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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在说谎
闻言,顾知祥和罗敏大惊,立刻匆匆地赶去了清漪苑。还没走进院子里,就听到里面喧闹声求饶声响成了一片。
罗敏爱女心切,再也顾不得素日得端庄,三步并两步跑了进去。只见赵飞度正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顾宛央则站在他身旁,而顾云裳和她屋子里的婆媳丫鬟则是都跪在了地上。
顾云裳见到罗敏,宛若见到了救星,立刻扑了过去,“母亲,宛央蛊惑王爷要杀了女儿,真是好歹毒的心。”
话音刚落,顾知祥亦是走了进来,当看到满屋跪着的人时,心里颇为不悦。无论如何自己好歹是当朝丞相,这燕北王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给自己脸面。
“王爷,不知道小女云裳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你,竟然让你想要她的命。”顾知祥冷冷道,“若她当真犯了死罪,本官绝对不会姑息。但若是无中生有的罪名,本官亦是会为她讨个公道。”
“好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赵飞度冷笑,“本王倒是想要问问看,今日顾宛央在皇后的凤栖殿受罚时,你为何没有这样一番说辞?”
“宛央把国公府苏小姐推入了池中,意图杀人。这样的重罪,相爷自然该大公无私。”罗敏言语中皆是不满,“王爷,你就算是要护着宛央,但也不能拿无辜的云裳来出气啊。莫非,你真当我们相府好欺负?”
“本王就是要欺负你们丞相府又如何?”赵飞度反问,“你们凭什么认定是顾宛央推了苏莞青?”
“苏小姐亲口所言,而且云裳也亲眼看见了,这难道还会有假么?”
“是吗?”赵飞度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可本王觉得,苏莞青和顾云裳说了谎。”
“这件事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决断,怎么可能有假。”罗敏反驳,“莫非,王爷还怀疑起皇后娘娘的定论了?”
“皇后也是人,每日也吃五谷杂粮,并不一定就不会有错。”赵飞度道,“本王说苏莞青和顾云裳说话,那可是有证据的。”
话音刚落,顾云裳的脸色大变,也不知晓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诈自己。
赵飞度转过头看向顾知祥,“顾丞相,你刚才可是说过若是顾云裳当真是犯了死罪,你可绝不会姑息这样的话。本王问你,这话还当真么?”
因为有言在先,顾知祥自然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本王现在就把她们说谎的证据呈上来。”言罢,他指着站在一旁的赵崇道,“你来说说今日在莲池发生的事情。”
“是。”赵崇领了命,立刻道,“今日顾府大小姐执意邀请三小姐去莲池见苏小姐,还刻意支开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独留她们三人。估计按照大小姐和苏小姐的预想,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不尽然。因为属下当时就躲在莲池旁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把经过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王爷把属下送到三小姐身边,就是为了能够时时刻刻地保护她的安全,属下自然是寸步不离。也幸好属下当时留在了那里,不然三小姐就要蒙受不白之冤。”
言罢,赵飞度冷冷地看了顾知祥一眼,目光里皆是锋芒,“顾丞相,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知祥还未来得及说话,顾云裳就先开了口,“赵崇,你在说谎。你是顾宛央身边的人,自然要为着她说话。你说,是不是她指使你来冤枉我?”
“顾小姐,你脑子怕是坏了。”赵飞度冷哼了一声,“赵崇向来都是我燕北王府的人,你这是在暗指本王命他冤枉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飞度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宛若寒霜,让她心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顾云裳,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我……”
罗敏开了口,“王爷,宛央是你的未婚妻,这赵崇又是你的人。为了避嫌,他的话自然不许听信。”
“那应该听谁的?”赵飞度反问,“你吗?”
罗敏一时语噎,顾知祥赶紧开了口,“王爷,贱内不是这个意思。”
赵飞度不依不饶,“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爷,就算今日之事是云裳看花了眼指责错了宛央,但她还是罪不至死。你这样提着长剑在我这丞相府打打杀杀,传出去终究会被人非议。”
“伙同苏莞青一起欺骗母后,这难道不是死罪?”
顾知祥倒是不慌不忙,“王爷,云裳只是眼花了错怪得了宛央,算不上欺骗皇后娘娘,就算再怎么责罚也罪不至死。”
就算他现在再怎么不待见自己这个大女儿,但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竭力保住她的性命。她长得倾国倾城,而且一出生还带着凤命。顾府对她寄予厚望多年,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毕竟朝堂风云诡谲,而皇帝的儿子了不止赵飞度这一个。
“好像有点儿道理。”赵飞度突然松了口,“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样的道理想必顾丞相一定知晓。”
闻言,顾知祥立刻转过头对顾云裳大喝,“云裳,下一次没有看清楚的事情,切莫再胡言乱语。这次你连累宛央被皇后娘娘责罚,那就罚你在佛堂跪着抄经思过三日。”
顾云裳虽然心中万般不甘愿,但又惧怕赵飞度手中的长剑再一次指向自己的颈脖,所以只好低声道,“是。”
“慢着。”赵飞度道,“既然要抄经思过,自然应该心无杂念才是。本王听闻城郊的竹息庵宁静幽远,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顾云裳脱口而出,“不,我不要去那里。”这京城中的名门贵女,只有犯了大错的才会被送到庵堂思过。如果自己被送到那个地方的话,别说是日后想要母仪天下,就连嫁给普通的皇子也困难。
正在此时,门房匆匆跑了过来,“凤栖殿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有口谕要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