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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烟拧眉看着西门飘雪:“其实父母的事情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来做主吧,他们二人要如何,得看他们,而不是看你和我!”
她觉得西门飘雪太霸道了,管的太多了。
一时间西门飘雪也无言以对。
更是有些打退堂鼓了。
所以,不说话,只是握了握拳头,有些后悔答应苏南烟了。
西门飘雪来到荣国公府的时候,看到本来就破败的小院,此时连窗子都被砸落了,两扇门破败的敞开着,也已经变了形状,无法关合在一处。
屋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也都被砸的差不多了。
只剩一张床,夏锦娘病弱的躺在上面,那日来时看到的唯一一床单薄的被子已经被撕作几条,根本无法披在身上。
夏锦娘紧闭着双眼,眼角有泪花,似乎昏睡了过去。
可以想像,之前她在这里受到过怎么样的折辱。
让本来不想带夏锦娘离开的西门飘雪猛的握紧了拳头,他庆幸,苏南烟没有一起来,如果让她看到这样的情景,估计能冲到周雨柔面前掌掴她。
布置好了火药,西门飘雪便让他的人将夏锦娘点了穴道,抱上了马车。
一阵惊天震地的爆炸声后,整个荣国公府都沸腾了。
还在沉睡的人们都纷纷起床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翻云覆雨的苏傲城和周雨柔也被惊得呆住了,都双双起身穿衣,喝问管家出了什么事,也都吓的不轻。
这一声巨响,惊醒了皇城的所有人……
西门飘雪看着荣国公府那些忙乱的人们,一个纵身,轻飘飘的离开了。
只要夏锦娘离开了荣国公府,之后这里如何,苏南烟一定不会在意了。
苏南烟正在埋头研究熏香,她就是想弄明白暮霆的用香料作引下毒的手段,更是想着这一次,用这样的手段来成全苏绾和百里玄夜。
只有这样,才能做的无声无息,就算被百里云发现,也不会怀疑到其它人头上。
“南烟,先让苏夫人住在你的房间吧。”西门飘雪匆匆走了进来,低声说着:“而且……苏夫人的病情加重,需要好好调理。”
“怎么会加重?”苏南烟放下手中的草药,有些不可思议。
西门飘雪顿了一下:“荣国公府的条件还是差了些……”
他不想苏南烟生气,所以,只能瞒下了荣国公府看到的一幕。
他明白,定是周雨柔不痛快西门飘雪插手,才会砸了夏锦娘的房间。
这些人,的确欺人太甚。
“一定是苏傲城不管我娘的死活!”苏南烟握了拳头,才用力点头:“我的房间就给我娘吧,我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她一直都在喊落辰两个字,你可知道,落辰是什么?”西门飘雪已经给夏锦娘号过脉开过药了,也是一脸的无奈。
苏南烟也被问住了,她对夏锦娘也是知之甚少。
“算了,先让苏夫人养好身体吧。”西门飘雪也看出了苏南烟眼里的茫然,也有些疑惑,却还是摆了摆手,其实说到可疑,他自己才觉得茫然,这些年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
心头也有些苦涩。
“我去看看我娘!”苏南烟起身,没再去管手边的那些草药。
已经有下人帮夏锦娘沐浴更换了衣衫,此时房间里点着安神的熏香,夏锦娘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苏南烟看到这样一幕,心才缓和了一些。
随即想到了什么,转身出了房间,更是直接出了医馆,向荣国公府方向奔去。
苏南烟一走,管家便去通知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也没敢犹豫,直接追了出去,在半路上劫下了苏南烟:“南烟,你疯了吗?这是要去做什么?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想害死百里澈?”
“我就是远远的看着荣国公府。”苏南烟觉得,这样大的动静,如果西门老庄主与夏锦娘有关系,一定会出现的。
她的心里其实也很紧张。
她也想不明白,西门老庄主和夏锦娘会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被拆散?
这样的悲剧,也让苏南烟无奈了。
“我陪你。”西门飘雪不由分说,抬手揽了她的腰身,纵身向荣国公府方向而去。
西门飘雪半搂着苏南烟站在一荣国公府院子里一处较高的树身上,看着下面忙着扑火的下人。
小院已经火光通天,照得半个荣国公府都是亮如白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抹白色的影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夜色里,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更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老庄主……”苏南烟一眼就看到了西门老庄主,与她预料的一样,他一定是接到消息赶来了。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夏锦娘与西门老庄主相识。
西门飘雪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身体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苏南烟:“你就是来看我爹会不会来这里吧。”
点了点头,苏南烟也有些矛盾:“要不要让他们见一面?”
“等到苏夫人醒来,经过她同意吧,不然……突然见面,可能会承受不了吧。”西门飘雪隐隐的不想让西门老庄主和夏锦娘相见了。
苏南烟也只好点了点头,就那样看着西门老庄主:“义父……他可能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只能叹息一声。
随后,他们看着西门老庄主纵身离开了荣国公府,方向竟然是他们所在的那家医馆。
“这……”西门飘雪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忙抱紧苏南烟,追了过去。
他们前后脚进了医馆,西门飘雪忙喊住西门老庄主:“爹,你怎么来了?”
心里也是五味杂全,说不出什么滋味。
“义父!”苏南烟忙挣扎着从西门飘雪怀里站了出来,也喊了一声转头看向他们的西门老庄主。
看着双双出现的西门飘雪和苏南烟,西门老庄主隐隐带着雾气的双眸眯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爹,我一直都在找你!”西门飘雪心思烦乱,上前一步:“你怎么来了这里?你没下过山,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走。”
西门老庄主眼珠子有些红,不看西门飘雪,只是盯着苏南烟:“你娘出事了,你知道吗?”
“义父!”苏南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识得我娘吗?”
“这,不识得!”西门老庄主忙低了头,他无法掩住情绪:“只是……听说荣国公一个妾室的院子起了大火,据说是……火药爆炸。”
苏南烟点了点头。
“你……”西门老庄主急了:“你怎么不着急啊。”
“荣国公府的妾室多了,未必是我娘。”苏南烟有意不在意的说着:“多谢义父,如此关心我!”
西门老庄主的脸都绿了,看得出来,悲痛欲绝,可又不知道如何与苏南烟说清楚:“南烟,爆炸的院子真的是你娘的院子。”
“怎么可能!”苏南烟摆手:“虽然我娘只是妾室,也深得我爹的宠爱,就算真有什么事,我爹也不会让我娘有事的。”
“如果你爹真的宠爱你娘,又怎么会将她堂堂的主母贬成了妾室,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西门老庄主气的捶胸顿足,没了平日的仙人之姿,此时红着眼睛,一副要与苏南烟拼命的架势。
让西门飘雪都有些心惊,忙去按住了西门老庄主。
“义父,你识得我娘对吧,不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苏南烟的面上多了几分淡漠,更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说道:“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南烟……”西门飘雪不忍心,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苏南烟却不肯,她就是要弄清楚西门老庄主和夏锦娘的关系,她让永涯阁去查,西门老庄主有意压了下来,她去问夏锦娘,开口问西门老庄主,二人都矢口否认,所以,比时也有些恼火。
说得西门老庄主后退了几步,无言以对。
“义父,你的名字叫西门落辰吧!”苏南烟有些咄咄逼人的说着。
直视着西门老庄主。
果然,她的话落,西门老庄主一僵:“你娘……都说给你了,是吗?”
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倚在西门飘雪的身上,眼角竟然有些泪珠滴落下来:“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用……”
堂堂神医谷的老庄主,抬手就能号令天下武林,此时却哭的像个孩子。
那样伤心,那样痛苦!
苏南烟心口发堵,鼻头发酸,忙低了头,不去看西门父子。
“爹……”西门飘雪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父亲。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在意她,十五年前,为何不带她离开?让她在荣国公府,受了十五年的罪?”苏南烟不忍,却还是一咬牙问了一句。
她是要将夏锦娘交给西门落辰照顾的,所以,得问清楚。
“我们没关系!”夏锦娘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虽然柔弱,却是字字如珠落玉盘,说的十分清晰:“只是相识。”
她醒来后,便找了下人问清楚了,也是被惊到了,因为她没想到,苏南烟还活着,更没想到,苏南烟行事如此乖张,她似乎不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当然,苏南烟是周雨柔一手带大的,她的确不够了解。
后来落进莲花池没死,整个人就性情大变,更让夏锦娘看不透了。
这一次,更是在北平王府大火过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了发,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全,更有劫后重生的感觉,她这几日会病的如此重,也是因为苏南烟。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一场大火就没了,当然无法承受。
不过眼下,她没有心思去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要活着,就好。
她觉得更让人纠结的是西门落辰的突然出现,还有苏南烟这番话,也让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锦,锦,锦娘……”西门落辰震得全身一僵,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看向缓步走来面色憔悴苍白的夏锦娘:“你,你不是……”
夏锦娘虽然柔弱,还是对着西门落辰淡淡说道:“西门庄主!”
的确是旧识!
苏南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还是拧了眉头:“娘,你身体不好,怎么能下床走动呢?即然和义父相识,义父医术高超,不如让他给把把脉!”
“义父?”夏锦娘有些意外,猛的抬头看向西门落辰。
“娘,你也知道,西门几次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便认了老庄主为义父,现在,接了神医谷的少主令,替他老人家打理医馆呢!”苏南烟低声说着,转了转眼珠:“而且……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北平王妃了,我打算……与西门飘雪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她一心想弄明白这二人的关系,至于方法上,卑劣一些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