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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甲拎着小筐,壮着胆子来到宾馆五楼,想先把蘑菇放到自己的房间里,等晚上给桐妹推拿时,再拿到她的房间。
正在执勤的警察面带微笑拦住了他,他连续两天从这里出入,已经和警察混熟了。
“这是送给客人的。”申一甲笑嘻嘻地说。
“这个不能带进总统套房。”警察说。
“里面就是蘑菇,没有别的东西。”申一甲说。
申一甲这时才知道,桐妹入住的大套房,就是人们传说的情人谷宾馆总统套房。
警察有些为难,拦下不妥,放行也不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口袋里是什么东西?”警察问。
申一甲从兜里掏出两个手镯,亮给警察,警察笑了,从面前的桌子里取出一个检测仪,围着蘑菇筐比划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常,终于放行了。
晚上八点半,申一甲准时敲开了桐妹的房间。
桐妹正在房间里看电视,见申一甲拎着一个筐子进来,表情特别惊讶。
“这是什么?”桐妹问。
“这是榛蘑,小鸡炖榛蘑的榛蘑。”申一甲说着,打开了筐盖。
“我看看。”桐妹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这种蘑菇是‘东北第四宝’之一,纯野生的,直到现在还没法进入人工栽培。”申一甲说,“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这种蘑菇的,您要是喜欢的话,就带回北京吧。”
“太好了,这种蘑菇味道奇特,我很喜欢。”桐妹说。
申一甲担心客厅里放着一筐蘑菇影响观瞻,就在大阳台里铺上一些纸巾,把蘑菇倒在了上面。
桐妹在床边坐下来,上下打量着申一甲,脸色宁静如水,长发乌黑如泻,目光温柔可人。
“一甲,你去洗个澡吧。”桐妹说。
“好好。”申一甲转身就往外走,其实他晚饭后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洗过了,既然桐妹有话,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至少也要回去意思一下。
“回来回来。”桐妹放低声音,指了指门外,“在房间里洗吧。”
“我……我……”申一甲不是不能去,而是在房间里洗澡,他心里不踏实。
“一样的,去吧。”桐妹垂下眼帘,拿起床头的一本画报,低头看了起来。
申一甲进了浴室,来到更衣室,脱掉身上的衣服,挂在衣架上。
申一甲背着手,在浴室里参观起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钻入鼻孔,紫花大理石墙壁与菊花瓣一样的大吊灯烘托出一种富贵豪华气氛,他摸摸这个,动动那个,显然没有了上一次的紧张与局促。
他进了桑拿浴房,抬起旋钮,突然喷出的气体,吓了他一跳,连续关掉旋钮,跑了出去。他出了桑拿房,又进了汗蒸室,直到把浴室里的所有的装备试了一遍,最后才打开喷头,淋湿了身体。
申一甲从上到下涂了一遍浴液,很快就冲掉了。他忽然觉得时间太短了,又在休息室里躺了几分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换好衣服,出了浴室。
桐妹半偎在床头,正在灯下看画报,见申一甲出来,把画报甩到一边,躺了下去。
申一甲站在床边,为桐妹理了理睡衣,用最规范的姿势,给桐妹做起了推拿。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桐妹的肩头动了一下。
“给我做泰式好吗?”桐妹的口气软绵绵的。
“好。”申一甲干脆地答应着,来到桐妹的脚下的位置。
“上来吧。”桐妹并没有看他。
申一甲料到桐妹这次会这样要求他,他脱掉白色半袖衫,盘坐在桐妹的脚下。他在推拿店很少给人做泰式按摩,这种按摩都是由店里的女按摩师来做,但如果有女客人要求男按摩师服务,那就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他捏住了桐妹的脚趾,桐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在家里有一个按摩师,是个女的。”桐妹说。
“需要换一个女按摩师吗?”申一甲问,他可以肯定,在这个宾馆里,肯定有桐妹需要的女按摩师。
“就是你了,我感觉不错。”桐妹说。
“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申一甲说。
申一甲知道,自己又要陪聊了,做泰式按摩的女客人,话痨比哑巴多。但桐妹的身份不俗,他不敢挑起话题,只能她说一句,他接一句。
桐妹并没有与申一甲闲聊,她似乎很享受,身体瘫软无力,任他摆布。
申一甲指、掌、肘、膝、脚交替运作,按、拍、拉、拽、揉、捏,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桐妹的身体弹性非常好,他准备进行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要进行一套完整的泰式按摩,这些动作是必须的。
申一甲把桐妹生生拉了起来,坐到她的身后,把她的胳膊提了起来,用腿在一边挡住,将她的身体向相反方向扭了一下,一时间桐妹的身体骨节发生噼啪的声响,她愉快地叫了一声。
这期间,桐妹的睡衣已经从胳膊上,腿上不知滑落了多少次,刚开始的时候,他不厌其烦地把她身上的睡衣整理好,到了后来,他就没有心思去整理睡衣了,胳膊和腿都露到外面。
申一甲不由暗暗惊叹,桐妹的身体太有弹性了,简直到了柔弱无骨的地步,许多客人根本受不了他的动作,在她看来,却好像是一种享受。
他推起桐妹的身体,在她的背后躺了下来,用两只脚撑起桐妹的臀部,把她的身体平放到自己的身上。
他挽住桐妹的双臂,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腰,像拉弓一样把她的身体向后拉伸着,拉伸着,拉伸着……
申一甲突发奇想,用双臂推起了她的双肩,双脚撑起桐妹的双脚,双膝则顶住了她的后腰,轻轻地摇晃着,摇晃着。
“我飞起来了!”桐妹惊叫着。
“你的身体韧性太好了。”申一甲说。
“不要停下,不要停下!我飞起来了!”桐妹轻声喊着。
申一甲坚持了足有十多分钟,终于收回了胳膊和双腿,桐妹身体突然失去支撑,软绵绵地落在申一甲的身上。
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她的身体懒散地压着他,富有韵律地起伏着。
时间缓缓流逝,房间里一片寂静。
桐妹轻轻扭了扭臀部,从申一甲的身体滚了下来。
“你太专业了。”桐妹说,“竟然没有一点生理反应。”
“嘘……”申一甲做出了一个手势。
他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桐妹再动一下,或者触摸一下他的身体,他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推拿师了。他一直在稳稳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欲望,生怕被桐妹看出任何破绽。
“是我没有魅力吗?”桐妹问。
“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申一甲说。
“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桐妹说。
申一甲侧过身来,看着桐妹水汪汪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桐妹捏了捏他的胸大肌,又捏了捏他的臂大肌,然后变成了抚摸。
申一甲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一个接待办的工作人员,一个专业的推拿师,对桐妹这样的贵宾有任何越轨的想法和动作。
“明天吧,还是晚上八点半,你到时准时过来就是了。”桐妹说。
申一甲和桐妹几乎同时坐起来,同时下了床。桐妹起身去的洗手间,一会儿就出来了。申一甲穿好自己的半袖衫,侍立在卧室门口,等待桐妹吩咐。
“一甲主任,你手下有多少保健师啊?”桐妹问。
“没……没多少。”申一甲没有更正桐妹,是怕桐妹察觉自己的小工勤的真实身份。
“一甲主任,晚安。”桐妹向申一甲伸出了一只手。
“晚安,桐妹。”申一甲轻轻握了握那只软绵绵的手,快速退出,带好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申一甲在睡梦中被叫醒。
“一甲主任,起床了。”好像是桐妹的声音。
申一甲慌乱地穿了衣服,开了门,果真是桐妹,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桐妹,请进。”申一甲说。有了昨天晚上的泰式按摩,两个人的称呼都变得直白多了。
“不了,大姐还在等我。”桐妹说着,往旁边看了看。
申一甲忙走出房间,见孙莹莹站在电梯口,正在和身边的服务员说着什么。
“一甲主任,我的病彻底好了,你今天就不用跟着了。”桐妹说,“我们晚上见。”
桐妹要到几个少数民族乡镇去看一看,可能是怕别人误解,她不准备带申一甲去了。她让服务员把手里的房卡交给申一甲:“你帮我照看一下阳台里的蘑菇吧。”
“您放心吧。”申一甲说。
“我们走了,到乡下去吃早餐。”桐妹边走边说,“你别忘了吃早餐。”
申一甲把桐妹送到电梯口,看着她和孙莹莹走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桐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眩晕症。以他的经验,眩晕症的康复,至少要用几天药,或者持续一周的推拿,才能得到缓解,桐妹的恢复显然比他想像得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