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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虽不至于害怕李氏,可碍于自家男人,她也只得软下声音,狡辩道:
“娘,今个不是风大吗?我也不是故意的,正好风把灰扫进伙房了,我有啥办法?”
还狡辩?楚南湘皱起眉头,看向孙凤嚷嚷道:“大伯娘,这么热的天哪有风?分明就是你故意往伙房里扫灰,我都看见了!”
转而楚南湘又朝奶奶告着状,“奶奶,你瞧瞧案板上的菜,粘了那么多灰,还怎么吃啊?”
就该给孙凤这个恶女人上一上眼药,得让她知道,下次若想再欺负人,得带脑子!
“怎么就不能吃了?再洗洗不就行了?”李氏被搅得心烦意乱,朝楚南湘瞪圆了眼睛。
刚跟楚南湘嚷嚷完,李氏又瞧了眼孙凤又脏又丑的样,心里愈发的烦躁:
“你给我滚远点扫去!别在这碍眼,一家子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都干吃白饭,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李氏生着气,嘴里骂骂咧咧的背着手走进厢房。
一大家子本来有三个能出去挣钱的,一晃少了一个不说,又花了八两银子。
若是给老三凑进京赶考的盘缠,光靠这段日子卖鱼的钱是不够的,怕是连家里的鸡鸭鹅全卖了,才勉强能凑出来。
穷家富路,雁海村到北边的皇城要几千里的路程,这一路上可得花不少银子。
东边的厢房里,坐在窗前,亲自给儿子多多梳洗的老三媳妇赵氏,从窗户看外面的动静,不仅蹙起眉头,朝坐在炕上喝茶的楚河嘀咕道:
“大清早的,婆婆在院子里嚷嚷什么呢?你们家就没个消停时候。”
“媳妇,我知道你不爱待,等娘把我的盘缠凑够了,咱们再回去。”楚河瞧出自己媳妇满眼嫌弃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悦,可话还是要讨好了说。
“等凑够了盘缠?楚河,来时不是说好了吗?只在这住一两天,这都几天了?”赵氏早就受够了,想起这一大家子人,婆婆尖酸刻薄,大嫂又脏又丑,隔着五步远都能闻到她身上那一股怪味,人还是个泼妇。
楚河心里也犯了愁,都说媳妇该守妇道孝敬婆婆,可他这个媳妇怎么就这么傲气?
想对媳妇发火也不行,毕竟赵氏的爹是秀才出身,在县城里当官的,楚河根本就得罪不起,只好耐下性子劝道:
“媳妇,你也知道,给咱二哥治伤,不是花了八两银子吗?那八两银子本来是给我当盘缠的,这下不够了,不得等娘凑几日吗?”
想起楚川受伤时,楚家人那一副嘴脸,赵氏心寒到嗓子眼。
她知道婆婆是个没人性的狠心人,却没想到能如此狠心。
赵氏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家庭,自小受四书五经熏染,向来瞧不起像李氏这等刻薄的人。
“楚河,你还好意思说?瞧瞧你二哥临终前,你们一大家子那副嘴脸。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一家子,你瞧瞧你们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就嫁到你们家了?我爹当初就瞎了眼,看错了人。”
从楚川受伤那日开始,赵氏对她这个婆婆更加不满。
若是自己的儿子受了重伤,赵氏就算散尽家资,也要救自己的孩子,哪里像李氏那样?
甚至赵氏不禁在想,若是自己的娘家有一天不得势了,婆婆对她是不是也会像对二嫂那样,当成丫鬟使,骂她的儿女是赔钱货?
赵氏的娘家可是有名的秀才,楚河向来在自己媳妇面前都是低声下气的,这会见媳妇生气,楚河一副讨好的嘴脸说道:
“媳妇,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家,等我这次考上功名当上官,咱们就置办个房子,你不想回来,咱到时候就不回来。”
赵氏斜了楚河一眼,大清早的气就不顺,理都不理他,默不作声的给儿子熟悉着头发。
院子里,李氏走后,孙凤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大,手里拿着扫帚,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楚南湘。
正用白面揉着面团,准备给娘擀面条的楚南湘也懒得搭理她,转过头往另一个炉灶里添柴火,准备用乱炖的汤,给娘下面条。
孙凤看着眼气,凭什么楚南湘能给她娘下面条,她却要吃饼子和菜汤?
越想越气,孙凤也就忍不住想找茬,毕竟这么些年来,早就欺负楚南湘欺负习惯了。
“呦!给你娘下面条呢?我看你们一家还真金贵,小的小的吃小灶,大人还吃小灶,你娘这病是不是为吃面条得的?还是为了不干活得的?”孙凤站在伙房门口,阴阳怪气的调侃道。
楚南湘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去你买了个表的,吃面条那是爷爷发的话,至于不干活?
“大伯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问问你自己,平日家务活哪个不是我娘干的?你都干啥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只记得你除了吃就是到处扯闲话?你瞅你养的肥猪老胖,还有脸说别人偷懒?”
喂完鸡鸭鹅的楚南清,见二姐和大伯娘又吵了起来,连忙跑到二姐身旁,挽着她的胳膊劝道:
“好了二姐,别吵了,赶快做饭吧,不然一会爷爷他们就要回来了。”
楚南清害怕自己的二姐再跟孙凤吵下去会挨打,如今爹爹没了,在这楚家,没人再能保护得了她们。
二人是姐妹,楚南湘听懂了妹妹话音中的意思,她目测了一下孙凤那满身肥肉的样子,确实够可怕的。
自己小胳膊小腿,哪能打得过孙凤?恐怕人家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个四脚朝天。
正如楚南清所担心,孙凤被楚南湘怼得怒火中烧。
就凭孙凤的泼妇劲,这村子里谁敢惹她?眼下却被这么个被这么个瘦得像小鸡崽子一样的丫头骂成“肥猪老胖?”
她伸出手在楚南湘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你个贱丫头,敢骂老娘,还告老娘的刁状,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楚南湘胳膊吃痛,痛得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被揪在一起,痛得她想跳脚。
扭过头,楚南湘狠狠的咬在孙凤的胳膊上,那口感酸酸的,不知道这个大伯娘是多久没洗澡了。
“啊!你给我松口!你给我松口!”孙凤自觉的胳膊上的肉,都快要被楚南湘给咬了下来,边吃痛大喊,一边用巴掌打楚南湘的脑袋。
孙凤越是打,楚南湘咬的越是狠,含着泪,把心中的委屈都撒在了这一口上。
直到胳膊被咬出血迹,孙凤才害怕的嚎叫一声,拼了命在楚南湘的后脑又狠拍一巴掌。
楚南湘身体瘦肉,这一巴掌没承受得住,眼睛一黑,牙也用不上劲,不自觉的松开口,摔在地上。
“二姐!”楚南清当即吓哭了,蹲下身搀扶楚南湘,奓着胆子的瞪向孙凤嚷嚷道:“大伯娘,你怎么能打二姐的头!”
孙凤低头瞧了眼自己流血的胳膊,又转过头恶狠狠的回敬楚南清一句:
“娘披希的,打她怎么了?没爹的丫头贱命一条,打死她,也算省一口粮食!”
楚南湘疼得眼泪在眼角打转,但她就算死也不会哭出来。
她咬着牙把眼泪憋了回去,爬起身她撒丫子跑到砧板旁,砧板上刚切完面团的菜刀,转身朝着孙凤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