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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什么地方？
陈辰四处张望，想要弄清气息的源头。
这时，一股强烈的气势从正前方袭来，她披着花瓣般的衣物，一言一行间透着极大的魅感。
陈辰脸色一沉，从路中间退开。
就是她。
名字叫花沐玲，晋升六品了吗，低头埋在阴影里的陈辰不禁嘴角勾起。
终于等到你。
花沐玲路过时轻蔑扫了他一眼，随后便无所兴致的路过了。
陈辰再次迈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已经明确标记了她的气息，只要尚在陈塘，便能清晰得知她所在位置。
现在还不是动手时机，既然要报仇，便不能让她有任何生还机会。
最好让她也尝试下，死亡突如其来的感觉。
陈辰走遍流民营地，最终在营地边缘一角，看见了在外闲坐，时则监视的谷以云。
起初对方还有敌意，但当陈辰掏出那块玉牌时，顿时哑口无言。
进入黑土房，陈辰再次看到了姜念依。
“你是陈辰？”姜念依看到他，似乎也十分惊讶。
毕竟上次看到时，还是明确的妖魔模样，但在虽然看起来是妖，却已有了完整人形，还俊朗得令人惊叹。
陈辰将玉牌握在手上，未褪去脸上妆容，问道：“所以，你的计划想好了吗？”
姜念依点了点头。
“我打算以编造的名义，从人界运些物资进来，悄悄分发给难民，借以建立信任，就算有人揭发，也只是查到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已，待到时机成熟，跟从的人们值得信任时，再公布我的身份。”
“考虑的不错，但你要怎么运物资进来？”陈辰冷静说道，“逃跑的修士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时，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放心，有我。”
一身青衣，是许久未见的沈晴柔，看来这段时间，她成功和公主汇合了。
“既然我能趁机混进来，也能想法子再出去。”
谷以云这时插话道：“进来和出去能一样吗，我看还是由我……”
“你不用护卫公主吗？我怎么听说你不在的时候，公主差点陷入危机了呢？”
“你还在提那件事。”
“行了，你们别吵了！”姜念依此时发话。
她看向陈辰，凝重说道：“如你所见，虽然已有计划，但如何执行是个问题。”
陈辰摇头笑了一声。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就算有机会从流民营地逃脱，前往人界必须经过前线，你们要如何跨过满是四品五品大妖的营地？”
三人一时无言。
“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姜念依低头说道。
“条件如此，要是这么容易破局，大家也不必困在这里。”陈辰冷冷看着三人，“好了，你们不用争了，去人界运输物资的事情我来做。”
他又看向姜念依。
“只是公主大人，希望你不要忘了，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这里的人类团结起来，你怎么做我不管，我也会利用身份协助，但你应该更多考虑这件事。”
“这件事……”姜念依呢喃了一句。
“人望，也就是你个人的魅力，让大家能够信服跟随你。”
谷以云在一旁顿了一下。
“魅，魅力？你这家伙竟敢这样形容公主殿下？”
陈辰懒得理他，转而走到沈晴柔面前，突兀将对方的手握起。
“诶？”
不止沈晴柔本人，就连一旁的姜念依公主也吃了一惊。
他该不会……是要现场演示何为女性的魅力吧？
沈晴柔脸上红了一片，隐隐还有怒意，但因为有公主在，也清楚对方帮了他们好几次，没有发作。
“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件。”
缓缓金光从手中缓缓传输过去，那是陈辰将程澄灵魂送去投胎的画面。
“剩下的一件也快了，我问你，她的墓在哪里？”
沈晴柔眨了眨眼，好看的脸上才缓缓意识过来。
他指的是程澄的事情。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三句话。
“我带你去。”
两人出营，沿着黑土走了好一阵子，陈辰隔着一段距离跟随。
最后，在一片干涸的河岸边，找到了一块隆起的土丘。
简朴，但打扫得很干净，看来她时不时就会过来。
沈晴柔抚动耳后发丝，浅浅说道：“我和她都欠你一句谢谢。”
“谢谢你，能让她在这种地方，也能感受到一些美好，让她觉得妖魔不那么可怕，期待着和你再次相遇的日子。”
她低下头。
“只是没想到，再见却是生死相隔。”
陈辰蹲下，将那朵金色小花取出，掩埋在泥土里。
“会再见的，只要我们都活着，一定能去聆枫城和她相聚。”
沈晴柔沉默片刻，迟疑问道：“你为何要帮助人族？”
“谁知道呢。”陈辰笑了一笑，他还不打算向他们澄清自己本就是人类。
有关自己身份的秘密，其他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沈晴柔不再多问，两人各自分离，陈辰派了一个分身去原本奴工营里。
覆盖面自然是越广越好。
他自己，则每天找青实薅妖气的同时，有空就去督促万魂妖像转化一事。
一次300点，不收白不收。
奴工营地那边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堕成半妖的畸形鬼被送往前线，不断有被抓的人类填补他们的空缺。
三日后，李惜啼终于回来了。
她在屋内听着陈辰汇报，脸上疲惫之色难以掩盖。
陈辰也正好只讲个事件轮廓，简而言之便是他和另外两名修士共同击倒了夔牛。
李惜啼扶了扶额头。
“我感应到你呼唤寅尘剑中力量，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首次差事居然给你安排六品妖魔。”
看着她乏力的模样，陈辰试探性问道：“师父您……还好吧？”
李惜啼冷冷摇了摇头。
“不要叫我师父。”
咦，怎么了吗？
李惜啼叹口气说：“我想了想，我实在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可以教你练剑，但还是用别的方式称呼我吧。”
“惜啼大人也有师父吗？”
想了想，他决定用跟青实相同的方式称呼。
李惜啼收回疲惫，脸上变得愈发冷淡。
陈辰猜不透她的心思，她似乎也不愿提及。
看来是有。
她的师父，也是教她溟剑九幽之人？
陈辰低头在身上摸索着，李惜啼也正好将手探入袖中。
两人同时说道：
“这次差事你完成的很好，这件物品就作为奖……”
“我路过人间，给你带了些礼……”
两人将手同时递出，气氛一时间变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