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星际直播文女主角(23)

公子永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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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用您强大钞能力疼爱晋江正版君!许粒用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冰冷的积水浸过他的耳朵。

    许粒牵线木偶般扯了一下嘴角。

    “啊……又被卖了呢。”

    少年自言自语。

    “我可真值钱,还能被人惦记,不是吗?”

    他神经质地重复,“值钱,值钱,很好的。”

    这个瓷一般的美少年被绯红摔碎了,内里全是薄弱、混乱、仓惶。

    以及怨恨。

    “对了,我能问一下,你卖了老子多少钱吗。”

    他抬起濡湿的双眸,眼尾泛红,曳着破碎之后的脆弱感,竟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仓库破旧腐朽,天花板裸露着生锈的钢筋,淅淅沥沥落下雨水,绯红单手支着黑色直柄伞,整个人笼罩昏沉的背景中,唯有鱼尾裙照出一抹浓稠的艳色。

    她温柔拂开他的额发,“你主人很大方,给了我15%股份,还有一家即将上市的子公司。”

    许粒吃吃地笑,“是吗,那老子忍着恶心,陪他也值了。”

    话刚落音,嘭的一声。

    黑伞外翻,伞骨被少年硬生生地压弯,而背叛者则被他掐着脖颈,玷污在泥沼里。

    “小粒!”

    阚定权眼神一变,伸手要扯起他的手臂。

    许粒额头青筋连片炸裂,神情疯狂,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别过来!让我杀了她!杀了她!”

    “她该死!!!”

    “杀了我……”绯红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你,就要坐牢了,你哥哥,的,遗愿……”

    “你闭嘴!!!”

    许粒持续暴走。

    “你不配提我哥哥!你个恶心的女人!你跟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臭鱼烂虾,都该死!”

    许粒并不是少年的本名,他其实叫许燃。

    燃灼的燃,易燃的燃,脾气暴躁,年轻气盛。

    他哥哥才叫许粒。

    那个少年如湖水般沉静,笑起来阳光也为之失色。

    双胞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哥哥有先天性心脏病,三天两头就要进一次医院,弟弟为了维持高昂的医疗费,四处打工赚钱。

    凭借着出色精致的外形,弟弟混成小有名气的野模,并被引荐给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对方答应带他出席酒会,结交人脉。

    哥哥却觉得不对劲,故意更改了酒会日期,自己替弟弟赴宴了。

    那天是一个玫瑰色的清晨,许燃被通知去认尸。

    哥哥死于酒精中毒以及虐待。

    全是血。

    那酒会是一群富婆的集会,他哥被硬生生玩死了。

    许燃无权无势,为了替哥哥报仇,他只能答应成为男人的小宠物,从此对女人敬而远之。

    许燃想过去死,但哥哥留下的日记本让他好好活着,所以他代替了哥哥许粒的身份,替他高考,替他上最好的美术学院,替他创作出创世的作品。

    他要让全世界都记住许粒这一粒星,在银河里永远璀璨明亮。

    但他好像让哥哥失望了。

    这些天,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头扎进了情海里,又像孬种一样,没骨气乞求一份不属于他的爱情。

    可结果呢?

    她卖了他啊哈哈哈。

    还卖了个好价钱呢。

    许粒手指用力,死死掐住绯红的颈骨,“去死,去死——”

    绯红双颊泛出诡异的红。

    她竟也不挣扎,安静得就像是油画里的景色,似乎在品味死亡带来的滋味。

    这一刻,许粒想到了她为他画的玫瑰色的海边清晨。

    在那令人战栗的景象里,他头一次像孩子般睡着,在她膝头上听着海浪之声。

    “嘭——”

    他松开了手,自己则是跌进泥潭里。

    “咳咳咳——”

    绯红扶着发紫的脖颈,上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红点。

    许粒嘴唇嚅动。

    起先是含混不清的,后来变得尖锐刺耳,“……你他妈的,滚啊!”

    他的情绪压抑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绯红不以为然,她从水里站起来,裙摆被泡湿了大半,贴着玲珑曲线,她手腕抬起,捋了捋湿漓漓的黑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又弯下腰,慢条斯理捡起了那把黑直伞,从容离开。

    雨下得更大了,城市昏暗不明。

    阚定权原想把人带回别墅,但小黑背突遭背叛,情绪极度不稳定,说不定还想两败俱伤,他试探性问道,“去你那边好吗?”

    “……”

    阚定权不抱希望,可少年竟然说了一个地址。

    是他在校外居住的单间。

    阚定权首先看见了那挂在墙上的画,面色不虞,却也没有继续刺激许粒。

    “阚定权。”许粒突然叫他,“我还有价值吗?”

    阚定权明白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他温和安抚少年,“不过是被一条小蛇咬了口,有老公在呢,没事的。”

    许粒固执地问,“我还有价值吗?”

    “有的,你当然有。”阚定权宠溺摸着他的头,又被他厌恶避开,男人浑不在意,仍旧说,“宝贝,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

    “那好——”

    许粒站在昏夜里,眼神弥漫着血气。

    “老子要这世界上,再也没有金绯红,老子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阚定权笑道,“你放心,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是她的死期。”

    许粒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要她的死期就在这周,你做不到,我就找其他人。”

    还找其他人?

    阚定权眼神发暗,跟他推拉,“金绯红暂时还不能死,有戚厌那头疯狗盯着呢,而且罪名也不好找……”

    “翡翠走私。”

    许粒掷地有声。

    “这个罪名够弄死她了吗?”

    阚定权坐直了身体,敏锐察觉到了一个绝好的时机。

    “你知道什么?”

    阚定权跟绯红联姻后,双方各取所需,集团业务开始重叠。

    联姻妻子按照约定,给了他金信集团15%股份,阚定权又趁着这股东风,陆续收购了5%散股,逐步主导了董事会的话语权。目前戚厌仍是他最大的拦路虎,但阚定权一番经营之后,关系网渗透进了财务管控。

    他查到了数笔大额银行流水不翼而飞。

    经手人竟然是戚厌跟绯红双方的秘书。

    这不对劲。

    说实话,阚定权并不放心这位才貌双全的金小姐。

    他能理解复仇者玉石俱焚的心理,就像许粒,孤注一掷赌上所有,可是这种特性不该出现在联姻妻子的身上,她天性冷血,有时候比蟒蛇还可怕。阚定权怀疑绯红早就跟戚厌达成了某种交易,故意嫁过来搞垮他。

    好在他也留了心眼,并未全盘信任绯红。

    尤其是她引诱了小黑背,让阚定权对她的恨意抵达顶峰。

    阚定权勾起唇角,兜兜转转,小黑背还是他这边的人,并决定反捅绯红一刀。

    许粒说金信集团大肆收购酒庄,并非是为了发展酒业,而是掩人耳目,借着橡木桶走私翡翠原石——这个情报是他不经意从女人的电话里听来的,当时她遮遮掩掩,还跟许粒撒谎。

    要不是许粒心如死灰,他也不会吐出这件致命的情报。

    许粒希望阚定权收集证据,让她身败名裂。

    阚定权起先也是这样想的。

    很快,太子爷改变主意了——他决定截胡那批原石,并在董事会曝光两人挪用资金非法盈利的罪名。

    在京市,阚家才是最大的地头蛇。

    事情很顺利。

    阚定权成功截取了那批货,封锁消息,同时在董事会上执行自己一石二鸟的计划。

    “从九月到十二月,银行流水连续支出……”

    阚定权侃侃而谈。

    “戚董,金小姐,您二位利用职务之便,挪用接近13亿资金,不打算给大家来个交代吗?”阚定权似笑非笑,“还是说,您二位把经费用在了打情骂俏的双飞之上?”

    众董事惊怒不已。

    戚厌瞳孔漆黑,“阚定权,你血口喷人,我跟她没关系。”

    阚定权耸了耸肩。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最清楚,让一条蛇从你的手边,爬到我的身边,只为夺取我在阚家的声望,您也真是舍得呢戚董。不过很遗憾,戚厌,游戏结束了,你该下台了。”当初戚家就玩不过阚家,这次也一样。

    戚厌的目光落在绯红身上。

    纵然被人折辱,轻慢,她依然眉眼含笑,手肘随意支起,放在颊边。

    那一截纤细手腕,点缀了尼泊尔风格的镀银雕花手镯,镶嵌着绿松石的精妙镂空花瓣,合着她流转的眼波,繁丽婀娜得像一座金粉王朝,容得下任何矛盾与混乱。

    绯红轻笑,“我这条蛇可以说几句话吗?”

    无情无义的蛇类能说什么呢?

    绯红暧昧道,“老公,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星星摘到了手心,他现在对我死心塌地的。”

    阚定权神色大变,“你说什么?!”“你不是很想知道许粒生日那天,我哪儿鬼混去了吗?看在你即将吃牢饭的份上,我告诉你呀——”

    绯红站在香气与光线里,双肩柔弱纤细。

    “老子来说。”

    会议室内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少年独有的清透干净。

    许粒一身沉潜肃穆的深黑西装进场,日光穿透玻璃,瓷器般的肌肤被照得白雪灿亮,而黑发也被织成了一丝丝的半透明的金线,美得艳烈抢眼。

    他行走到绯红的身后,如同环伺的鹰犬,忠心耿耿而又心狠手辣。

    “老子换了新主人,很巧,就是你老婆。”

    “啪!”

    夏依依手里的抱枕泄愤般砸他身上,委屈又失控地质问一通,“戚厌,你什么意思啊,我算什么啊!你别忘了,是谁把热牛奶泼你身上,又是谁害得你淋雨生病!”

    “那就是个害人精你知道吗!”

    夏依依的控诉戛然而止。

    绯红披了件男士衬衣就出来了,头发是湿着的,她姿势自然缠上了戚厌,“干什么呢,孤男寡女的,背后说我坏话呀?”

    她踮脚去亲他的脸颊。

    戚厌冷漠避开,“你知道你口臭吗?”

    “很臭吗?”

    女人眨了眨眼,冲着他的面颊,嘴唇呵出一口气,很淡的烟草味,夹着薄荷的清凉。

    戚厌被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他恼怒不已,指腹擦拭脸庞,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妖精的蜘蛛遗丝。

    “验证口臭。”绯红一本正经。

    戚厌:“……”

    他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冷冷道,“滚回去,像个什么样子!”

    绯红就不。

    她笑嘻嘻蹭了下他的脸颊,旁若无人地纠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穿你衣服呀?那你喜欢什么呢?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她就像一个刚与男友胡闹完的小女孩,身子热乎乎地靠着他,双手捧着鲜花与爱意,欲要博他欢心。

    假的。

    戚厌嗤笑。

    系统:‘宿主,你看看男主,笑容三分嘲笑三分凉薄四分不把你放在眼底,你演技很失败啊。’

    系统不择余力打击她。

    绯红却不以为然:‘你是没看见这男主红眼睛的样子。’

    系统:‘我靠!你闭嘴!’

    夏依依被他们活生生气跑了。

    绯红懒洋洋靠在戚厌的肩头,“喏,人都气哭了,你不追啊。”

    戚厌伸手掰开她的脸,面无表情,“离我远点。”

    “好吧,如你所愿——”

    绯红摊手,转过身,袅袅娜娜去了厨房。她翻开冰箱,随意拎出一瓶矿泉水。

    啪嗒。

    瓶盖被她反手扔进身后的厨余垃圾桶。

    “漂亮!”

    她给自己吹了个口哨。

    戚厌不进来,就站在门口看她,目光明暗不定。而绯红倚着冰箱,长腿交叉,慢吞吞地咽着冰水,眼波**至极。

    距离3.7米。

    绯红发现一个有趣的细节,除非亲热或者她主动靠近,这人都会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注视她,像是隔了一层云海,冷漠又疏离。

    她嘴角微勾,却不挑破。

    又是一日午后,绯红在阳台花园过起了养老的生活。

    “啪——”

    一叠资料被摔在绯红的面前。

    “这什么呀?”

    她摆弄着一瓶指甲油,眼皮不带抬的。

    “阚定权,让你重回豪门的男人。”戚厌不带丝毫感情,“阚太太,也就是他妈,半月后会举行一个慈善晚会,我让人做了手脚,她捐献的翡翠头面是假的,到时候你就帮她圆场,让金家重新搭上阚家这艘大船。”

    “金家?”她俯下腰,旋开瓶盖,“金家不是被你吞并了吗?”

    戚厌与金父虚以委蛇,进入集团之后,得到了高层决策的权柄,从而做空金氏。

    金父筹谋多年,竟败在了自己亲手养出的小狼崽子上,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决定与戚厌同归于尽。戚厌早就收买了他的助手,金父自食恶果,爆出逃税丑闻,叛了七年有期徒刑,高层来了一次大换血。

    戚厌的目光从她的锁骨吻痕错开。

    “明面上是这样,但烂船也有三千铁钉,如今金家风雨飘摇,阚定权想必很乐意接受你这份嫁妆。年轻掌舵者初次登台,没有一场波澜壮阔的征伐,他怎么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脑:完了,我要进厂维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