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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两个晚上的彻骨之痛，到星期一时，果然那种巨痛的感觉总算轻了很多，可以正常走动了。
不过受伤之后，有了可以不坐班的借口，倒也不能不好好利用。
张不凡于是就窝在自己的宿舍里玩电脑。
这段时间刚好流行帝国时代2，他选择了中国人，正以一对三紧张地对战中，敲门声响了，传来李婷的声音：“张老师，你起来了吗？”
张不凡连忙答道：“起来了。”急忙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只见李婷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袋水果，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走进来，把水果递给张不凡。
张不凡接过水果说：“谢谢了，真不必破费的，还是有点痛，不过好多了。前两个晚上，还真是恨不得把脚先拆下来。痛得都睡不着觉。”
李婷说：“可想而知了，对了，班上的事，现在有我们几个，同学们都挺听话的，你不必担心……怎么，痛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在玩电脑游戏吗？”
张不凡说：“这你就不懂了，要成为电脑高手，必须多玩游戏。”
其实他没有电脑之前，对于游戏一类东西并不看好，觉得是小朋友玩的，成年人如果玩这些就是玩物丧志，浪费光阴，还不如花这样的时间多看书，后来听邱素萍说她也经常玩仙剑，才开始感兴趣，再后来有了电脑，就慢慢喜欢上了。
当然很多同事对此仍然颇多非议，觉得身为老师，不应该沉迷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但他不以为然。
李婷笑笑，看得出来，她对于玩游戏也是不认可的。
李婷坐了一下，就说还要去听课，准备走开，张不凡迟疑一下，终于把盘旋在心中许久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李婷，上次听你说邱素萍不当老师，那她毕业后准备干什么？”
李婷一怔说：“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跟你说过这个吧，邱素萍让我谁也不说的。”
张不凡说：“你不是跟我说，是我听到了。”
李婷说：“这个呀，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张不凡苦笑一声，他不相信李婷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僵到什么地步，他想了想，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这么不想理我，所以，唉，算了，既然是秘密，我就不问了。”
李婷一笑，认真地说：“张不凡，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
“朱老师也没告诉过你？”
“我没问过他。”
“不好意思问吗？”
“这……”
李婷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我是笑你们两个，思想都挺成熟的，可是很多行为却象小孩，对不起，我说错了，应该说，现在的小孩都比你们老练成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你不好意思问他，倒好意思问我了？”
张不凡摸摸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李婷说：“我问你，你难道一直觉得邱素萍读师范是为了将来能当一名小学老师吗？”
张不凡说：“我也猜她可能会转行，是不是准备去她爸爸那所报社？”
李婷说：“不是。算了，我还是说了吧。她在准备高考，是普通高考哦。”
张不凡吃惊道：“普通高考，不会吧。”
李婷说：“当然，不过她是作为艺术生参加的，文化分会降低很多，主要是专业分，而她的专业考试已经通过了，你知道吗，她分别参加了普通音乐院校的专业考试和中央音乐学院专门的专业考试，专业考分都是省内第一。厉害吧！”
张不凡大为吃惊，只有点头惊叹，说道：“都考了些什么？”
李婷说：“也就是听力啊，钢琴演奏啊，这些。她基本都是满分。”
张不凡说道：“那也难怪，她本来就有天赋，她妈妈又这么厉害。”
李婷说：“所以她现在只要文化科及格了就行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走了。别说这些是我说的哦。”
李婷离开后，张不凡关上门，突然觉得有些疲倦，把电脑关掉，躺到床上发呆。
这意外得来的消息，让他对一切了无兴趣。
难道邱素萍不理睬他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应该是了吧，上次她还书的时候，语气至少还是留有余地的，顶多不过就是从此把他当成普通校友，可是现在呢，对他理都不愿理。
他一直在想，不管怎么样，做不了好朋友，普通朋友勉强可以吧，就算普通朋友也做不成，普通校友总不至于做不成吧，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既然她认定了她和他不可能走到一起，又何必把他当成另类，理都不愿理？跟普通人一样看待不行吗？而且，那天她送他去医院，他隐约觉得其实她对他还是比较关心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冷冰冰的对待他？
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这个了，她要考高一级学校，将来前途无量，而他只是普通小学老师，阶层上的距离太大，所以友谊也不必维持了。
朱朝吾应该也清楚是这个原因，所以对他也生分了不少，毕竟，朱朝吾跟她一家如同亲人，而他只不过是朱朝吾的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学生罢了，朱朝吾肯定更在意她的感受……
是的，一定是这样。
他心里无限酸涩。
没想到，快到中午时，朱朝吾也来他的宿舍看他来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到来还是让张不凡心里多了一丝暖意。
“星期五晚上就有人打电话来，给你唱了赞歌，歌颂你拼抢积极，尊重比赛，就为了一个友谊赛，不惜献祭自己的皮肉和鲜血。”
“其实没什么，只是蹭掉了一点皮肉，在医院缝了几针，没什么事。”
朱朝吾看看他的伤口，微微一笑，问了几句伤情，一扭头看到满桌的食物说：“有人还说，这是老天给了你一个减肥的机会，但我看好像老天又失策了。”
他在桌子上拿了一根香蕉，说道：“这东西有点冷，你不适合吃，我代劳了。”
张不凡说：“那是，他们存心不让我吃，明知我懒，还送冷的东西过来。”心里非常开心，他挺高兴能让朱朝吾分享他的东西。
以往他去朱朝吾家里，从来没带过水果，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担心一带水果感觉就变味，朱朝吾能在他这吃水果，那就是不见外的意思。
他心下惭愧，刚才听了李婷的话，还差点误解了朱朝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