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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超跟李笑锦打那么多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李笑锦这么热情待人的时候,至于李笑锦说的好东西,马文超眼神闪了闪,他已经知道了白瓷的存在。他没想到李笑锦不仅釉料一绝,竟然能烧出白瓷来。他今儿个过来就是一探虚实。
李笑锦给马文超看的好东西却不是白瓷,而是一张纸。
下面写的小字马文超还没看清,只见上面四个大字:青瓷配方。马文超身躯一震,急忙往下看,越看越惊怒。他马家的青瓷配方一直是绝密的,李笑锦是从哪知道的!?
在陶窑厂的时候,李笑锦说她有青瓷配方,马文超还不相信,可是眨眼就把他们家的秘方给拿出来了,这不得不让马文超怀疑家里出了奸细!
“搞到这张配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呢!不知道拿出去能卖多少钱!”李笑锦唰的手快的把配方夺了过来,折吧折吧塞袖子里了。
“谁给你的这个配方!?”马文超眼神犀利的盯着李笑锦。
李笑锦意味深长的笑笑,没有接马文超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青瓷已经不值钱了,以后就是白瓷的天下了!三天后的拍卖会,马老板要是有兴趣,可以过来拍两件拿回家,当传家之宝!”
马文超的脸色简直比吃屎了都难看,他们马家的传家之宝就是那一纸青瓷配方。可是现在他的竞争对手却拿着他的配方告诉他买对方的东西当传家宝!
“我们马家的配方不可能泄露,你这配方是假的!”马文超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
“我已经从你的脸色上看出这配方它就是真的!”李笑锦高兴的吹了声口哨。怪不得那些极品不遗余力的整治谋算人,看对方难受的样子,太他妈爽快了!
“你……”马文超几欲吐血,脸色铁青铁青的。
“不着急!慢慢查,总能查到的!”李笑锦轻飘飘的安抚马文超,却说的马文超气血翻涌。
马家的两个随从仇视的瞪着李笑锦,恨不得上手把李笑锦给剁碎了。
谢楚宁冷哼一声,气势全开,顿时压的马文超几个人脸色青紫,马文超一口血吐了出来。
“还不快滚!?”谢楚宁斜睨着两个手忙脚乱的马家随从。
两人白着脸,立马架着马文超快步出了陶瓷店。
外面围观的人立马多了好几倍,纷纷打听咋回事儿了。
“没什么!马老板看到我们家的东西太好,气的了!”李笑锦大言不惭。
万掌柜和卢掌柜对视一眼,抹了把冷汗。
一时间,李笑锦的陶瓷和青瓷对碰,马文超气吐血的事儿传扬开来,免费给李笑锦做了次广告。
第二天的陶瓷店铺人来人往,而那些高价陶器也很快的卖出了不少。
李笑锦谦虚的呵呵笑,“真是太感谢马老板了!要不是他帮着咱做广告,咱店里的生意还不能这么好呢!得写封感谢信给他,表彰一下!”
刘原嘴角抽了抽,“你是看马文超还没气死,想再添一把火吧!?”
“龌龊!我一片好心被你曲解成黑心烂肺了!”李笑锦义正言辞的回了刘原一句。
看李笑锦兴冲冲的过去拿了纸笔写信,刘原无语望天。李笑锦这丫的简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质!
谢楚宁瞅了下,信上对马文超极尽夸赞,他绝对相信马文超看到肯定要再吐血的。
事实上,马文超不仅气的再次吐血,一直跟他作对的弟弟还睡了他的媳妇,马文超怒极攻心,直接昏了。
成功挑起马家内斗的李笑锦欢快的数着银子,等来了拍卖会。
开场李笑锦拿着筷子用摆在桌上的大小不一的瓷碗瓷瓶和瓷盘奏了一曲。
叮叮当当清清灵灵的声音正印证的那句声如馨。皇上都用的东西,那也成了尊贵身份的象征。
所以那些瓷器一件件的摆出来,喊价多高都有人买。从茶杯到茶具,到餐具,再到花瓶,文房用具。一个下午全部拍卖完。尤其是最后一对大红底花开富贵牡丹纹的宽口瓶,直接拍了三千多两银子。
不过两个时辰,轻轻松松进账三万两银子。
万掌柜一众人看李笑锦的眼神都带着崇拜,虽然有点抽,看似不靠谱,可的确像临阳县传的消息,钱耙子啊钱耙子!
李笑锦却有些郁结,明明放在后世一件都上多少万的东西,她拉了两车才卖了三万两。
静侯夫人项氏听说震惊的好久没有合上嘴,不敢相信的问大儿子魏少贤:“你说就一下午,几样东西卖了三万两之多!?”
“这还只是那些瓷器,一说价高者得,那些人都疯抢着往上加钱。要是算上铺子里的那些陶器,只怕足有五万两之多!”魏少贤点头,他没想到一个村姑竟然那么能敛财,银子像流水一样自动送上门去了。
项氏皱着眉毛沉思,“你爹不是叫了谢楚宁上门说话吗?他不来?”
“说是忙过这两天。”魏少贤觉得谢楚宁根本就是在敷衍。
“你们怎么说也是表兄弟,平常没事儿多来往一下。”项氏嘱咐魏少贤。
魏少贤应声,次一天就递了拜帖给谢楚宁,请谢楚宁到聚仙楼吃饭。
谢楚宁一口回绝了,说是要回临阳过年了,直接到静侯府拜访就行了。
毕竟明面上,谢府跟静侯府还是有关系在,谢楚宁变身八婆连连叮嘱了李笑锦好几遍警惕项氏和静侯府的话。李笑锦要到内院去拜见项氏,他不能跟着过去。
绿妆把李笑锦的头发梳了挽成随云髻,戴了支巴掌大的赤金红宝石蝴蝶花簪。赤金红宝石石榴花耳坠。穿了石榴红撒花锦缎对襟袄,粉蓝穿花灰鼠披风。还要往李笑锦脸上擦粉。
李笑锦急忙摆手,把她打扮的跟贵夫人似的,再往脸上擦厚厚的粉,这简直就是找罪受呢!
“小姐!这次去静侯府肯定要见魏诗敏,魏夫人也不是善茬儿,小姐太寒酸了,她们会瞧不起小姐的!”绿妆说着又在李笑锦头上插了根粉头玉簪。
“得了吧!小姐这是脑袋又不是珠宝匣子!戴的多就显示咱很有钱?戴得少就是穷光蛋了!?放心吧!看着她们无知的歧视嘲笑咱,而咱大度的不跟她们计较,只在心里偷偷乐!”李笑锦想着静侯府八成也很穷,要不然也不会叫她们上门去说话了。
绿妆服了李笑锦,不再往她头上戴首饰,还是赤金绞丝珐琅镯子给李笑锦戴上,这才作罢。
谢楚宁看到明显惊艳了下,忍不住嘀咕,“这打扮的也太正式了吧!?”扶着李笑锦上了马车。
而静侯府根本不像迎客的样子,倒是一副谢楚宁和李笑锦求见的姿态。
李笑锦暗骂一声算计她们还摆着高傲的姿态,跟着管事妈妈进了内院。
项氏的院门口,魏诗敏正等在那里,见李笑锦过来,笑着上前跟李笑锦招呼见礼,亲热的拉李笑锦的手。
项氏更是姿态摆的足足的,坐在上座等着李笑锦磕头行大礼。
李笑锦看了下放在自己前面的团铺,装作没看见,越过去,给项氏行福礼。
项氏冷眼微眯打量李笑锦。
旁边的丫鬟笑着一脸好心的提醒李笑锦,“我们夫人乃正二品诰命夫人。”示意李笑锦必须磕头行大礼。
李笑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丫鬟轻声嗤笑一声,以为李笑锦要磕头行大礼了。
李笑锦却转身走出去了,还不忘回头冲项氏挥挥手,“我娘说官越大越忙,魏夫人是正二品,肯定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项氏气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冷眼看向魏诗敏。
魏诗敏上来叫住李笑锦,“我母亲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你没有诰命,又是小辈,理应给母亲行大礼的!”
“大礼!?”李笑锦不明所以的问向魏诗敏。
“是大礼!”魏诗敏挑挑眉毛。
李笑锦立马鄙夷的看着魏诗敏,又看着项氏,“你们这是欺负我没见识呢?还是欺负我没见识?你们三请四催的让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要大礼!我又不求你们办事儿,给你们送一份大礼,你们拿了不嫌烫手啊?”切了一声,带着绿妆大步出了门。
“简直放肆!”项氏气的脸色发青,她本想从李笑锦这压谢夫人一头,没想到李笑锦竟然这么打她的脸。
“放肆是放屁吗?她要放屁就放屁,干嘛还要喊那么大声,不怕丢人啊?”李笑锦一副无知的回头看一眼,大声问绿妆。
“小姐!放肆…不是放屁!静侯夫人是有身份的人,她要是放屁都是偷偷放的,不会喊出来的!”绿妆憋笑的给李笑锦。
“那她拉屎肯定会喊出来的,我看她面色像便秘。”李笑锦点点头。
绿妆扑哧一声笑出声。
院子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膛目结舌的看着李笑锦大模大样的走出去,项氏气的砸了桌上的茶盅,大骂李笑锦和谢夫人。
而前院的谢楚宁和魏嗣晟魏少贤的谈话也不那么和谐,听侍墨说李笑锦已经出府坐上了马车,直接告辞了。
魏嗣晟的话都还没有说到陶瓷厂上,也脸色阴沉不好看。
魏少贤热情的留谢楚宁下来吃饭。
谢楚宁知道了这家人的意思,哪还会跟他们吃饭,皮笑肉不笑的推辞了,大步出了静侯府,跳上马车:“她们欺负你了?”
“应该还没气死,不过晌午这顿饭估计吃不下了!”李笑锦听到了项氏砸东西骂人。
谢楚宁脸色一冷,伸手掀了帘子就要下车,一副找人报仇的架势。
李笑锦忙拉住他,“哎~你干啥去啊?”
谢楚宁恨铁不成钢的捏捏李笑锦的脸,“来之前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她们那些人个个心狠手辣,浑身上下是心眼儿,果然受欺负了吧?”
“大少爷!项氏气的吃不下饭了!”绿妆觉得她有必要告诉谢楚宁真相。
谢楚宁听完嘴角抽了抽,又是放屁又是拉屎的,晌午饭他也要吃不下了!
侍墨想到了吐血的马文超,一边赶车回去,一边猜测着项氏几时会吐血。
刘原算着李笑锦在静侯府吃不下饭,特意让做了几个人的饭菜,“铺子里的陶器要卖完了,咱们啥时候回家?”他想媳妇了。
“那咱明儿个去逛街,买了东西就回家!”李笑锦给李三茂几个也各发了银子,次一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着马车去逛街购物。
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吃的,穿的,买了一堆,连家里的狗都有份儿,足足装了两大车。
让李笑锦遗憾的是,没能见上她的大靠山,只听皇上病情有缓和的消息。
“坚决不能见!”谢楚宁反倒认为是好事儿,唐俊华查到马家为辽王敛财就因为辽王和马文超私下见面。
“我就是想看看人家长啥样!”李笑锦也不是对皇帝好奇,她对皇宫比较好奇,尤其皇宫里的东西。现代的紫禁城,那进去一趟要好几百,还没啥东西可看的!
谢楚宁心说,那就更不能让你见了!虽然他没有见过太子,可李锦枫长成那样,想来太子长的肯定很不赖。催促着赶紧的赶路回家。
眼看着都腊月了,何氏在家里已经等的着急上火了。
因为路上下了几场雪,所以走的特别慢,终于在腊八之前赶到了东阳府,刘嘉迎上来,接了一行人到家里歇脚。
“小妹!有个陶窑厂倒闭,窑厂的所有工匠都没活干回家了,你不是正要人手,我帮你联系了他们,你看找个时间见见,能用的就收到陶窑厂!”
“那行!过完年吧!现在陶窑厂也做不了活儿了!”李笑锦走了一个多月,虽然没有归心似箭,但对临阳县,对李家村已经有了浓浓的归属感。
在东阳府歇了一天,一行人赶回了家,正赶上喝腊八粥。
“快回家一趟看看你娘吧!”谢夫人知道何氏担心,次一天就拾掇好了年礼,让李笑锦和谢楚宁回了娘家。
看到李笑锦没事儿,何氏总算放了心,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听李笑锦没被欺负,没吃亏,高兴的忙着到厨屋做了一桌李笑锦爱吃的菜。
李子焕一众小孩围着李笑锦转,拿着各自的礼物,欢欢喜喜的。
刘氏和柳氏几家热热闹闹的来回说话,这家送菜,那家送吃的。
梁小英看着暗恨咬牙,偏偏李笑锦家围的严实,她想干点啥事儿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李笑锦把买的东西都送了出来,拉上一扇子小香猪,抓了十只乌骨鸡,点心衣裳料子拿了一堆,去德昌县看李郎中。
谢楚宁主动叫了唐俊华跟着一块去。
李慧珍红着眼眶,擦着眼泪出来接李笑锦,“你快进屋吧!我爹他已经不认识人了。”
李笑锦心里一紧,急忙快步进了李郎中屋里。
屋里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李笑锦当下就皱紧了眉毛。师父虽然是郎中,这么浓重的药味儿也受不了!
李郎中躺在炕上,颧骨突突,眼窝深陷,放在被褥上的手如枯枝一般,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
李笑锦眼眶一热,绷紧了脸,呼啦打开窗子,让屋里通通风。
“不能开窗子,这么冷的天,我爹他身子受不住风的!”李慧珍伸手又给李笑锦关上。
“这么重的药味儿,好好的人也受不了,散散风。”李笑锦冷眼撇了下李慧珍,又把窗子打开,轻手轻脚的坐到李郎中炕边。
唐俊华和谢楚宁都围过来,唐俊华趁机摸了李郎中的脉象,脸色不好的退开来,冲李笑锦摇摇头。
李笑锦心发寒,握上李郎中的手,“师父…”
李郎中费力的睁开浑浊的眼,眯着眼打量李笑锦,咧嘴笑了,“笑锦丫头!”
“师父!我去京城回来给你带了好酒来,还有小香猪肉,徒弟陪你喝一杯!”李笑锦也咧嘴笑。
“带了啥好酒,快给我尝尝!”李郎中眼神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来。
李笑锦扶着李郎中坐好,示意李慧珍拿了肉去做菜,把她特意从京城买的上等女儿红抱过来开封,放在李郎中跟前,“老头!快闻闻是不是好酒!这可是花了我上百两银子买的呢!”
“酒是好酒!不过你这丫头说瞎话!啥酒能卖一百两银子!?”李郎中深吸一口气,无力的瞪李笑锦一眼。
“嘿嘿!一百两银子买三坛子!”李笑锦皮皮的笑,接了谢楚宁递过来的小碗倒了碗递给李郎中。
“姥爷他不能喝酒……”宋岩看着李郎中高兴的样子,阻拦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姥爷也就今儿个是真高兴。
李郎中小口的抿了一口,一脸享受道,“就是跟底下的酒不一样!香~”说着一口喝尽了碗里的酒。
李笑锦低头用力的眨眨眼,又给李郎中倒了一碗,自己也倒了一碗。
谢楚宁接过酒坛子给自己也倒了一碗,“师父!我跟锦儿一块陪你喝一碗!”
“好!好!”李郎中笑着点头,跟李笑锦谢楚宁碰了碗,又喝了一碗,“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爽快了!”
“你慢点喝!肉还没上呢!酒都被你喝完了!”李笑锦嚷嚷着。
“我也陪老郎中喝一碗。”唐俊华也给自己满了一碗酒,陪着李郎中喝了。
“喝酒还是吃卤肉最好!”李郎中挑剔的眯上眼。
“我去买卤肉!”宋岩见李笑锦看过来,忙快步出去买卤肉。
“小香猪肉烧了也好吃!咋还没端上来?酒都喝一大半了!”谢楚宁皱着眉毛看向宋延年。
“我去看看咋还没好。”宋延年看看李郎中,转身也出了屋。
李郎中见屋里没别的人了,从炕里面颤颤巍巍的摸出个荷包递给李笑锦,“收着吧!”
李笑锦一捏,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了。
李慧珍端了烧好的小香猪肉过来。
谢楚宁挡了下,李笑锦把荷包收进怀里,再给李郎中倒上酒,拿了筷子夹了肉喂李郎中吃。
李郎中吃了几块,又喝了一碗酒,渐渐的闭上眼,“喝酒要配卤肉。”
“老头!卤肉很快就来了!”李笑锦抓着李郎中的胳膊晃悠,高声叫他。
李郎中阖上眼,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胸膛渐渐停止了起伏。
“老头!快起来了!卤肉来了!”李笑锦高声叫。
“锦儿…”李郎中已经走了!谢楚宁拉过晃悠李郎中的李笑锦搂在怀里。
“爹——”李慧珍扑过来,跪在炕边放声大哭起来。
宋延年也喊着跪下痛哭。
宋岩满头大汗的拿着卤肉回来,看李慧珍和宋延年夫妻俩痛哭,手里的卤肉嘭的掉了一地:“姥爷!”
谢楚宁抱紧李笑锦把她拉出屋子。
唐俊华张张嘴,没忍心告诉李笑锦真相。李郎中的病情如果吃他开的药就算不能全好,至少也能多活两年没问题,那药虽然贵,但李笑锦前前后后给了不下一千两银子,也足足够了。进京之前李笑锦还送来的五十年份的人参,怕是根本没有用上。
左右邻居听到哭声,都过来,听李郎中没了,几个热心的提醒李慧珍赶紧给李郎中穿寿衣,筹办丧事。
李笑锦抬头阴沉沉的天,紧紧抿着嘴,把怀里李郎中给她的荷包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百两银票。李笑锦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流。
“锦儿!师父他老人家走的很安心!”谢楚宁手足无措,笨拙的给李笑锦擦着眼泪,笨拙的劝慰她。
“他想吃卤肉。”李笑锦沙哑道。
谢楚宁也眼眶发红,“我们多买点卤肉给师父上供。”
“我送师父回家!”李笑锦点头。
李笑锦本来就打算好了,不管李慧珍同意不同意,这次她都要接李郎中回临阳,回李家村。没想到却是接的棺木。
之后的两天跟乱套了差不多,李慧珍哭的死去活来,宋延年也像死了亲爹一样哭的震天响。
丧事基本都是宋岩在打理。
李笑锦看着冷笑,把李慧珍准备的棺材退了,买了口雕花松木棺材给李郎中入殓。
因为李郎中是李慧珍娘家的爹,死在闺女家,却不能停七天,李笑锦直接扶棺送李郎中回李家村安葬,其余一概不管。
宋家的亲戚不多,也就一些邻里乡亲,办了几桌酒,李慧珍一身重孝随着李郎中的棺木回了李家村。
村里已经提前接到了消息,因为李郎中一生在李家村行医,所以李炳文特意选了块好墓地安葬李郎中。
谁也不是一辈子不生病,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受李郎中恩惠的,又是李笑锦的师父,李炳文亲自主持了丧礼,村里的人都来了。
何氏没想到过年了,李郎中却这个时候去了,看李笑锦不哭不吭声,却几天下来瘦了一圈,心里难受,却没办法。让谢楚宁带李笑锦回家,过了年再来,至少不在村里,不会触景生情。
“没事儿!没事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李笑锦反过来安慰何氏,一副已经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总是住在娘家,公婆会生气的!”谢楚宁看的心里更难受,带了李笑锦回家。
谢夫人看李笑锦没心没肺的样子,劝慰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儿媳妇进门头一个年,她还想着好好热闹一下,让儿媳妇高兴高兴。
李笑锦已经不伤心了,就是心里堵的有点疼。唐俊华虽然没有说,她也明白。如果师父寿终正寝,她不会难受,可李慧珍却是师父的亲生闺女!
李慧珍也没在李元喜家住几天,二七没过就回家了,说是李桂珍离得远,过两天赶过来,她再陪着一块过来。
李桂珍跟着一家人去了南方做生意,接到信儿的时候立马就赶了回来,也过了小年了。
李笑锦跟着一块回李家村祭拜李郎中,听李桂珍说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往回赶,脸色更是难看。师父先前就病重,李慧珍给她都捎了几封信,却没有提前告诉李桂珍回来。
李郎中媳妇就是生李桂珍的时候难产死的,李桂珍是李郎中一手带大的,在外几年没回家,万万想不到回来看到的就是李郎中的坟头,趴在坟头上哭的痛心欲绝。
何氏柳宝林几个劝住了她。
“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就病的不行了!?”李桂珍肿着眼问李慧珍。
“病来如山倒,再好的药吃了不管用啊!”李慧珍呜呜哭起来。
“大姐你回去吧!我要留下给爹守孝!我是爹一手拉扯大的,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不孝啊!”李桂珍说着又痛哭起来。
何氏皱了皱眉毛,她不反对李桂珍给李郎中守孝,可是闺女看见她就会想起李郎中,就会伤心难受。
事实上李笑锦已经难受了,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住没有过去质问李慧珍,没有给她一顿。
梁小英看见李笑锦难受就高兴,尤其是整个村气氛都不好,何氏家里尤其不好,她悄悄到养猪场看了两回,果然没有之前那么警戒,忍不住心下欣喜,把之前分批买的老鼠药装上,大年三十灌醉了李长禄,摸到养猪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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