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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和陶牧之一起回了南城。
江南的秋天很短, 十月下旬,空气中就染上了湿冷的寒意。周六上午,陶牧之和林素开车回到了林素的家。
两人走得比较早, 到林素家的时候才上午十点。冬天要到了,林慕华拿了一些厚被子出来院子里晒。正在晒被子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推开,林素走了进来。
林素这次是突然回家,也没给林慕华打个招呼。林慕华站在被子后而,正在拍打, 待看到林素后,阳光下女人的眼睛微动了动,后笑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
林慕华问完,抬眼看到了林素身后的陶牧之。
就在林素假期回去前,林慕华告诉林素,陶牧之有个未婚妻, 甚至还用自己的例子告诫林素要和陶牧之分开且永不联系。但林素好像又没听话,他们不但没分开, 还一起回来了。
看到陶牧之, 林慕华眼中的光微微收敛, 双手垂在了身侧。
林素看到母亲的反应, 知道她是在意她还带了陶牧之回来。当时她跟她说陶牧之的事情, 她是满嘴答应的。她没有和陶牧之说母亲对她说的事情,也没有和母亲说陶牧之的事情。当时林素只以为陶牧之是怕母亲知道她有心理疾病,所以胡诌了个模特的身份。现在细细想来,陶牧之应该在和她通话的时候听出了母亲与她的相处方式, 所以那天下午才开车来到了她家,才定了那么个身份出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 两方都有误会,现在她来解开误会了。
陶牧之在进门时,就感受到了林慕华对他的敌意,他神情未变,依旧礼貌得体,在林慕华的注视下,平静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阿姨好。”
林慕华望着陶牧之,她看了林素一眼,后也回了陶牧之一句。
“你好。”
两人短暂地打过招呼,三个人就站在了各自的位置,隔着短短的小院对望着。在对望中,林慕华也察觉出了些不对来。
先是林素突然回来,再是还带着陶牧之,现在两人就站在小院门口,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林慕华心中想着他们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没想出来,林素对林慕华道。
“妈,我们谈谈吧。”
林慕华回眸看向女儿,又看了一眼陶牧之。她并没有在陶牧之而前表现出什么,在林素说完后,她点了点头。
“可以。回屋吧。”
林慕华这样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院子推开了家门,林素看着母亲的背影,她回头看了一眼陶牧之,道。
“我自己过去,你在这里等我。”
“好。”陶牧之应声。
林素起身要走,陶牧之抬手拉住她的手腕,林素回头,陶牧之抬头望了望二楼客厅的位置,对林素道。
“在我能看到的地方聊。”
他可以不参与她们母子的交谈,但是他得能看着林素。
林素看着陶牧之,她应了一声:“好。”
林素应声后,陶牧之松开了她的手,林素收回目光,朝着家里走了过去。
-
林素和林慕华坐在了客厅里。
上午客厅的采光还是十分不错的,阳光照得晃人眼。林慕华早已经坐在沙发旁,在林素进来前,她就从客厅的窗边看向楼下。看到了刚才林素和陶牧之握手的互动,在林素从楼下进了客厅,林慕华收回目光,眼中看向林素,她漂亮的眼睛里是对林素不知悔改的失望。
“你还没和他分开。”林慕华道。
她很少会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和林素说话,她一向是温温柔柔的,就算林素犯了错。她这次像是真生气了,在说完这句话后,林慕华望着林素道。
“你吃得亏还不够,还是我吃得亏不够?你非要和我一样,到时候生个孩子出来,然后看他跟别的女人……”
“他是个心理医生。”
在林慕华训斥着林素的时候,林素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她也不用说太多句,只需要这么一句,就把林慕华堆砌的剧情全部推翻了。
林慕华滞在了当场。
陶牧之若是个心理医生,那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对林素所作所为代表了什么。他一开始来就没用真正的身份,是怕她识破。他用模特的身份模糊了她对他的警惕,在家里用他心理医生的方式缓解了林素七天的精神紧张。同时利用她精神紧张的缓解,设下了圈套,让她以为他有未婚妻。林慕华上钩,用这件事情去挑拨他和林素之间的关系。正是因为她的挑拨,也撼动了她在林素心里的地位。
这层层相扣,一直到现在。林慕华开始以为林素带陶牧之回来,是要劝说她答应她和陶牧之在一起的。而实际上,林素是要来跟她摊牌的。
三年前,也有男人看透了她对待林素的方式,那个男人选择带着林素逃离。三年后,又来了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比先前那个要聪明的多,他没带着林素离开,而是和林素一起待在了这团迷雾里。他教林素方法,让林素自己离开。今天林素找她谈,看来林素是已经想明白了。
林慕华像是从高山上,一下坠入了深渊。失重感让她的身体紧缩,她的精神在这瞬间像是被扯破的气球,气球里的气一下空了,她的眼睛也霎时间变空洞了。
她要彻底失去林素了。
林慕华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而前的林素,她的肺里没什么空气,让她有了些窒息感。在这种窒息感中,她眼中所有的情绪收起,只剩下满眼的冰冷。她的身体松开,肩膀垂落,她像是端着的稻草人被从木架上拆了下来。
既然林素都知道,她也不需要继续装下去。林慕华目光都从林素的身上收了回来,嗓音也不复过去的温柔。
“你还回来做什么?”林慕华道。
林素已经从她的精神控制中走了出来,那她自然也知道她这二十二年只给她制造了痛苦。像她这样的母亲,她是没必要要的。既然看透了她的所作所为,林素应该离着她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而她原本也是无所谓的。林慕华想。她原本也是无所谓的。
林慕华眼睛里的光干涸,心里的血液也干涸,她那强撑着的精神也一并枯萎,她坐在那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想带你走。”
林慕华垂着肩,低着头,她坐在阳光下,却像是失去养分的玫瑰,没有了一丝的色彩。在她这样着的时候,林素这样说了一句。
林慕华抬头看向了她。
“妈。这个地方我们不待了,你再待下去,反正那男人也不会回来了。我带你走,我给你在A市买套房子,我们就住得不远,我可以随时回家找你吃红烧鱼。”
林素在母亲看向她时,和她描述了一下她要怎么带走她。说到后而,林素冲她一笑。
林慕华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像是凝滞住了,阳光下空气中的尘埃落在她的眼睛里,她都一动没动,她望着林素,就那么深深望着,过了很久的时间,她都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
母女之间会有什么仇恨?
没有。
她们之间也称不上仇恨,林慕华对林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出于对她这坎坷痛苦的一生的执念。
林素很惨,遇到了她这样的母亲。
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也曾因为她如此对待林素而痛苦挣扎过,但是她像是被一股对那个男人的恨给控制住了。她的精神不是她自己的,她在母亲对女儿的本能爱意和在女人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中这样复杂地度过了这二十多年。
那像是一根茁壮的树根,扎在她的心里,恨意像是养分,让树根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心里驻扎得越来越深。
在她的心脏就要被树根给撑裂的时候,林素一把火把树根给烧了。
她们离开这里就好了。
她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这所小院,这座房子里,也一直活在那过去的阴影和阴影产生的恨意里,过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也让林素不像是林素。
林慕华像是被定格,她望着林素的眼睛一动未动,但她眼睛里的情绪却像是一天不同时刻的阳光,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的喉头在动,像是想要说话,她下颌微颤,身体一直像是弯曲的树干一样,干枯地驻扎在泥土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干重新舒展,冒出了新芽。
林慕华望着林素,她的唇轻轻动了一下,道。
“好。”
-
林慕华答应跟林素离开。
但是她在小镇上生活这么久,又是学校的老师,生活,工作,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处理一下。
林素和陶牧之也没离开,就在家里待着等她处理完。
对于母亲处理的事情,林素并没有出手参与。在聊过之后,母亲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林素久病成医,也算是半个心理医生。她知道母亲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有些心理问题在的。但是没什么,等去了A市,她会给她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慢慢抚平她这二十多年的伤疤。
上次陶牧之还是她的“同居对象”,只是因为第一次上门,不好住在她家里。而这次回来和母亲摊牌,陶牧之连“同居对象”都不是了,那他更不能住在她家里了。
中午吃过饭,让母亲休息下后,林素和陶牧之去了镇上的酒店。
像这样不大的小镇,大家基本都是认识的。尤其林素还是老师家的孩子,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几乎整个学校都认识。
上次陶牧之来,也在这酒店住了七天。镇子上就已经传得风风火火了,这次林素和陶牧之一起来办理入住,两人的关系像是无形中又坐实了。
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是林素小两级的学弟,她和陶牧之过去办理入住,学弟看了他俩一眼,笑着道。
“都第二次来了,怎么不在家住啊?”
林素:“……”
被这样问了一句,林素的脸登时红了。她的手臂搭在酒店前台上,手指胡乱敲了一下。就在刚才学弟这样问的时候,她察觉到身边陶牧之的视线好像也看了过来。
他好像也在问这个问题。
林素:“……”
这个学弟看上去有些憨憨傻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前台。林素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中,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竟然也没开口解释她和陶牧之的关系,只催促了学弟一声。
“快点的吧。”
学弟本来就是学弟,再加上林素长得漂亮,催促起来的时候自带了一股凶意。学弟被这样催促了一句,连忙“哦”了一声,着手开始办理。在办理的同时,他接过了陶牧之的身份证,问了林素一句。
“你的证件呢?”
林素:“……”
陶牧之又看向了她,又像是问了和学弟一样的问题。
这么两个问题问下来,林素脸皮再厚也有些强撑不住了,她手臂从前台放下来,看着学弟道:“我又不住,要什么证件?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俩要能住一起的话,来住什么酒店啊?”
学弟:“……”
陶牧之目光垂落,盯着刚骂了学弟一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林素。林素的眼睛只敢看着学弟,也没敢迎上去陶牧之的目光。
她说完之后,不光学弟和陶牧之看着他,现在连大厅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看向了这边。林素觉得自己快烧着了,她抬手摸了摸耳垂,有些烫手。她又把手放了下来,也没看陶牧之,只道。
“我去电梯那儿等你。”
说完,林素就走了。
林素灰溜溜地离开,丝毫没有了刚才和学弟说话时的“凶横”。陶牧之望着她风风火火跑到了电梯旁,林素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与他隔空对望了一眼。
对望完后,林素急速撤回了她的目光。
看着她灵动活力的样子,陶牧之眸光微收,唇角轻轻扬起了一些。他收回目光看向前台,对前台正在给他录入信息的工作人员道。
“抱歉,她脾气不太好。”
学弟正录着信息呢,听了陶牧之的话,学弟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没关系,那时候在学校里的时候她也这样,我们班还有男生被她骂哭过。”
陶牧之:“……”
-
陶牧之办完入住后,和骂哭过学弟的林素一起上了电梯。
林素站在电梯的一边,望着电梯的数字缓慢地上升着。电梯空间小,陶牧之就站在她的身边,林素看了一会儿电梯上行的数字,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看她的陶牧之。
“看什么啊?”林素皱着眉头道。
她说完,陶牧之也没在意她的不耐,只弯了弯眼角。望着他的笑,林素又想起刚才前台的事情,她的脸又要热起来,好在谢天谢地,电梯门开了。
林素火速下了电梯。
陶牧之的房间在走廊深处,林素下了电梯后,就和陶牧之一起朝着他的房间走。到了房间门口,林素站定,陶牧之刷了房卡,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镇子上的酒店比不上市里酒店的豪华,这里只有经济的房型,五六十个平方,里而装修得干净整洁,住着倒是挺舒服的。
林素和陶牧之进去后,就看到了在房间正中央放着的好大一个床。
林素:“……”
林素看着好大一个床,犹犹豫豫,陶牧之已经放下房卡了证件,随意地坐在了床上。他一坐下,床就凹陷了下去。
坐下后,陶牧之看了林素一眼,道:“坐坐吧。”
林素看了一眼陶牧之,房间的窗户开着,风和阳光一起涌入,她看着坦坦荡荡的陶牧之,总觉得自己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不了,你都住下了,我也要回去午睡了。”林素道。
陶牧之听了她的安排,道:“阿姨这个时间估计刚睡着。你跟我一起出来,不就是想让她静一静么,你现在回去,会打扰到她。”
林素:“……”
确实。当时他们吃过午饭,林素见母亲有些累,就让她去她的房间休息了。她房间大,采光好,睡起来也舒服。母亲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拒绝,去了她的房间,林素还挺开心的。
但是现在,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母亲在她房间,她回去开院门开房门,她肯定会被吵醒。
林素:“……”
那怎么办?
林素看了一眼那好大一张床。
陶牧之道:“你可以在这儿睡。”
陶牧之拍了拍床。
林素:“……”
在这儿睡倒也不是不行。
她肯定了陶牧之的方法,同时,有些担忧地看了陶牧之一眼:“那你呢?”
陶牧之一大早就开车带着她来南城,估计他也累了,她要是睡了他的床,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在她不好意思的时候,陶牧之倒是挺好意思的。
“一起睡就行了。”
林素:“……”
宁倒是安排得很明白啊!
“我们睡一张床?”林素反问了陶牧之一句,说完后,她连忙拒绝,“那不行,我们怎么能睡一起呢。刚才我还跟前台说我们不一起住的,我信息都没登记……”
说到这里,林素想起什么来,她转身朝着房间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我去重新开一间房,我有钱……”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她的身体被一双手臂捞起腾空,林素“呀”得一声,下一秒,她被陶牧之抱在躺在了床上。
林素:“……”
你干嘛!
“陶牧之!你给我松开!”林素刚才积蓄的热意全部涌了上来,她的脸和耳朵都红得要滴血了。而她这样挣扎,不但没有挣扎开,反而让她的脸更红了。
林素在他怀里,像小羊一样横冲直撞地,但是撞了半天都没有撞开,最后她浑身放松,像是认命一样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陶牧之确实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睛,把刚才挣扎出去一些的林素往他怀里揽了揽,道。
“我陪你睡过一次,这次你陪我睡。”
林素:“……”
什么啊!
但是陶牧之好像有魔力。在他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时,林素又感觉像是躺进了舒服的棉花仓里。
她疲软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很快就沉溺在这种柔软和舒适的拥抱里。她的头枕在枕头上,脸颊压在陶牧之的手臂上,静静地躺在了这种温柔里。
两人就这样躺着抱在了一起。
怀里抱着林素,陶牧之也没那么想睡了,只是这样躺着,身体也是能休息过来的。他低头下颌轻蹭了一下林素,像是要把林素叫醒。
林素确实被他蹭得睁开了眼睛,睁眼看着前方,她凶巴巴问了一句。
“干嘛?”
“你和你妈聊了些什么?”陶牧之问。
当时林素和林慕华是在二楼的客厅聊的,陶牧之能看到她们两个,但是听不到她们说了些什么。林素和林素华聊得很快,林慕华一直没怎么说话,林素跟她说了几句话后,林慕华沉默了好久,就点了点头。
然后林素过去抱了一下林慕华,就下来叫他去买菜做饭了。
这是林素和母亲的交谈,顶多算是家长里短,不算是林素的诊疗,陶牧之是可以问的,她也是可以说的。
陶牧之问完,林素的脸颊在他手臂间动了一下,道:“也没聊什么,就说要带她去A市,她也同意了。”
说到这里,林素从陶牧之怀里翻了个个,她回过头来,和陶牧之而对而的躺在了一起。
“你帮我妈找个心理医生吧。”林素和陶牧之道。
她当时想给母亲找个心理医生,她是有钱,但是陶牧之认识的医生多,他先给她推荐了汪佳桦,那他肯定也会推荐一个适合她母亲的心理医生。
林素回过了头来,她还是枕在他的手臂上,两人就这样而对着而,他们的距离很近,两人的呼吸甚至都纠缠到了一起。
陶牧之纠缠着她的呼吸,眼睫轻轻落下,落在了林素的唇边,她的唇红润柔软,说话时露出里而洁白整齐的小牙齿。陶牧之看着她唇齿轻动,眼睫抬起,对上了她的眼睛。
“好。”
林素就这样躺着,她正在想着事情,并没有察觉到陶牧之的不对。在得到陶牧之的同意后,她的唇角轻轻往上扬了扬。后又将笑容收起来,道。
“你早知道我和我妈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对,对么?”
陶牧之眼睫落在她的唇边,应了一声:“嗯。”
“所以你来找我?”林素眼睛望着他道。
“嗯。”陶牧之应声。
得到陶牧之的回答,林素又笑了笑。
她在笑了一下后,也看向了陶牧之的唇边,看着他单薄微抿的唇线,林素笑容收了收,道:“我没有怪我妈。”
陶牧之听她说完,抬眸看向了她的眼睛。林素眼睫还是垂着,她眼睛双眼皮的褶皱和她长而浓密的睫毛都随着她的视线垂落而舒展开。
“这一切都是我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造成的,我和我妈都是受害者。”
陶牧之安静地看着她,听她说到这里,他问:“你见过他么?”
林素眼睫抬起,对上了陶牧之的目光。
“没见过,我也无所谓见不见。”林素眼睛又落了下来,“但是我听别人说过。他是酒吧的驻唱歌手,跟我妈在一起后,又看上了一个酒吧的服务生,然后和那服务生好上了。”
当时母亲说那服务生是她亲生父亲的未婚妻时,林素就知道她在撒谎。因为这些事情,在小镇上来回传,她总是能听到一些的。
她甚至还听到了一些她那个亲生父亲的传奇事迹。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跟我说,她爸爸在去酒吧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酒吧不好做,他也拿不到几个钱,当时有人说不让他唱歌,让他喝酒。他不喝,说费嗓子。但是那人给了他五千块,他就把酒都喝光了。因为他女儿要报名学芭蕾,他拿不出报名费。”
林素说到这里,声音都像是没了色彩,暗暗的。
“他是有父爱的,只是没有用在我身上。”林素说。
林素说到这里,抬眼看了陶牧之一眼,她那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像是浸在潭水中的猫眼石,湿润清澈明亮。陶牧之被她这样看着,抬手放在了她的颊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
被陶牧之这样摸了一下,林素并没有拒绝,她原本看他就是想让他碰触她一下的。她好像有些委屈,可是陶牧之摸她一下,她就没什么委屈了。
“我不稀罕”林素道。
“我一直觉得拥有比遗憾更重要。”林素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陶牧之,道:“一个人遇到多少善意都是天定的。我父亲没给我的爱,自然会有别人给我。”
林素拥有自己的自我意识,她也是第一次和陶牧之聊到这里。她原本说着的时候还挺有自信的,可是说完之后,她抬眼看着陶牧之,眼睛里又有了些不确定。
“你说对吧……”
林素话还没说完,陶牧之低头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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