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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村头, 辆马车会远处缓缓驶来,停下。
车夫掀开帘子,里面跳下两个十六七的少年。
“这里就是大仙村啊, 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林风下车子环顾下四周,撇撇嘴。
女扮男装的冯茹则好奇地看着周围, “风大哥, 这里有神棍么?”
“走, 咱问问。”林风拉着冯茹村。
迎面碰个背着柴回来的老农, 林风就上前热情地问:“老丈,砍柴回来, 您知道金角大仙在哪么?”
老农本来对村里突然出现陌生人还有些警觉,听林风说金角大仙,顿时缓下来, 乐呵呵地说:“你也是来找大仙的, 就在村尾最后的那个小院里。”
林风听忙说:“谢谢老丈。”
林风就拉着冯茹顺着小路往后走,边走边说:“看来外面来找这个大仙的还挺不少, 放在别的村来个生人全村都盯着, 这个村却已经习以为常。这个骗子,看来还挺能忽悠人的!”
正说着, 林风和冯茹时不查, 旁边巷子里跑出几个小孩,跑在最前面头撞向冯茹。
林风忙拉着冯茹转,自己对上的小孩。
小孩小炮弹样撞林风腰, 然后被弹, 顿时摔个屁股墩。
“嘶——”林风倒抽口冷气,这小屁孩还撞人挺疼的。
冯茹稳住身子,就忙来看林风, “没事吧,风大哥?”
林风摆摆手,“没事没事,个小孩还能撞坏我。”
林风揉着腰,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孩,这时候的小孩就是皮,刚刚摔个屁股墩,却已经手脚用爬来,林风低头,正好瞅见小孩子的脸,这看却是愣。
这个孩子,就是那天在粥棚发烧晕倒的孩子!
就在这愣神,小孩子已经爬来,跟着小伙伴跑。
冯茹看着林风愣神,“怎么?”
林风指着跑掉的孩子,“这孩子我前几天见。”
说着,就把孩子得风寒他母亲却不让去医馆反而非要喝符水的事情给冯茹说遍。
冯茹听也气愤,“喝符水要是能治病,还要大夫干什么!”
“我当时也气这个,所以才打算来看看,谁想,你看看刚刚那孩子,他当时得风寒,怎么这么快就好?”林风指着跑远的孩子。
冯茹摸摸下巴,“总不会是喝符水治好的吧,不风寒本来抗几天也能自己好,说不定这孩子抗去呢,毕竟是小孩子,病来得快也去得快。”
林风听顿时觉得有道,感冒这病有定自愈性,自己扛去也是能的。
想这,林风顿时也放下这事,拉着冯茹接着朝后走去。
不这次走时两人倒是注意巷子里不时窜出来的孩子。
这时候都是大人干活,孩子在村里野的时候,群孩子在各大巷子疯跑,被撞上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也不能跟孩子论。
两人顺着大街走村最后,果然看个用篱笆扎成的小院。
在没来之前,林风想着这位金角大仙住的地方,定然是那种很奢华很神秘的,看才发现,就是个普通的农小院,不因为里面打扫的挺干净,还种些花草,不因为冬天已经枯,但看来还是挺闲适的,怎么看,也不像个骗子住的地方。
“咦,那旁边架子上的是何首乌唉!”冯茹拉拉林风袖子,指指篱笆处个枯藤。
林风听看看,小声问冯茹,“难不成他这小院里原来种的是草药?”
冯茹仔细看看院中些枯枝,点点头,“看着像,不如今都枯,我也分辨不太清。”
冯茹跟着冯相是什么都学些,医学当然也有涉猎,不也仅仅是涉猎,也就平时闲来无事看个医术,认识点常用草药,像大夫那种拿棵草药看就知道是什么肯定做不。
不冯茹的话倒让林风有些警觉,不怕骗子坏,就怕骗子有文化,这骗子要会点医术,能糊弄住十里八乡也不奇怪。
两人正在篱笆外打量时,又辆马车会远处驶来,林风这才知道,村后也是有条路的,这路比村前那条还宽。
这辆马车明显看来不错,应该是城里哪个族的,只见马车在篱笆大门前停下,然后几个婢女会车上的扶下来个面带忧色的老夫人。
林风和冯茹对视眼,两人不动声色跟上。
心事重重地老夫人还以为他也是来找大仙的,也没在意,老夫人就在婢女的扶着下,走小院。
门口,老夫人停下,很恭敬地问:“大仙在里面么?”
木门嘎吱下推开,个小童走出来,“正在里面,不有客。”
老夫人忙说:“那老身在外面等等。”
里面却传来个清朗的男声,“老夫人来吧,不碍事。”
老夫人这才带着婢女去。
林风和冯茹看着,也忙跟去。
去以后,林风发现这里面居然不着,看着是农小屋,收拾得却十分干净,里面有个很大的炕台,个有些瘦的青衣男子正盘膝坐在上面,旁边隔着个炕桌,坐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青衣男子正手摸着孩子的头,边叫着孩子的名字。
林风虽然没怎么见大仙,毕竟是在乡下长大的,看这动作,就知道这位大仙,正在孩子叫魂。
老夫人显然也看,也没吭声,就在旁边坐下,省得耽搁大仙。
青衣男子摸着孩子会头脚摸七遍,叫七遍名字后,身回屏风后,端出碗热汤和张黄纸出来,把黄纸对着孩子头轻轻拍拍,然后烧黄纸,让灰落水里,递给妇人。
妇人忙千恩万谢接符水,就要给孩子喝。
林风看,顿时就要阻止,却不想冯茹把拉住他。
林风转头,冯茹用嘴型说:“别冲动。”
冯茹动动鼻子,小声说:“刚刚他烧纸时,我闻安神香的味道。”
林风眨眨眼,“这么说是对症的?”
冯茹点点头,“那孩子看就是被惊吓,小孩子易受惊,我弟弟小时候也受惊吓,太医来给开安神香,这味道我闻。”
林风转头看着炕上,妇人接符水,给孩子喝下,果然,原来哭闹不止的孩子很快安静下来,在他娘怀里开始安静吃奶。
妇人顿时感激不易,青衣男子摆摆手,“回去莫要在吓着孩子,最好能稳七天,孩子魂弱,受不惊讶。”
妇人自然连连应许,抱孩子,千恩万谢地走。
妇人走后,刚刚直坐着的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站来,躬身说:“大仙,还请您救救小儿。”
青衣男子,也就是金角大仙看着老人,却长叹口气,“他命该如此,不必求我。”
老夫人顿时泪如雨下,“都是老身有眼无珠,不识仙人警告,老身就这么个儿子,还望大仙您行行好,救救他吧!”
青衣男子盘着腿,却丝毫不动容,“他犯色戒,是上天不容他,非我这等凡身能救他。”
老夫人听,顿时跪下,“大仙,求您行行好。”
看老夫人这样,青衣男子有些无奈,“既然你非要看,那我只能勉力试,不这事是他德行有亏,上天不容,只怕没什么好结果。”
老夫人听青衣男子松口,忙说:“尽人事,知天命,只要大仙肯试试,老身就满足,就算看不好,也是他命里如此。”
“算,你让他来吧!”青衣男子说道。
老夫人忙让婢女去把儿子会车里扶出来,抬屋里。
林风和冯茹看抬来的人,顿时吓得往后缩,原因无他,也不知这老夫人儿子得什么病,居然满身脓包,看着十分恶心。
青衣男子却是丝毫不嫌弃,走上前看看,摇头,“当初你孩子随你来时,我就提醒他不太风流,色字头上把刀,如今算是应验。”
青衣男子说着,蹲下摸出躺在地上老夫人儿子的手,嘴里念叨着咒语。
会,放下手,又走脚边,摸摸老夫人儿子的脚。
然后又头部,伸手摸摸脖子。
番念叨后,青衣男子对老夫人说:“我要后面作法,能时间久些。”
老夫人忙说:“有劳大仙。”
青衣男子就推开后门出去,去后院。
林风望去,原来这后面还有排屋子。
林风不好跟上,就只能呆在这,看地上老夫人的儿子,林风这会也看出来老夫人的儿子得什么病。
花柳病,顾名思义,这伙是因为逛窑子才得的。
看来这位大仙也没说错,还是色字头上把刀。
林风正要再仔细看看,旁边冯茹却拽拽他。
林风转头,就见冯茹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老夫人的儿子,低声说:“刚刚他是不是摸病人的手腕、脚腕和脖子?”
林风点点头,“对啊。”
“我突然想来以前在医书上看,诊脉除常见的左右手诊脉还有种复杂的诊脉,就是三穴诊脉,通手脉、足脉、颈脉的轻微不同,确定病灶的具体位置,行诊断……”
林风听得云里雾里,“听你这么说,这三穴诊脉挺厉害的?”
冯茹点点头,悄悄说:“宫中太医也不定全会。”
林风瞪大眼睛,“这么厉害?”
林风看看后门,又看看地上躺着病人,不敢置信,“他要有这么厉害,窝在这装神棍干什么?”
冯茹摇摇头,“谁知道?”
会,青衣男子同样端着碗水,和张符纸出来,只是这次多个纸包。
青衣男子同样用符纸对着男子头念念叨叨说些谁都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点燃符纸,弄成符水给老夫人的儿子喝下,然后把手中的纸包给老夫人。
“这是我平日做法的香灰,你给他每日用水服下勺,如果他能撑去,就是老天不收他,如果他撑不去,那是他命该如此,怨不得人。”
老夫人听,忙小心接住,连连感谢,然后带着儿子千恩万谢地走。
林风正想着看看老夫人手里拿得“香灰”底是什么,老夫人对能救儿子的命的东西在太宝贝,连打开都没打开,就像抱金元宝样抱走。
结果林风转头,正看青衣男子在看着他。
林风顿时讪讪,“金角大仙,那个……我来看病?”
青衣男子只是看他眼,就走回炕上坐下,“你没病!”
林风忙说:“哎吆,我这几天觉得身子哪都不舒服,你说我是不是招什么?”
青衣男子抬抬眼皮,“我这还有银针,这位公子若是不舒服,我以替你在七十二穴位上扎扎。”
林风瞬间装不下去,也知道对方早就看穿他,干脆拉着冯茹去。
“你刚刚用的诊脉手法是……”林风转头问冯茹,“……是什么来?”
冯茹嘴角微抽,“三穴诊脉法。”
林风回头,问道:“是不是?”
青衣男子惊奇地看冯茹眼,“小丫头好眼力。”
林风对青衣男子眼看出冯茹是女扮男装倒不奇怪,不也加确定对方应该是个大夫,想这,林风索性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出来:
“看你医术应该挺好的,干嘛不老老做大夫,非要装什么大仙骗人?”
青衣男子看着林风,大概猜林风来的目的,顿时:
“医者救人无功,神仙杀人无罪,我凭什么不做大仙做医者?”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