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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果然是因为他!
虽说他做的事情与自己想象中的恶劣程度还差了许多,但,最后那一句离开医学界却仿佛是触到了宁馨雪的底限似的。
她很清楚,对医学界来说,秦少君是多么天才的一种存在,如果失去了这样的人才,对整个医学界,或者说对所有患者来说,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受不了这一点,她顿时气得全身直接抖:“太过份了!!”
相较于宁馨雪的怒气冲天,对待整件事情,秦少君的态度都很平静,他说:“其实,他提出来的医院原本就是我最向往的学习之地,也是一起想去学习的地方,只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总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
话到这里,忍了三天的话,终于冲破喉头:“馨雪,你真的爱他吗?”
“……”
没想到话题一下子会转到这里,宁馨雪呆了呆,原本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紧了自己的裤子。
这个反应,其实什么也不用说了,因为太了解她,所以什么都明白。
可也正因为明白她,秦少君反而觉得更加心痛:“其实就算你说爱他,我也不会相信的,我从来没说过你和他在交往,突然就结婚了,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嗯!”
“那么他呢?爱你吗?”
宁馨雪:“……”
怎么可能爱呢?
但,这种话她并不方便对秦少君讲,所以,只能沉默。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的,他若爱你,就断不会因为那晚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对我施加压力。”
说是压力,但其实真正的压力来自于秦少君的内心。
机会难得,就算是被迫的,也相当吸引人,可另一方面……
秦少君扭头看着自己单恋了多年女孩子,突然很不平静地说了一句:“可是馨雪,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就这么走啊!”
“你不是说,那是你向往的医院么?”
“你说为什么?”
宁馨雪:“……”
他的问题踢还给了她,但她却没有胆子接他的话,秦少君一看她的态度,脸上又是苦笑:“我还以为,这八年我总算快要熬到头了呢!”
“秦,主任……”
摆摆手,阻止了宁馨雪再开口,秦少君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孤注一掷:“这么多年了,我不说,是怕你为难,觉得斯扬那么对你,你的伤口一定需要时间来复原。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可是,八年了啊……”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一脸丧气地:“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之间终于没有了陆斯扬,却又多了个冷靳寒?”
“对不起!”
“我可不想听你跟我说对不起!”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默默守候八年不开口,只是现在,奔涌在心头的情感终于按捺不住,汹涌着,奔啸而来。
所以,难得的机会,他打算抓住:“不过,你即然来了,正好,我也可以问问你了,你觉得,我应该去Y国深造吗?”
宁馨雪紧张地摆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我帮你做决定?”
“你当然可以帮我做决定了,因为,你若肯接受我这个人,那么,那把手术刀,大不了我不拿了。”
一听这话,宁馨雪几乎是立刻大叫出声:“不可以……”
“不可以的意思是,不可以接爱我,还是不可以让我去Y国?”
“不是,我是说一定有别的办法的,总之,就算你不想去Y国,也一定不要放弃手术刀……”
说到这里,她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舍得放下吗?”
“若是舍得,又怎么会这样痛苦?”
“秦主任,真的对不起!”
她是真的觉得抱歉,因为,果然是因为她才会影响到秦少君。虽说,他坚称Y国的那间医院是他心之所往,但,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和被人逼着去的心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所以她才会对他说对不起,但……
“还是喜欢你叫我师兄,总觉得,秦主任这三个字,把你我之间的距离,叫远了。”
面对他的眼神,宁馨雪不知如何回应……
不能接受,又不忍心拒绝,只能搓着手:“我……我回去跟他谈谈,总之,如果主任你想去Y国就去,如果不想去,我也绝不接受人离职。”
说完这话,宁馨雪起身就走……
可人才刚走到门口,手腕却猛地被秦少君给扯住,下意识地回头,才刚刚对上他的眼,对方已用力将她朝怀里一拉。
几乎在同时,她已惊呼着直扑进他的怀中。
紧紧抱住她的同时,秦少君闭了眼,声音里,丝丝隐忍都透着压抑:“馨雪,你就不能,留我一下吗?”
“秦主任……”
打断她,秦少君这时也痛苦地大叫:“这里不是医院,不要叫我秦主任。”
“可是,我……”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宁馨雪:“……”
听到这一句,后面的话,纵使再多,她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怎么离开的秦家,也不知怎么上的计程车。
直到司机一连问了她好几声要去哪里,她才懵懵然回神,然后,反应过来时直接报了冷家的地址。
然后,她便死死抿着嘴,一路无语……
秦少君,终于还是跟她表白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却真的是意料之外,或许,如果不是冷靳寒这么逼他,他可能会依旧做那个默默守护自己的人。
但是现在……
以后,到底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八年了,若说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好意,那也是假的,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也确实从未想过要接受秦少君的好意。
不是他不够好,而是,他什么都好,却偏偏是陆斯扬的死党。
她从前的过往,还有和陆斯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是那个男人的事情……
除了不知道八年前那个男人是冷靳寒以外,对自己的一切,秦少君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男人,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因为从前的不堪过往,她希望重新开始人生,所以,和他做朋友还没有压力,可如果做恋人。总觉得若是踏出了那一步,之后,将会永远失去这个朋友。
所以,这些年来,他为说,她就一直装不知道。
但,果然这样还是伤害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