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丧心病狂的瓜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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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夏庭晚把衣服换好穿上之后,在洗手间花了几分钟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头发,才终于好了一些。

    回到试镜场地之后,发现路平已经先走了,在场的就只剩下许哲、贺言西还有时渺。

    “回来啦。”许哲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才说道:“选角的事,现在跟你们透个底也没关系,另两位恐怕我不会多考虑。你们两位之间,我会再看几遍录下来的试镜录像来权衡,也要和投资人那边沟通一下。当然……也得和贺言西聊聊他对戏的感觉。”

    许哲说到这里,和贺言西对视了一眼,贺言西微微点了点头。

    “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先这样吧。”许哲站起来说:“都演得很好,真的,出乎我意料。”

    夏庭晚没多说什么,这样的结果不出意料,路平和许洛非本来就并不是对手,但是时渺的表演的确出彩。

    其实有时候演戏就是这样,拼的是对角色的理解,以及是否和导演想要呈现的效果一致。

    如果许哲心中认为这场戏应该有的是奔腾而出的爆发,那么就会倾向于时渺;如果许哲心中这场戏应该是层层递进,蓬勃中又带着压抑和苦楚,那么他就会胜出。

    关键的问题是,究竟谁演绎的才是导演心中的顾非。

    夏庭晚还未从那种抽离的虚脱感中彻底恢复,实在也没有精力再想太多,无论结果如何,他也已经尽了全力。

    他冲许哲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时,却看到时渺就坐在不远处,正出神地看着他。

    那一双清冷的漆黑双眼里,隐约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贺言西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

    “夏先生,第一次和你对戏,我受益匪浅。”

    夏庭晚有些不好意思,他认真地说:“太客气了,贺先生,幸好你亲自来搭戏,我才能这么投入地演一回顾非。”

    贺言西的手掌很温暖,也很有力。

    他对着夏庭晚微笑着,说话时声音很低沉。

    在戏外时,贺言西显然和徐荣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毋庸置疑是自信的,也因此显得有种风度翩翩的从容。

    他说话间,忽然又想到时渺,可是再抬起头看向时渺的位置时,发现只不过这两句话间,时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回家的路上,夏庭晚感觉到H市今天骤然降温了,只在外面走几步就把他冷得耳朵都红了。

    容姨最了解他,晚上给他准备了热腾腾的羊蝎子火锅。

    他吃得满足,洗了澡之后暖洋洋地钻进被窝之后,才感觉人精神活泛了些。

    其实对于他来说,入戏之后的抽离一直都伴随着内心撕裂一般的情绪低落。

    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做容器去呈现另一个人的人生,所有的情绪和痴缠都融在了骨子里,有时分不清现实与戏剧的界限,像是把蜗牛的软肉从壳子里硬生生给拽出来,疼得血淋淋。

    《鲸语》拍完之后,他其实有好几个月都走不出来,那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被毒打的童年,梦到还是孩子的自己颤抖着走在悬崖上,他低头往下看,满眼都是漆黑的海水。

    然后在跃海之前,他又满身冷汗地惊醒。

    但也幸好他跟的导演是许哲,许哲了解体验派演员某些时刻非同寻常的脆弱,人也有种很老派的温厚,所以杀青和宣传过后,也还是一直带着他,没放着他往牛角尖里去。

    但是或许是这几年下来,他还是跌跌撞撞成长了许多,把自己浸入顾非这个人物再抽离的时候,似乎并不像当年那样痛苦。

    他蜷在被窝里,忍不住又给苏言拨了电话过去。

    苏言这次接的很快,估计是因为那边还是清晨,他的声音还带着点闷闷的鼻音:“庭庭,我刚起来,正想打给你——今天试镜怎么样?”

    “你猜。”夏庭晚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

    “我的小孔雀心情不错。”苏言笑了一声:“看来是手到擒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夏庭晚反驳了一声,可是顿了顿,忍不住又小声说:“但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真的。”

    在别人面前,他都不会说这样志得意满的话,可是在苏言面前却怎么都忍不住。

    苏言一叫他小孔雀,他就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翘起自己绚丽的尾羽摇起来。

    “苏言……”夏庭晚趴在枕头上,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星期,下星期一定回来。”苏言沉声道。

    “真的?你工作都处理好啦?”夏庭晚高兴地感觉脸都有点发热了,他实在太想苏言了,一想到这个男人的面容,就忍不住想要在被窝里打滚。

    “嗯,不太理想,但是大体上定是定了,就剩一点细枝末节要打点一下,忙完了我马上赶回去。”苏言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我知道你想演的角色,肯定能演好,等我回去好好再给你庆祝。这次我去之前预约了几套高定想顺便给你带回来,款式找相熟的设计师按你喜欢的设计了,还想要什么别的吗——有位朋友从瑞士给我带了块Richard Mille,我觉得看起来挺别致的,你要吗?”

    “腕表嘛,”夏庭晚虽然听过这个牌子,却兴致缺缺,耀武扬威地哼了一声:“你带回来我看看好不好看再说,再说了,你摆在家里还不是我的。”

    苏言很喜欢收藏手表,江诗丹顿和百达翡丽都有许多块,整整齐齐摆在衣物间的柜里。

    夏庭晚总觉得这种东西又老气又贵的要死,一直没想到要买。

    可是后来发现出席要摆点场面的大秀时,一直让周仰去借也不是个事,就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苏言的手表收藏借出去戴。

    “也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夏庭晚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把被子盖到头顶上,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问道:“苏言,你马上就要工作吗?”

    “没那么快,怎么了?”

    “那、那我们,要不要……玩一会儿嘛。”

    夏庭晚刚说完,脸都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苏言低低地笑了,他显然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道:“玩什么?”

    “你,你不懂是吧。”

    夏庭晚有点害羞又有点恼怒,他气得在被窝里磨蹭了半天,忍不住赌气道:“我已经脱光了,自己玩去了——”

    小孔雀:反了天了,你到底陪不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