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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对我来说
李涛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一起去?在这个时候还一起去?这怎么能一起去啊!难道不打自己的比赛吗?
张声第一个跳起来:“不用了不用了小涛,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付萌萌也连忙道:“是啊,我陪张声去就好了,反正我也没事。”
“没事,我先把你送过去。”李涛说着,就拿过了张声的东西,旁边的王竹皱了下眉,“李涛,你过来一下。”
“教练?”
“董静,你先带她们过去。”
“哦哦,好的。”董静也反应了过来,顺手拿过张声的东西拉着几个女孩子走了,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先过去,那个王灿啊,你自己没问题吧,我先到这边看看张声的比赛。”
“嗯。”
几个女孩子都很顺从的走了,而那边的常梦秋则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喇叭里还没开始叫她的名字,虽然这里再没有女生,她也没有跟过去,而是昂着头站在那儿,卫畅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瞪了回去:“看什么!”
卫畅脸一僵,想说什么,旁边的魏源却拉了拉他,他咬了下大牙,到底把嘴边的话忍住了。而那边王竹已经把李涛拉到了一个僻静处:“李涛,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也努力、懂事,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王竹一向话不多,除非指导他们网球的,否则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
“教练,我只是想把她送过去,并没有不想比赛。每次喇叭叫完人,会给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有什么意外还可以先申请一下延时,现在是九点五分,我只要九点二十前赶过去就行了。”
“九点二十?”王竹的音量不由得提了上去,口气也严厉了不少,“你还说不想放弃比赛?”
李涛没有说话,杨成走了过来,他本来一直在旁边听着,眼见有些说僵的架势,连忙过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他也皱了下眉:“小涛,你王教练说的对,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我知道你担心张声那边,但这个时候你担心也是没用的,你需要做的是打好自己的比赛。我们对你这一次都抱有很大的期望,你自己也想取得一个好成绩是不是?”
李涛一笑,点点头,杨成继续道:“你这一次的对手也很厉害,不是你随便打打就能赢的。”
“教练,我知道,我只是过去看一下。我在十二号球场,三号到十二号大概只需要五分钟,我跑的快一些,三分钟就可以,正好当热身了。”
杨成没想到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涛还能不改主意,他一向口无遮拦,当下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李涛低下头,杨成觉得自己的劝说奏效了,连忙又道:“你想想你这一年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特意请假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网球,为了取得一个好成绩吗?咱先不说你对网球爱不爱,也不说H大Z大,运动员资格证你总是需要的吧,你哪怕去考北大呢,有这个也不多啊。好了,别想太多了,张声那边有付萌萌,还有你董教练,你这边呢,就好好去比赛,赢了郭振海,我们给你庆功!”
李涛抬起头:“我就真的是去看看。”
杨成傻住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李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李涛抿了下嘴:“对于我来说,她的事……就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一句,他的脸有些红,拿着自己的东西闷着头去追张声他们了,杨成等人看着他的背影,卫畅等人更是莫名所以,卫畅是李涛有一点不对,就会欢欣鼓舞的,当下道:“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就算要去比赛也要大家一起去吧。”
魏源没有说话,杨成则终于回国了神:“我靠!”
“教练?”几个人一起回头看他,他摆摆手,“娘的,老子终于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单身了!”
“杨成!”王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气急败坏,杨成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那个,咱们也要走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剩下的人也知道李涛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是去找张声了。意识到这点,众人的心情那是各不相同,有觉得李涛胡闹的,有觉得他要倒霉的,有为他惋惜的,还有,百味陈杂的——这是卫畅。
不说这边的情况,李涛追上张声的时候,她已经要进场了,看到他很是惊讶:“你怎么过来了?十二号球场不是在那边吗?”
“嗯,我来看看。”
张声有些发怔,反而是付萌萌先反应了过来:“你来这里……你自己的比赛呢?”
“没事,我看完了之后再回去。”
付萌萌也怔住了,董静道:“李涛,这边不需要你,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李涛点点头,转向张声:“还不快进去?”
“啊?”
李涛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别忘了我早上对你说的,要是这一局输了,你也就可以回来老实学习了。我也要收回我早先的话。”
张声正被他的行动感动的一塌糊涂,也没心思追究他那话里的调侃了,倒是旁边的付萌萌道:“早先什么话啊。”
李涛斜了下眼啊:“我早先一直认为她虽然头脑简单,好歹四肢还算发达,但如果这一局输了,那就证明我错了,也许比起她简单的头脑,四肢更不发达。”
……
一片静默,付萌萌是接不上话了,连旁边的董静也不知道说什么,马上就要比赛了,还赶到这边,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可那边王竹杨成都没能留住李涛,她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正为难间,又听到这一句,顿时更哑然了。
“李涛!”张声跳了起来,“你!你!你!”
“还不快去!”
“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就算我头脑简单,四肢也是发达的!”
……
张声进了场,付萌萌在她背后幽幽的道:“她这是自黑吗?”
“你还不知道她的习惯吗?”
付萌萌没有说话,心中则在疯狂吐槽——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的,她和我在一起不是这个样啊!
而里面的张声,则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李涛嘴上不留情,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傻的,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关心?
“不要怕!”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她挺直背,放下东西,正要做活动的时候,那边朱琪就进来了,她比去年更高了一些,而且,更壮了。虽然还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但她的腰背的确有一种宽厚的感觉。别人不说,就是付萌萌都倒吸了口气,喃喃道:“怪不得小声没信心。”
“其实这样的对手是好打的。”眼看是赶不走李涛了,董静也不在这上面费心思了——反正是没有交钱的学生。
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李涛和王竹杨成外的教练都没太多的交流,这些教练对他自然也没有太深的感情,董静已经算是打交道比较多的了,但和他也只能说的上熟识。她觉得自己该劝的已经劝了,李涛不听,她也没有办法。相比之下付萌萌虽然水平差些,总归更熟悉,而且是交了钱的。所以她一说,立刻就接了上去。
“好打?”
“朱琪这样的,虽然是力量型选手,却是有很明显的短板的,如果你们到了一定水平,就会发现这样的对手很好打。说到底,网球还不是篮球。”
付萌萌还不是太能理解,那边的李涛却暗暗的点了下头,目光看向张声,现在就看她能不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了。
比赛开始,朱琪的发球局,外面的付萌萌同董静一起可惜的叹了口气,里面的张声也有些失望——如果这是她的发球局,她一定能打的更好的,可惜……
“不,我不能这么想。”她摇摇头,盯着前场,“就算是她的发球局,我也能打的很好,我一定能!”
她想的很好,但是当朱琪的球来了的时候,她还是僵住了……
呼——
其实是没有声音的,或者说那么快的速度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根本就来不及传达什么声音,可是,她就仿佛听到了,然后,本来已经抬起的胳膊不受控制的僵在了那儿……
在外人看来,这其实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就算是用录像机录下来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分析,其实也不长,但在张声这里,这一刹那,仿佛变成了天长地久,她看着那个球,伸着胳膊——“动啊!”她想着,“你给我动啊!断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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