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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实抱着雪兰,坐到了角落,他没有去看那边打得如火如荼的战斗,他看着雪兰,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咳咳”一口鲜血吐了出去,安子实毫不在乎的擦擦,手中冰凉又带着软糯的感觉,无一不在表示,雪兰变成了非生非死的状态。
曾几何时,他一直忽略了她。
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叫着少爷,不论自己吩咐什么,她都完成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呢?为什么呢?!
这还是安家吗?!
如果不是自己回来发现了雪兰的日记本,怕是要一直误会她。
”辛苦你了,一直呆在这,对不起,当年走的时候,我应该把你带上。”他瘫软地靠在墙上,抚摸着雪兰的脸庞。
半虚半实之的眼眶中,空荡荡的,只有一道血迹表明她临死之前经历了多少的痛苦。
“撕拉~”安子实撕下了自己的衣袖,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眼罩绑在了她的脸上,他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隐藏在头发里巨大的伤口。
血液粘稠,就像是刚刚死去……
整理了她的头发,手指梳着她的发丝。
孔毅林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他算是明白了,雪兰就是安子实的命中注定,不论适配度的多少了,有时候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趁现在安水儿被他控住了,不如。
说做就做。
一道红线悄无声息地连上了他们。
停下掐诀,孔毅林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加大玄黄气的力度。
现在就剩下安水儿这个幕后黑手了。
爱情不就是这样。
或许,在转角处,兜兜转转之后,总会遇到那个难以忘怀的人。
……
别墅,花园,小路,很熟悉的场景。
安子实不明白,难道他回到了以前?!
他忍不住向前跑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少爷,少爷,你在想什么?你要喜欢语薇妹妹…就大胆的去追她吧。”一个女仆蹲下身子温婉地对一个少年说道。
“是真的吗?雪兰姐”
“是的,出去吧,少爷,我会在这等着你回来,直到你成功,加油!”少女摆了一个姿势鼓励着。
那天天气就像她一样笑颜如花,带给了他力量,他翻墙跑了。
安子实惊喜地看着雪兰,忍不住用手去触摸,但却摸了个空。
这是回忆吗?
他看着那个年轻的自己。
年轻的自己不知道,在他兴奋地跑走时,背后的女仆偷偷抹了眼泪。
心痛到无法呼吸,安子实手捂着胸口“雪兰姐……”
一道喃喃自语传进他的耳朵。
“少爷,你是龙,就不应该按照别人安排的命运生活,出去吧,我一直在这等你。”雪兰呆呆望着年轻的安子实。
等你回来…如果可能的话……
安子实也呆呆的望着她。
……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他回来了,雪兰还躺在他的怀抱里。
如果如果我能倾听她,如果那天我品尝她做的蛋挞,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想起了雪兰日记中写的,“当少爷说他喜欢语薇姐时,我的心很痛。”
“如果少爷能听我倾听……”
此时,他的心很痛,很痛。
“对,……对不起,雪兰姐…对不起…”
虎背熊腰的他压低声音抽泣了起来。
场景又是一变,他看到了趴在床上的雪兰。
………
是谁在哭?是谁呢?
为什么每晚那种嘶吼声,就像来自地狱。
她一下子惊醒,少爷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月光照了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摆设。
一张古老的字画挂在墙上,就像这个腐朽不堪的安家,永远都是破旧不堪的欧式风格。
房间整洁,每个摆设装饰品都摆放在相同的位置,一如几年前少爷走了的模样。
“嗯~”??她伸了一个懒腰,凹凸有致的身躯在此刻伸展。
拿起了放在床上的日记本,细心地抚平了皱痕。
她抱着日记本,缓缓地走到了梳妆台面前,看了看镜子中的她,短发,黑色眼眸,小巧的鼻子,没有变,一如以前。
少爷一定可以认出她。
听说少爷今晚要回来…
她压下心底的喜悦,拉开抽屉,锁了起来。
这是她的心事,不许外人知,如果…是少爷的话,她要自己读给少爷听。
雪兰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裙角,双腿交叉下蹲,“少爷,欢迎回来,嘻嘻,我等你好久了。”
“是的…我回来了”安子实知道她一定不能听到,这是回忆…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宽厚的臂膀张开,从背后抱住了她,那怕穿了过去,哪怕这只是一个回忆…
“咔嚓”
就在这时,一个丑陋地女人开门走了进来,她那如同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别以为你以前照顾过小少爷,就可以肆无忌惮!今天是老爷的寿辰,你还不赶紧去准备吃食!”
“是!”她急匆匆地莹莹一拜,就跑了出去。
女人对她翻了一个白眼,背后嘟囔着:“装什么装,垃圾货,谁不知道你榜上了老爷,不过老爷可不待见你。”
雪兰停住了,但并没有解释,而是向走廊走去,但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无疑出卖她的心。
“你说什么?!”
安子实怒火中烧,一拳打向了女人。
不出所料穿了过去。
气愤的安子实赶忙追了出去
……
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阴暗的走廊只有雪兰清脆的步伐声,安子实跟在了她的身后,眉头紧锁。
为什么安家晚上不开灯?
就在这时,刀疤脸安泰从一个房间出来,嘿嘿笑着,一把她拽进了房间里!
“你…呜呜!救命!”她被捂着嘴。不断挣扎着,鞋子踢在门框上发出咚咚咚急促地声音。
“别挣扎了,贱货!”安泰狞笑着,把她拽进了房间里,一把扔到了床上。“m的!贱货,你能跟老爷子玩儿,也就能跟我玩。”
“我没有!我没有!”
“啪!”她被扇了一巴掌,安泰一把掌抽了上去,她脸颊被拍的通红。
“我来了!放开她!滚蛋!”安子实猛地冲了上去,却忘了此时的她只不过是回忆。
怒火燃烧着他,他咆哮着,挥舞着拳头一次又一次!
“别反抗了!”
“彭!”
安泰抓着雪兰的手,刀疤如同恶心的虫子纠结在一起“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身音,冷汗顺着头顶流下,他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要害。“淦!”
雪兰赶忙爬了起来,打开门就往外头跑去。
安子实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就准备往外头去,一个声音却迫使他停住了步伐,回头望去。
“我的叔叔啊~谁允许你动我的人~”一个魅惑地女人出现在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姐姐?!”安子实惊呼那个坐在血红王座上的是他的姐姐,安水儿!
安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浑身抖动,似乎是在害怕什么。“我……我……”
“下次再犯~我就把你喂给我的宝贝~还有,给我弟弟的礼物准备好了吗?”安水儿舔舐手指上的血迹。
“我已经把药剂放在了他的酒水里……什么时候赏赐我……”安泰颤颤巍巍地回答到。
还没等安子实仔细听,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来到了雪兰身边。
在奔跑中的她看到了那梦寐以求的身影,他带着客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现在的安子实也看到了,他想起来了,当时他没有注意!
他心中冲满了无尽的懊悔。
“少爷!救救我…我”女仆雪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泪痕,衣服散乱。
安子实笑笑,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她没有想到,几年没有见的少爷跟她真的就像陌生人一样,毫不在意她。
就好像她这几年的思念。
“不是的!不是的!”安子实嘶吼着。
原来都成了徒劳。
一朵花在此时凋谢。
一朵花在此时盛开,不过,那是曼陀罗。
她来到了厨房,一把刀…乱哄哄的大厅。
她来到了储物间,这里是少爷最喜欢偷偷来的地方。
“不要!不要!”泪水已经布满了安子实的脸。
她拿着沾满血迹的刀割向了自己的喉咙,倒地……鲜血喷溅了整个储物间…
花开花谢,如同那并不长久的曼陀罗。
“不!!”
………………
“月老红娘,端坐合堂。”
在那道清冷声音响起的同时,安水儿已经吸收完了蜘蛛集体自杀的能量,挣破了玄黄气的压制。
能量改变着她体内的结构,让她的全身都张出了黑色绒毛,下半身与那个狰狞的蜘蛛融合在一起变得更加恐怖。
她蛛腿一动,锋利地肢节大钳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刹那间,别墅之中尘土飞扬,一股恐怖的气势直压孔毅林,他不住的后退,但是安水儿的大钳如同附骨之疽,始终锁定着他。
“一定要杀了这个他!哈哈哈哈,嘻嘻~”
安水儿神色阴寒,她已经可以预见面前这个男人被自己大卸八块的场景,内心愉悦。
从来没有人可以俯视地望着我!没有人!
她手臂变换的黑色肢节已经到了孔毅林的眼前。
“遭了。”天冄子来不及驰援,只能在远处挥出一道剑气。
凌冽地剑气切割所有挡在它面前的物体,激出块块儿碎石与尘灰。
孔毅林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狰狞的绒毛,而且身后那凌冽地剑气让他头皮发麻麻。
“还有底牌!”他脚步停下,在瞬息之间一踏,扭转身躯,以不可能的姿势躲过了剑气!
单手掐诀,右手中指搭在食指上。
红线!
时间在这时过的非常慢。
“嗖!”一道红线如同一道金光被甩了出去。
“来……来了。”
李梦蝶刹那间出现,她挡在在中间,单手抱着他的腰。
惊诧的看着红线这么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连接在了安水儿的大钳上……
孔毅林:“………”
嗖!”一只连接着红线的大钳被斩断,出现在空中,剑气消散。
但是,效果还在。
哦吼……要完……他被甩飞了出去。
孔毅林心中苦笑,他的红线可是有副作用的,比如会情不自禁地说出一些让人异常尴尬地的话。
他没想这样的,他只是想把安水儿用红线捆起来,好歹能让他逃过一劫。
谁想……
“来了。”
天冄子及时赶来接住了他,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瞪大双眼看着接下来的情景。
“啊啊!”安水儿心中嘶吼着,一股疼痛让她癫狂,但更让她怒火中烧的是抱着自己敌人说出羞耻的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你离开我,天冷了有什么事到我被窝里说,前半生到处浪荡,后半生为你煲汤。”
而且她眼泪还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这是什么法术?!
两个容颜同样绝美的人相拥在此刻,李梦蝶倒是一脸懵,不过还是抱上了眼前这个病娇女人。
“乖……不哭。都会过去的……”
月光照进已经摇摇欲坠的别墅,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一个头发乌黑,一个头发雪白。
时光仿佛在此刻停驻,月光为她们伴舞,失去了敌人的怪物也停了下来。
孔毅林顺手给了它一个红线,反正也就这最后一根了。
没想到的是怪物粘上了红线,就像冰遇上了火,渐渐消融,化为乌有。
虽然有点惊奇红线竟然可以消灭怪物,但是孔毅林知道,如果不是李梦蝶几乎快把怪物打残了,红线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