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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文新的脑海中,自从自己刚刚大学毕业之后,便开始效力于面前的这人,跟着这名名叫陈方平的男人,不说上刀山下油锅,但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人他的确是面冷心冷,自己就算是与他有着情同手足的交情,但是对于这个人的底线,他该有的规律自己终是没有胆量去打破。
直到那年,陈家大换血,一个家族的换血那里有那么的容易,所以赔上牺牲,赔上人命那是必不可少的,陈方平性本恶,强权政策,铁血手腕向来是他的做事风格。
那时的陈方平手底下的一众人说实话对于这个当家真的是敬惧有加,但是强者一般都是以傲立天下的孤独姿态存在的,所以大家对于这个样子的陈家当家也是有几分心疼的。
而那名叫做叶一夏的姑娘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这个冷心冷情的男子身边。
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在命运巧合的安排下,翩翩然的、一步一步的走进这个男人,直到走进他的心里。
陈方平的衣服外面穿的是经过消毒的医院专用消毒服,但是苏文新就是知道,陈方平已经好几日没有换过衣服了,毕竟自从前天起,这个人就一直呆在这里,半步都没有离开。
即使外面的影响已经到达一定的沸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沸沸扬扬,但是毕竟陈方平放出去的那个消息可以算得上是本年度的特大新闻了,不仅是娱乐报纸,就是财经报纸都是掀起大波的风雨。
要不是苏文新亲眼见证了陈方平下达的那个指令,说不定就连他的心跳都要被吓得就此停歇不再跳动。
苏文新静静的候在病房外面,看着那即便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但是依旧一身风雨欲来的家主,他选择静默。
一整层都是静默无声,安静的有几分恐怖,但是如果随意的一瞥,便能看到随处隐藏的,佩戴着轻便但是射程极高的手枪的陈家便衣。
这些只是走廊,据苏文新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最起码楼上楼下,已经被清空,住的无非都是陈家的人。
“家主!”
来不及抒发感想,他要等的人已经出现,那份病房里的温柔已经被阴鸷狠辣所取代。
“恩。”
“网已经布好,只等猎物上钩自己进来即可。”
“文新!”
带着一丝疲惫,但是却坚定有力的声音回荡而来,慢慢扩散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
“一个都不要放过,我要斩草除根。”
听完了这句话,苏文新愣是后背惊起一层的冷汗,就连额角也隐隐有渗透而来的痕迹,因为这话的后果有多惨烈,他不是不知道,当年,陈方平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将那些陈家的乱臣贼子一个个铲除歼灭。
原本过了这么多年,苏文新以为此生或许也就仅此一次了,不料,自己竟然还有这份“福气”再一次见识陈方平的狠辣决绝。
“家主!”
“他们不该伤到她。”
临行前,苏文新重重的看一眼CPU里面躺着的少女,是迷惑,是不解还是深深地恐怖。
到底她的到来是福还是祸,罢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怪事年年有可是今年就是尤其多。
前几天刚刚被爆出来本市的大财阀陈氏的当家被人一枪击中要害,这会儿还生死不明了,这件事情的风声尽管隔了几天都还是不绝于耳。
如今医院又发生了一件超级奇怪的事情。照理说,这两天也不是什么生病高峰期,也没有到那种换季的时候,所以就医院算是比较闲那也不至于让她们集体休假啊。
如今这家惠民医院的小护士一个个都是非常的悠闲,甚至是连班都不用上了,只是被安排了周值班表,比起平时那种时刻准备着的忙碌真的是相差万里。
整整的三层,空无一个旁人,也没有别的病人医生护士什么的,这是一夏在苏醒后的新发现。
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是一点的气力也没有这才想起来——此时的叶一夏是个病号,还是个受了枪伤的病号,别说下床,就是抬手的力气自己都没有。
看着那人胡子拉擦的模样,虽没有泪眼朦胧,但是眼眶通红,一夏只是动动嘴角,却是被那人轻柔却是不失力道的紧紧搂在怀中,轻微的挣扎几乎让一夏没险些再一次晕过去。
陈方平好像这会儿才有意识一样,轻轻的松开一夏,只是那不可置信,带着贪婪的眼光却是紧紧的盯着一夏,就好像一夏会像个泡泡一样随时会破裂、会消失不见。
“水??”
有气无力,但是一夏还是坚决说出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一杯水啊。
陈方平赶紧拿着调羹一点一点的喂着一夏,眼中的紧张随着一夏小口小口的喝水而变得和缓下来。
“夏夏,你终于醒了,若是你醒不过来,那我便去陪你。不管哪里,你都不能离开我!”
情到浓时话语不由自主的出了口,就连陈方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生的最重要诺言竟然对着自家的小丫头许下,沉浸在后怕情绪中的他,只想着在今后死死地保护着自家的小丫头,不管她有什么心思,但是自己以后绝不会再计较,只要她安心呆在自己的身旁。
轻柔的推开陈方平,蹙着眉头,细声细气的说道:“好臭!”
陈方平顿时怔住了,是了,他已经忘了自己好几天都陪着这个小丫头,不仅几天未洗澡了,就连衣服也都没换了,仔细一闻,的确味道不对,可是这种嫌弃的话语从自家丫头嘴里说出来,陈方平只觉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这还不是为了你。竟然还敢嫌弃我!”
“好了方平,我错了,你辛苦了,所以现在你去休息吧,顺便换个衣服,要不然你的形象都没了!”
半带可怜撒娇的说道,全然尽显小女儿的娇态可掬,陈方平那里还墨迹,立马就找房间去收拾自己去了。
一夏看着陈方平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光芒立马黯淡下来,或许陈方平方才说的那番话就算是他自己都未必注意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一夏却是听到了,本来脸色就是苍白的,所以这一下更是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陈方平的话语都冰冷了。
陈方平,你知道吗,你说这话说的太晚了,已经太晚了,我已经不像原来一样对你心存幻想了。
经此一次,加上父亲的那条命,是不是我们之间就能相互抵消,没有一丝一毫的拉扯了?
陈方平,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一夏虚弱无力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浑身都在发抖,颤抖不已。
对于陈方平,一夏自认为了解的不算少,这个人向来在公众面前是彬彬有礼外加衣冠楚楚,典型的衣冠禽兽一只,可是在暗地里,陈家所进行的每一桩暗黑无比的项目全都经过他的指示或者认可才能进行下去。
对于那份所表现出来的温雅有礼一直都是他外在的华丽伪装,私下里,几乎的罪过陈家,惹过陈方平的那些个人,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能逃过陈方平的手段。
一夏有些胆寒,对于自己的处境,因为从小到大以来,自己都是抱着必须离开的心思而度日的。她不确定陈方平到底知晓多少。
凭着自己中枪前,陈方平的那一番话,心中就突然觉得好累,这么多年在陈家说不上兢兢战战,但是那种防备的心理已经快要将她逼疯。那种对于陈方平世界的排斥,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当陈方平洗完澡再回到一夏的病房时,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已经再一次安然的睡过去了,那恬静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似乎都能看见面孔中那小小的绒毛,在太阳下,好像度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
只是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而干燥的嘴唇,陈方平只觉得心中的那把怒火再一次从心底升腾起来,那么的狂躁,就像要将自己彻底吞噬一般。
一夏自然是不知道陈方平心中的想法,所以径自睡得香甜,就算离开陈家的阻力很大,但是她依旧抵不过浓浓的睡意还是沉沉的睡去。
“方回,你那边筹备的怎么样?”
听着陈方平的问话,方回恭恭敬敬的将一沓被封好的纸袋递给了陈方平,一边回复到。
“家主,陈家老三当年竞选家主的位置并没有被选上,所以一直都沉溺着,好似没有什么打算!”
“三房那里,您的表弟陈力已经从国外留学回来,只是理应早几年就该回来了,毕竟他前几年就毕业的,但是却是今年才回来。而且,您的叔公也似乎除了料理自己的家事,名下有那么一间公司,似乎没什么大动静。”
“恩,方回,你比我考虑得周到,你要不说,我都几乎忘记了咱们老陈家还是有别的继承人的。如果我要是没了的话!”
最后一句话,竟然有些嗤笑,亦或是嘲弄的口味。
“家主,三房那里照说这几年那公司并不景气,却一直屹立不倒,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人,只是他们做的太隐蔽了暂时查不出来。”
方回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疑云说出来。
陈方平结果没有担忧,反而眼底带着一种兴奋地光亮,几乎能灼伤人,那绝不是新奇只怕是掠夺,方回在心底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