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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娴重生而来,抢夺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幸福。”
一段景象在杭修雅眼前闪现,她走马观花般看完全部。
在她及笄前几日,与段安娴出门游玩之时,段安娴先她一步出现在了盛煊面前。
而在杭修雅原本的记忆中,那日差点撞上盛煊的,是为了保护段安娴上前的她。
自此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杭修诚、盛煊,所有人都围着段安娴转,没有一个人认为段安娴不好。
而她,则被所有人忽视在一旁。
“想知道段安娴有多得意吗?”
这话似乎只是走个过场,未等杭修雅回答,又是一些景象出现。
在杭修雅的及笄宴上,盛煊放下自己尊贵的右丞相嫡子的架子缠着段安娴,杭修诚为了段安娴与盛煊对抗。
而她呢?
在她及笄礼上,她面对的只有冷冰冰的刺杀。
杭修雅看到段安娴受尽宠爱。
段安娴要学武,段文博便找来武艺高超且与她年龄相近的姑娘教她武功。
段安娴要出门游历,段文博也不加阻拦,只是在她出门时会有着深藏于眼底的关切与不舍,杭修诚与盛煊担心段安娴的安危,也纷纷放下手中事物陪她远行。
而她呢?
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时不时被自己的父亲锁在房里关禁闭,若是有什么忤逆父亲惹得他大怒了,还会被他扇得脸颊红肿,意识涣散。
“羡慕吧?”
那个声音渺茫飘远,似是穿过无数道幕帘送到杭修雅的耳里。
“想不想有这样的父亲?凭什么她能拥有,你不能拥有?”
对啊,凭什么段安娴能拥有,她不能拥有?
可是······
杭修雅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
从始至终,段文博一直宠爱着自己的女儿,不曾改变。
那样好的父亲,不是她真正的父亲。
她犹豫了。
“你知道自己的母亲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杭修雅愣住。
她问:“你知道?”
它说:“我知道啊,你也知道,只是你选择性遗忘了它而已,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啊。”
杭修雅如同跌入漩涡之中,一瞬间脑海里涌入了许多原本不知道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又并不陌生,就像是原本深压于她心底的记忆一一浮出。
杭修雅跪倒在地,长发散乱,双手深深抠入草丛之中。
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竟有可能是被父亲活生生掐死的!
她的母亲,在生前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的苦难!
明明她一生治病救人无数,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却死在自己枕边人的手上。
上天何其不公!
杭修雅仰面朝天大喊。
身边流动的画面一下子定格。
风不再吹,河不再流,草不再动。
盛煊、杭修诚、段安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与表情。
杭修雅起身,不知什么时候,她崴了的脚已经好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马车,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踩出一个脚印。
“我要杀了杭正毅!”
她自言自语,不断重复着。
“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杀不了哦。”
杭修雅顿住。
无形的手牵引着她转向段安娴。
它说:“杀了她,取代她,去报仇。”
杭修雅略一歪头。
“杀了她···”她朝着段安娴无意识地迈出一步。
“取代她···”她又走出好几步。
一直走到段安娴面前,杭修雅经过之处,万物灰飞烟灭,只余空白。
她注视段安娴,除段安娴之外,盛煊和杭修诚也消散成灰。
杭修雅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得疯狂。
段安娴身后的空白一瞬间裂开,涌出大量红色的液体。
她掏出匕首,轻叹。
“去报仇。”
锃亮的匕首一面,映出她萦绕着血红气息的双眼。
静止不动的段安娴此刻突然又活动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么腰酸背痛的?”
段安娴嘀咕着,止不住地伸手敲自己的肩膀和后背。
没敲几下,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一眼瞧见疯魔的杭修雅,她吓得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怎么了?”
杭修雅手拿匕首,浑身血光冲天,她面色惨白,半张脸上血丝遍布,眼眶空洞,黑黢黢的眼洞里有诡异的红光闪烁,而她另外半张脸,虽是正常人的模样,但那眼睛,也是赤红一片。
她原本就咧着嘴,血从嘴唇流下,黏稠地滴落到衣衫上,布满血丝的半张脸,一寸寸裂开,黑红的液体溢出。
杭修雅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下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她逼近段安娴。
段安娴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摔倒在血红液体形成的泊里。
满手满脚,全是艳艳的红,她越是挣扎,便越是陷在那泊里,直到最后无法动弹。
它在耳边低语:“看呐,她是那么弱,又是那么可恶,她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你说的对。”杭修雅喃喃。
她俯身,凑近段安娴。
段安娴秀丽的脸上已是涕泗横流,她只是疯狂地摇着头,唇色褪去了红润,颤颤巍巍地张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杭修雅抬起手,匕首对准段安娴的心口。
事到临头,她心里突然生了一丝隐秘的怜悯之情。
她另一只手挪到段安娴的脸上,温柔地拭去段安娴的眼泪。
她的目光上下移动,静静看着段安娴崩溃而惊恐的表情。
多美啊。
一个鲜活的不经世事的生命。
段安娴的身上有着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存在。
而那么多的美好,浇灌出的灵魂却是不良的。
杭修雅的匕首往下动了一分。
它鼓励道:“只要往下轻轻一捅,就万事大吉了。”
来吧,来吧,不要有太多的负罪感。
这是一个不合常理且恶毒的灵魂。
这样的灵魂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就让她来结束吧。
杭修雅单手抚上段安娴的眼睛,不知怎的,她不想让面前的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她的匕首又往下挪动了几分,却迟迟没有再下手。
它有些着急,“快啊,杀了她,拿回你应有的一切,取代她,去报仇!”
匕首抵上了段安娴的心口。
段安娴鹅黄色的衣衫被鲜血浸红。
“再往前进一分,再往前进一分呐!”它大叫着。
有什么东西顺着脸庞流下,滴落到手臂上。
杭修雅没有再听它的话。
她松开匕首,往自己的脸上一摸。
泪珠接连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里掉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杭修雅的杀意在一瞬间冻结。
“为什么?”她目光游离,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为什么我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