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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
季辰岩进屋后就感觉所有人被点了穴一样,静止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似的。
看着他们脸上奇奇怪怪的样子竟然猜不出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他这语气问的就很有老师那味儿,让姜穗宁有种晚自习没有认真学习,被突然出现的老师抓住她们聊天的感觉。
语气仿佛是在给他们自己检讨的机会。
姜穗宁会检讨吗?显然不会,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是傻子。
她不开口另外两个也不开口。
刘阿姨想的是反正我不能先说话,今天怎么着也得两个主人先说话。
季子书想的则是想姜穗宁是自己爹的媳妇,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肯定比自己说话更合适。
当然姜穗宁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场刘阿姨年纪最大,要说话也是她先。
若伦亲疏季子书可是季辰岩的亲儿子,他也可以先开口。
三人就这样不约而同的等着有一只出头鸟先飞出来。
安静的如同深夜的星空,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季辰岩弯腰把刚才慌乱中撞掉滚落在自己脚边的水果捡起来,也没说话。
陈辉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破这沉默又诡异的氛围,不过赶紧伸手无声的接过了领导手里捏着的苹果。
然后双手捧着苹果放于腹部位置,站在一旁,看着呆若木鸡站着的三人。
他们脸上都贴满了白色纸条,层层叠叠的,季子书好一点,刚才慌乱中扯了一把,好歹露出了完整的眼睛和鼻子。
一阵从饭厅窗户挤进来的夜风,似乎也非常好奇他们,调皮的攀到他们的脸上,掀开这张看看,扒开那个看看。
纸条把几人的表情基本都遮挡完了,也不知道纸条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随着翻飞的纸条,几人看起来有点像成了精的纸,哦,对了季子书则像半妖,因为还能看出点人样。
不恐怖,倒是十分滑稽。
陈辉拿出当年刚进部队锻炼出来的忍耐力极力控制着脸部的肌肉和想笑的冲动。
尽可能让自己看起平淡无波一点。
姜穗宁此时是站得最高的,刚才赢牌了,她激动的跳在沙发上站着。
季辰岩突然进屋,她慌张的找不到拖鞋,没能及时下地。
虽然埋着头可以非常清晰的看清楚左手边的刘阿姨和右手边的季子书。
她们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纹丝不动,像两个雕塑,被夜风卷起的白纸就在她们脸上飞。
姜穗宁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的原因还是什么,明明玩牌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但此时此刻怎么觉得很滑稽啊,特别想笑。
可是她不敢,这会儿还笑不是罪加一等吗?
只能死死咬着下嘴唇内的嫩肉,用点痛感来刺激自己想要笑的感觉。
但是忍笑这东西就是你越忍越觉得好笑。
她真的在内心求求各位了,主动点吧,难不成今晚要把她熬成罗马雕塑才甘心吗?
另外两位的内心也是这样想的,特别是刘阿姨心想干活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累过,小姜同志怎么还不回话啊,平时不是话最多了吗?
季子书也一样,无论如何他最小,上头有后妈顶着,轮不到自己出头。
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个长辈真的太好了。
姜穗宁觉得他们现在这个模样就像去ktv,隔壁点了几个陪酒的,人刚到就赶上扫黄大队……
而她们并没有什么错,但在一队队扫黄大队严肃的目光下又感觉自己好像错了。
此时季辰岩的目光就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估计是在斟酌她们有没有点陪酒的。
“你明天不上课?”
还好大家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季辰岩开始点名了。
这种感觉就像几人都是学渣,今天老师突然开始摇号点名回答问题。
当发现自己没被挑中的都在心里深深的喘口气。
然后立刻竖着耳朵听一听隔壁学渣怎么回答。
“明天放假。”季子书站的端正,却不敢抬头。
答案中规中矩,说了像没说。
感觉老师又要开始点下一个名了。
刘阿姨实在扛不住了,她要再不动,这把老骨头绝对折在这里。
“季同志回来了,吃饭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纸条随着呼吸的气息像是八爪鱼似的在狰狞的翻飞。
许是刘阿姨的满脸是纸的样子太过奇怪,季辰岩竟然微微后退了一些,不过不明显。
姜穗宁因为站的高看的清楚,想笑又憋住了。
“吃过了。”季辰岩声音情绪起伏不大,听不出喜怒哀乐,“把脸上收拾干净。”他看着全家人奇奇怪怪的样子像是在对着一堆纸条怪说话。
他说话的方向是朝着季子书的,不过全家人都像得了命令一样,各种无声的埋头拆解脸上的纸条。
季子书速度最快,很快就把脸上清理干净了。
姜穗宁脸上贴的多,差不多露出脸之后开始低头找自己的脱鞋,她现在这个位置实在太高了,特别显眼,还得脚踏地面才有安全感。
季辰岩看着她东找西找的样子,再看看卡在桌子下的一双脱鞋,稍微挪动了一下桌子帮她把拖鞋捡起来放到了沙发跟前。
“谢谢。”姜穗宁觑了一眼季辰岩,赶紧跳下沙发。
就在她下去的时候他还伸手扶了她一下。
季子书和刘阿姨对视一眼,随即又把头转开了,心里都有了点小想法。
特别是季子书,此时心里十分不安稳,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晚这事儿如果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绝对是自己。
“季同志,陈秘书一路劳累了吧,我先去给你们倒点水。”
刘阿姨瞅准机会赶紧就往厨房跑。
季子书看刘阿姨走了,也想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说起来父亲看样子不像生气的,但他总觉得这事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以前他出去打球回来晚一点,就会被批评没有时间观念,今晚深更半夜的还在玩扑克,怎么想都不会轻轻松松过了。
果然他还没找到借口,就听父亲问话了:“明天不是周天怎么会放假?”
姜穗宁还在摘纸条被季辰岩这话弄的直接停了手,下意识的看向季子书。
这孩子撒谎了?不是说好他明天不上课吗?
平时他要上课他们都是玩到十点就睡了,就是听他说不上课才决定困了再睡的。
完了!!
姜穗宁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俩字,季辰岩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拉着季子书熬夜玩的?
他这种人应该对孩子的学习非常重视吧?放假玩一玩还能狡辩过去,要是上学期间……
她会不会被连带受罚啊。
“明天学校临时放假一天。”
放假这么随性的吗?姜穗宁暗暗注意季辰岩的样子,没有露出怀疑的眼神,看来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话。
她又看了看季子书,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不像是撒谎的。
终于放心了。
“现在几点知道吗?”
她的心都还没完全放下,季辰岩又说话了。
“十二点半。”季字数用余光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
“深夜十二点半。”季辰岩纠正了一句。
季子书点头,接不上话,乖乖的站着等着挨训。
季辰岩看了看他,“时间也不早了,先上去睡觉,明天早晨八点以后负重五公里。”
一听到负重五公里季子书整张脸都垮了,有点哀求的看了一眼姜穗宁。
似乎在请她帮忙求求情。
说实话啊姜穗宁这会儿哪里还敢有菩萨心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
季子书被罚负重五公里,自己该不会也是负重五公里吧?
别说负重就是五公里她肯定就能去半条命。
正在这时候季辰岩的目光果然朝她看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姜穗宁故意晃荡了一下身体,立刻扶着头,像是头晕的样子,瞅准机会就要往刚才季子书坐的那张沙发上倒去。
刚才她在季辰岩刚抓住季子书的时候就暗地勘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往后倒不现实,直挺挺的下去不美观就算了,很容易控制不好力道闪了腰。
左边也不行,是实木桌子,磕着头肯定不是闹着玩的。
唯独右边的沙发最好,季子书已经走出去了,这里位置宽阔,她故意抬手捂着头这样下去借着手臂撑着沙发的软垫缓冲一下。
完美的晕倒策略直接get
她都晕倒了季辰岩应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的把自己叫醒就为了公布惩罚内容吧?
小时候她也会经常调皮,经常和院子里的小孩儿一起闹腾,每一次她都看着隔壁小伙伴被他们的父母混合双打。
但是她从来没挨过打。
因为每次她妈妈过来之前她不是先一步跑了,跑出去玩一圈等妈妈气就消了才回家,要是来不及了就装晕,也就不会挨打了。
这个时候她要跑出肯定就太傻了,而且外面太黑,她害怕。
唯独装晕这个是最好的方法。
她连台词都想好了,晕倒之后大家肯定不会任由她躺在地上,至少得来扶她,然后慌张的叫着她的名字,到时候她才病恹恹的醒过来,然后说些虚弱的话赶紧溜回房间睡觉。
季辰岩肯定会措手不及,他也会暂时忘记还要惩罚自己这件事。
只要睡着了,到了明天这事儿说不定就过了。
季辰岩这种大忙人怎么会一直记着这种边角料的小事啊。
只是没想到她来这里之后事情总脱轨,她已经够眼疾手快了,竟然还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她被人接住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预判了她的预判,除非他非常熟悉自己的这套操作,不对啊,这是她小时候才用的伎俩,他应该不知道才是啊。
姜穗宁本来是有一套自己的流程的,结果就这么一打岔,她竟然忘记了自己还要悠悠转醒的。
直挺挺的被季辰岩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的她该怎么睁开眼睛??
而且她是装晕这件事只要别人一接触肯定会发觉,可季辰岩为什么不拆穿她,还一直这么抱着她。
淦,他是不是在等自己主动醒过来啊。
不行,要是自己醒,装晕这个事就败露了,那更加一层罪。
她决定无论如何,没找到最佳契机,就算装都要装到底,只能和他死磕耐心了。
季子书被姜穗宁这一套操作直接惊呆了,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刚才玩牌的时候就属于她精神最好,山里的猴子都没她生龙活虎,这一下就晕了?
他不信,她肯定是为了躲避惩罚。
季子书觉得姜穗宁这个人太耍赖了,明明前一天她还说好兄弟一起走,谁先放手谁是狗。
也就才过一天她为了躲避惩罚就自己先装晕了,而且这种方法她根本没和自己说过,要是说过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刘阿姨这时候也从厨房端了了两杯水出来,看到季辰岩怀里抱着的人,顿时紧张了问:“小姜同志这是怎么了?”
姜穗宁像是听到了救星的声音,心里呼喊刘阿姨你快来叫叫我,我好趁机虚弱的睁眼。
结果她明显感觉过来的人突然刹车了,然后季辰岩的声音就响起来起来了,“没事,她可能太困睡着了。”
姜穗宁:……
这个理由好像比晕倒更好啊!!
而见证了姜穗宁整套操作的季子书和陈秘书,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陈辉‘领导您这偏心得过分了。’
季子书‘爸,我想问问您什么人可以一秒入睡。’
许是被人抱着,心里又想着睡着的借口,姜穗宁真睡着了,什么时候被抱回房间的她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一睁眼自己躺在床上,而床上属于季辰岩的位置已经空荡荡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凉的很,仿佛没有睡过一样。
看来季辰岩已经出门了,她这算是逃过一劫?
姜穗宁心情大好,赶紧爬起来迎接新的一天,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负重五公里结束回来的季子书。
两人一见面,气氛不能说尴尬,只能说季子书的愤怒姜穗宁感受到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姜穗宁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地道,但自古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她这也是没办法。
与其两个人都受罚,不如逃脱一个那也是赚啊。
“子书,早啊。”
“我是挺早的。”
姜穗宁摸摸鼻子,没理他的反讽,十分友善的说:“今天有太阳耶,子书我们出去玩吧,你想玩啥还是想吃啥?我请客。”
她决定花点钱弥补一下季子书受伤的心灵。
“你请客?”季子书眯了眯眼想了一下说:“行啊。”
姜穗宁一看这小子绝对今天要让自己大出血,心疼了三秒自己的荷包,不过还是决定履行承诺,今天的目标就是哄好季子书,免得以后他都不相信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了。
刘阿姨听说他们要出去玩,叮嘱了他们几句,“你们两个要早点回家,今天季同志要回家吃晚饭。”
姜穗宁巴不得回来吃饭,那样还少出一顿饭钱,毫不犹豫脆生生的回道:“好”
“你想玩什么?”姜穗宁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要是在后世直接带他玩夹娃娃都能玩一天,就是有点费钱。
现在她都不知道有什么娱乐项目。
季子书还真不知道去哪里玩,说起来他其实很少出去玩,父亲从来都是非常忙的,根本没空带自己出去玩,小时候倒是挺羡慕别的同学在周末的时候被父母带着去公园玩。
听同学说里面有大象滑梯,秋千还有长索道……
只是现在都长大了,好像也不适合去玩了。
姜穗宁看他一脸茫然,想了一下书里季子书是刘阿姨照顾长大的,刘阿姨肯定也就只照顾他吃饱穿暖,情绪上的快乐绝对是没有的。
顿时还有点同情季子书了,虽然她小时候父母离婚了,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和弟弟,但母亲对她和弟弟照顾得非常用心的。
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但母亲一定会攒两份钱,等着她和弟弟生日的时候带他们去游乐园玩,然后给他们定漂亮的生日蛋糕,去吃一顿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餐厅。
妈妈说只要有她在,这辈子她和弟弟做不成最有钱的孩子,但是希望她和弟弟是最幸福的孩子。
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所以她决定带季子书去公园。
听妈妈说这个年代的公园里会有一些简单的游乐设施。
反正两人也算熟了,适当弥补一下季子书残缺的童年,好像也符合她这个后妈的身份。
“我们去公园吧。”
季子书想了想说:“公园有什么好玩的,我都长大了,那些都是小孩子玩的。”
“谁跟你说那些是小孩子玩的?很多大人都玩,再说你才十五是未成年,可以玩的。”姜穗宁想那天你和孙倩倩玩弹弹珠不都上劲儿吗?
当然她没说,毕竟还得照顾他面子嘛。
季子书虽然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去看看,也不一定玩的。
东城公园在城北,两人先是坐公共汽车到了城中心又转了一趟车才到城北。
下车还要走几百米才到公园。
今天不是公休日,又是冬天公园人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带着孩子来玩的。
而且东城公园竟然和动物园是联合的,不过只有一道转接小门。
所以买票的时候可以选择只买公园或者连同动物园一起买。
姜穗宁想来都来了两个票就一起买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今天让季子书尽兴而归。
这是季子书第一次进公园,看着远处玩耍的东西,和小时候同学讲的一样,只是没有想像中那么大。
滑滑梯上有两个小孩子,才几岁,两人看到姜穗宁和季子书过去,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
要是表情能说话,那就是我们上错玩具了吗?
姜穗宁没管他们直接招呼季子书:“子书上去试试。”
季子书连连摇头,这么多人他才不要和一群几岁的孩子一起滑滑梯。
“你害怕啊?”姜穗宁看了一眼差不多大半层楼高的滑滑梯,说起来她都记不住自己小时候玩的滑滑梯有多高了,只就见过幼儿园那种卡通的小滑梯,还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滑滑梯。
而且还是那种很简单的,一面楼梯,一面直直的滑滑梯。
她打算上去试试,本来还堆在楼梯口的两个小朋友见到姜穗宁上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目光投向站在下面等自己的妈妈。
姜穗宁朝那边看了看,小孩子的母亲看着温温柔柔的,她热情的朝她挥挥手说:“姐,我就试着玩玩,不会撞到小朋友的。”
温柔的母亲含笑点点头,想要帮忙把儿子先弄下来。
“不用不用,他们是不是害怕不敢滑啊,我抱着他们滑下来吧。”她看这两个小鬼很久了,老半天一直坐在上头,根本不往下滑,肯定是害怕。
温柔的母亲没有拒绝,姜穗宁又和两个小朋友交涉了一番,两个小孩子竟然同意了。
季子书就这么看着姜穗宁左右手揽着两个小孩子滑下来了。
“子书,你来试试,好玩的。”姜穗宁下来直接朝季子书奔过去,这个高度冲下来还挺刺激。
季子书不是很想玩,转身要走,结果被姜穗宁拉住了,说:“试试啊,不害怕的。”
当季子书站在滑滑梯顶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怎么就上来了呢?
姜穗宁看他站着不动,还热情的给他招手,大声的说:“子书,快滑下来啊。”
他害怕她的声音引来更多的人,一咬牙,认命的滑下去去了。
其实真的还挺好玩的。
季子书反复滑了几次,后来还揽着刚才那两个小鬼滑了两次。
姜穗宁看他似乎已经放开了,又带着他去走索道,索道就是四五条铁链,并成一排,中间有五指宽的木板,相隔一尺远镶嵌在铁链上。
有点像飞夺泸定桥的那个桥,这种是年纪大一点的人玩的,胆大的直接就踩着往前走了,胆小的都是趴着滑过去的
这个季子书好像很喜欢,走了好几遍,看姜穗宁不上去还开始喊她:“你不玩这个吗?”
姜穗宁有点恐高,害怕这种悬空的东西,而且就那么宽点木板万一踩不准很容易就掉下去的
“我不玩,你玩吧!我去荡秋千”姜穗宁说着就要往秋千那边跑。
季子书知道她害怕了,倒是没强迫她玩,也跟着去了秋千那边。
游乐项目不算多,而且十分简单,玩过了两人就去动物园了。
这个时代动物园还不像后世关的严严实实,护栏那些看起来有点粗糙,姜穗宁都怕老虎跑出来。
不过看很多抱着孩子的都凑好近去看,她也凑上去了一点。
其实现在动物园动物还挺多,连国宝都有,虽然只有两只,但是不错了,养的还圆滚滚的,不必后世差,因为这边天冷了,还专门给他们修建了暖棚。
姜穗宁还以为这个年代娱乐项目不丰富很快就玩完了,没想到大概是少了选择,更纯粹了,反而玩到了快五点,公园都在通知关门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出去。
“今天开心了吗?”
姜穗宁出去依旧请季子书吃糖葫芦,现在可以买的零食太少了,一串糖葫芦好像还挺好吃的。
“我又没有不开心。”季子书还挺开心的,但不想说。
姜穗宁感觉季子书是开心的,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别扭的孩子。
她没管他,看着天色不算早,打算直接穿巷子抄近路去公共汽车站。
“哎哟。”
两人正走着突然一个身穿藏蓝色的袄子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步履慌张的直接撞到了姜穗宁。
把她撞了个踉跄,女人连声道歉都没有径直往前跑,季子书上前把人抓住,厉声道:“撞了人不会道歉吗?”
女人回头斜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穗宁:“对不起同志,我赶着回家做饭实在不好意思了,没撞疼你吧。”
姜穗宁本想说没关系,不知道怎么回事目光就落在了女人怀里。
“大姐,你孩子的鞋子都掉了。”
她看这个大姐抱的孩子头捂得严严实实,鞋子却掉了,这种天脚露在外面跑回家不会感冒吗?
女人听了姜穗宁的话,眼神躲闪了一下,“哎哟我这着急想着家里还有几个小子等着我做饭,看我这粗心的,鞋子啥时候掉了一只都不知道,谢谢同志提醒。”说完赶紧把孩子的脚塞进自己的棉衣角里。
“同志你看我可以走了吗?我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做饭呢。”
季子书这时候还没放开女人,女人说话的时候透着几分可怜。
“当然可以,子书快放开。”
季子书听了姜穗宁的话放开了手,等女人闪身进一条巷子后季子书问:“那个女人抱的孩子不是她的吧?会不会是人贩子?”他刚才看那个女儿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一点不像个好人。
“你也看出来?”姜穗宁刚才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穿着十分粗糙,而孩子露出来的裤脚勾边却很精细,没有掉的那一只鞋子鞋面还绣了花。
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在一个生活层次,还有那个女人眼神躲闪中透着一股狠,十有八九是人贩子。
“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她走。”季子书说着又要追过去。
姜穗宁赶紧把人抓住,说:“这种人贩子一般都是团伙作案,闹起来别人的人一下就冲出来了,咱们两个根本不是对手,就算你说你不怕,万一伤着孩子呢?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手里还有多少孩子,刚才她进去那个巷子只有一个出口,那里可能就是她们住的地方,我们最好一个人守在这附近,一个人去报公安。”
幸亏她走路喜欢左右看看,正好注意这边进每一户人家的小巷子都只有一个路口。
不过虽然只有一个路口,但现在报警没有有手机,只能亲自去公安局。
那两个人势必就要分开,没有照应。
她以前听母亲说过七八十年代拐卖孩子非常猖獗,他们简直要钱不要命,随时身上都带着刀的。
其实留下一个人还是有危险的。
“你去报公安,我在这里守着。”季子书想也没想的说。
姜穗宁没犹豫,说:“你不能轻举妄动,守着就行,千万要听话知道吗?一切等公安来。”
“快去吧,我不会乱来的。”季子书推了她一把说:“从这条巷子出去右手边五六百米远就是公安局。”
姜穗宁看了季子书一眼,没耽误直接朝巷子口跑去,跑的时候她心脏跳得“咚咚”明显很慌张,但是她又做不到遇见了不管,以前看过不少孩子被拐的新闻,心里那点良心不允许她坐视不管,但留下季子书她更担心。
她尽量跑快点,可千万别出岔子,要是季子书受伤,她可不好交代。
所以这一路姜穗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跑,冷风呛到肺里像针扎似的难受也不敢停。
这个年代对打击人贩子力度还是很大的,而且抓到会枪毙,但利益的趋势依旧有很多人铤而走险。
所以当姜穗宁到公安局的时候,那边直接把所里一大半的人派了过来。
来的时候有车,倒是快一些,姜穗宁看了一下手表来回才十多分钟。
时间这么短季子书应该不会冲动,结果等姜穗宁跑到刚才分别的地方根本没瞧见季子书,吓得一下就站不住了,要不是旁边公安同志扶了她一把,估计都跌在地上了。
“公安同志,快快……就是前面那个小巷子,和我一起那个男孩子说不定已经进去了。”姜穗宁没让公安扶自己,撒腿就往看着那个女人进去的地方跑。
一群人也分散开朝着那里包抄,一队公安冲在前面,姜穗宁心慌的跟着,当进到院子看到地上躺了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撞了她的那个女人。
地上的人已经简单捆绑了。
而季子书还站着,气息都还没喘匀。
姜穗宁心一下就放下了,冲过去就推了季子书一把:“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别动吗?我这么快就叫公安来了,你逞什么能?你知不知道……”
他们有刀几个字都还没说完她就看到季子书手臂衣袖上有血迹,立刻拉住他紧张的问:“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他要是受伤季辰岩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季子书看她着急的样子,摆摆手说,“我没事,这是他们身上的血。”
姜穗宁刚要松口气,突然躺在地上的一个突然跳了起来,她以为他要伤季子书,想也没想就要推开季子书,结果一着急,自己崴了脚,还好正在检查的公安一脚把他踹倒了。
“你没事吧”季子书赶紧伸手扶住她。
“嘶……脚崴了。”
季子书:……
回公安局的路上姜穗宁才知道季子书提前动手,是因为他跟进去看到那几个人贩子在给哭闹的小孩子喂安眠药,他们这些人对剂量根本没控制,很多时候体质不好的孩子根本活不过下来,所以他才不得已提前动手。
也幸亏那里面人贩子不多,季子书一个人还搞得定,姜穗宁现在这会儿算是安心了,心想他不愧是未来大佬啊,才十五岁就能快速干倒一堆人贩子,主角buff足足的。
等回了局里做笔录之后,公安同志才告诉他们医院那边说了,幸亏今天季子书提前动手了,有一个孩子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他身体本来就比较弱,要是喂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可能今晚人就没了,而他才不到三岁。
那一刻整个办公室都齐齐发出一阵庆幸的声音,好几个公安同志已经开始表扬季子书了,不仅挽救了十三个家庭,还挽救了一条小生命。
连带姜穗宁脸上都有光,正当她开心的时候,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九点半了。
“完了,我们还得回家啊。”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公安局大门口走来两个人,为首高大帅气的不正是自己那丈夫季辰岩嘛,他后头还跟着陈秘书。
两人才刚到门口,大家口里的周局就迎了上去,“季首长,陈秘书里面请。”
“周局给你添麻烦了。”
“季首长您太客气了,今天要不是小季同志,咱们东城公安局可就该没脸了。”周局简单把两人抓到人贩子,还捣了别人老窝的事情给季辰岩说了。
季辰岩这才知道自己媳妇儿带着他儿子做了什么事情。
面对公安局这边的夸赞他都淡笑着应付过去了,周局也不敢耽误别人一家人回家,寒暄几句就算了。
季辰岩走到两人的身边,问:“都没事吧?”
“没事。”两人齐齐摇头。
“为什么单脚站着?”他看了一眼姜穗宁,从进门就看着她一只脚轻轻搁在地面上。
姜穗宁:“就没注意崴了一下。”她说的有点小声,其实她挺害怕季辰岩责怪自己的,毕竟那事儿多危险啊,季子书可是他的儿子,出点事情该怎么办?
季辰岩点点头说:“没事就回家吧。”
姜穗宁听他说回家,紧张的肩膀松懈了下来,刚要走就感觉身体一轻。
季辰岩直接弯腰把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