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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的目光留在台上久久未曾离去,身旁傅冉颜的话语依旧在盘绕。
高亦安这人着实是善恶难辨。
他能为慈善事业大力做贡献。
也会因下属贪污几千块钱而将人送进监狱。
他能容忍你因为事业对他投怀送抱。
也能将你送进风月场所。
苏子君,不过是高亦安一颗舍弃的棋子而已。
“早年间,人家好歹也是苏家大小姐,如今,落魄的哪里还有半分人样儿?”
傅冉颜的大红唇就这么开开合合的到处实情。
实在是字字扎心。
道出着人世百态的不易。
商场上从来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但一旦你触犯了对方利益。对方很有可能就会置你于死地,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谁又能说这苏子君不是利益下的牺牲品呢?
昏暗的大厅里,灯光摇曳,灵魂与肉体的碰撞,在这一刻显得都不重要。
人们的目光,不自觉的流露到了看台上,以一种看戏的方式。
看待这场奢侈的交易。
“要不要救救?”傅苒颜目光落在沈清身上询问道。
沈清未曾急着应允,反倒是清明的目光落在看台上,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从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摆在脸面上的人,所以傅苒颜即便跟他相识多年,也很难看出她的情绪。
若论窥探心思,章宜比她更甚一筹。
特别是窥探沈清心思。
傅苒颜端着酒杯。做着指甲的指尖缓缓落在杯壁上敲击着,她在等,等沈清的答复。
想看看这个清冷的女子会不会在这种烟花风月场所多管闲事。
可最终,直至台上开始竞拍,沈清都未曾言语一句。
昏暗的灯光,喧闹鼎沸的人声,层出不穷的叫喊声将这场交易推至高潮。
她坐在台下,叫了一杯酒,与傅苒颜二人靠坐在一侧慢悠悠的品着。
刘飞站在不远处,盯着周遭一切,防止场所太过混乱。
从而引起安全问题。
沈清并非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何况是这种本就没有几面之缘的人,虽然身处江城多年,但对于苏子君确实不大熟悉。最为熟悉的一段时间应该是高亦安将阴谋诡计打到她身上的时候。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反倒是傅苒颜出现在这种地方,且还火急火燎将他喊了过来,不得不让沈清多想。
傅苒颜这人,颇为没心没肺。
但……。
期间,刘飞过来同她耳语了句什么,沈清面色淡淡,伸手将手中玻璃杯放在桌面上,而后拿起手机回了通短信。
“五十万…”傅苒颜呢喃着开口。
望着台上的目光变得有些若有所思。
且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摸了摸下巴。
“准备多管闲事?”沈清撩了人一眼,漫不经心问道。
傅冉颜视线落过来,带着些许狡黠。
且还冒着坏笑,那模样别提多奸了。
她唔了一声,而后道,“老大让我管管。”
傅易寒?
沈清目光一凛。
她就知道傅冉颜出现在这里不简单,没想到是傅易寒那个老狐狸的阴谋诡计,如此思忖,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了?
个人问题瞬间上升到利益问题。“你哥让你来的?”沈清换了个姿势问道。原本对这件事情不怎么感兴趣的人此时似是来兴致,落在舞台上放的目光瞬移到了傅冉颜身上。
嘴角挂着标准官方的迷人笑容。
沈清这人啊、跟只野狼似的,盯上的东西才会感兴趣,这会儿,傅冉颜这么白溜溜的一句话显然是勾起了她的兴致。
“恩、”傅大小姐拖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跟沈清控诉到;“我不想来的,但我哥实在是阴奸。”
一旁,刘飞闻此言,嘴角抽搐。
从未见人这样说自己亲哥的,这傅大小姐当真是第一人。
阴奸?
沈清笑了,笑容璀璨如午夜烟火,可怖就是阴奸啊?
“确实。”她附和点头。
嘴角笑意更甚;“不想来为什么要来?”
傅冉颜闻言,原本微微弯着身子的人突然直起了腰身,一副及其不爽的模样,在触及到沈清似笑非笑的面庞时,焉儿了。沈清轻笑出声,唔~了一声,想了想,开口道;“你哥抓着你尾巴了,你不得不来帮他。”
傅冉颜撩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清在道;“能让你服软的事情绝对不是一般般的事情,你在外面乱搞了。”
傅冉颜依旧没说话,
“程仲然是个老古板,你要是在外面乱搞,他肯定得废了你,所以你这个被你哥抓在手里的尾巴,是程仲然。”
啪嗒、一粒花生迎面飞来,沈清笑悠悠的躲过去。
“你不去当福尔摩斯真是可惜了,”傅大小姐没好气开口,白了她一眼,及其不爽。
沈清笑意悠悠的面庞更甚了,“过奖过奖。”傅冉颜觉得,她身旁认识的人,都是贼精贼精的那种,沈清,章宜,高亦安,外带她亲哥,哪个不是个精怪?
简直就是妖魔鬼怪横行。
“你哥为什么要你过来管闲事?”问出主题。
“他没说,”傅冉颜没好气开口。
沈清闻言,点了点头,或许是真不知道。
傅易寒招惹苏子君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为商人,利益嗅觉及其灵敏。
就好比大山里的鸟儿,下了场春雨,就该知道去哪里捉虫吃。
她起身,望着傅冉颜道;“别急,慢慢来。”
言罢、在问及洗手间的方向,朝那方而去。
离开傅冉颜的视线,沈清拿出手机给高亦安拨了通电话,那方许是在应酬,话语温温淡淡带着些许官腔。
“傅易寒在你身旁?”
那侧,有片刻的静谧,而后只听闻男人沉冷道了句;“稍等。”
在来,是官方的对那方说了句抱歉,接个电话就出去了。
卫生间外,沈清隔着听筒都听到了关门声。
在来是高亦安的声响传来;“什么事?”
“你跟傅易寒有利益往来?”
高亦安与傅易寒二人所处的领域可是南辕北辙,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全然是不可能挂钩到一起去的,即便是有利益往来,也必然会有中间商夹在在里面。
不得不承认,沈清很好奇。
这二人,到底是傅易寒走向了金融行业,还是高亦安迈步进了餐饮行业。且不管是这二人谁往谁的领域去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多了一人来分食。“最近有一些,”高亦安答。
他熟识沈清,所以知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通电话。“傅易寒最近在打苏子君的注意,苏子君在首都地下夜场,”沈清开口,话语简短直白。
“你也在?”高亦安反应了两秒,才开口询问。
“恩、”她浅应。
原以为高亦安会言语何,却不想,等着她的是那方冗长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说;“不安全,早点回去。”
“……。”沈清一时无言,似是有些没有听清他话语里的意思。
欲要开口询问,等着她的却是一通电话的结束。
那方,酒店走廊,高亦安拿着手机站在走廊旁,伸手将手机揣进兜里,静站片刻,才伸手从兜里摸出烟盒出来。
拢手点燃,烟雾朦胧了视线。
若是以往,一他和沈清之间的默契,必然能避免这件事情,甚至还能阴傅易寒一把。
今日、沈清来这通电话告知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如此想过。
甚至是平静无澜的心起了波澜,这种波澜是风平浪静之下朝湖中央丢的一个小石子,石子虽小,但能激起无限涟漪。
人生中,少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件令人痛心的事情。而高亦安的商场之路中,少了沈清,如同人生中空了那么一块。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那种空想,只有自己知晓。
左右思忖之下,终究还是未曾将她拉入自己的行列中来,毕竟,她们都已不似当初。长廊里,高亦安一支烟结束,三五分钟之后的事,转身进屋,屋内众人依旧在寒暄揶揄着。
商场上的一群老狐狸聚在一起,面儿上乐呵呵的说这话,聊着天儿,可私底下,不知晓抱着什么阴暗心思准备挖坑给对方跳。
酒桌上,谁敢真醉?
即便是醉了,也会保留几分神志。
“高董今夜似乎格外繁忙,”傅易笑悠悠的望着高亦安道。
我在指尖的杯子缓缓转悠着,话语不疾不徐。
高亦安又着手点了根烟,拢手点烟之际,嘴角笑意未减,伸手,将打火机搁在桌面上,一手搭在桌面上,望着傅易寒,擒着同样的笑容;“接了通电话傅董就说我忙了?”“这要是来个三五通,我只怕要跟傅董赔礼道歉了。”
话语里,藏着刀子,但面上,却挂着浅笑。
“随口一说,高董这话说的,”傅易寒笑,对于高亦安这么直咧咧的话有些意外,伸手将杯子递过去,笑意悠悠然,“来,赔礼道歉,我走一个。”男人之间的交易可谓是很奇怪了。
他们所有的矛盾好似都能在抽烟喝酒中解决。
就比如此时。那方,沈清从卫生间出来,拿着手机回到原位,舞台中央,原本五六名女子尚且还剩下不到三名,苏子君便是其中之一。
在反观傅冉颜,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前行的步伐不缓,坐在原位,依旧是端着浅笑望着傅冉颜。
高亦安与傅易寒之间的利益往来,应当不是一般简单的利益往来,这其中,似乎还夹着一些私人恩怨,否则,傅易寒又怎会让傅冉颜来这里?
伸手,端起眼前的酒杯浅缓抿了口酒,脑海中的思绪在翻滚踊跃着。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底却在敲打着算盘。
“你说,苏子君的起拍价多少钱?”傅冉颜很好奇。
沈清视线落在台上女人身上,随后又落回来,淡淡道;“论琴棋书画,她应该是一等,若是论长相,她属二三等。”
“那你觉得这里论的是什么?”傅冉颜问了一个极其好笑的问题。
甚至是故意如此问的。
沈清笑,算是回应。
这笑里,夹杂了太多东西。
自古风流场所,来往之人,看的无疑都是脸面,他们要的是一夜花前月下,并非同你吟诗作对,此时,你的才华,在这样一个场子里,加不了任何分,甚至还会成为他人取消你的笑柄。纵使你天赋异禀、满身才华、吟诗作对能歌善舞,但你最终也直至落得个如此下场。
一恍惚,她想到了自己多年前。
心底的那根琴弦似是无意间被波动。
江城首富长女又如何?不照样过着苟且偷生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天赋异禀满身才华又如何?不照样沦落到风月场所供他人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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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来一章的,实在是困、、、留着明天更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