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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戟朝双手搭在令晓棠的肩膀上,眼里像点了蜡烛一样明亮,道:“棠儿,你不要激动,身体要紧,你先躺好。”
令晓棠双眼无神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泪水忍不住在眼里打转,道:“我们还没有给他起名字,我们还没有听到他叫我妈妈,我们都没有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他怎么就自己先离开了......”
付戟朝双眸微闪,道:“棠儿,这不怪你的,本王也很想要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下毒的人。”
令晓棠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要是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
大梦初醒后,所有的难过悲伤,都会烟消云散。
可腹中的痛好像是在时刻提醒她,这就是事实,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她只有不断地床上哭泣,感受悲伤向她深处绝望的双手。
付戟朝伸出手,轻轻拭去泪水,额头贴着额头,试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面前这个浑身冰凉的女人。
一股暖流从令晓棠的额头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她现在只想依偎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怀中,不想去理会世间的冷酷险恶。
片刻过后,付戟朝将额头移去,表情严肃的说:“你还记得今日的吃食有什么不妥之处?”
令晓棠额头的暖意还未散去,抬起头,努力的回想今日吃过的东西。
可是头痛欲裂也没有发现是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道:“我今日的吃食和往常并无二样。而且吃的喝的,都是在王府。”
付戟朝眯起眼睛,站起身,道:“本王猜测,这下毒的人一定还在王府,我这就亲自去排查,一定要抓住这个下毒的人。”
令晓棠闻言,也要下地和付戟朝一起,道:“我想和你一起,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付戟朝道:“不可,夫人身体还为痊愈,不能受了风寒,先躺下休息。本王解决就好。”
可拗不过令晓棠苦苦哀求,付戟朝最后将自己的衣物披在了她的身上,并答应带着她一起去排查凶手。
付戟朝让高侍卫把厨娘和丫鬟都带进前厅,令晓棠坐在凳子上,看着眼下瑟瑟发抖的奴婢,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她只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
付戟朝冷冷的道:“搜身!”
这帮人只是看到付戟朝现在的表情就惊恐万分,头也不敢抬。都任凭被侍卫们从内搜到外,也大气不敢喘一下。
忽然听见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个白色药瓶,举在上方,道:“这里有可疑药瓶。”
令晓棠快步走上前,拿起药瓶,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盯着这个瘦骨嶙峋的丫鬟好一阵,随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丫鬟的脸上,走到付戟朝面前,轻轻的道:“是毒药。”
丫鬟被打后眼泪直接涌出,跪了下去,挪着膝盖,跪着爬到付戟朝面前,道:“王爷,这都是误会啊!”
付戟朝冷声道:“误会?那你为何随身带着毒药?”
丫鬟带着哭腔,抱住付戟朝的小腿,道:“是我随手买的,并没有给王妃下毒啊。”
付戟朝甩开了丫鬟,像是嫌脏一样甩了甩衣摆,道:“不用多说,本王会让你承认的。”
高侍卫看出了付戟朝的脸色,拿出怀中匕首,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俯下身,一只脚踩在丫鬟的肩膀上,手掐住丫鬟的下巴,有刀刃的一面贴在丫鬟的耳朵下,然后轻轻向下划,来回在丫鬟的脸上比划。
付戟朝道:“要不要说看你自己,但是刀要不要划下去就要看你表现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张脸下半辈子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丫鬟似乎被吓得不轻,哭的更狠了,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太子妃的人。”
令晓棠瞪大了双眼,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是令伊梦让你给我下毒吗?”
丫鬟将头低下去,不敢与令晓棠对视,点点头道:“她给了我很多很多钱,我才答应帮她的。”
付戟朝大声喊道:“所以你就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吗?”
马上又对着高侍卫说:“带上她,我们去找皇帝理论。”
令晓棠跟在付戟朝身后,并不想求情,她也没有理由求情。这本来就是一件忍无可忍的事。
背负着刚失去孩子的痛,付戟朝和令晓棠站在皇帝面前说明了一切。
皇上没有半点波澜的目光,慢慢移向旁边的令伊梦,道:“真有这回事?快给朕解释清楚。”
令伊梦看向那个丫鬟,双唇微张,不时的向前嘟起或者收回,不住的摇头,听到皇上问话,一脸惊讶的回答道:“不可能的!这.....这是冤枉啊!臣妾哪做过这样的事,妹妹怀孕,姐姐关心还来不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付戟朝目光渐渐冰冷,道:“太子妃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今日臣带来了你的好丫鬟作为人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高侍卫押着丫鬟,向前迈出一步,丫鬟痛苦道:“不是,太子妃并没有做过此事,一切都是奴婢!是奴婢见西王妃平日里嚣张跋扈,看她不顺眼,才自作主张买来了毒药,下在西王妃的饭菜里,和太子妃没有半点关系。”
令晓棠看着眼前的苦情戏,这她早该想到。
自己这个姐姐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怎么会做让自己收买的丫鬟把自己爆出来这种蠢事!
刚才在王府里的一切,都是丫鬟自己为了保命才说的,现在她可能也想明白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再加上令伊梦之前对她的威逼利诱,现在改了口供也是情理之中。
付戟朝却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直接大喊道:“这丫鬟心口不一,乱改口供,臣还有办法证明。”
令晓棠接着付戟朝的话,抢在下一句说:“西王爷痛失子嗣,请皇上见谅,既然凶手已经抓到,请皇上就地正法。”
付戟朝疑惑的看着令晓棠,令晓棠给他一个眼神,他瞬间也马上同意了令晓棠的说辞,向皇上解释。
皇上最后只是敲打了令伊梦,安慰了付戟朝和令晓棠,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回来的马车上,令晓棠对付戟朝说:“既然我们没有了人证说再多的都是无用功,我了解令伊梦的脾气,她做事不会露出任何马脚。但仇是一定要报的,至于怎么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