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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好像睡了很久。”说道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更用力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借此缓解腰部的酸痛。
“刚来不久,你想吃点水果么?”秋暝起身要去拆?他自己带过来的水果果篮。
我怕他麻烦,于是说:“不用不用,你坐着吧。”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要桃子还是荔枝?”
我冲他歪歪头,双手一摆:“荔枝吧,省得你去削皮。”
他于是从那不知道装了多少种类水果的篮子里掏出好多颗赤红赤红的荔枝一下塞到我手里,又想拿回去帮我剥,我阻止了他,重新把荔枝夺了回来。
“我自己来吧。”
“伤口还痛?”秋暝又重新在我旁边坐下,一边用他惯有的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语调问我。
我摇摇头,把手里流汁的荔枝扔进嘴里。
秋暝拿纸巾给我擦手,又接着问:“那怎么看起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我接过纸巾攥在手里,把手指上的荔枝汁舔干净,而后说:“我有吗?”
荔枝真好吃啊,甜而不腻,是很克制又勾人的味道。
秋暝不说什么,只是伸出食指很轻地把我脸颊上的眼泪抹掉,认真地看着我说:“那你怎么哭了呀。”
他说话的语气好轻好柔,美好到让我感觉此刻就算在他面前怎么失态也没关系。
哦,原来我哭了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呢。
我没有回答秋暝的话,只是本能地低头剥开了一颗荔枝,用手指把里面的果核抠出来,床单一下被甜甜的汁水污染了。
秋暝夺过我手里不成样子的荔枝,放到一旁,而后抽出几张湿纸巾帮我擦手,擦的不只是荔枝的汁水,还有我掉落在手上的泪水。
他一边擦一边说:“你有什么难受的,可以跟我说。”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泪水顿时不可控制地在我脸上蔓延开来,更猖狂了,像个霸道横行,不听使唤的小野兽。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此时才发现语言是如此的贫乏,我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汹涌而至的情绪。
“我就是难受,难受的要死掉了。”我刚说完这话,秋暝便把肩膀靠了过来。
我把额头抵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哭到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别人面前哭得这么失态,就算是在最亲近的姑姑面前,也未曾如此。
哭泣总得有个理由吧,被欺负了,被伤害了,最理想的东西破灭了,最想要的宝物被抢走了,最值得的人离开了。
但我在找理由哭这方面总是输给大多数人,于是很多时候眼泪都自己憋回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秋暝一开口就让人好想哭。
他总是有这样一种魔力。
“好啦,哭够了没有?鼻涕都出来了。”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这才微微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泪水都抹到他的衬衣上了,上面已经是半透明一片。
我用纸巾把悲伤的痕迹擦掉,坐在病床上调整啜泣的频率。
秋暝说“是因为方榷?”
我摇摇头,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接着看着我,说:“总不能是因为手术吧?嗯?”
我点点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方榷,突然变得好陌生,我感觉他在疏远我。”
尽管方榷什么都没对我说,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哪个地方不一样了,他就是什么都没对我说,什么情绪都不对我表露,我才觉得奇怪。
他不该是这样的。
秋暝叹了一口气:“那家伙,最近挺辛苦的。今天判决结果出来了。”
“方尊和梅姨--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下地狱是肯定的了。”
我望着秋暝,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告诉我的这些,?方榷还没跟我说。
“自从他们那件事曝光以来,那些媒体每天都在方榷公司楼下聚集,恨不得从他身上扒出一层皮来。”
“他的公司也因为这件丑闻股价暴跌,现在的运营情况已经岌岌可危,各大股东也都不安分。”
“方榷他这次----”秋暝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
“可是--这些他都没告诉过我。”
“他今天听说你醒了,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赶,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他每天都会过来陪你,晚上几乎都是在这里睡的,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一直都是公司,医院两边跑,你要理解他,他也有累的时候。”
“可是......”
可是这些就足以让他对我这么冷漠么。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真的已经打从心底把我当作家人的话,不应该把所有的事都跟我交代明白么。
他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到底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跟他共情,去理解他呢。
话到嘴边,我却又咽了下去。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也许这次真的是我错了吧。
“好,我知道了。”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刚才哭的太厉害,我现在鼻子很不舒服。
“最近茶馆的生意怎么样?”我决定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我需要别的话题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还行。”秋暝漫不经心地回答,眼光早已飘到了窗外。
“你还有事要忙就先走吧,我自己呆在这里就好啦。”我冲他笑了笑。
此时护士小姐姐刚好推门而入,说给我端来了晚餐,还说吃饭之前先帮我换药。
我点点头,温顺地任由她安排。
秋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不安,他坐在我对面整理那个水果篮,我看到他把我平日里跟他讲过的爱吃的水果都拿了出来摆好。
“你先走吧,我有护士小姐姐照顾呢。”我对他柔柔地说。
他还是回过头来跟我交代了什么恢复期间要多吃水果啊,多补充营养啊等等之类的话。
最后我冲他笑着挥挥手,说“再见~”
他脸上的微笑突然在这一刻顿住了,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想我陪着,我就留下来。”
我听完大笑了一下,笑得嗓子眼都疼了起来。
我说:“不用不用,老子没脆弱到这种程度,你快走快走。路上小心。”
“那好,拜拜。”
秋暝除了病房之后,护士小姐姐突然问我,夫人,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