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重返巅峰

李不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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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牙俐齿算不上,不过是在阐述事实而已,莫非老爷子觉得我这话难听?”沈南风笑道,淡淡然然,不曾有半分刻意。

    陆老爷子端着杯子端正坐在座椅上,面上笑容深深,如此?还不算伶牙俐齿。

    “那倒也是,”他似是颇为善解人意似的点点头,这一点头看的沈南风是眼神微眯,稍稍有些困惑。

    眼前这人可不单单是来找他叙旧的,相反,来意很明显。“你似乎不在乎你母亲的生气,”老爷子这话是典型的陈述句,似是已经确定了。

    对于沈风临所做的一切,眼前这位少年似乎并不那么震惊,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有如此镇定的心态,确实少见,难得的后进生。“您的来意应该不是单单的来找我聊人生聊我们沈家的家庭。”“沈先生为何会放弃沈清?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生子?”

    沈南风话语落地,老爷子原本平静的话锋突然一转,屋子里原本平静的气息瞬间僵硬起来。似是平底起了一阵龙卷风,一阵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龙卷风。

    伴随而来的是哐当一声,沈南风手中瓷杯落地之声。

    目光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老人家,怀疑的目光尽显无疑。他与沈清的一切应当都是埋藏在时间里的了,可眼前这位老人,竟然会知晓他们晦暗的一切?

    “陆老此番,所谓何意?”

    沈南风伸手拿起桌面上洁白的毛巾,擦拭着被茶水打湿的裤子,手中动作轻柔,面上表情没了刚刚的不可思议,他似乎,知晓了这位老爷子用意如何。

    更甚是有一种他与沈清之间不过都是过去式的那种平平淡淡,问心无愧,谁没有曾经过往?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谈过几次恋爱?爱过几个人?

    陆老爷子此番来拿他们的曾经过往来说事,他有何好震惊的?

    对于这段感情,沈清也好,沈南风也罢,实则都已经较为淡然了,有些东西压在心底,不能说。

    因为无论曾经如何,那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选择。“沈先生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那段曾经过往,”陆老爷子对于他震惊过后的快速平静还是稍稍有些错愕的,毕竟,这二人撕心裂肺的曾经确实最后震撼人心,年少有为,血气方刚,爱而不得,锲而不舍。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徐泽说,那个清冷的女子开车撞陆景行的事情。

    若非心有挚爱,怎么拼尽全力反驳?

    “陆老也说了,那是曾经,”沈南风浅笑,伸手将毛巾叠放整齐摆在原来的位置上,继而伸手捞起托盘上的一只瓷杯,为自己续了杯清茶。

    “但有些人的曾经,若是提及,足以惊震四方。”

    “我不过是孤家寡人,无妻儿拖累,充其量是公司股票下跌让我损失点财力罢了,陆老说的震惊四方只怕不是我,”话语落,一口清茶递进唇间,掩去唇角那抹莫须有的笑意。震惊四方?他与沈清之间的前尘过往,该知晓的人都已知晓了。

    那些不知晓的人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不足以影响他的人生与情绪,震惊四方?呵呵、谈不上。沈南风的淡然就淡然在此处,他与沈清之间那段前尘过往已经算是过去式了,无论曾经如何,他们现在一人已经结婚生子,一人对这份感情再无半分肖想,只想留在她身边,替她经营好家族公司。

    陆老爷子今日来找自己,说起这些话无非是在挑拨离间,而许久之前沈南风就已经坚定了自己要留在沈氏集团,替她打好江山的决心。无论此时陆老爷子开出的条件多么诱人,沈南风当然是不可能动摇自己已经下定的决心,现在的他,足够坚定。对于眼前这位晚辈的淡然与随意,陆老爷子似是有些未曾想到,爱到撕心裂肺刻骨铭心最终得不到,这样一段感情,无论是再谁的身上都是难以放下的,可此时,他给自己传达的信息是,这份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财力,情爱,似乎都不足以让沈先生动摇?”“与我而言,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陆老这一辈子大抵是感受不到的,”身处在他们这个段位之上的人,从出生开始除了金钱就是权力,而有些东西是他们穷尽一生都触摸不到的。平凡人的世界,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即便是放低自己的姿态,穷极一生上下求索,也不可能知晓这其中的美妙之处。

    “是吗?”陆老爷子笑意融融。

    带着如海底般的深谙。

    “我倒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对上百亿的资产无半分心动之情,是该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呢,还是该说沈先生脑子不好?”

    沈氏集团江城首富,而江城又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金融城市,沈风临的资产就单单是一个沈氏集团,就有上百亿,而沈南风这个年轻的后辈,不过30岁的男人,应当正值血气方刚有冲劲的时候,而他此时既然对沈氏集团上百亿的资产不感任何兴趣,还来跟他讨论什么劳什子的更重要他体会不到的事情。“我看陆老您现在身体健朗,面色红润,有时间操心他人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家的事情,外界传闻陆董这一个月以来,连接连出访他国,所以分身乏术,可公司季度会议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抽不出时间来参加的话,难免会让人多想,您今日又来找我,只怕事情不是外界传闻那般简单,”沈南风笑语,11端起手中茶杯,往嘴边递了一口清茶。外界传闻陆谨言连日来出访他国为陆氏集团开辟疆土,可身为一国公主出访他国,这种重要的事情新闻上没有任何播报。

    而就在前几日,陆氏集团季度会议,身为陆氏集团董事长的陆谨言并未出席,如此重要的会议,关系一个公司年度的业绩,身为一个老总的她竟然可以不出席,事情只怕是绝不如外人所传言的那般,单单是出访他国。

    而且,陆景行全票当选下一任m国总统时,新闻上出现了陆家的所有人,包括沈清,但未曾见到陆谨言,对于陆家来说,陆景行能否当任下一任总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而沈清在前不久也为这件事情亲自前往z国长达两个月之久,如此陆谨言竟然未曾出席。再联想起前不久,他似是看到了这位陆家长公主与副总统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在联想起来,不简单,着实是不简单。莫夫人被判刑,彭老爷子住院,莫家本土企业被釜底抽薪,按理说,彭家应当是倒台了的,可从大选前几日开始,活跃的副总统阁下就悄无声息失了声响。

    陆家老爷子今日来找自己的用意,无非是在挑拨离间自己抽了沈家的老底,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若不是闲的流油。就是别有所求。

    二人的交谈,因为沈南风的不在恭敬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二者皆是端着茶杯细细品着手中清茶。

    陆老爷子深谙的目光落在沈南风身上,对他的油盐不进明显不悦,但似乎,与它路可走,于是乎,老爷子伸手轻叩桌面,此时,候在门外副官推门而入,望了眼沉静的老爷子,在继而将目光落在沈南风身上。

    “沈先生,请。”

    谈不拢,便赶人,真是好作风。

    沈南风伸手将杯子搁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忘了陆老爷子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嘴角擒着的浅笑在离开包厢时一无所有,甚至带着些许阴寒,陆家,简直就是狼窝,而沈清却生活在狼窝之中。

    如此想来,男人面色更是阴寒如水。

    四月天,杜鹃花盛开的季节,沿路走来,街边花卉盛开,等红绿灯间隙,男人望着街边花坛杜鹃微微出神,杜鹃颜色不一,但他最爱的,无非是那火红如血的红色。

    思及此,伸手拿起手机,吩咐秘书买上两盆上好杜鹃送到公司。次日上午,沈清迈步进公司,一盆火红色的杜鹃映入眼帘,许是觉得奇怪,伸手放下包按了内线询问出处,章宜许是正在吃早餐,有些含糊不清道,“沈总送的。”

    盆栽杜鹃,不似整束花卉那般暧昧,所以,她收下了。

    这日下午,陆景行正巡视首都各部门工作,许是得了空闲,下午十分亲自到沈氏集团接自家爱人下班,他来时沈清正在会议室开会,工作较为繁忙,男人一进办公室便见书桌桌面上摆了一盆火红鲜艳的杜鹃花,盯着那盆花看了许久,眼眸微眯。

    他从不认为他的妻子是一个会亲自去买这些盆栽的人,相反的,无论是沁园清幽苑还是总统府的花房,沈清都鲜少走进去。大部分都是佣人摆放什么花会便是什么花卉。而且,看着盆杜鹃的枝叶与剪裁,不是一般品种。

    如此一番推敲下来,他能得出的结论是这盆花是别人送的。

    人间四月天杜鹃花盛开,能送出此等礼物的人必然是一个有闲情雅致之人,但这人,显然不是自己,如此想来,陆先生面色寒了寒,迈步过去,站在杜鹃花前。修长的指尖抚上他的冷眼,而后落在它的花朵之上,伸手指尖稍微用力,一朵火红色的杜鹃花落在掌心,男人抬起掌心,浅浅看了两眼而后面无表情顺手丢进了垃圾桶,如此一来,这盆剪裁得体的杜鹃花便缺了一块。

    沈清的办公桌上放着数本从下方上来的文件,许是今日难得清闲,陆景行迈步至办公桌,坐在沈清上做的皮椅上,而后伸手随意的悠闲的翻起一份文件打开,原本是一带而过的事情,却不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沈南风这三个大字上。男人深沉的目光盯着那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不曾移开视线,良久之后,掏出手机欲要对比,办公室大门被推开,沈清的到来阻了他这一动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进门,赫然见进来繁忙的陆景行出现在办公室,不由得呆滞了一会儿,而后开口,揶揄的话语随之而出。陆景行将伸进兜里掏手机的手拿出来放在桌面上,靠着椅背,悠闲轻松的,嘴角泛着一丝浅笑,似是忘记了他刚刚所想的事情。

    “今日没太阳,”陆先生浅笑。“难怪,”沈清伸手带上门,而后迈步朝办公桌那方而去,行至跟前才看见出门时还好好的杜鹃花,无缘无故缺了一角,视线下移,落在垃圾桶上,眉头轻抽。

    抬眸望向慵懒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的人,好笑开口,“我这杜鹃花又是哪儿招您惹您了?”好端端的被折了花,存活时间这么短,真是……悲惨。

    “别人送的,”陆先生目光炯炯望着她,简单客观陈述事实。

    “我要说是男人送的,这会儿只怕盆子都不见了,”伸手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正好压在陆景行打开的那一份上,男人见此,瞳孔微缩,眉头轻蹙。

    “折我花,还看我机密文件?陆少,身为未来的一国总统你就这么知法犯法?”沈清轻挑眉笑眯眯望着陆景行揶揄,撩了他一眼,转身朝吧台而去,在转身,手中多了两杯水。一杯自然而然的搁在陆景行跟前。

    陆先生笑看自家爱人,许是沈清说话语气太过轻快,又许是她今日面上表情极好。

    “别人的花,”陆景行出口订正沈清的不当言辞,后者撩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懒得计较。

    “心情很好?”男人起身迈步至自家爱人跟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宽厚的大掌在她腰后来回走着。“还不错,”沈清点头,喝了口水。

    公司各项工作进展都挺好,城北大楼即将落成,自然是很好的。“来…亲一口,”心情好,得讨点彩头。“……”某人无语以对。

    晚间,沈清本是约了高亦安用餐,但碍于陆景行的到来,结束了这通晚餐,反倒是通知章宜告知高亦安,当然,这等事情她未曾在陆景行很少提及。下班时分,沈清离开公司,恰好撞见外出回来沈南风,三人招呼,话语淡淡温温。

    “下班了?”他问。

    “嗯,”沈清浅应,嘴角浅笑盛开。

    “路上小心,”他说。

    简短客套的话语,说完就走。

    没有多余停留,而陆景行落在身侧得手却微微绷紧,这日,他亲自开车,副驾驶坐着沈清。回首都之后,陆景行亲自开车的次数寥寥无几,今日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似乎从来没听见你跟沈南风以哥哥妹妹相称,”尤记得刚开始时沈清应酬稍有喝多,陆景行让她跟“哥哥”再见,沈清也未曾开口,再后来,更是不曾有过。“没有那么多客套,你喊谨言还不是谨言?”沈清随意而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陆景行怼得死死的。

    陆景行面色明显难看了半分,男人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道路,夹着半分冷淡开腔,“是我没做好榜样了。”沈清错愕,目光落在他身上,温温凉凉。陆景行这话竟然出奇的带着几分情绪。

    她又是哪里招惹它了?

    沈清静默思忖片刻,话语淡淡,“随意出口而已。”

    男人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槿言如何了?”她错开话题,聊表关心。

    “一如既往,各方专家都在竭尽全力,占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未曾醒来,”红灯起,陆景行踩刹车,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落在下巴微微摩擦着。“有所好转,”沈清得出结论,不再言语,唯恐多说多错。毕竟,陆槿言的事情在陆家,不能随意提及。

    这夜,总统府的餐桌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从沈清一坐上桌子开始,便觉得这张餐桌上的气氛尤为凝重,来自于老爷子与陆琛二人。对于陆家的事情以及陆家的相处模式,沈清可谓是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只要陆家的长辈未曾开口言语,她便不会轻易开口。谁知道是否一开口就将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陆家最不缺的就是千年老狐狸了。

    “集团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老爷子往嘴里递着菜品,细细咀嚼时询问陆景行。后者捏着筷子,不卑不亢应了句“正在解决。”“公司股票每日都在下跌,一跌就是数个亿的额度,我需要给你多久的时间你才能稳固这个额度,不让它下跌?”老爷子的话语看似平淡,实则字里行间都在咄咄逼人,甚至是望着陆景行的面色都没有了往日的平缓,带着一股子阴气。沈清此时如同局外人似的往嘴里送着食物,这张桌子里,多的是人想将她拉下水。

    从一开始陆景行的旁敲侧击,在到老爷子的这番话语,聪明如她怎会堪不破?

    并非不为陆景行考虑,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做便不会去做。

    认定陆景行,并不代表她认定这整个家族。

    无论餐桌上的额度如何剑拔弩张,她均不为所动。

    直至老爷子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来,后者抬眸望向对方,视线平平淡淡,先发制人,“沈氏集团公事已经繁忙不堪,有心无力。”

    “爷爷,”陆景行这声高呼话语激昂,似是对老爷子的做法感到极其不悦。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尊重沈清的意愿,而沈清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多说,但今日在餐桌上老爷子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他们的谈话抛之脑后,准备亲口跟沈清谈。

    “沈氏集团有你父亲与你哥哥坐镇,如今陆家危机,身为陆家的儿媳妇,是否应该协助度过这个难关?”

    “商场上的事情不如爷爷想的那么简单,沈氏集团与陆氏集团之间他们二人的体系不同,涉及领域也不同,我帮助渡过难关?只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沈清头一句话,已经全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可即便如此,老爷子还是将后面那番话语说了出来,如此一来,沈清似乎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江城第一,怎会没这个能力?”

    “……”沈清一阵静默,缓缓搁下手中筷子,而后双手交叉落在膝盖上目光沉沉望向老爷子,冷冷淡淡。

    “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比如……”她稍作停顿,视线在老爷子与陆琛二人身上来来回回。而后凉薄的嗓音不带丝毫感情就此开口。

    “爷爷与父亲二人现在正当身体力壮的时候,z国企业家李先生九十岁依旧每日拼搏,s国外交部长八十六还长期出访各国,您……也可以为了企业在重回巅峰……。”“啪……”手掌与桌面相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