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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悠然的烟雨小镇里,步海和时风二人牵着马儿穿着蓑衣在蒙蒙细雨里行走,街上行人寥寥,许是这些时日的烟雨叫人无心赏景。
“时风大哥,你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盟主会派我们两个去啊。”步海看向自己身侧一派悠然的时风,说道。
“小家伙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重要才会派我们两个去。”时风神秘兮兮的说道。
“啊?”步海挠挠头更加不懂了。
“这信既然这么重要,若是夏幕僚或者盟主去的话岂不是太惹眼了?”时风看着步海的模样点了一句。
“哦,怪不得师父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们注意有没有被人跟。”步海恍然大悟。
“嗯哼,就是这个道理。”时风加快脚下的步伐,步海赶忙跟上去。
“时风大哥,怎么了?”步海向身后看了看,并没有人跟踪啊。
“嘘,快走。”时风脚步匆匆,压低了声音向步海说道。
“哦。”步海也是个乖巧的,紧紧地跟着时风的步伐。
“呼——算了,先到客栈歇歇脚,那两条小杂鱼吃饱喝足再收拾。”时风在一个大客栈门前停下,不在意的说道。
“你先在这里等着。”时风将手中的缰绳递到了步海手中,随即大跨步进了客栈里面。
“哎~客官您需要什么?”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
“一间大房,顺便找人把马牵走。”时风看了眼迎上前来的小二,笑着说道。
“好勒~”小二应声,吩咐一声其他人后,赶忙去时风那里接过了马的缰绳。
步海疑惑的踏进了这间客栈,他刚刚在外面牵马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跟踪啊,是不是时风大哥看错了?
“小家伙过来。”时风见他进来之后只顾着闷头向前走,招呼道。
“嗯?哦!”步海听到声音这才看到自己差点顺着楼梯上了楼,挠了挠头有些窘迫,想事情想的有些入迷了。
“淡菜虾子汤、蘑菇煨鸡、海带猪肚丝羹,再来一个什锦火烧。”步海向着小二说道。
“公子,不好意思小店没有海带猪肚丝羹。”小二歉意的说着。
“这样啊,那小家伙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时风看向还在愣神的步海说道。
“时风大哥,这些就够了。”步海缓过神来说道。
“那就这些吧,再来两碗米饭。”时风说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拿着菜牌离开。
“怎么心不在焉的?”时风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问道。
“没事。”步海摇摇头说道。
没过多长时间小二便端着菜来了,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好不容易有几道像样的菜了,二人风卷残云不消片刻桌上的盘子就空了。
“我吃饱了,时风大哥你要是没吃饱就再点些。”步海看着桌上剩下的残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也吃饱了,上楼休息吧。”时风说道,唤来了小二,把菜钱和住宿的钱都给结了。
“客官真是客气。”小二忍不住说了一嘴,他来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头一次见到直接把住房间的钱结了的客人,以往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离开的时候才将所有的账结了。
“带路吧。”时风也没多说什么,吩咐小二带他们到房间。
小二领着二人一路到了楼上,走过好几个紧闭的门后,推开了其中一间。
“客官您请。”小二做着请进的姿势,直到二人都进了房间。
“客官您有事吩咐。”小二一边说着也不在意是否有人理他一边关上了房间门,然后离开。
屋子里面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张床,时风坐在桌子上到了杯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下才喝。
“有人跟着我们。”喝完后时风看向还在四处观察的步海说道。
步海听到时风在同他说话,回过头看向他说道:“时风大哥,我观察了一路都没看到啊。”
“不信?”时风挑眉笑着看着他。
“我信。”步海看到时风有些诡异的笑容想说出口的两个字终究是变了,怕时风不信还用力点了点头。
“这才乖。”时风伸手揉了揉步海的头顶,随后扑到了床上。
步海懵了一瞬,随后问道:“时风大哥,你说有人跟着我们,为什么啊?”
“管他呢。”时风翻过身来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那我们怎么把他们引出来?”步海又问。
“着什么急,该来的早晚会来,好好睡觉。”时风在床上蹭了蹭,不在意的说道。
“哦。”步海磨磨蹭蹭的坐到床上,有些不安的和衣而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没有停下的意思,二人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急于将信交出去。
时风作为内阁侍卫,参与过不少行动,敏锐性很强,步海就不同了,还未出师,在奉紫殿里面被保护的好好的,每日练练功,和师兄弟门切磋切磋,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而时风作为刀尖上舔血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爬到如今的地位还深得盟主信任的没两把刷子怎么能行。
这也是为什么夏文泽会叫这二人一同出这个任务,也就是想叫时风带带步海,教教他侦查能力,时风有更重要更危险的任务去做,觉得这次出行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他必须接下这个任务,眼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听着耳边逐渐均匀浅薄的呼吸声,时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实话那两个跟踪的人没有太大的技巧性,可就是那样步海也没有发现,还是实战太少。
而他也不可能在街上将那二人指出,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这二人从他们进城就开始跟,路过无数个小巷都没有动手,肯定有鬼。
时风想,他大概是知道为什么了。
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肯定是未他们两个的项上人头来的。那群人不知道他们来是干什么的,也不会想到二人的目的,只是想要他们死。
只是想要顾念生的得力干将和大徒弟死于非命,就是这么简单。
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呢?时风嘴角勾起笑意来。
——
“老大,他们进了客栈了。”彪形大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说道。
“哦。”坐在主位上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要不要我们动手?”彪形大汉继续说道。
“不用。”坐在主位上的人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手中蓝色的簿子。
“对了,老大,我在跟踪的时候发现不止咱这一伙,暗中还有一伙人,看样子也是冲那二人去的。”彪形大汉讨好的说道。
“哦,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坐在主位上的那人抬眼看了一眼那大汉,随后悠悠说道。
“是。”大汉蔫蔫的,自从那个神秘兮兮的人和老大在一起后,他就失宠了。
“下去吧。”
“是。”
方琪怎么也没想到,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
夜色逐渐转黑,不知为何,今年初秋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黑压压的云层将整片夜空都遮挡住,没有了璀璨的星河,也没有了耀眼的月亮,只剩下乌黑的云和淅淅沥沥的雨。
咯噔——
黑暗中传出细小的声音,步海眼睛亮亮的躲在暗处,心跳都加快的不少。
可是之后便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就在步海沮丧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刀入被的声音,随后就听黑暗中有人说话。
“切,我还以为多有本事呢!”空气中传来不屑的声音,步海知道,那不是时风的声音。
“任务完成。”空气中传出另外一个轻松的声音。
“走回去喝酒去喽!”屋内的人放松了警惕,也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离开了这个屋子。
步海跟了上去,同那二人保持很远的距离,可能是那二人此刻已经放松了警惕,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人跟着。
步海见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道行太浅,原来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而且跟踪不说,还想要他和时风大哥死,究竟是什么人!
步海一路跟着二人,幸好晚上的时候时风大哥叮嘱过他,要不然小命难保啊,也不知道时风大哥现在在哪。
步海想着,随后便见二人进了一处院落,院落大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映的匾额上三个大字格外清晰。
明净堂?不是归附师父了吗?怎么会派人来刺杀我和时风大哥?
步海想不通,看着并不算太高的院墙,翻身而入,顺着墙根悄悄的潜了进去。
为什么守卫会这么松懈?步海看着三五成群喝的醉醺醺的侍卫,有些搞不明白。
像是明净堂这样的地方宗门虽然说实力不强,但是也不至于到没有守卫的地步,看着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守卫,隐在暗处的步海更加疑惑了,什么大喜事能够叫这些人喝这么多?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嗯哈~明宗主~你说的~哈~是真的吗~”
步海走过一处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响起一阵甜腻的声音,随即羞红了脸快步离开了那里,可那恼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如同蛇一般钻进他的耳朵里面。
“啧,想不到小家伙你还有这癖好?”耳边传来熟悉的幽幽的声音,步海顿住脚步回头看到那抹欣长的身影,脸上一下就炸了,半晌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听吗?”男人的声音带着调笑如同暗夜的精灵,低沉魅惑。
“胡、胡说!时风大哥你就取笑我!”步海有些结巴的说道。
“呵呵……”时风听着自己耳边恼羞成怒的声音心情大好。
“不逗你了,该干正事了。”时风一直压低了怕被听到的声音好听极了。
“哦…哦!”步海应声,听着男人低哑的声音暂时忘记了刚刚那些羞人的声音。
“啧……今日那明宗主娶妻,留新婚妻子一人独守空房,洞房花烛夜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风似是哀叹般又说了一声。
步海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今夜的守卫会这般的散漫,都是醉醺醺的模样。
“时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步海问道。
“有时候了,咱俩今夜干个大事。”时风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声音。
“嗯……好。”步海有些迟疑的应道。
“这明净堂有心要谋逆,灭了吧。”时风不经意的说道,似乎上百条人命对他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步海想起来刺杀的那两人就是进的这明净堂,随即应声。
“这个明宗主天性风流,倒是不如叫他死在女人身上好了。”时风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你先藏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时风眼睛里划过恶趣味的光,嘴角勾起讥诮的笑,隐在黑暗中。
“嗯。”步海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听话。
于是步海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时风溜到了一个房间窗户口,那房间内此时发出阵阵使他脸红心跳的声音,然后,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时风大哥居然…居然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还凑上去看了一会儿!
“慢…慢些~讨厌死了~嗯~“
那些黏腻娇媚的声音不绝于耳,步海如同雷劈了一样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时风大哥,明亮的眼中此刻一片混沌。
时风大哥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耳朵边上各种声音不觉于耳,脑海中无数个念头侵扰着他。
不知何时时风已经溜了回来,站在步海的身边说道:“好了。”
“怎么?你也想看?”时风看步海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便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调笑道。
“才没有!”步海缓过神来有些气愤的说道。
“哦,走了,干正事去!”时风恢复正常的语气,双手搭在脑后,向庭院深处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明净堂满门被灭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据说在明净堂内的百余人里,就活下来两个女人,一个进门第一日便守了寡,一个是青楼里的头牌,不知为何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更有甚者,说那明净堂的宗主死在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