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准备

皎皎亮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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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冬晨带着小秋玲出了医院后,就奔百货大楼去了,对于老中医所说的几点分析,她也是将信将疑,至于什么家族遗传,谁都不确定吃多少能吃饱怎么问哪,算了,还是不要再琢磨这了,接下来马上就要去下乡了,还有重大的挑战等着自己呢!

    两人走了五、六分钟,路过一家国营理发店,季冬晨便想到此时自己一头长达腰际的两条粗辫子,立马抬脚进了理发店。

    要求师父把自己的头发剪下一多半,长度到肩膀位置,顺便也给小玲修剪一下,理发不仅没花钱,理发店还倒给了自己两块三毛钱,因为剪下来的头发卖给理发店了,呵呵。

    小秋玲第一次在理发店剪头发,心里很是激动和高兴,今天跟着姑姑出来真是来对了。

    第一次到国营饭店吃饭,第一次吃了顿饱饭,第一次到医院,第一次进理发店剪头发,等下还要第一次到百货大楼,好多第一次都在今天下午发生,这对于只有十岁的季秋玲来说,意义重大,印象深刻,终身难忘。看着拉着她的手,从自己还没出生起就住在家里的小姑,明天就要走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要说季冬晨一个乡下人又是小姑子,怎么能把户口记在哥嫂名下留在城里,那就不得不说一下季冬晨的老爹了。

    原身老爹季铁柱,娶了以前逃荒并定居在同村的王家女儿王小花,王小花大字不识几个模样却生的好看,夫妻两共同生育了三儿两女。

    季铁柱是当地民兵连连长,解放后,经曾救过的一个团长介绍到团长老家青市,安排了份食品厂的正式工,当货车司机。

    54年,季铁柱出车运货时遇到山体滑坡人当时就没了,就在老妈王小花觉得天塌下来自己也要跟着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觉得这是他男人留给她的念想,于是,十五岁就嫁人生子,四十一岁的王小花在来年大年初六生了季冬晨,王小花把季冬晨当个眼珠子一样疼,有什么好吃的穿的,即使是她的孙子孙女都得靠后站。

    食品厂看在季铁柱这些年兢兢业业又因为工作期间牺牲的缘故,又给了季家食品厂一个临时工的名额。

    当时季冬晨的大哥和二哥家的两个嫂子因为工作由谁接手,把家里搞的天翻地覆,甚至是大打出手。

    一个多月后,知道自己怀孕了又重新振作起来的老太太王小花,立马以强势不可违逆的姿态镇压住了两个儿媳妇。

    王小花告知了大家自己怀孕的消息,并且提出哪房接手工作,就要把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记到哪房名下成为城里人,今后到了上学年龄就必须接到市里与他们一起生活,供其读书至少要到高中毕业,且每月还要上交三分之一的工资给王小花,这个决定震的全家人一阵目瞪口呆。

    能成为城里人吃一辈子的商品粮,那是对于农村人来说就是做梦一样的好事儿,就算加了这么个条件,两个儿子也是愿意的,最后以抓阄决定工作所属,然后老二一家得到了成为城里人的机会。

    而十多年前闹饥荒,只有五岁的季冬晨就去了青市二哥家,这一住就是十二年。

    原身还算聪明,学习很努力,不然也不会考上高中,二哥一家一直被老妈王小花压着不敢对小姑子怎样,不然王小花跑到食品厂闹起来工作都能整没喽,这才使得原身在哥嫂家有了立足之地。

    可自打给老太太办完丧事回到市里,除了二哥还算正常,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全变了。

    季冬晨知道自己与她几个嫂子都处的不好,这下老妈没了,孤立无援只有自己给自己做打算。

    所以,前天晚上她见二哥季树伟出车回来了,本来想拿出老太太给的几百块钱让二哥给她在城里找份工作,可还没等她张口,二嫂吴丽就说前不久已经给她报名参加本次的知青下乡,下乡的地方正是农村老家,那里有大哥和大姐照顾,保证她绝对不会在乡下受苦。

    季冬晨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回到农村说的那么美、那么好,没与她商量就私自给她选好了接下来该走的路,被气的双眼通红,目刺欲裂,又哭又喊的要去撞墙,结果没人拦着就真的一头撞了上去,彻底歇菜了。

    昨晚穿越重生过来的季晨表示默默无语,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没啥社会经验,遇事儿不懂的思考变通。哎,想想现代的自己可是比这姑娘的年龄大一轮呢,而且年薪百万,有车有房有存款,就是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

    爷爷、爸爸都是军人,妈妈是音乐家,哥哥是律师,季晨自己那就是妥妥的白富美。

    百货大楼看着很老旧,是以前民初时期舞厅改造的,一楼是日常生活所需,她直接上了二楼后,季冬晨本来是想直奔手表柜台的,可眼睛扫到了一个柜台内摆着几款闹钟。

    听说乡下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自己买个闹钟省的上工迟到。

    随便挑了个钻石牌闹钟,三十五块钱外加五张工业券。

    然后来到手表柜台,季冬晨对于买什么牌子的手表不是很在意,只要价格合适能看时间就行,把同样价格东风和春蕾两种品牌手表拿在手里对比了下。

    然后扭头对看着柜台里的那些手表很是稀奇的小秋玲询问道:“小玲,你看这两款哪个好看。”

    季秋玲瞅了一会儿,说了句:“我不知道,我觉得两个都好看。”

    “哈哈,小姑这次买手表,小玲也帮小姑掌掌眼,来,我拿着这两款手表,你可以摸摸看,然后你最喜欢哪一款,小姑就买哪一款。”

    季秋玲这一下午与小姑相处,早就不再生疏害怕了,赶紧用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激动的伸手去摸小姑手上的两款手表。

    季秋玲的小手刚伸到一半,就听见一道不善的呵斥声:“不许碰。”

    季秋玲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立即收回了收,一脸胆怯的看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眶瞬间就红了。

    季冬晨看小秋玲被吓住了,隐下心中的不快,赶紧上前还住小姑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关心低声道:“小玲别怕,小姑在呢啊!”

    安抚了一下季秋玲,季冬晨这才看向手表柜台内,刚刚突然出声呵斥的售货员,售货员是一名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姑娘,她此时正趾高气扬、面带蔑视的看着自己。

    季冬晨挑挑眉,把手中的手表放到柜台上,看着女售货员勾起嘴角:“哦,那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不能碰?”

    女售货员翻了翻白眼不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随便叫个小孩子上手,摸脏了你再不买,我还怎么卖给别人?真是没见识。”

    季冬晨听此心中不由觉得有些想笑:“哦,可是手表本来就要摸摸看看才能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款,更何况这是手表又不是衣服,脏了仔细擦干净就好了,更何况我这侄女的手很干净。”

    女售货员见眼前这个胖子不像以前被自己这样讽刺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那样,手足无措连连道歉的那种反应,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脸上生起了怒气,说话的音量不仅高的几分:“但她一个小孩子,万一碰坏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嘛?”

    季冬晨看着盛气凌人,露出一脸尖酸刻薄模样你女售货员,还是语气平淡的说道:“有理不在声高,你喊什么?这可是手表,又不是豆腐做的,怎么可能一碰就坏,你这是在质疑国家制作出来的手表质量不好吗?

    女售货员一听脸色瞬间煞白,看到刚刚因为自己声音太高,引来了一些人在这里围观,心知自己说错话还遇到了硬茬,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这要是被扣上什么罪名,工作都得丢,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争辩,眼睛都急红了。

    这时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七嘴八舌起来,有的说女售货员态度不好瞧不起人,狗眼看人低。

    有的说季冬晨得理不饶人,那嘴,巴巴滴太过伤势,要是谁家娶了回去那谁能压得过呀……

    季冬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耍猴的被他们品头论足,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心中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好笑,看来这年代没什么娱乐,也只能看热闹说八卦了。

    季冬晨没理会周围人,扫了眼红着眼圈的女售货员装起了鹌鹑,心中嗤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小售货员。

    季冬晨重新拿起柜台上的手表,拖在手表鼓励小秋玲继续帮自己挑选。

    季秋玲一脸崇拜的看着小姑,小姑好厉害啊,她小心翼翼的摸摸看看,觉得春蕾牌手表好看些。

    最后,季冬晨选了春蕾的女款手表,拿出120块钱和一张手表票。

    女售货员没想到这胖姑娘没有揪着自己的错处不放,还爽快的买了手表,当她一看手表票还是军用的时候,本来就没了气焰的她,更加识相手脚麻利的办着好手续。

    周围人见没有吵起来,顿觉无趣,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开该干嘛干嘛。

    季秋玲看着小姑真的买了块手表,眼睛瞪的老大,自己家好像只有爸爸有块很是老旧的手表,还是费了好大劲儿淘来的二手货,几年前带回来的时候,在饭桌上很是显摆吹嘘了一阵,当时自己也是凑过去看了一眼,摸都不叫摸一下。

    可今天,小姑买手表不仅让她摸还让自己给她挑选,因此还与售货员争执了几句为自己打抱不平,她决定这几天都不要洗手了,这可是摸过新手表的手,等回去了一定与几个大院中的同学炫耀炫耀,让她们羡慕一番。

    季冬晨把包好的手表放入挎包里,临走时,看着还对自己露出一脸讨好般笑脸的女售货员,勾起唇角说了句:“你翻白眼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说完,不管女售货员一脸猪肝样的脸色,拉着小秋玲慢悠悠的往楼梯口走去,身后传来一声中年妇女大笑声。

    季冬晨的老家并不是青市的哪个乡下,而是更往北离青市有一千多公里的阳市,做火车要十七、八个小时,

    下火车后还要坐两个多小时大巴车到新县,然后坐一个多小时大巴车到坪沟公社,再走十多公里才才到季冬晨的老家季家屯生产大队,也就是她这次下乡的地方。

    原身对季家屯和公社的记忆少之又少,因为距离远又要倒车,没有大人陪着根本不敢一个人坐车回去,害怕被人贩子盯上。

    原身只能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二哥家的脸盆、暖水壶碗筷等都是共用的,她不能带走。

    季冬晨怕那边公社内的所需用品不全,而且自己现在手里有一部分还是青市的,很快就要过期了,所以只要有票能买就全买了。

    牙膏牙刷两套,毛巾两条,一条擦头发用,一条洗脸用,原主那条沦为擦脚用。

    香皂只有一张票,肥皂有两张票,都用掉。

    洗发水这里也没有,一直都是用香皂洗,头发很干,乡下洗头好像是用皂角、淘米水、草木灰,啧啧啧,真麻烦。

    看到蜡烛,回想了下,季家屯今年年初就通电了,还是买几根蜡烛备用吧,万一哪天晚上停电了呢!两根花了一张工业券。

    两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盆,一个暖水壶,两盒火柴,针线,铝饭盒,两套碗筷一根勺子,一个大编织袋,就这几样东西就已经花光了手里的工业券外加十三块七毛二分钱。

    最后买了两斤红糖,手里只有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二十斤左右的全国军用粮票、三百七八块八毛五分钱。

    布票原身做衣服早就用光了,油盐票什么的也没有,老妈没想到她女儿会以知青的身份回到乡下,所以没有准备这些。

    季冬晨终于体会到有钱却买不到东西是什么感觉。

    季冬晨用力提起大编织袋想背在背上,结果差点闪了下,这怎么轻轻松松就提起来了,哎呦我滴妈,原身力气竟然这么大,心里不仅惊讶万分,难道吃的多是因为力气大不成?

    现在不是琢磨这的时候,等回去再仔细回忆一下原身的记忆吧!

    两人出了百货大楼,这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走了半个多小时又回到那家国营饭店,两人又是大吃了一顿。

    季冬晨因为要赶今天晚上下半夜两点多的火车,又打包了十个馒头在路上吃。

    快到七点的时候,姑侄俩才回到职工大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