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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黄姨,恁什么改姓莫的呀,我也不知道啊。”
莫洵楼又补了一句,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黄燕青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莫洵楼比起前段时间来,更加的无赖了,而且和明子尤待久了之后,连说话都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莫洵楼若无其事的走到明子尤身边坐下,对于黄燕青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说这些话,其实就是让黄燕青气的更加难受而已。
莫洵楼坐在沙发上,如同在自己家一样随意,事实上,他就是在自己家。
可是黄燕青不这样想,黄燕青现在想当然的认为这儿是她的家,她不喜欢莫洵楼和明子尤,自然不想让这两人待在这里了。
“莫洵楼,你别太过分了。”
黄燕青咬牙切齿,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很多年前莫洵轩死的时候,她对着莫洵楼说话的样子,莫洵楼眯着眼睛看着黄燕青,他的确是对莫洵轩的死感觉到愧疚,但是这么多年容忍黄燕青,他觉得,这份愧疚已经还完了,接下去,就是黄燕青自己的事情了。
“我们找的是老莫,不是你,你还是哪儿凉快,休息去吧。”
莫洵楼这样说着,多年以前,他曾经很喜欢黄燕青,因为黄燕青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好多好吃的,直到他懂事之后,他才知道那些东西,被世俗称为“糖衣炮弹”。
“哼,你以为莫巨舶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能见吗?”
黄燕青嘲讽道,似乎在笑莫洵楼的不自量力,光是看到黄燕青一副嘴脸,就能直到黄燕青这个人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她的脸经常都是酸着的,莫洵楼想,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喜欢整天臭着一张脸的女人吧。
也就是莫巨舶喜欢黄燕青这样的。
“黄姨还是注意一下说话方式会比较好。”
莫洵楼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燕青,而黄燕青竟然有一个瞬间真的觉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还好意思到莫家来,你难道忘了,小轩就是因为你,才从楼上摔下来的吗?”
黄燕青恨恨的说道,她现在只要一看到莫洵楼,就能相当当时莫洵轩从楼上掉下来的样子,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就像是在向她喊冤一样。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莫洵轩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大叫着问着:“妈妈,为什么不救我。”
“都是你,你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就不会死了,都是你。”
黄燕青说到这里很是激动,她几乎是指着莫洵楼的脖子就要抽上来了,黄燕青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应该是因为她想到了她儿子莫洵轩。
“黄燕青,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肯定也知道,当时如果不是你叫的那一声,小轩根本不可能掉下来,黄燕青,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我,其实是你麻痹自己的谎言,你比谁都清楚,你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黄燕青忽然愣在了原地,她才是罪魁祸首?为什么?她不是啊。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儿子因你而死,这是莫家所有人都知道的,别妄想诬赖我。”
莫洵楼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黄燕青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而更多的是,是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小的时候,他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莫洵楼,可以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如果,不是你在下面叫的那一声,小轩根本不可能因为太紧张而站不住掉了下去,黄燕青,你枉为人母,一点常识都没有,你一点也不了解你自己的孩子,你才是害死小轩的凶手。”
莫洵楼说的是真相,很残忍的真相,是黄燕青接受不了的真相,黄燕青痛失爱子,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所以当黄燕青抬头看到站在上方的莫洵楼,自然而然的,将这份罪责怪在了莫洵楼的头上。
“我原本可以好好的生活在这里的,你容不下我,可以,没问题,我可以不住在这儿,可是你扪心自问,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你离间我父子十多年,就因为当时没有第三个人看到,所以,你就将罪责全推到了我的身上,导致了我这么多年过的如此辛苦,我就算是欠你儿子一条命,我也应该还够了吧?”
莫洵楼到了最后真的是吼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了这种事情,会让他的父亲十多年对他生死不闻不问,为什么明明是黄燕青自己做错了的事情非要让他来顶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忆中温柔娴淑的黄姨,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看看你自己,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养尊处优,生活优越,可你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黄燕青,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你自己,尖酸刻薄的不成样子,还是当年黄家教出来那个大家闺秀吗?啊?”
莫洵楼说完这些之后,才坐回明子尤身边来,这个时候的明子尤真的很惊讶,与其说莫洵楼对黄燕青是厌恶,还不如说是有些类似于‘惋惜’。
他亲眼见证了,黄燕青从一个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今天如此尖酸刻薄的样子,在莫洵楼的记忆中,黄燕青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为什么,黄燕青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岁月改变了她吗?不是啊,岁月,怎么会将一个改变成这样呢?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黄燕青,虽然莫洵楼恨她破坏了他的家庭,但是他并不排斥黄燕青,甚至有时候,看着黄燕青将莫洵轩抱在怀中,他也很渴望那个怀抱,他也希望黄燕青能那样疼着他。
一直到后来,莫洵轩夭折了之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从那个时候起,黄燕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发展如今这个样子,如果可以,他还宁愿看到黄燕青当时那个样子,那才是真的黄燕青啊。
“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啊?那还不是你们母子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