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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接着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由服务员引进来的是一个约莫20岁上下的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杏眼里泛着秋波,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像夏天湖畔边的芦苇一样。小巧的鼻子并不算高挺,微启的唇是淡粉色的,漏出
了两颗可爱的贝齿。
容睿:“锦瑟你来了,快来坐。”容睿微笑着招呼锦瑟,随手指了一个座位,让锦瑟坐下。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局促,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裙子,坐了下来。锦瑟上衣穿了一件大红色领边镶着白色绒毛边的棉袄。下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上面还点缀着点点腊梅的图案。
容睿:“这位是罗颢,罗先生。这边这位女士是刘一橙,刘警官。快打个招呼。”容睿向锦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桌上的二人。只见锦瑟,羞涩的看着桌上的两个陌生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们好。”
“你好,小妹妹。”刘一橙微笑的回答道,语气中充满善意。罗颢也微笑着点头示意。
容睿:“一会儿呢,你跟着罗先生他们出去兜兜风,罗先生想问你一些事情。晚上八点的时候,罗先生他们会送你回来的。”
这次,锦瑟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锦瑟就这样乖巧的坐在一旁,桌上的另外三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饭后,罗颢和刘一橙向容睿道了别,便带着锦瑟坐上了车。刘一橙开车,让锦瑟坐副驾驶,而罗颢则坐到了后座去。
“锦瑟喜欢吃蛋糕吗?或者喜不喜欢喝奶茶?我现在去吃点甜点好不好。”刘一橙询问道。
锦瑟捏住手提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接到蓉园外面来?”
罗颢:“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担心有些事情在蓉园,询问不方便。”罗颢不像刘一橙,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对我感兴趣?”锦瑟疑惑的转过头看着罗浩,被安全带束缚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别扭。微微蹙起的柳眉,满脸问号的看着罗颢。
“是啊,你不觉得,一个能弹奏出天籁般曲子的美少女,又拥有着迷一般的身世背景,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好奇的事情吗?说不定我是对你起了色心,想接你出来和你独处呢?”罗颢眯起眼睛微笑说道。
“你!”
小姑娘涨红着脸转过身去。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身后这个男人,仔细看才发现,有着一股邪魅劲儿,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罗颢,你正经点儿。别吓着人家。”说着,刘一橙拿出手机看了看导航,单手打着方向盘。
显然,这及时的解围让小姑娘松了口气,说道:
“姐姐,我们去喝奶茶吧。”
罗颢坐在后面但嘴却闲不下来的说道:
“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闭嘴把你。”刘一橙没好气的说道。
罗颢和刘一橙就这样一红一白的说着俏皮话,不时还逗得锦瑟笑出了声来。
“来,看看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侧方停车。”刘一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罗颢说道。
“呵,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在高速公路上边听歌边打拍子,一脚油门下去直接160,不知道多久就又要去回炉重造了。”罗颢阴阳怪气的说道。
“聒噪!”
车停好后,刘一橙还不忘站在一旁感叹,
“这就是一件艺术品。”又继续招呼着站在一旁的小姑娘道:“走,锦瑟,我们去喝奶茶。”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一家装修风格很可爱的奶茶店,粉红色的墙纸,蝴蝶结装点的桌椅,无不充斥着满满的少女心。
“锦瑟,你能告诉我们,你觉得容夫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吗。我们听说你和容夫人关系很好。”刘一橙温柔的问道。
锦瑟:“夫人她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经常都会送我礼物。而且,我觉得,夫人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她什么都会,我听蓉园里有些人说,这蓉园以前都是夫人的......”说到这儿,锦瑟的声音小了起来。
罗颢:“那夫人出国旅行之前有找过你说些什么吗?”
锦瑟:“夫人出国旅行了?”
刘一橙:“你不知道吗?”
锦瑟:“不知道啊,夫人昨天还和我通电话,问我想不想吃酥饼,说过几天给我带。”
罗颢:“那夫人有没有和你说一些最近她自己的,额,比如烦恼困惑什么的。”
锦瑟侧着头,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
“夫人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自言自语说什么,蓉园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之类的话。”
罗颢:“那看来,夫人真的和蓉园有渊源咯?”
锦瑟听到这儿突然开口说道:“我不知道,”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看见小姑娘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刘一橙和罗颢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我们不说这个,那我们来聊聊你的身世?”罗颢试探的问道。
锦瑟:“我的身世?我不过是一个被容家收养的孤儿罢了,怎会有身世一说。”
罗颢继续说道:“那就说说你在被容夫人收养前的故事?”
刘一橙看了看锦瑟又看了看罗颢说道:
“锦瑟不愿意说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到非了解不可的事情。”
不料,锦瑟却突然开口说道:
“我来自北方。我是在北方一个小地方的戏班子里长大的。打我记事起,便被班主逼迫着学琴。那是我最痛苦的记忆了。”说着锦瑟握紧了奶茶杯,看起来这个回忆真的让她感到很不适。“不过,我在戏班里有一个哥哥,他是整个戏班里唯一对我好的人。”说道这里,锦瑟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们戏班里的那些前辈,经常一言不合就打人,直到有一天,哥哥他受不了,便带着我逃出了戏班子。我们一路逃跑,一路卖艺,一直来到了C省。”
刘一橙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细皮嫩肉的姑娘,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罗颢:“那哥哥现在在哪儿呢?”
“哥哥他,哥哥”锦瑟突然哽咽了起来,她强忍着哭意,继续说道:“我和哥哥来到C省的一个小村庄,当时哥哥说去找一个可以住店的地方,让我在村口的槐树下等他回来。”
刘一橙:“然后哥哥就没有回来了是吗?”
锦瑟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就一直在树下等哥哥回来,一直等到的太阳下山。我怕哥哥迷路了,找不到我,就在槐树下弹琴。想着哥哥听着琴声就能找到我。”
罗颢:“然后就遇到了容夫人?”
锦瑟:“是的,她是听着琴声找过来的。她就一直站在旁边陪我等哥哥,我还记得她说‘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但后来我们一直等了他两天两夜,他一直没有出现。容夫人见哥哥一直不来,便说让我跟她一起回家吧,她很喜欢我的琴声。她愿意帮我一起找哥哥。”
罗颢:“看来你从小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要知道,随便跟着别人回家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锦瑟:“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一心想着能找到哥哥就好了。”
刘一橙:“不过你运气很好啊,遇见了容夫人。”
锦瑟微笑着,眼神中好像又有些许无奈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虽然是在蓉园打工,不过每天就弹弹琴,脏活累活都不用干,他们还说我是走了容夫人的后门呢。”
听到这话,刘一橙的眼神明显柔软了起来。对于女人来说,你只需要撕开一条小小的裂缝,女人天生的母性便会顺着这条裂缝溢出来。刘一橙的这个眼神被罗颢看在了眼里,
罗颢:“那请问,你哥哥是也会弹琴吗?”
锦瑟:“是的,哥哥也会弹琴,而且弹得比我还好。不过我觉得哥哥最厉害的还是哥哥会滑冰。原来在北方,一到了冬天,湖面结冰,哥哥都会滑冰给我看。他滑得可好看了。”听到这里罗颢挑了挑眉,微笑道,
“时间也不早了,你八点就要上班了,别给我们耽误了。”罗颢说道,起身拍了拍刘一橙的肩膀,说道,
“走了。”
把锦瑟送回蓉园后罗颢和刘一橙便开车回了家。上电梯时,刘一橙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突然打探锦瑟的身世啊?”
罗颢说道:“琴艺如此出众的小姑娘,是个孤儿,那这一身武艺是怎么练就的这不值得怀疑吗?”
刘一橙:“可这和容总和容夫人经历的怪事有什么关联?”
罗颢:“你还记得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吗。我今早有一瞬间及其接近他,我已经来到了他的后侧方,但他用手对着我的脸推了一掌,导致我一时间看不清方向。”
刘一橙:“所以呢?”
罗颢:“他的手接触到我脸时,我能感觉到,那是一双指尖及其粗糙的手。这和锦瑟指尖上茧的触感一摸一样,再加上,”
“你摸别人手了?!”刘一橙突然说道,皱着眉头,满眼怒意的看着罗颢。
“哎呀,不小心不小心啊!我帮她端奶茶盘子餐盘时碰到了一下。说正事,说正事。”罗颢一下子像咬到了舌头一般,越是解释刘一橙表情越是复杂。
罗颢:“再加上那一双又两个‘脚踝’的脚和那么轻盈的身手,会是怎么练成的呢?舞者?哼,”说着,罗颢走到了家门口,在自己口袋里翻东找西,发现东西不在自己身上,又一把夺过刘一橙的包,准备翻找。
“哎呀!干嘛呢。神经病一样。”说着,刘一橙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钥匙。
“哼,然后呢?”刘一橙开门后说道。
“锦瑟不是已经说了答案吗?”罗颢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一橙,仿佛刘一橙问的是一加一等于多少。
“少买关子,快说。”刘一橙瞪了他一眼。
罗颢邪笑道:“花样滑冰选手啊。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