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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么……
十两银子不要白不要。
一个猥琐的男人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直接丢给容卿忱,随后走到葛金身边。
从葛金手里接了十两银子。
嘿嘿笑了一声跑了出去。
容卿忱拿着一套衣服走到换衣服的地方。
换好走出来,不伦不类的,不过能护住身体了。
脸上的油彩也被刮花了,一点儿风华绝代的样子都没了。
宁宴也没有继续听戏,把上面包间的几个人叫出来,一同离开了戏楼。
豆豆眼里还有些不舍
不过一没有哭着闹着要继续听戏。
把容卿忱带回小院里。
指了指水井:“把你的脸洗干净去。”
“嗯。”
容卿忱点点头,洗脸是个极为艰难的事情,毕竟油彩这个东西,不好洗。
瞧着水盆旁边放着一块方块固体。
容卿忱研究一下发现上头的手印,是用手墨者洗手用的?
不明就里的容卿忱决定尝试一下,手指在香皂上化了一下,使劲儿搓洗一下,原本难洗的油菜就跟碰见克星一样。
捧着水洗了两遍,容卿忱才把脸洗干净。
拿了一条打在木头上的毛巾,在脸上擦拭一下,还有淡淡的香味儿。
转身回头。
再次走到宁宴身前。
依旧是那般灼灼动人。
“这……
这是刚才那个,戏子?”
吴幼娘一开口,容卿忱的视线就落在吴幼娘身上。
轻轻笑了一声。
吴幼娘耳朵都红了。
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吴幼娘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住……
“阿旺还在太傅那边儿,你省着点心思。”宁宴警告一声。
吴幼娘摇摇头:“大娘子,我就是觉得他好看,怪不得会经历那些事儿,红颜本就是罪过。”
“……”长得美不是罪。
只是,美丽的外貌很容易吸引变态。
大多数人又不是美的,所以才会说美丽是错。
拥有别人不曾有过的,难道不是罪吗?
“确实好看呢。”杜春露感叹一声,只觉得自己今日活在梦里一般,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容卿忱看向杜春露。
杜春露赶紧把冻伤刚好的手塞到袖子里。
容,容先生的手真好看,就跟玉脂一样,细直又有竹节,好看的很呢。
至于几个小的,更是盯着容卿忱不松眼。
宁宴刚打算说些什么。
猛地回头……
墙头上趴着一个男的。
“……”这家伙不就是花了十两银子把外衫卖给葛金的人吗?
骑在墙头上。
这意思就是跟踪她们了?
宁宴转身走出院子,小巷子里多了不少人。
平日里这些人是不会出现在这中巷子里的。
今儿……
宁宴回头,容卿忱的美色已经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了吗?
“……”关上门,宁宴看一眼墙头。
“滚下去。”
“好好好,小娘子莫要生气,在下这就跳下去。”男人尖嘴猴腮的,偏偏学着斯文公子说话。
搞得有些不伦不类。
宁宴不知道要不要笑。、
“大娘子,这样不安全了。”
“确实不安全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现在这一院子里的人,除了自己都是单身狗。
被外头的人惦记上,那是意料之中。
容卿忱的美色让人惦记,吴幼娘手里的宁记早就遭人嫉妒了。
这会儿知道吴幼娘的住处。
日后怕是有些麻烦了。
还想着早些回去……
不把这里的事情搞定,宁宴都不敢回家。
想了想宁宴说道:“附近哪里有荆棘?”
“在城外的山坳子里有好多。”庞春前两日刚出去过,对这些事情不能再了解了。
先把墙头修缮一下,不然,万一哪天有人从外头翻墙走进来,想想都觉得防不胜防。
“行吧,庞春,你们几个这会儿出城一趟,换个城门,可千万别进不来,改日再去寻那些搞事儿守卫的麻烦。”
“成,大娘子放心。”
庞春自然懂得轻重。
扛着背篓,拿着铁锹,带着几个小少年往城外走去。
宁宴呢,回头凝视一下容卿忱。
说道:“要不,你还是毁容好了?”
“……”毁容了怎么唱戏。
荣卿忱嘴角抽搐一下,看向宁宴:“大娘子,你是个有本事的人,相信你可以解决……”
“……”被赖上了。
宁宴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但是,无底线的为别人着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也是个人,只有自己好了,才能有心情做什么好人。
“大娘子莫生气,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求生欲竟然这么强。
宁宴看一下膝盖高的豆豆,对容卿忱说道:“你不是喜欢唱戏吗?教她。”
豆豆眼睛一亮,他虽然小但是记性不差。
刚才回来的时候,这个哥哥脸上画着油彩。
那是唱戏的。
伸手扯了扯容卿忱的袖子。
容卿忱笑了笑,将豆豆抱了起来。
想要被宁娘子接受,必须得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现在,……
可算找到一个能表现的机会,容卿忱自然是不会把机会推出去的。
戏班子的小孩从五六岁开始训练。
个不高的豆豆一看就没有五六岁。
不能训练翻跟头等动作。
不过……
可以教一些浅薄的戏曲。
先哼唱着,找到规律之后进步就快了。
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虽然徒弟只有一个,还是一个奶娃子,但是容卿忱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种的训练法子,
被容卿忱抱着的豆豆打了一个寒蝉。
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宁宴让吴幼娘跟兰香准备吃食。
杜春露继续抱着豆豆……
豆豆睡着了就把换洗的衣服洗了。
宁宴……
宁宴再次走了出去。
这会儿小胡同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似乎是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只是……
真的会安静吗?
她乍一见容卿忱的时候都惊为天人,更何况这些整日混迹戏楼的。
估计早就动了心思。
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晚饭准备好,锅底下的火星熄灭,砍伐荆棘的小少年们都走了回来。
瞧着带刺的荆棘。
宁宴终于轻松一些。
带头把荆棘种在院落的边边角角。
不怕疼想要翻墙的尽管过来。
搞好之后拍拍手。
“吃饭去了。”
“嗷嗷,可以吃饭了。”柳天伸手就要拿馒头。
吴幼娘手里的筷子又快又准的敲在柳天的手腕上。
“洗手了没?”
“……”柳天安静下来,转身往洗手盆那边儿走去。
排着队,洗干净手了再次端着饭碗走到灶房。
吴幼娘一人给添了一勺汤,一个包子,一个馒头。
还有大锅里炒好的菜,也每人分了一些。
晚饭后,容卿忱又开始咿咿呀呀的练嗓子。
宵禁的原因,外头一片安静。
容卿忱的声音就多了一丝凄婉。
睡觉的人辗转反侧,被容卿忱的声音代入最苦的日子。
宁宴,宁宴到是无所谓。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醒来,坐在书案前,往沟子湾写了一份信。
短时间回不去,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
将京城这里发生的事儿,事无长短,用最为平淡的语气写在纸上。
宁宴不喜欢那种我为了你好,所以瞒着你做什么的说法。
虽然陆含章脑壳里有瘀血。
不能受刺激,但是,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儿算不的刺激。
还有,她的夫婿竟然是人人传唱的陆将军,这厮,还有什么瞒着她呢 ?
陆含章。陆含章。
这人真的聪明的很,
身份上似乎并没有瞒着,一举一动里都透露出军旅生涯的习惯。
加上没有经过改动的名字。
是她太过于孤陋寡闻没有猜出陆将军的身份。
写完,信封厚厚的一沓。
封了蜡,宁宴就去找杨太傅。
寄信的话,杨太傅要比她更容易找到能用的人。
信里有些东西,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比如失踪了的陆将军。
比如陆将军已经成亲了。
若是说出去,怕是要吓死人了。
现在的陆含章是在养病,可不能被人打扰了平静生活。
杨太傅瞧了一眼封号的蜡,还有边缘处贴着的封条,摇头笑了一下:“宁丫头还怕外人看见里头的东西?”
“可不是害怕!我们夫妻俩说的贴己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宁宴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也矜持。
杨太傅瞧着就想笑。
“听说昨日,你从戏楼里抢了一个戏子。”
“哪里是抢的戏子,本就是我家的奴才,长得还有几分颜色,如果您喜欢,我就给您送过来。”
“没大没小的。”
若是换一个人说这种话,杨太傅肯定是要好好磋磨一下。
当真以为谁的玩笑都能开了?
只是……
这人是宁宴,那就算了。
平白有些侮辱人的话,放在这丫头嘴里就跟问;‘你吃了没’一样。
听不出任何语气。
“那你是打算在京城留几日?”
“有这种想法。”宁宴也没办法。
计划赶不上变化。
有时候变化来的猝不及防。
做多少计划都不管用。
所以,人除了要依计行事之外,还得随机应变。
只要将这两种态度掌握明白了,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那你得小心一下,葛金有个哥哥叫葛银,在大理寺当差,而且葛金有个姑姑,你也认识。”
“……”葛金的姑姑,还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