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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岩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冷哼道:“小坏蛋,眼睛这么毒?”
姜穗宁的脸肉乎乎的,季辰岩最喜欢的就是揉捏她的脸颊,嫩乎乎的。
她气呼呼的每次都被他捏,感觉自己像面团子,伸手勾着他脖子想把他拉近一点,结果男人还纹丝不动。
反而是她挂在了他胸口。
“季辰岩,你下来一点。”
她态度软和,说话娇声娇气的,季辰岩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她弯了腰。
虽然被气,但双眸闪着如星辰的光,里面的纵容他看不到,配合她成了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记忆。
姜穗宁看着忽然凑近的俊脸,咬着后槽牙,伸手手掐着他的脸颊左右捏了一下。
“以后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两下。”
季辰岩知道她争强好胜的点奇奇怪怪,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又轻笑出声,“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双倍找补回来?”
“对。”
姜穗宁说完还一副你是不是怕了的样子盯着男人。
季辰岩看着她明媚的小脸,看他不动,像是小狐狸干了坏事没被抓住一样,透着洋洋得意。
他直接把人抓起来,单手托着她的后背,把她送到自己唇边。
姜穗宁感觉虽然有他的手托着,不过人还是有悬空感,伸出手抱住他,在他还没亲自己前,先下手为强,抱着他亲了起来。
夫妻时间长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对方想做什么。
特别是季辰岩,他对她的渴望从不掩饰。
虽然在这场吻里面季辰岩依旧占据主导位置,但姜穗宁抢了时间的头,也很满意。
看着她的笑,所有的温情都聚集在心脏,鼓动着血液流遍全身。
一门之外的院子里还能听到崽崽们玩闹的声音,八哥不厌其烦的叫着新学的词。
两只猫咪踩着窗框跳跃,偶尔能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叫声。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他爱的,爱他的人就这么围绕着自己。
温馨甜蜜的日子才刚开头,想到未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光,他就心满意足。
“穗穗帮我把白头发拔了吧。”季辰岩还是不太想承认自己年纪大了,甚至开始掩耳盗铃。
姜穗宁一脸认真的摇头,“不可以拔的,白头发拔一根长十根。”
多没依据的话,但依旧吓了季辰岩一跳。
“那怎么办?”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嗅着属于她独有的香味。
“季先生,你是不是害怕自己老啊?”
这还用说吗?两人的年纪差永远都是季辰岩心里的坎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理智成熟在感情面前总是变得谨小慎微,两人的关系中季辰岩从不觉得有任何他无法掌握的东西,唯独年纪。
要想守护她一辈子,他得比她多活是十七八年才行,所以他太害怕听到老这个字了。
姜穗宁捧着他的脸,在她面前季辰岩真是很卑微了,其实他不知道在她眼里季辰岩才是高高在上的神。
不过爱情可能就是这样,会患得患失,会自我怀疑。
“季先生,别怕,未来都有我陪你,老了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会陪你到白头,我陪着你变老。”
温情告白什么时候都适用,姜穗宁平时没正行,这种时候的告白就是战地燃起希望的光。
本来罩在心头的无奈和心酸,被她的温情层层修复。
这就是他的小朋友总有办法让他欢喜。
而且她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她们是会一起变老的,虽然相差着一段时间,他想他依旧可以陪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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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高考是在十二月底出成绩,不过不会像后来一样会公布分数或者是你被哪所学校录取。
只会在红榜上写上哪些考上的名单,所有的结果还是要等学校寄过来的录取通知书。
不过这也没等多久。
放榜后两天姜穗宁和季子书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一样的学校,不一样的专业。
过了年二月底学校开学,冬天还未过去,京市的天依旧冷。
路边的树木还没开始发新芽,光秃秃的枝丫。
今天是报名的时间,差不多算是全家人出动了。
季辰岩亲自开车,他特意把两个崽崽带上了。
本来姜穗宁觉得天太冷了,不带宝宝过来。
但季辰岩却说这是妈妈很重要的日子,宝宝们必须参与。
所以报名时间特意推到了半晌午的时候。
不过依旧冷风嗖嗖的。
下车后季辰岩和季子书一人抱一个孩子,门口有穿的藏青色衣服,带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引他们去报名办公室。
今年京大录取了一千多人,很多人都从全国各地来,还有很多甚至还在下乡的地方干活。
相隔千里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从门口开始就看着很多挑着行李的同学。
因为十年没有高考,同学间的年龄差距也大,小的十七八岁,大的三十多岁了。
因为常年风吹日晒都分不清是同学还是家长。
所以当他们季辰岩和季子书抱着孩子排队报名的时候并没引起啥反应。
不过几人也就排了不到十分钟,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一会儿他们跟前就出现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上带着绒帽,走上前先躬身和季辰岩说了一句话,然后随即低声吩咐身边的人。
季辰岩则是点了点头,才对姜穗宁说:“我们先不排了。”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姜穗宁,后头跟着季子书在男人的带领下朝着另一边的办公室走过去。
等进了办公室,那人才又吩咐人倒水又殷勤的说:“季首长您送孩子来报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哪能让您在那里排队。”
季辰岩说:“今天正好有空,就陪着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差不多已经十来年没这么热闹过了,顺便看看。”
他说的随意,男人听了可不敢松懈,总备虽然不管教育,但谁不知道那地方相当于所有的信息还是会汇到那边去。
“季首长您可有什么指示。”
“张主任你别紧张,今天我就是送人来报名,和工作没关系。”
张主任依旧没松懈,忙遣人去让报名的老师过来一个。
“两位都是季首长的孩子?”
他问完目光在季子书和姜穗宁身上过了一下,当那俩小的是幺女。
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不得感叹一句首长好福气,儿女双全就算了,还双双考到了京大。
而且两个人长得真是个顶个的好看,两个小的也可爱。
这一家子可真是让人羡慕。
季辰岩伸手把姜穗宁拉到自己身旁,“这是我的妻子,这次也考上了京大。”
季子书则还没等父亲介绍就先自报家门了。
张主任听完只觉得冷汗直冒,他也没想到首长爱人这么年轻,赶紧尴尬的道歉。
正好这时候报名老师也来了,算是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登记信息很快,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姜穗宁不住校,但是中午午休会在学校里休息,也要把床铺铺好。
她的寝室是张主任亲自安排的,一栋比较新的红砖小楼,还带阳台,在这个时候这种楼算比较好了。
一共有五层,她的寝室在三楼,采光各方面都不错。
寝室是要学生到了自己去打扫,不过这个寝室沾光了,张主任安排了人过来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才陪着几人过来。
在楼下的时候季辰岩道:“张主任你去忙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张主任也没敢继续留,但是留下了一个后勤老师,也是四十多岁的一个大姐。
姜穗宁上楼的时候后看了一眼,寝室基本都是八人间。
不过当到了她的寝室发现是四人间。
一样的大小明显就空旷多了。
她不喜欢人太多,四个人正好。
上下铺的床,是木架子的。
“喜欢上面还是下面?”季辰岩看了一眼,说实话不管上面还是下面他都不是很满意。
但想想也就中午休息倒是也行,要是她不习惯就让司机中午跑一趟来接她。
“上面吧。”姜穗宁不太喜欢下铺。
寝室的凳子已经擦干净,季辰岩把手里的崽崽递给季子书,然后开始帮姜穗宁铺床。
不愧是军营的人,铺床速度不是盖的,而且叠得整整齐齐,简直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不知道这个寝室是不是住的人不一样,直到姜穗宁所有东西放好也没来第二个。
季子书也还要铺床,所以也没多耽误,弄完姜穗宁这边又陪着季子书过去。
现在的寝室是没有宿管的,随便串寝,除了会统一熄灯,基本没人管。
下去的时候张主任已经等在了楼下了,身旁还跟着好几个人。
姜穗宁猜可能职位更高,毕竟张主任一直在旁边点头说着话。
见她们一下去几人就迎了上来,握手的亲切劲儿像是见了恩人似的。
季子书看了一眼直接说:“爸我先去铺床了。”他肯定不会让父亲去给自己铺床,而且看着几人的架势不耽误会儿时间是完成不了了。
姜穗宁也不喜欢这种客套的环境,小声说:“我和子书过去吧。”
季辰岩点了点头把两个崽崽抱着,季子书拿上自己的东西朝着男生寝室那边走,姜穗宁也跟着他一块过去。
男生寝室全部是老房子,也全部都是八人寝室。
季子书寝室在四楼,寝室门打开的,里面已经有人了,两个男生一个在扫地一个在抹桌子。
看到有新同学过来,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一眼季子书又看了一眼姜穗宁。
“同学你好,你也是法律系的?”扫地的男生把扫把放下,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朝季子书走去,然后帮忙接过他手里的行李。
“谢谢。”季子书把一只手脱了力,行李顺利过度到男生手里,“我是经济系的。”
“我叫孟运杰,你叫什么名字?”
“季子书。”
孟运杰这才又看了一眼姜穗宁,“这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季子书直接说,“长辈。”
孟运杰呆了一下,没想到小姑娘辈分还挺高。
倒是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只得说:“季子书的家属先进来吧。”
这时候抹桌子的男人也介绍了自己,他叫尹涛。
他现在算寝室里年纪最大的,已经二十六了,是南城那边的下乡知青。
孟运杰比季子书大一岁,没下乡,不过在这之前在矿山工作了。
姜穗宁进去之后找了个凳子坐下,季子书自己铺床。
尹涛来的最早,已经打了一壶热水回来,看见姜穗宁在那里坐着,帮她倒了一杯热水。
递过去的时候还冒着滚滚的热气。
“谢谢。”姜穗宁伸手接过来,看了他一眼,热气熏到了他的黑框眼镜上。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杯子是新杯子,我妹妹给我洗过了,过来我又洗了一遍。”尹涛看着姜穗宁一直捧着杯子害怕她嫌弃。
这话弄的姜穗宁有点尴尬,忙说:“有点烫。”
这会儿尹涛眼镜片上的雾气散尽,镜片后的眸子却像蒙着一层尘埃似的,没有一点考上大学的欣喜。
季子书此时正好铺好了床,下来直接走到了姜穗宁身边,“我能先喝吗?正好有点渴。”
姜穗宁赶紧把水递给他,季子书接过水一边吹着一边喝了起来。
半杯水被他几口喝完,热气滚滚,烫得他都开始额头冒汗。
孟运杰看着两人,满脸奇怪。
他喝完水把杯子递还给尹涛,“谢谢你的水。”
尹涛接过来,杯子上还残留着温度。
气氛一下就静了下来。
他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沾着水,原来是去洗杯子了。
他把杯子小心的放到柜子里,然后又走了过来,站到季子书的跟前,“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妹妹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只是我妹妹……”尹涛没说完突然就红了眼眶。
接着他摘下眼睛捂着脸就开始哭了,一开始只是小声呜咽,后来开始放声大哭。
姜穗宁起身把寝室门关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大家只能默默的陪在一旁。
哭了一会儿,季子书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他。
他连谢谢都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开始擦眼泪。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尹涛才把眼镜擦了擦,用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红肿的双眼。
“我妹妹在我收到通知书的第三天自杀了。”
众人:……皆是吸了口气。
尹涛觉得自己压抑太久了,在那个山村里里,差点已经磨灭掉他所有的希望,恢复高考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得到可以高考的消息在黑夜里奔跑了一晚上。
从此他可以脱离那里了,也可以回城照顾妹妹了。
这个消息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写信告诉了妹妹。
妹妹也替他开心,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熬出头了。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临近高考了,那几个月白天要干活,只有晚上有时间,没有电,他就用省吃俭用的票换煤油,基本天天熬到凌晨。
为的就是考上大学以后好好照顾妹妹。
哪知道妹妹却在他回家拿到通知书的第三天跳河自杀了,冰冷的河水永远带走了妹妹的生命,也带走了他唯一的亲人。
从他的叙述中,得知尹涛父母都是老师,十年浩劫开始的时候,他父母都作为典型直接被送到了乡下牛棚。
尹涛当时刚高二,也要被送去的,不过父亲的一个学生帮忙让他只下乡了。
妹妹本来也要送到乡下,但是因为妹妹身体有残疾,就留在了县城,外婆照顾着。
那个时代是混乱又无力的,事情一旦定了,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父母在牛棚生病也没人管,最后在一个冬夜双双熬不住选择自杀了。
去年唯一的外婆也走了。
他被困在乡下,连回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头上的帽子还没摘掉。
好不容易熬到见到了曙光,妹妹病情开始恶化,而她一直没告诉他这个哥哥。
当哥哥带着喜讯回家的时候,她害怕哥哥为了照顾她不去读书,选择了自杀。
命运仿佛在他身上没有留下过任何眷顾,带来的只有磨难和不公。
几人听完只剩唏嘘。
时代洪流留下的伤害有的只是一句话,但有的却是一生的痛。
尹涛见大家都不说话,叹息了一声说了句“抱歉”可能哭一场,压抑在心里的苦有人听了,他自己已经好很多。
不管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想通了,反正他是恢复了一些。
姜穗宁看着他,其实这种时候的安慰显得挺苍白的,不过依旧安慰了他几句。
尹涛也是个心理十分强大的人,不然不会从这么多的变故中走出来。
所以借着旁人的安慰,他可以更快速的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这也是他学法律的原因,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有撕裂黑暗的本事。
两人下楼的时候姜穗宁和季子书都没说话。
姜穗宁就不说了,已知这段过往,季子书则是在父亲的羽翼从未受过一次不公的对待。
不过他想要是自己遇上,他应该也会和尹涛一样,难受但不会一蹶不振,誓死要与黑暗争斗。
季辰岩现在真的不适合来这种地方了,一来就容易引起轰动,比视察工作还让人忙碌。
幸亏今天报名也忙,不然估计到下午学校那边都不放人。
最后好不容易脱身,两个崽崽都憋坏了。
从学校回家姜穗宁情绪不高,直接回了房间。
季辰岩直接问季子书:“怎么回事?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季子书没有隐瞒父亲,把尹涛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他父母的帽子还没摘掉?”季辰岩问。
这些事从去年开始就大力在做了,但十来年的积压,不是说能完成就能完成的,开始有个过程,结束依旧是。
“还没有,爸真的谢谢你,我们家要不是有你……”
今天尹涛的话对季子书触动挺大的,以前大院也有被带走的人,爷爷奶奶曾经的家相对混乱的时代其实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因为有父亲,全家人才安然无恙。
灾难来临不是只席卷普通的人家,任何人都难逃的,唯独就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护住家。
“别想那么多,我是家里的人男人自然承担这份责任,以后你也会接替我的责任。”季辰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季子书点点头,“爸,您放心吧。”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了,今年大学暂时还不恢复开学前的军训,但有一周集体劳动,你们可能还要去郊外农场干活。”季辰岩想到姜穗宁柔嫩的手,实在无法想象她到时候该怎么办?其实他也不愿意让她做那些,舍不得她哭哭唧唧的叫苦。
他要是公然给她开后门,不让她去又容易让人诟病,悠悠众口难挡,只能让季子书多照顾了。
“到时候多照顾她,她吃不了苦。”
季子书立刻明白了,“爸,你放心,她那份我给她做。”
劳动课而已,在东城高中的时候开学依旧是劳动课,季子书并不觉得这个有多难。
“好,以后这个家……”就靠我们父子俩。
季辰岩话还没说完,话茬就被季子书接了过去,“爸,你放心吧,就算以后你不在了,我都不会让她和妹妹们吃苦的。”
季辰岩:……???这是他的大孝子???
季子书说完立刻也意识到不对,还没等父亲沉脸,赶紧弯腰左右手各抱一个妹妹说:“哥哥带你们去找奶奶。”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只留下季辰岩站在原地气得发笑,臭小子!!
姜穗宁情绪不好从来不会隐藏,完完整整的表现在脸上。
晚餐也吃的少,吃完就回卧室了。
最近崽崽们在大院那边找到了玩伴,晚上都不回自家院子了,要住在大院。
季子书也在那边陪妹妹,家里除了刘阿姨就只剩夫妻俩。
偌大个院子安安静静的。
吃过饭刘阿姨就回了房间。
季辰岩回到卧室看到姜穗宁盘腿坐在床上埋头发呆,小小的一团藏在不算厚的睡衣里。
他走过去并没有问什么,而是把人抱住,手掌她她后背轻轻抚着。
姜穗宁立刻化身粘人的小猫咪,扑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
“季辰岩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家可能就和尹涛家差不多。”也可能和受苦的很多家庭一样。
真是那个时候要不是有季辰岩她父亲早就被送走了,而她呢?也逃不了的。
甚至还会有更恶心的事情。
那会儿她又还没回来,若是在苦难开始的时候她回来,没有以前的记忆,从新世纪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没人庇护,父亲还被说成反动派。
说实话那种日子她都不敢想象。
真的幸运啊,因为季辰岩她才可以安安稳稳甚至还可以撒娇耍赖,所有的一切好都是季辰岩给她的。
所有的不好都被他坚实的身体阻挡在了外面。
季辰岩没有说话,这种不开心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说太多,只是把人抱着,“没事了,未来只会越来越好。”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她过一天担惊受怕的日子的。
姜穗宁在他怀里点头,未来会更好,她知道。
但以前看这段历史只是书本知识,中间隔着能抚平苦难的时间线,当你切身进入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情绪还是会受一点影响的。
虽然事情依旧也没发生在她身上,但会忍不住后怕,毕竟已是画中人。
“别不开心了,来说说看要怎么才能哄好我的小朋友?”身份原因季辰岩并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姜穗宁说太多。
只希望她别把情绪都放在这事上,希望她开开心心的。
“要不你亲亲我?”
难受的时候爱人的亲吻总是最合适的。
季辰岩轻笑,怎么忘记了他的小朋友不开心就喜欢亲亲呢?
他没有犹豫,低头去亲她。
姜穗宁尝到他的味道,清冽的木香,干净又让人心安。
他总是这样,在她需要他的任何时候总是无条件的给予她最想要的一切。
就像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不仅能替她斩杀恶龙,也能温柔抚慰。
总之有他就有心安。
季辰岩本来是温柔安抚,哪知道最后姜穗宁却开始反客为主。
她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上躺着,而她横跨坐在他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亲吻过的唇变的柔润亮泽,他的气场刻意收敛,弱了很多。
季辰岩双手扶着她的腰,星眸含笑的看着她。
“满意了吗”他问她。
不管男女似乎对征服都有强烈的想法,当然姜穗宁从来都是手下败将,玩闹的时候季辰岩会纵着她,特别像今天这种时候自然一切都是以她开心为主,让她有了驯服的成就感,心情自然会好很多。
果然她是开心了不少,“满意。”姜穗宁说话的时候舌根都还有些打颤,嘴唇也有些麻。
说话声音柔了两个度,实际她依旧没占上风,但季辰岩的顺从让她开心的要命。
“我还能让你更满意。”他说着抬手直接解开了她束发的红绸。
红绸不算太长,但也不算短,三尺左右,平时被她挽成蝴蝶结顺在柔顺的发里。
取下来就成了单独的红绳。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红绸在他指尖翻飞。
季辰岩目光一直在姜穗宁身上,手上动作没停,红绳在他手腕绕了两圈,他才手腕放到她跟前,“会绑吗?”
“……”
姜穗宁被季辰岩这么野的路子吓到了,瞪着眼睛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季辰岩看她傻乎乎的样子,继续低声引诱,“不喜欢?”
他进屋的时候外套就脱了,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已经被他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滚动的喉结和蜜色肌肤。
而姜穗宁还坐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里。
因为躺着他并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只是微微仰起头,挑着眉睨着她,神情好像带着些……勾引,姜穗宁不太确定。
说实话她不知道季辰岩能做这样的事情,就算那什么他依旧是霸道居多。
怎么说呢他长得太正了,丝毫和邪性扯不上不关系。
偏偏一身正气的人做出超乎他预设好的固有印象的事情,简直是给人视觉和感官的冲击。
不喜欢吗?好像很喜欢啊。
他没在继续说话,只是把手放到她跟前。
姜穗宁心中是又喜又慌,哆嗦着在他手腕留下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习惯了握枪的手换上细致的红绳,看着蝴蝶结在他手腕翻动,不免想到冒着硝烟味的枪口别上了一朵娇艳的小花。
在粗犷和野蛮间多了很多浪漫。
姜穗宁忽然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男人灼热的视线还在,她也不能认输是吧。
开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刚动一颗扣子手就被他按住了。
他真是笑的不行,她的手伏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肌肉的起起伏伏。
“穗穗,你是不是急了一点?”
这话让姜穗宁不自在了,耳尖有些发烫,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在捉弄自己。
明明是他让自己绑的,反过头来又说自己太着急了?
这……
“不玩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这东西可能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只是试了两次手都把男人压着,她根本挣脱不开。
“季辰岩……”她磨着牙看着他。
季辰岩用了点力气,借着她的手直接坐了起来,姜穗宁往后滑了一点,她感觉两人位置实在不适合闹下去了,起身想溜。
只是腿被他按住,刚起来一点又坐了回去。
她看了他一眼,此时羞涩已经爬满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指都在打颤。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甚至不太敢看季辰岩了。
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辰岩偏头看她,他眼神深邃又迷蒙,“穗穗说了让你开心,自然是我自己动手啊。”
他说完束住的双手移到胸口的位置,开始解衬衣扣子。
一颗颗乳白的扣子在他手里脱离扣眼,动作缓慢,又有几分优雅。
白色衬衣一点点散开,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
红绸带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划过,红色总是张扬显眼。
随着他的动作,腰腹的肌肉也从隐藏的衣服里走了出来,下面穿的类似正装西裤,皮带位置略低,人鱼线明显的像要越水而出。
姜穗宁在他身上看到了野性和斯文的强烈冲击。
他脱衣服的时候目光从未从她脸上移开,他做的淡定,姜穗宁却绷不住了。
这画面实在太诱人了,她都不敢想他接下来的行为,“好……好啦,我……我有点头晕。”
姜穗宁说话牙根儿都在打颤,声音也是变得自己无法察觉的暗哑。
“这就是好了?”季辰岩看着她眼睛微眯,笑意明显。
姜穗宁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神依旧温柔,眼底却带着明显的取悦,她发现他眼神似乎带着钩子似的,会很精确的勾住她的心。
“嗯……好了。”
“那后面的我还要继续吗?”
姜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