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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趴着墙头看笑话的隔壁狗蛋娘,也听不下去了,开口帮腔道:
“我看南湘说的不错,你把人家孩子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人家不计较?赶紧给孩子炖些鱼汤补补身子,流这么多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李氏闻言就不乐意了,她佝偻着背,侧过头看向扒墙头的李婶,吊起三角眼破口大骂道:“嘿!狗蛋娘,你别看笑话不嫌腰疼,捕来的鱼能卖多少钱呢?给这丫头吃,不是败家吗?你家有闲钱,你拿出鱼炖鱼汤送来啊!”
“诶!”狗蛋娘的脸是被李氏呛的青一阵白一阵,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随即反过来呛道:
“我说老李太太,一条鱼能值几个钱?那是不是你孙女?没见过你这么抠的老太太,人家南湘爹没少给你们家挣钱!”
狗蛋娘的一句话,正应了围观村民的心声,众人一阵唏嘘,数落李氏的不是。
“就是!我看狗蛋娘说的在理,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小丫头是个赔钱货,怎么的也是你孙女!”
李氏见围观在门口的村民起哄,气得撒起泼来,“去去去!你们知道什么!南湘那丫头,一年看病的钱,花的还少吗?再这么下去,干脆就把我这老骨头给卖了吧!”
脑袋虽然浑浑噩噩的,可楚南湘却听了个明明白白,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奶奶。
在原主的记忆中,楚南湘的爹爹正如村民们所说,每天天不亮就出海打渔,隔三差五的还进山打些野鸡野兔,到镇子里卖钱来补贴家里。
正是因为这,楚家才由原本拥挤的小破院子,盖上了如今这宽敞的六间大瓦房,该十年如一日的供养三叔读书。
反观这极品奶奶的做法,着实令人寒心。
正当村民们跟院子里的李氏争执不下时,罗大夫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了院子里。
“罗大夫!快帮我的女儿看看!”田谷焦急的看向罗大夫说道。
“走吧,进屋里。”外面吵闹,罗大夫朝抱着楚南湘的田谷说道,示意她引路。
田谷会意,转过身朝替她们娘几个说话的村民们鞠了个躬。
转而在村人同情的目光中,默默的抱着楚南湘走进属于她们最西边的小房子。
“哎!散了吧,散了吧。”
“走吧,这老太太做损,早晚挨千刀。”
“行了,小点声,别让人家听着。”
村民们见没什么笑话可看了,便纷纷离去,左右这次来的也值,最起码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便是渔村人的生活,赶在风浪大的天气,村人无事可做,总得找点乐子。
孙凤骂骂咧咧的拽着铁柱回到屋子,李氏同样心疼着一会要给楚南湘治病的药钱,凑进楚南湘一家的西边房子里,偌大的院子重新恢复到平静。
进到屋子里,田谷着手准备烧水,给楚南湘擦干净血葫芦似的脸畔。
罗大夫仔细打量楚南湘头上的伤,嘴里连连抽着冷气,脑袋磕了个大窟窿,这可怎么治啊...
“南湘娘啊,孩子伤的这么重,咱们乡下条件有限,依老夫看,还是赶快带孩子去县里医馆看看吧。”罗大夫抬起头,目光扫向田谷和李氏,征求着二人的意见。
“去县城?”果不其然,李氏听说要带楚南湘去县城治伤,开始心疼起钱来,开口撒泼道:
“去什么县城?乡下孩子哪用那么娇贵?去县城看个病,咱们家这几口人还活不活了?”
“娘...可湘儿的伤太重了...”田瑾哽咽的话音中,带着哀求,眸子里闪烁着乞怜,看向李氏。
李氏倒是毫不把田谷的哀求看在眼里,不耐烦的对罗大夫摆了摆手:“罗大夫,你就治吧,咱们家可没钱去县城治病。”
罗大夫听得火大,尽量压抑着心中火气,苦口婆心的劝道:“李老太太,不是老夫不治,是老夫怕误了南湘的性命。”
李氏实在是没有一点耐心,生怕再待下去,钱罐子就要保不住了,“那就看这孩子的命了,左右病歪歪的也活不长。”
说罢,李氏“嘭”的摔门而去,在屋里,都能听见门外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楚南湘意识昏昏沉沉的,可奶奶的话,她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何等的心凉啊...原主,娘和哥哥妹妹,这些年来要受多少气?
“哎!”罗大夫莫的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同情的看向田谷说道:
“田谷啊,拿烈酒来吧,若是救不回南湘的命,可怪不着老夫...”
田谷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浸湿她的粗布衫,双手松开怀里的楚南湘,转而抓住罗大夫的衣袖,哀求的说道:“罗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我求你了,一定要救回我的女儿...”
“我尽力。”罗大夫心中堵塞,转而对屋里其他孩子指挥道:“文修,劝劝你娘,南清,你去给罗伯伯取些烈酒来。”
很快,楚文修和楚南清,按照罗大夫的吩咐,准备好东西,眼巴巴的守在炕檐。
田谷按照罗大夫的吩咐,把楚南湘抱在怀里,用棉花蘸着酒,擦洗她脸上的血迹。
滚烫的泪,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楚南湘柔嫩的肌肤上。
楚南湘心疼的握住田谷的手,话音歉意的说道:“娘,我害你受委屈了。”
田谷连忙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心疼道:“湘儿,是娘的错,是娘让你受委屈了。”
楚南湘的心中一阵苦涩,这么多年来,娘为了三个孩子,忍下了多少委屈。
脸上的血迹被擦干净,露出了楚南湘原本精致的五官,尤其是一对弯弯的柳月眉和一双好看的鹿眼,特招人喜欢。
虽是因为常年吃不饱,极度缺乏营养,再加上楚南湘本就是小病秧子,肤色倒不是粉雕玉琢,反而病态的惨白。
“田谷,差不多了,我来弄吧。”待田谷把楚南湘脸上的血迹搽干净,罗大夫拿起用酒洗过的剪刀。
伤在头上,罗大夫剪去妨碍处理伤口的头发,用木镊子夹起棉花,沾了点酒,擦拭楚南湘伤口周围,“孩子,我要给你处理伤口,很疼,你忍忍。”
“嗯!”楚南湘咬紧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前世,作为外科医生的她,自然知道用酒给伤口消毒,是多么的疼!
“啊!”
罗大夫快速给楚南湘擦拭伤口的手,并没因为她的嚎叫,而有任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