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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臭啊！”
“你不说我差点都没注意到，这味道……难道是乌家的茅房炸了？”
“茅房炸了也不至于臭到这种程度吧，难道乌家连夜香的生意都包揽了不成？”
乌骓：“……”
听到几人的议论，乌骓脸皮黝黑。
不过几人能够暂时跑偏话题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冰块的事情连他都没有主意。
乌家家大业大，对他来说冰块这点生意根本算不了什么，哪怕是赔本出售，一年最多也就赔个万两而已，他完全可以接受。
但问题是一年两年还行，若是巴氏年年都搞半价冰，自己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更重要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并不会因为降价而领情，反而会觉得自己以前在坑他们，所以这价格绝对不能乱降。
至于放弃冰块生意，更不可能。
不说这生意赚钱与否，购买冰块的主顾基本都是宗庙少府等勋贵豪门，冰块生意维系关系的意义远比赚钱更重要。
“管家，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乌骓眯眼：“没看到老爷我正宴客的吗，我堂堂乌家被搞的跟茅房一样成何体统？”
“老爷，我问了，少爷说他吃坏了肚子，放屁有点多。”
“放屁？”
“放屁！”
乌骓黑脸一拍桌子。
你丫就是吃屎了，放出来的屁也不可能把整个乌家都熏成这样吧！
“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乌先生，这放屁的事儿，咱们还是一会再说吧！”
“对对，还是正事重要，这冰块您到底能不能降价啊。”
几个大商反应过来，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
乌骓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乌老爷，咱们合作多年，我自然不想拆您的台，但太常又打算订购三百块冰块，陈大人表示再不降价，以后就去找巴氏合作了，我是真没办法啊。”
“可不是，廷尉那几个将军现在天天逼我退钱，我可太难了啊！”
“乌先生，您要再不表态，我们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几个大商虽然态度依旧客气，但言语中明显已经有了些不耐烦。
乌骓皱眉，他自然知道几人的难处，但这价格真的不好降啊。
“诸位，从明日开始，我乌家的冰块全部以四十两出售。”
就在此时，乌平得意洋洋走了进来。
“什么？四十两？比巴氏还便宜？”
“此话当真。”
“乌少，此事可开不得玩笑啊！”
几个大商目露惊喜。
乌骓却是脸色一沉。
“混账，平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冰块事关重大，岂是你说降就降，还四十两，我看你是放屁太多把自己崩晕了吧，还不给我滚出去。”
“父亲息怒。”
乌平淡淡一笑。
“父亲，这价格孩儿自然不是乱降的，孩儿已经掌握了巴氏的半价冰的秘方。”
“你说什么？”
乌骓眯眼，目露怀疑。
“哼，那秘方便是点水成冰，一本万利，因此巴氏才敢以五十两的价格出售。”
“如今我已经掌握了秘方，巴氏不是想跟我们乌氏斗吗？本少定要让他们明白明白这咸阳城究竟谁说了算。”
乌平一脸自信。
“平儿，此事事关重大，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父亲，放心吧，您若是不信，孩儿可以立下军令状。”
“三日之内，我若拿不出半价冰出来，愿意放弃宗祠之争。”
“什么？放弃宗祠之争？”
听到乌平的话，乌骓深色彻底郑重起来。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后辈继承人的竞争同样激励。
乌平虽然也是自己儿子，但自己光嫡子就有四个，更别说私生子还有旁系的优秀子弟们。
放弃宗祠之争，便意味着乌平直接放弃未来继承千万家产的机会。
他既然敢这么说，说明对点水成冰有绝对的信心。
“好，既然如此，为父便信你一次。”
“几位老友，从明日起，我乌家冰块全部以四十两的价格出售，诸位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
“这次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沾了乌平少爷的光啊！”
“乌平少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啊……”
几个大商笑逐颜开，纷纷拍起了马屁。
乌骓笑着捋了捋胡子。
若是乌平真能点水成冰，对乌家来说绝对能带来巨大好处。
“哈哈哈哈，老夫早就说过，我儿乌平有封君之资。”
“对对对，乌平少爷如此聪慧，日后封侯拜相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等提前恭祝乌少爷了。”
“呵呵，多谢诸位叔伯夸赞。”
乌平意气风发。
“对了，父亲，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嗯，借钱作甚？”
“咳咳！”
乌平干咳一声。
“买屎！”
乌骓：“⊙▽⊙”
重大商：“⊙△⊙”
……
夕阳西下。
牛洼村外的小路之上。
茵茵扛着一袋粮食脚步蹒跚，累的气喘吁吁。
她若非贪慕虚荣，也不会主动进入春风楼这种地方。
茵茵平日里也算锦衣玉食，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更别说抗粮食这种体力活了。
足足十里的路程，差点没把她累晕过去。
若不是有嫁入豪门的梦想支持着，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哎呀！”
茵茵脚步一颤，瞬间连人带袋子一头扎进土沟之中。
“啊……我的手……我的胳膊……”
她起身的瞬间，只感觉浑身疼痛，那白皙的皮肤被路边野草划出数道血痕。
汗水落在伤口之上，更是疼的犹如蚂蚁撕咬一般。
“呜呜呜，老娘不干了，不干了，太欺负人了……”
茵茵气的一屁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自己倒贴掏钱也就算了，竟然让她一个弱女子扛着这么多东西走七八里地，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还有乌平也不是个东西。
自己辛辛苦苦为他偷来秘方，也不知道好好感谢一下自己。
什么金银珠宝没送也就算了，竟然连送送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气死老娘了，呜呜呜……”
就在此时，一只有些发黑的手绢陡然递到身前。
“嗯？”
茵茵眉头微皱，抬头。
眼前一名全身绷带身材油腻，满脸麻子的小胖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