人看不透?你为了坐上高位,牺牲了多少人?踩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眼前这人,指责他的这些事情于他来说都是双面的。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陆景行吸了口烟,笑了;“倒是个利索的。”
昏暗的环境里,男人一身正统黑色西装再身,身形笔直,周身泛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
在他眼前的,都是被绑在柱子上的罪犯,都是一群将死之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人闻言,轻挑眉;“杀剐都乃小事。”
他有的是手段让眼前人生不如死。
男人并未在地牢待久,反倒是慢悠悠吸了根烟,而后转身离开了这潮湿阴凉之地。
办公室内,沈清眼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明老三还是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静静望着她。
“有事?”
“想知道你到底给老陆施了什么魔法,让他爱你疯魔,”陆景行这人,遇见沈清之前何其清心寡欲?
处在他如此段位上,从小,多的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也不乏千金小姐脱光光站在他跟前等着他临幸。
但每每,陆景行总能面无表情的转身让人颜面扫地。
最能击败一个人的不是直言拒绝,而是你当她不存在。
沈清闻言,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桌面;“迷魂术。”
自古千年狐狸最为擅长使用迷魂术勾人心魄,她或许也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