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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三天的国庆假期,易念一点也不开心,因为钱沐还在放假中,别人的老师就是好。
在家躺了三天的易念顺手关了闹钟,没有要上班的自觉,直到小金医生再次发来微信说:
“同学,我已经查完房了,晚一点来没关系,记得把所有的病程都写了。”易念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二十,瞬间清醒了许多,马上回了小金医生一句:
“来了,不好意思起晚了。”放下手机易念飞去洗漱,这脑子不好使啊。小金雷肯定又要炸了,昨天还发信息提醒来着,易念有点懊恼,小金医生又回了:
“没关系!”易念看了看,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没关系还加个感叹号?易念的直觉告诉她,小金医生现在非常生气。
这三天小金医生没有放假每天都来,易念本以为她查完房就回去了,畏畏缩缩的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小金医生一个人坐在那里,易念也不打招呼,淡定的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把所有病程写一下!”依旧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语气,易念也没有反驳,这次来迟了不占理。
哒哒哒的敲着键盘,两个人相互看不上对方,也没交流,这会儿已经九点了。易念坐在小金医生对面,可以看到她拿着手机在聊天,虽然隔着电脑,还是能感觉到小金医生时不时打量易念,这种眼神加动作很容易让人误会,易念就觉得她在和别人聊自己。
易念“咚”的一下把电脑显示屏挪过去,挡住了小金医生的视线,继续写着。
一直到中午都没有收病人,还算轻松,易念就喜欢这种不收病人的感觉。护士过来叫小金医生一起去吃火锅,小金医生也没叫易念,自己去吃了。易念这地位也太低了,整理好病历,自己跑去食堂吃了饭回来,路过护士站,小金医生还搁哪吃呢。
吃饱喝足的小金医生来办公室倒水喝,就淡淡地问:
“吃了没?”易念也不看她,回到:
“吃了。”还好不是靠着小金医生吃饭,不然饿死了都不知道。倒了水小金医生满意的去休息室了,看来易念又只有趴桌子的份了,前两个科室都是男老师带不方便,这回都是女儿身也不说让易念去值班室挤挤。
下午就不那么平静了,收了四个病人,易念跑前跑后,小金医生让她跑腿很自然,心安理得。易念还站在走廊询问病史,刷刷刷的记下要点,小金医生过来看见易念,笑嘻嘻的走上去,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说:
“走,我们先去给那个病人做个心电图,是我的老病人。”被小金医生搂着走的易念有点不习惯,很是惊讶,这咋突然搂着了,要是个男医生,怕是易念要动手打人了。
说好一起做心电图,结果都是小金医生在和病家属寒暄,易念一个人动手。像是刚刚被小金医生搂住了灵魂,易念操作起来慢吞吞的,小金医生才动手帮了下忙。
两人放好导联,易念去操作电脑,小金医生也凑过来看。电脑上居然显示几条直线,易念看看电脑,又看看病人,再看看小金医生,没什么经验的易念慌了神,这是什么情况?这好好的咋了,做个心电图人怎么突然没了?
小金医生让易念看看导联连接情况,都是显示正常。重新操作后也是几条直线,病人躺着一动不动,易念有点冲动的想要去探人鼻息,自己的心也在狂跳。
小金医生给了易念一个“不要慌”的眼神,稳了稳开口问病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到病人回答的声音后,易念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还以为……
随后小金跟易念说:
“我打电话问问心电图室。”然后就出去了,易念打算跟着出去,家属却拦下问她:
“怎么了怎么了?”傻傻的易念刚刚一直觉得是人没了,也不敢多说话,自己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却又反过来安慰紧张的家属说:
“没事没事。”
不一会儿小金医生回来,笑着说心电图室那边说是机子连接不灵,入秋皮肤干燥,让给导联上多弄点酒精,这样就能感应到了。
唔,虚惊一场,不过这医院的设备能不能不要这样掉链子,怪吓人的。易念给每个导联都弄了很多酒精,这会儿电脑上终于有了波形,小金医生才放心的离去。
入秋了就是五点下班,小金医生早没影儿了,留下易念加班写病历,接班的H医生又是一脸温和,笑呵呵地进来打开自己的电脑。
因为极度嫌弃小金医生,易念从不用她的电脑,总是喜欢对面小丽医生的电脑,正好在H医生的旁边。
H医生见易念不停的敲着键盘,对这位被小金医生过度压榨的实习生表示同情,笑着问她:
“同学,还没下班啊?”面对H医生的笑脸和关心,易念没有太动容,还是对H医生把自己塞给小金医生那个灭绝师太而耿耿于怀,淡淡的回了他:
“没有。”H医生感觉到了易念的冷漠,没有再问。和护士说了会话,又自己忙自己的了,易念偷偷瞄过去,看到他的页面上还是十几个病人,更加不开心了。
H医生敲击键盘的手飞快,比易念还快,空气中都是哒哒哒的声音。期间H医生也问易念打不打游戏,有啥爱好,而易念都是不停的打字敷衍了两句过去,H医生有些不知所措,终于问了:
“小妹妹,金医生还有没有凶你骂你啊?”听到这个易念有点懵,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咋地,突然的问这个问题,是觉得易念对他的“冷漠”很刻意有针对性吗?虽然确实如此,但易念还是微微笑着说:
“还好啦,会习惯的。”其实一点也不好,只是易念不想说,说不记仇是假的,易念也不知道有什么仇,其实不怪他,就是想起来心里有点堵。
H医生也很抱歉,不知道如何安慰易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傻笑两声,默默敲着键盘,用空气凝固来结束这尴尬的话题。
第二天易念跟着小金医生去查房,碰到H医生,H医生看到易念居然对她笑了,易念看着那“恐怖如斯”的笑容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眯了眯眼,反正戴着口罩你也不知道我笑没笑。
回到办公室小金医生坐下,取下口罩,大爷似的招手让易念近一点,易念清楚的看见她的突出的眼球和大大的脸,惊讶的发现她嘴唇边上居然有一个小瘤子!
易念没忍住笑了,还好有口罩,不然小金雷又要炸了。小金医生并没有看出易念的笑,命令道:
“去给11床、25床、27床量个血压。”心情大好的易念笑着回她:
“得嘞!”拿着血压计进去,11床奶奶六十多了,但看起来很年轻,因为家里又做医生的,所以很关心易念,易念一进去,她就问:
“小妹妹,吃早餐了没呀?”易念很容易感动,这会儿被一个陌生人关心,心里又暖暖的了。见易念很温柔,奶奶要给她讲了个刚刚发生的事情。奶奶示意易念坐下,开始讲述道:
“刚刚来给我换药的小护士一点也不专业。”听到这易念有点尴尬,随后笑笑。奶奶没有在意易念的尴尬,继续说道:
“来换点滴,把上面瓶子换了就好了嘛,非要拔了针头,重新扎。”易念跟着奶奶的眼神看上去,上面挂着两个液体瓶,易念还没开口,奶奶又说:
“这扎一针很痛的,明明可以不扎,就是因为年轻护士不专业。”易念就这样坐着,听奶奶抱怨,这替护士解释两句吧,奶奶会觉得在狡辩,不解释吧,这样矛盾会越来越深。
易念左右为难,不知所措,见奶奶还有要说的趋势,易念笑着说了两句相互理解之类的话打算拿出防身绝技——撤!
“奶奶,你血压有点高哦,好好休息,我就先去忙咯。”说完易念拔腿就要溜,奶奶依旧不放过,继续说:
“我们来到医院,你们就要负责,人民至上,生命至上!”
回到办公室的易念脑海里全是这两句: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挥之不去。测量完几个病人的血压易念就回办公室了。
刚坐下护士就跑过来问易念刚刚几个病人的血压,易念记在了小本本上,忙说:
“等一下,我找找。”说完就去白大褂里拿小本本,还没拿出来护士又问了一遍:
“刚刚那个血压多少?”易念拿出小本本刚要说话,小金医生突然又炸毛,像抽风一样凶易念:
“问你血压多少!”易念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护士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也没开口。
易念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一忍再忍,感觉好像很温顺很好压榨一样,胡适之先生说过:世间最可恶的事……顾不上矜持了,易念也炸毛了,把小本本摔在桌子上,看着灭绝师太说:
“我说,等一下,我找找!”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安静了,钱沐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易念,易念很少生气的。
小金医生也没说话,低头玩手机,易念也没心情告诉护士,直接把本子递过去,终于发火了,感觉还可以。
后来小金医生下班了,易念依旧不用她的电脑,跑去H医生旁边,用小丽医生的电脑,H医生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跟易念说:
“同学,小金医生有甲亢,没有恶意的。”甲亢?怪不得她眼球那么突出。之前易念就觉得她是甲亢,只是不好多加猜测,这会儿听到H医生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甲亢病人就是易激动,烦躁。易念有点理解她的种种行为了,暗自决定下次她再莫名的发火忍忍就过去了。
晚上本来是易念的晚班,今天钱沐和她男朋友一起过来玩,韩澄这厮没有邀请他也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加上易念的合租室友,五个人一起打了一下午的牌。
快到易念上班的时候,正商量着要一起吃火锅,易念一点也想一起吃火锅,不想去上晚班。于是在他们三个人的“怂恿”下,再次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拿起手机给小金医生发信息:
“老师,我同学今天过生日,晚上想一起吃个饭,能请个假吗?”加上两个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小金医生同意了,易念可以开心的一起吃火锅了。
这难得的相聚,钱沐依旧是主厨,易念就在厨房打着下手,干点洗洗菜这种简单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