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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2日,江城发生那些大大小小惊天动地的事情悉数被掩盖,而让人们脍炙人口津津乐道,大街小巷都能听见的是此时正在举行的沙场阅兵。
大西北军区,在M国边境与z国边境相交的一个小城,举行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振奋人心的军事演习。
举国轰动。全民沸腾。
各大卫视,各大新闻报纸,悉数将长枪短炮对对准大西北、
试图将祖国的英发雄姿展现在国民面前。
试图让全国人民看见这些老鹰是如何在沙漠中遨游在广袤无痕的沙漠边缘地带戍卫边疆、保家卫国。
全民目光被带离方向,数亿人的眸光对准大西北,对准这个沙漠边缘地带。
此时、盛世办公室,沈清在盛世与众董事周旋之后坐上了执行长的位置,此时的她,正坐在办公桌前,清明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这场振奋人心的直播,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异样神色唯有她在自己知晓是何意思。
屏幕中正站在卡车上检阅士兵的人是她公公。
屏幕中,那个用一口兵腔向首长报告此次受检数量的人是她老公。
而陆景行出现时,屏幕下方出现如此一行字;【沙场阅兵总指挥】
沈清见此,蹙眉抬手握成拳放在最嘴边,握着鼠标的手缓缓颤栗,抖得不成样子。
一场直播,两个小时,她悉数看完,看完之后靠在座椅上狠狠喘息着,头痛欲裂。
难怪、难怪陆槿言说,现在是他的关键期,出不得任何负面新闻,她瞬间懂了,了然。
所以的一起都放在明面儿上了,还有何不懂的?
沙场阅兵总指挥?下一步,只怕陆景行的位置该升了,升哪儿去?江城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他升的?首都?还是其他地方?
一场阴谋、一场当权者策划的阴谋在她眼前呈现出来,难怪陆景行会被下放大西北,她不得不相信每一步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些事情,陆槿言知晓,陆琛知晓,陆景行本人知晓,可唯独,她像个傻子似的还真以为陆景行是被下放。
明降暗升,如此浅显的道理她怎会一开始就看不出来?
这场阅兵仪式那么完美,举国沸腾,国名欢呼,陆景行的升迁之路还会远?
沈清想,她终究还是太嫩,看不透权利中心的利益所在。
从他出任务受伤,到在首都修养,在到被降级,下放大西北,时隔三个月他成了沙场阅兵总指挥,这一路走来,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她怎就没想到这是个局,而她还在这场局里失了心,放在双侧的手缓缓用力缩紧。
陆景行与陆琛设计的局,她在里面失了心。
一趟大西北之行、陆景行是最终赢家,事业上迁,爱人在手。
思及此,她颇为头疼的揉着脑袋。
高亦安推门进来,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停住步伐,止在门口,她静坐不动,见他许久未进来,开口问;“站门口干嘛?”
她虽未转身,可玻璃窗上早已倒映出影子。
“不是应该高兴?怎么看你头疼的紧?”高亦安伸手拉过对面椅子坐下去,好笑问到。
“有人欢喜有人忧,”她浅笑、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收挒情绪。
在这个举国沸腾全民欢庆的日子里,她头疼的厉害。
“看的出来你是后者,”他浅笑,伸手在身上摸了根烟出来,放在嘴边,拢手点燃。
她浅笑,“这么明显?”
“一目了然,”他毫不客气。
她确实是头疼的,头疼欲裂,近乎要炸开。
这夜,她尚未回沁园,下班时间,开车在江城转了几圈之后将车停在了清水湾,开门进去按开大灯,伸手将包扔在地板上,脱了外套扔在地板上,打着赤脚将满身疲惫的自己扔在沙发上,米色包裙白色衬衫,肉色丝袜露出纤细的小腿,半拱在沙发上,抬手附上眼帘,一副头疼、难受的模样。
纤细的身姿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就好似大风天的一张纸片似的,风一吹就跑。
许是觉得灯光太过刺眼,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遥控器,将大灯调成暗光。
还不够,还是觉得刺眼,伸手关了灯,漆黑的屋子里,她如一抹幽魂似的躺在沙发上,
若不细看,断然看不出来她此刻正窝在沙发上。
手机在包里肆意响起,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反反复复,四五次之后终究停歇,不用想,都知晓这通电话是谁来的。
冷静一两分钟过后,猛然起身,赤着脚摸黑在清水湾的客厅里行至玄关处将手机拿起来。
看了眼,而后就地而坐,拿起手机回电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这通电话还是有必要回。
陆景行磁性的嗓音在那侧响起时,她整个人都抖了抖。
“怎么不接电话?”他问,语气轻柔,带着愉悦,许是此次阅兵完满结束,她听见那侧有欢呼声,以及劝酒声。
“恩、给你回过来了,”她答,这边的气氛与陆景行那边的气氛截然相反。
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
陆景行那边在大肆庆祝,而她躲在清水湾感受黑暗。
这种感觉真真是窝心的厉害。
“看直播了今天?”陆先生浅问,拿着手机看了眼身后正在狂欢的战友们,而后拉开食堂大门走远了些。
“看了、”她答,在接着道;“陆先生英姿飒爽,英武不凡、八面威风。”
“损我?”他好笑问到。
“不、夸你,”微微挪动了身子,靠在玄关壁柜上,仰头回应着陆景行的话语。
那侧的劝酒声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微风传到她耳内,她想,陆景行应该是站在了外面。
能听见听筒那边的风声,可见清水湾词此刻到底是有多静谧。
“阿幽。”
“陆景行,”二人同时轻唤出声。
只听闻陆先生轻笑宠溺道;“我家阿幽先说,小孩子优先。”
闻言,沈清想问的话语卡在了嘴边,她想问,这一切是否就是一个局,从江城到首都在到大西北,这一切是否都在他掌控中。
可此时听闻陆先生如此宠溺的话语,她将要问出嘴的话语生生顿在了嘴边,千言万语的询问变成了一句糯糯的;“四月底了。”
这会儿,陆先生笑的更加愉悦了,整个耳边飘荡的都是他悦耳如夜莺般的笑声。
陆太太这句话、让他何其高兴,一本正经喊他,就问何时回来?
他怎能不高兴?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他的爱人又如此,他真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明日晚上七点到江城,阿幽过来接我好不好?”
“好,”她的浅答,看不出情绪。
陆先生闻言轻笑道;“还以为我家丫头知晓我回来会很高兴呢!”
许是盘腿坐在地上久了,她一手撑着地板缓缓起身,腿麻,让她险些摔倒在地,踉跄了一下,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在静谧的屋子里砸的叮当响。
“阿幽,”陆景行略微焦急声从听筒传过来。
瞬间,她眉目轻佻,暗叹这手机质量太好,应该直接砸坏的。
“恩?”她浅应。
“怎么了?”陆景行听得那声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手机掉地上了,”她如是道。
闻言,陆先生轻佻眉,有些许不悦,沁园卧室与书房都铺满了地毯,客厅就算是她常坐的沙发上都铺满了地毯,这会儿手机掉地上去了,他隐约听到了回响。
而后沉吟片刻开口问到;尽量让自己嗓音显得柔和,“乖乖,你在哪儿?”
闻言,沈清在洗漱台边放饮用水的手一顿,直至一杯子水接满溢在自己手上,她才将将反应过来,伸手将杯子放在台面上,一手扯过毛巾擦了擦手道;“在家。”
“清水湾?”陆先生压制自己话语中的情绪。
“让刘飞过来接你?”陆先生问,话语中带着哄骗。
“我开车出来了,一会儿自己回去,”她直言。
而后似是觉得自己话语太过直白,继而道;“不麻烦刘飞了。”
“乖乖、别让我但心,恩?”陆景行在那侧伸手抽出烟,拢手点火,眼眸微眯,他怕,怕沈清有小情绪。
“好,”她乖巧应允,显得那样真诚。
陆先生抬手看了眼手表,七点四十分。
而后道;“九点之前,好不好?”前一句强势,后一句询问。
“好,”她答,接受陆景行的安排。
“那、为了防止堵车,阿幽是不是该动身了?”陆先生隔着电话对她淳淳善诱。
“恩、”她再度浅应,面无表情,并未动身。
次日早,她在清水湾醒来、晨间的阳光透过纱帘映进来,她侧眸看了眼,并未起身。
陆景行要回了,所以连天气都格外好?她翻身,背对阳光,嘴角挂着丝丝冷笑。
昨晚收了陆景行电话,她关了手机,九点回沁园?不不不、她不仅没回去,还在清水湾睡下了。
一觉到天亮。
格外舒爽。
只是清晨这眼光刺痛她的眼倒是真的。
阅兵仪式的余热尚且还未散去,陆景行便离了西北军区,与副官徐涵从大西北回江城。
八点,沈清起床,穿戴整齐,挑了身黑色连衣裙,卡其色大衣,提着包去了公司。
一上午的繁琐事情下来让她忙的不可开交。
章宜进来,将文件送到她桌面上,她翻了翻,递给她冷声道;“交给吴总,让她今晚之前将方案给我。”
是的、沈清扛上了吴苏珊,自打她坐上执行长这个位置,时不时将她踩两脚,绝不多踩,慢慢来,细水长流,只要她还在江城这个圈子里,她有的是法子弄死她。
章宜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盯着电脑回邮件,想问的话没问出来。
见此,申请抬眸冷看她问到;“怎么了?”
闻言,章宜往前一步,神色飞扬道;“陆景行火了你知不知道?”
“举国上下都知道他了。”
“然后呢?”她伸手将放在键盘上的纤纤玉手收回来,靠在座椅上一本正经看着章宜。
陆景行火了,然后呢?
“你不诧异?”章宜似乎不敢相信她此时平淡无奇的面色。
“有什么好诧异的?”她再反问,陆景行的段位摆在哪里,仅仅是个阅兵仪式便让她诧异了?
那日后呢?当他坐上当权者位置的时候,该如何?
“是不是你老公啊?”章宜不敢置信惊呼了声。
而后意识到不对,赶紧闭了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沈清视线,她忘了,她与陆景行的婚姻并非她所想。
真真是多嘴,祸从口出。
见章宜逃也是的离开办公室,沈清更是头疼,伸手操起桌面上的签字笔,哐当一声,砸在了电脑屏幕上,一想起晚间要去接陆景行更是头疼。
六点整,沈清驱车前往江城机场,黑色的迈巴赫1573行驶在逐渐黑暗的天空下,沿路走来,灯光逐一亮起,照在她卡其色的大衣上,显得整个人温暖娴静,纤细的手腕缓缓打着反向盘,到时,六点五十,许是觉得时间尚早便在车里坐了四五分钟,六点五十六提包下车,去了出口,站在外围,人潮涌动,个个都在翘首以盼,将眼眸睁到最大,看着陆陆续续下机的人,见此,她适当退步,站在舒适区,尽量远离人潮。
这次,与上次大西北之行,截然不同。
上次、她满怀希望与爱意前往大西北。
此次,她纵使答应陆景行的接机,确实满身孤寂。
与身旁那些翘首以盼的人截然相反。
七点整,电子屏上显示班飞机已经落地。
沈清侧眸,才缓缓将视线投向出口,眼神并未聚焦,也未有期待。
陆先生出来时,深邃的眸子在茫茫人海中寻着她的身影,当看见她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时,如此单薄孤寂的身影让他心头一颤,将手中行李扔个徐涵,快步狂奔过去。
伸手,将她狠狠搂进怀里,满腔熟悉味道扑鼻而来,沈清有一瞬间震愣。
而后侧眸,落在陆景行侧脸上。
“好阿幽、冷不冷?”他畏在她耳边柔声问到。
西北军区,二人快速相拥一起的画面外人只道是夫妻二人太过恩爱,可今日,陆景行狂奔而至,沈清无动于衷,外人只道是这男人用情太深,女人太过绝情。
实则,是这位女主人心思泛滥,一时忘了什么。
“阿幽,抱抱我,”陆先生宽厚的大掌在她柔顺的发顶来来回回,少了她的拥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闻言,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始终垂在身侧,而后抬起,缓缓落在陆景行宽厚的背脊上,
此举何其艰难。
回沁园路上,陆景行始终与她十指紧扣,同她浅言浅语聊着,偶尔她回复满了,他捏着她掌心的手微微用力,以示提醒。
陆景行似乎比十几天前再见要瘦了些,肤色到还是一如既往,呈小麦色。
沁园一众佣人见他回来,高兴的不行,一个个笑魇如花面带春风,气氛显得尤为逾越。
陆景行牵着沈清迈步下车,南茜寻上来,陆景行见她,轻缓点头道,“辛苦您了,最近。”
辛苦了,让她伺候这么不好说话的丫头好几个月。
“应该的,”南茜低头,受宠若惊。
“恩、”他浅应。
陆景行此人,他虽如同外界传闻的一样有手段,但不得不说,他教养良好,客气有加,
除非佣人做事不尽人意,极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较为好说话。
此时一句辛苦了,险些让南茜热泪盈眶。
“先生晚餐想吃什么?”南茜询问。
想着竟然回来了,接风洗尘是应该的,谁料陆先生直接回到,“按太太的喜好来。”
说着,转身上来。
南茜紧随而来,跟在身后上了二楼,伺候陆先生,将他洗漱用品悉数换成了新的,柜子里的睡衣拿出来放至卫生间衣架上。
而此时,陆景行也着实是满身疲倦,为了能尽早回来,连夜赶路,风尘仆仆。
站在衣帽间脱了身上夹克,准备解衬衣纽扣时,发现沈清还站在门外,柔声道,“乖乖,你去休息会儿,我冲个澡就来。”
闻言,陆太太转身,面无表情。
才走两步,后背一热,陆景行贴上来,磨着她的耳侧道,“乖乖,怎么了?”
见她这不冷不热的性子,陆先生吓得连澡都不敢洗了。
原以为回来这丫头会跟只小野猫似的求抱抱求蹭蹭,哪儿想着,是她想多了。
沈清被他此举弄得面上泛红,虽说陆景行在床事上没节制,但也从未在佣人面前不三不四过,此时南茜还在卫生间,他衬衣脱了一半抱上来,不是白白让她脸红吗?
“干嘛你?南茜还在呢!”呀刻意压低嗓音道。
闻言,陆先生轻笑着松开她,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带着宠溺。
“还知道要脸,”他笑着转身。
南茜出来时,自家先生脱了衬衣光着膀子站在衣帽间中央,转眼间,见他腰侧贴着纱布,不由一声惊呼,“先生受伤了?”
语罢,陆先生阴孑的眸子朝她落下来,适时止了她的嘴。
刚就是怕沈清白白担忧才将人支走,这一惊呼,略显多管闲事。
他满脸不悦。
快速伸手扯出衣帽间一件白衬衫,还未来得及套上,沈清听闻惊呼,去而又返。
“不是说让你去休息?”陆先生漫不经心套着衬衫,动作略显僵硬。
“你不是说要洗澡?穿什么衣服?”她反问,语气冷冽。
“晚点再洗,”他答、不着痕迹。
闻言,沈清默,南茜那声惊呼声响不小,不存在她耳聋听错了。
站在原地,看着陆景行的眸子带着打量与审视,反倒是南茜站在一侧尴尬的紧,气氛如此微妙的时候,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陆景行见此,一挥手,当她一条生路。
她如释重负,赶紧离开衣帽间。
陆先生从大西北回来,若是因此夫妻二人发生争吵,只怕他们一众佣人又没什么好日子过,原以为先生回来他们日子能好过些,哪里晓得,气氛比往常更加微妙。
“你受伤了?”她问,语气清淡。
“小伤,”他一带而过,准备敷衍过去。
“给我看看,”沈清明摆着不好忽悠。
而陆先生也微微头疼,太过精明的丫头就是不好忽悠。
“听话,你这一进来吓得我连澡都不敢洗了,”陆先生笑着迈步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往外带。
沈清侧眸望着他,满脸不悦,见不得陆景行敷衍自己。
伸手,扯开他才穿好的衬衫,动作还未伸展开,便被陆先生一把抓住爪子,伸手一带,
将她围困于衣帽间墙壁之间,愠声道,“想要?”
“你……。”
“乖,想要就说,我给你就是,伸手扒衣服不礼貌,”陆先生脸皮真真是堪比城墙,原以为他只是精于算计喜欢坑她,可这会儿竟然连荤段子都出来了。
他不是有教养有素质?不会中途打断人说话?今日是怎么回事?
陆太太秀眸圆瞪,怒视他。
一股子郁结之火在心里盘绕,还未找到适合开口地言语,只听闻他道,“如狼似虎。”
陆太太气啊!恼啊!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子陆先生独大,撩起她来顺手得很。
“你要不要脸?”到底谁如狼似虎?到底是谁每次没玩没了?总嚷嚷着吃不饱?
陆先生轻佻眉,“恼了?”
见她怒气不减,似是无可奈何,伸手牵起她的爪子伸进自己衬衫内,“想摸就摸,不气了,不摸我还能摸谁。”
陆先生何其慷慨?
想摸就摸,我是你老公,不摸我摸谁?
害羞不敢摸?没事,我引领你也是一样的。
触到滚烫肌肤时,陆太太只觉烫手,挣脱着想将手抽回来,陆先生暗暗用力,捏着她的爪子贴在自己腰侧,见他挣扎,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不摸了?给你机会不要,一会儿可别缠着我。”
陆先生反被动为主动的手段何其高超?何其英明神武?
起初不让看,最后变成了她不愿意。
沈清本就不喜言语,平日里气他要么就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一针见血,今日自己竟然被活生生气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让看?行,不看。
她也不是那种上赶着贴上去的人。
刚摸了右边没受伤,那伤口在左边咯?思及此,她没好气,下了狠手,一巴掌落在他左侧腰间,疼得陆先生轻蹙眉。
猛抽回手,哐当一声,摔门出去。
陆先生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头疼。
真真是不能招不能惹。
撩两下就有脾气。
罢、先晾晾,洗完澡再说。
片刻,他转身进了浴室。
沈清下楼,正巧撞上南茜准备上楼唤他们吃晚餐,见自家太太下来,震愣了片刻道,“太太……。”
“何事?”刚刚被陆先生气着了,这会儿明显语气不佳。
“晚餐备好了,”南茜答。
闻言,她抬步去了餐室,陆景行?想如何便如何。
“先生……。”
“不管他,”南茜话语才落地,沈清便冷着脸迈步去了餐室。
陆先生洗漱好神清气爽下来时,环顾客厅、没人。
见佣人望向餐室方向,了然。
修长大腿迈步过去,见她正端坐在餐桌前低头轻嚼晚餐。
轻扬眉,不等自己?
真气着了?
晚餐间隙,陆太太低头吃晚餐,陆先生时不时将眼眸落在她身上,见她完全没有言语的兴趣,陆先生几次三番到嘴边的话语都落了空。
以往陆太太心没落到自己身上来时,他无所畏惧。
此时,沈清对自己上了心,他更加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浑,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越推越远。
片刻,她起身,吃好准备离开,陆先生见此蹙眉道,“吃好了?”
“恩,”她浅应点头。
“在吃些,”陆先生蹙眉发号施令,显然是见她跟小鸡啄米似的吃了几口准备离开感到不悦。
“吃饱了,”她答,带着些许反抗。
吃好了?陆先生瞅了眼她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饭,将手中筷子缓缓放在餐盘上,一手垂在膝盖上,一手搭在桌子上,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情绪。
虽眸光平静,可明显带着压力,站在一侧的南茜见此,站在一侧微微提点了一句,沈清紧抿唇,再度拿起筷子,吃着她面前还剩下大半碗的饭,索然无味。
南茜也是怕的紧,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怎还气氛不对了。
陆先生也算是没办法。
自打上次她灌了几副中药瘦下去之后,体重再也不见长,抱在手里清一色排骨。
唯独让他感到顺心的便是在西北军区,他端多少,她吃多少,倒也是听话的紧,怎一回沁园就变了样儿了?
莫不是这沁园的伙食还比不上西北军区的馒头稀饭?
沈清不紧不慢扒拉完了手中一碗米饭,刚想放下筷子,陆先生亲自兜了碗汤过来,摆在她面前,其意味明显。
喝了,不容置喙。
“吃不下了,”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严肃道。
“你刚也说吃不下了,”不还是吃了半碗?
后话,不说也罢,沈清懂得。
闻此言,陆太太气的面色寡白。
她不似陆景行,有何情绪只会隐忍在心,陆景行则会想尽办法坑她。
离开沁园三个月,在度回来,竟还是将人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陆先生抬手,抚上鬓角,头疼。
太难伺候了,请个菩萨回来做高堂只要供着就行了。
可沈清、罢了、罢了,不能想,越想越头疼。
南茜见此,在一旁轻声道;“太太近来正餐食得比较少,晚间会来些水果。”
意思是少吃多餐,今日可能是真的吃不下了。
闻言,陆先生摆摆手,示意他们将东西端走。
现在不喝汤,晚间再来些水果也行。
不能逼太紧了。
不然适得其反。
见陆景行摆手,沈清干脆利落起身,不带一丝留恋转身去了书房。
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了,还是刚刚着实是气着她了。
沈清才将将拉开椅子坐下,陆景行敲门进来,顺手带上门,将座椅上的她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
动作轻柔,沈清亦未反抗。
“撩你两下怎还见气了?”陆先生一手搂着她一手揉着她的掌心,轻声细语同她说这话。
“你颠倒黑白,”陆太太气结道。
“是是是、我颠倒黑白了,是我如狼似虎,”他轻笑承认,大方的很。外人眼前的陆先生,天生贵胄,为人冷漠,沈清眼里的陆先生,没脸没皮,死不要脸。
想起身,却被圈的更紧,动弹了两下,突然感到大腿处坚硬的触感,瞬间老实。
见此,陆先生微微松开她,脸上挂着深沉的浅笑问到;“怎么不动了?”
这话问的平静,就好似在问一个因为耍脾气故意摔破杯子的小孩,为什么不摔了。
她哪里还敢动?
陆先生虽有情欲,但也不急,比起夫妻情趣,他现在在更在乎的是跟怀里这小丫头谈谈心。
“今日心情不好?”他问,语气轻柔。
陆景行在临下飞机前,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西北机场的那一幕,沈清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那一幕,原以为时隔三月在回江城,她会依旧如此,可她没有,仅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哪怕他飞奔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她依旧垂手立在一侧。
不是心情不好,便是对他有意见了。
若是前者还好,可若是后者,必须得解决,有意见?要说出来才行。
“还好,”沈清浅言。
陆先生觉得,对于沈清,他已然是做到了极致,陆家家规深严,婚后能长期在外抛头露面,登上头版头条而且还都是负面新闻的人,估摸着从始至终也只有沈清了。
这一切,是谁给她的权利?
他惯着她,宠着她,知晓她有野心,愿意成就她。
宁愿顶着压力也要将她护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陆槿言掌管帝国集团,这么多年在媒体面前露的面都远不如沈清这段时日的。
他如此迁就她,惯着她,若还有意见,那陆先生真真是觉得心痛了。
她不动声色抵押清水湾的房产,用实际行动打他的脸,打的啪啪响他都未有恼火。
反而是转身,将抵押的房子送到她面前,还附上讨好金。
是的,他划给她那一个亿是为了讨好她的。
“心情还好?”陆先生问。
“那今日垮着一张脸是对我有意见?”他在问。
说着,将手伸进她裙摆处,捏了捏她大腿。
沈清微微躲过,轻声道;“没有。”
她依旧本性不改,惜字如金。
“没有?”他轻佻眉,捏着她大腿的缓缓松开,搭在书桌上。
“既没心情不好,又没对我有意见,阿幽这脸垮的可有点无理取闹了,”陆先生伸手轻叩桌面,显示出他心情不佳。
可即便如此,他圈着沈清的手依旧未松开。
明显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沈清闻言,侧眸对上陆景行半揶揄半严肃的眸子。
夫妻二人对视而望。
良久之后沈清道;“你想说什么?”
陆先生闻言,心理舒爽了些,终于不是两个字了。
“适当无理取闹可增加夫妻情绪,过度无理取闹便有些过火了。”
此时的陆先生就差直白告诉她今日这脸垮的有些过火了。
可他何其厉害?儒家之道学的出神入化,打的一手好太极。
明明是指控的话语,他也有能说文绉绉有理有据,让你无从反驳。
沈清想,陆景行这人真真是难以捉摸,他说的每一句,她都要细细揣摩之后才敢开口接话。
“若说无理取闹我自比不上陆先生,你若非要给我乱扣帽子,我也认了,”她漫不经心开口反驳着,伸手推开陆景行搭在桌面上的手臂,欲走开,却被他再度圈进怀里。
“那阿幽说说我如何无理取闹了?”陆先生似笑非笑问到。
每每这丫头跟自己说一大摞话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感到高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本就素来不苟言笑,不喜外露情绪,此时陆景行非要为她这张不喜不怒的脸找个说辞出来,不是乱扣帽子是什么?
晚间回来,在主卧室衣帽间时,原本平静的心情被南茜一声惊呼给吓住了,听闻他受伤,快步转身过去只为看个所以然,哪里晓得被他敷衍就罢,还调戏她?
说她如狼似虎?说她伸手扒衣服不礼貌?
好呀,你如此说,我还能如何?
婚后数月,她早就知晓陆景行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舌战群儒的本事他都有,何况是面对自己一人?
话语权不永远都握在他手上,你若是指鹿为马我也认了。
“那倒是我的错了,”见她不在冷着一张脸,陆先生也来了兴致。
情绪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该如何?
恩、解决生理需求了。
他是如是想的,当然,也为此付诸了行动。
原本被她圈在怀里的沈清突然被抱起,坐在他大腿上,如同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父亲腿上似的。
一声惊呼出声,陆先生更是心痒难耐。
西北那段时日每一次都隐忍不发,东西听闻她一些声响可真是极难的。
此时回了沁园,二人又多日不见,陆先生又诚心想逗弄她,她能如何好过?
抱起她,稳稳当当坐下去。
疼的她惊呼出声,还未坐实,说什么也不愿继续,陆先生哪里能放过她?按着她的腰肢,轻声细语哄着她坐下去。
说什么也不愿放过这次机会。
无力匍匐在他胸前,只听闻他一边抚着她柔顺的短发一边道;“乖乖,今晚要辛苦你了。”
“要忍着些,”每每他想吃饱喝足时,总会事先同陆太太做好工作,以免她半路发难,
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可以,”她嗓音虚弱,疼得很。
“只要丫头忍心,”陆先生道。
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时隔多日不见,怎能让她好过?
书房气温持续高涨,陆太太坐了四五分钟过后,陆先生无论如何也是把持不住了,伸手抚着沈清后背,问道;“在书房还是回卧室?”
“卧室,”她颇为咬牙切齿。
鸳鸯被里翻红浪,可怜枕巾禁不住。
灯光摇曳,室内气氛暧昧高涨。
当陆太太四五次之后,再也杠不住了,伸手推着陆先生,死活让他起来,陆先生半撑起身子,满脸不悦道;“过河抽板?卸磨杀驴?”
卧室里,灯光未开,一室黑暗,陆景行抱着沈清进卧室,反脚带上门,将她放在床上,动作格外轻柔,微微起身,将自己退开,可即便动作如此轻缓,陆太太依旧有丝丝不适,轻哼出声。
他赶紧俯身,下去轻吻她薄唇,
一手撑在她耳边,不过输十秒的功夫,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在将毒手伸向沈清。
好在她此时被吻的头晕脑胀也算是配合,书房里,该做的都做了,此时二人赤诚相待, 沈清对陆景行失了心,在夫妻情事上自然也没有那么抗拒,偶尔主动迎合,险些让陆先生把控不住,一遍遍在耳边同她呢喃,让她莫要太主动,不然把控不住,会早早卸了货。
这话,虽是夫妻之间的情话,可沈清面皮薄,哪里禁得住如此赤裸裸的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