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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十分有年代气息的一个北方农村,家家户户房顶上的烟囱冒出了了炊烟,还在外面玩闹的孩子们纷纷急着往家跑,好似回去晚了就要没饭吃了一样。
季家屯生产大队的屯西头,女知青院的西屋内,四人正在和谐惬意的吃饭聊天,突然从东屋内传来一道高声斥责。
“谁允许你胡乱动别人东西的。”
李春燕爱干净,东屋只有她自己有个暖水壶,每天晚上下工回来都要浑身插洗一遍,可这新来的女知青不仅住到了东屋,还用光了她暖水壶里水,怎能不让她恼怒。
李春燕看着坐在炕炕沿边上,还一脸不以为然的江卫红,心中怒火更胜:“用完了还不重新烧好灌满,说你一句你还厉害上了,另外新来的两个女知青做饭你在干啥?不会烧水做饭你不会过去看看学学呀!难道你下乡来还想像个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一样等着伺候,等着吃现成儿的?”
江卫红听到李春燕说她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就急了:“你可别乱扣帽子,说谁是地主家千金小姐呢!我爸妈大哥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机械厂正式工,我说了我一天没吃饭,不小心就把你的水喝完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嘛,等我学会烧火了,烧一壶还你就是了。”
江卫红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心里十分委屈,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没想到刚刚下乡就接二连三受了几次窝囊气,她现在好后悔,不该不听爸妈的话,非要跟着齐向前下乡当知青,结果还没被分到一个生产队,心里越想越觉得难受,扭头直接冲出了房间。
王月赶紧去追,这江知青才来,可不能出了啥事儿,心里也不仅有些埋怨,自己干一天活累的要死,回来饭还没做呢这俩人就开始整事情。这江知青也真是,刚来就与两个女知青发生了不愉快,今后知青院怕是真的不得安宁了。
东屋的林霞已经把高粱米下锅开始烧火做饭了,李春燕等不及又不想用西屋的锅,只好拿着暖水壶去的隔壁墙头那,喊了男知青帮忙烧壶热水。
季冬晨四人听到那边没了动静,继续加快速度吃饭,天也不聊了,反正该商量的都商量过了。
只有王春梅一脸看好戏的“嗤”笑一声,显然是对那边发生的事情有些幸灾乐祸和嗤之以鼻。
知青后院的菜没费啥功夫,菜种也不值钱,不用给什么钱票啥的,只是以后菜园子需要浇水了她们要一起出点力就行。
至于大酱、咸菜也不值啥,屯子里家家都有,拿个两分钱就能换一大碗,王春梅和刘小英吃都是河北人,吃的少,一碗能吃好长时间,所以都不用给钱票。
就是炒菜用的油、盐,现在各种蔬菜快要可以吃了,到时候炒菜什么的,一起出钱票买油盐就行了。
季冬晨的大哥季树伟家在屯中往南第二趟靠西一点。
大哥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老大是姑娘,季春红,26岁,嫁到了几十里外的向阳生产大队。
老二,老三,老四都是儿子,分别叫解放、红军、建国。
老四季建国19岁,有了对象,但还没有结果。
老五季小夏,16岁,初中毕业两年了,一直在家做些洗衣做饭的家务活,只是在秋收忙碌的时候下地干活。
这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夏天的天还没黑,季冬晨专门挑着过了饭点的时间来到大哥家。
一米多高的土院墙,眼睛往院子里一瞅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三间红砖房,一间土厢房,与大爷家差不多,是前年盖的,院子里有几只鸡在闲庭阔步,四个不大的小孩儿在院子的墙根处玩泥巴,那是大哥的孙子孙女。
季冬晨一走进院子,墙根处,年龄最大,看起来大概有六、七岁左右的男娃看见季冬晨,愣了下,随即便瞪大眼睛,然后撒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爷、奶,我胖姑奶来啦,爹吆、妈吆我老姑奶来啦……”
“胖姑奶……”
季冬晨听得满头黑线,一定是家大人背地里闲聊这样称呼自己,也不背着孩子,孩子也就跟着这样学着说了,真是的。
正在外屋地“就是堂屋”刷锅洗碗的两个大哥家的儿媳妇儿,对视一眼同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啥玩意儿?是刚回城里不久的那个小姑吗?”
于是,所有在家的大人听到这孩子的几声呼喊全都从屋里出来了。
季冬晨在一众好奇、疑惑不解等目光下,被大哥季树伟和大嫂张小翠招呼进了东屋。
东屋内用几块木板隔起来一半,外侧一大半炕,是季树伟夫妻俩和没结婚的三儿子住的,里间是大哥那个没出嫁的女儿住的。
西屋是大哥的大儿子一家四口住,而以前老太太和大哥的小女儿住的那间土房,在老太太没了后给大哥的二儿子一家四口住了。
季冬晨给了几个小孩子一人一块大白兔奶糖,一包红糖递给大嫂。
大哥季树伟见几个儿子媳妇女儿也不叫人,半天了还很没眼色的站在屋里不走,脸色顿时不好了。
大嫂张小翠连忙打发他们出去,该干啥干啥别都杵在这屋里了。
“啥?那不是等于你被吴丽给赶回来啦?这怎么行,要下乡那也得是她女儿下乡当知青,她怎么敢让小姑你顶着,得了那么大的好处她全家成了城里人,吃商品粮,每次回来看她嘚瑟那样儿,我一瞅她就来气,孩子他小姑回来连个路费吃食啥的都没给,头伤了也不管,咱妈刚走就敢这样,这是不认当初的约定了是吧!不行,我们得找她去。”
大哥季树伟还没说话,大嫂张小翠一听小姑成为知青回来了,那户口肯定也会跟着迁回来,从此就住在季家屯又成了乡下人。关键是老院子的房子还没到手呢,小姑子一回来,这想法可不就泡汤了。
小姑子又没干过农活连饭都不会做,那岂不是把这包袱扔给自家了,还哪能忍得住,直接站起来一脸怒气的吼道。
季冬晨当然知道这大嫂的想法,是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谁还不是想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
“大哥大嫂,其实,二哥二嫂答应咱妈要供我到高中毕业,她们也不算违背咱妈的要求,我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也没有门路找到工作,再说我本来就是乡下人,如今以知青的身份回来了也没什么不好,同样也是支援国家生产建设。”
季冬晨一阵慷慨激昂的说道。夫妻俩听着,忽然感觉这孩子他小姑好可怜。
季树伟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媳妇沉声开口:“行了,还找啥找,小五已经回来了,知青的身份改是改不了啦!
季树伟又转头对季冬晨一阵苦口婆心:“小五啊,大哥就是个地里刨食的庄稼人,没啥本事,不像你二哥三哥有本事儿。家里人口又多,你也知道大哥自个家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咱妈虽然留了些钱票给哥,但也没多少,本来想再借点钱把老院子的房子休整一下,好给你三侄儿建国结婚,毕竟定亲都一年多了,对方催的紧。
可你大爷说那是咱妈给你留的后路,只是没想到你二哥竟然真会这么干,咱妈最疼你,应该给了你一些钱票当嫁妆,也无需大哥为你太操心,只要你寻门好亲事嫁了大哥也就放心了。”
张小翠听此,张口想说什么,被季树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季冬晨心里当然清楚大嫂心里所想,无外乎就是老院的房子和老太太给她多少钱票。
季冬晨来到大哥这里的目的当然早就想好了的,所以直接开口正色道:“大哥大嫂放心,吃住方面小妹儿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已经去过大爷家了,准备用我的安置款把老院的房子修整一下再搬进去住。咱妈是给了我一些钱票,可回来时二哥二嫂也没给我钱票置办东西,所以花的只剩下一点钱和几张粮票。既然大哥在建国结婚这块儿,因为房子问题没解决,我这个当姑的怎能因为占了老院的房子而耽误了侄儿的终身大事呢!
所以我想问问大哥大嫂,如果你们申请划分宅基地建房的话,还差多少钱,我的安置款修了房子后可能会剩下一些,可以先借给大哥把房子盖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在季家屯生活多久,等我离开季家屯或者嫁人了,那处老院子还是会交给大哥处置的。”
“啥?”
夫妻俩顿时就愣住了,没想到季冬季会说出这番话,反应过来后,激动的嘴唇都有些哆嗦不知该说什么好,对季冬晨的好感倍增。
张小翠心说:这小姑子咋这么能说会道了变这么好说话了,还主动开口借他们钱。老太太没的时候也怎么见她有啥伤心和变化的,巴不得离这乡下远远的再也不回来,难道是因为又成了乡下人受了刺激,知道巴结人了。
这个时间点,季冬晨在大哥家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这么简单的聊了几句,趁着天还没有彻底黑,就赶紧起身离开了大哥家回了知青院。
原身季冬晨自打记事起就没在季家屯生活过,要想在这里能够生活的更舒心安稳一些,许点好处出去是必然的,就算从小没生活在一起亲情关系淡泊,但总归都是同一个爹妈的血脉至亲,关系处好一些没有坏处。
张小翠坐在炕沿边上邹眉对着季树伟开口道:“我说当家哒,你说你这妹子这回靠谱不?真会借咱钱?”
季树伟抽了口旱烟:“小五可不傻,如今她要在这生产队生活,就我这一个亲大哥在身边,她有啥事儿解决不了的还是得靠咱们。”
张小翠立马来的精神,一拍大腿:“那这下可好了,建国的婚事这次……”
“爹、妈,你们可不能偏心,凭啥小叔子一结婚就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房子,这不公平,怎么也得长幼有序吧!”
呼啦啦,几个儿子儿媳妇小女儿全都涌了屋里,二儿媳妇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质问。
张小翠本来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怒气占据:“好啊,合着你们都在外偷听是吧,你们小姑来了也不知道叫人,现在想来占便宜了,门儿没有。咋滴,这是都想当家分开自个过呗,你们以为我想乐意成天把着你们不放啊,这次是你们小姑自愿借给建国盖房子结婚的,今后这钱也是他自己去还他小姑,有能耐你们也去借钱盖房子,搬出另过我指定不拦着。”
一听不是从公中还账,两个儿媳妇心里虽然好受了些,可是心里还是嫉妒,她们也想搬出去另过,谁愿意十几口人挤在一个院子里,可现在谁家都不好过,就是去亲戚家借个几块钱都不好借,更别说盖房子需要个上百块钱了,要是孩子她姑奶也能借点钱给她们就好了。
季冬晨不知道她走后,大哥家发生的事儿与有些人心里的想法,反正一切已经按照她计划的方向进行,目前还算满意。
回到知青院没多久,天就彻底黑了,可没料到今晚停电了,听刘小英说,年初通电到现在,隔三差五就会停电,有时两、三天都不来电,害得她把当时扔到后院的煤油灯又给拎了回来。
季冬晨和孙娟听的都不仅笑出了声。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季木匠家就把箱子、柜子送来了,炕上没地儿放柜子,只好放到了东墙边靠着炕沿儿边的地上,然后等明天再去整理。
住在西屋的季冬晨四人摸黑躺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说些每天都在生产队干什么活,有哪些老知青结婚了等,氛围相对融洽。
可东屋的氛围就显得低沉了,屋内谁也没有说话,煤油灯点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李春燕对着小镜子往脸上和手上摸着雪花膏,看着因长时间下地干活劳作出现的高原红,心里就难受不已,暗暗下定决心,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一定要弄到手,接下来不管在发生什么事儿,千万要忍耐住不要胡乱发脾气。
江卫红今天哭了两场,眼睛红肿热痛,吃过饭后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一通,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季冬晨并没有跟着孙娟、江卫红和秦天明几个新来的男知青去公社添置需要的东西,自己现在只要一个蚊帐和手套,手套自己用粮票与孙娟换着带买了两双,蚊帐却是没法弄到了。
七月初的第一天,季冬晨的闹钟在早上四点钟响起。
“哎呀,季知青你有闹钟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就不用总是早上来不及吃饭饿肚子了,迟到和请假每月可是扣我们不少公分呢!”
王春梅一边洗漱一边对着几人道。
刘小英同样附和王春梅一脸赞同:“谁说不是呢,有时白天干活太累了,晚上睡的死,敲钟声都听不见。我早就想买一个了,可是在乡下根本就弄不到工业券,家里又不给我寄,不知挨了多少社员们的白眼和大队长的训斥,这下好了。”
季冬晨笑笑没说话,心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得连人带钟离开知青院了,到时你们还能习惯没了闹钟的日子吗?希望到时你们可别埋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