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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着同样情绪失控的席楚杰,不敢向前,回头看看邵阳。
邵阳也很为难,走过来拍拍她,像是安慰,慢慢走到席楚杰的跟前,“少……少爷,少奶奶已经产房了,有医生在,应该没事。”
席楚杰既没有回话也没有动身子,像个雕像似的在那里杵着。
邵阳微咽一口,回头跟蓝蓝对视一眼,“少爷……”
“我知道了!”席楚杰突然转身。
把邵阳和蓝蓝吓得一激灵。
走到红姨边,坐了下来,脸色铁青。
红姨呼吸短促,看他过来,连忙问:“君行,浅若……浅若怎么样,刚刚……她在说什么?”
席楚杰一动不动,只有两片嘴轻启:“她说救孩子!”
红姨哇得一声哭了!
蓝蓝也哭了起来,跑过去,“妈,妈,你别这样,浅若姐她不一下有事的……”
红姨抱着蓝蓝,“蓝蓝,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呀,浅若……浅若,是我的……我对不起她呀,蓝蓝……”
蓝蓝都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邵阳。
邵阳低低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席楚杰就那么直直的坐着,深眸里巨浪滔天。
没有多长时间,医生走了出来,身上全是血,“家属呢,家属呢!”
席楚杰第一次走了过去,红姨不顾一切得过去,两条腿软得无法走,蓝蓝和邵阳只好扶她过去。
“现然很危险,你们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所有人头都嗡得一下!
席楚杰的脸像隐忍着千年寒冷,复杂到无法解读,一生大大小小的决定无数,从来都是不眨眼睛。
可此刻,他真的绝望,浅若孩子怎么选。
按他的想法,一定得选浅若的,可浅若被推进产房前用尽身子唯一的力气说的话还里耳边萦绕,救孩子?
怎么回答?
红姨失控得大哭,抓着席楚杰的衣服,“还愣着干什么,保我女儿呀,保我女儿呀……”
蓝蓝怔住,女儿?
邵阳也晕乎了,红姨怎么说少奶奶是她女儿呢。
席楚杰由着红姨拉扯,脑袋都是蒙的,想救浅若,但浅若的意见是救孩子,如果浅若将来埋怨自己怎么办。
医生催促,“快点决定呀,孕妇可撑不了多久了!”
血液一下子充到脑袋上,猛得抓起医生的衣领,大声喊着,“我都救,要是你救不了,我就杀了你!”
医生错愕,但看席楚杰的样子,好像真的能做的出来,人也害怕了,诺诺得点头,“好好!”
席楚杰放下他,那医生连忙回了产房。
所有人发愣……
突然红姨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妈,妈……”蓝蓝哭着大哭。
邵阳连忙过来帮忙,把红姨又扶了回来。
抢救一直持续到天亮,所有人都没有合眼,紧紧盯着产房门口。
医生疲惫得出来了,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所有人都很不安。
席楚杰缓步过去,有护士想拦,但被其他制止了,大概是知道了他跟医生之间发生的事了。
秦子霞的小脸苍秦如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呼吸微弱,还有一些血纱布什么的都没有处理,血红得骇人。
席楚杰攥着拳头,骨节格格响,是有人给浅若下了毒,她才会早产的。
他们想要浅若和孩子的命,这是在逼我出手呀!
再看看秦子霞的样子,他心痛不已。
护士们整理好,想把秦子霞推去病房,这时,席楚杰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
“君行,我酒醒了,你有我什么事?”南星辰听话了回家好好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给他打电话。
席楚杰的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好,星辰,你过来我这里一趟,咱们这回有事要办了。”
“我就知道,我正往你那赶呢!”南星辰高兴得挂掉了电话。
就等这一天了,天下人他都不信,最信的就是席楚杰,什么事只要他一出手,就能摆平。
这回玥玲有救了。
他边想边狠踩了一下油门……
但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席楚杰挂掉电话转身,秦子霞已经被推走了,他迈步去保温箱看女儿。
不大的保温箱里,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里躺着,光着上身,下身裹着尿不湿。
眼睛蒙着,嘴里插着管子,纤细的手指偶尔动动,好像在证明她还活着。
心脏的跳动在外面都能看到,呼吸粗重……
这是他女儿!
浅若含辛如苦带了几个月的孩子,自己盼着的孩子,却被他们下毒逼着早早得降生了。
看着女儿呼吸微弱且困难的样子,席楚杰这个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决定远离这些事。
可心里明知他们不会罢手的,他们是什么,就是狼。
狼从来没有放走猎物的道理呀!
席温文,秦浅芷,秦敬余,我让你们百倍付出代价……
他的眼底滑过一抹狠厉无比的精光!
南星辰到A市后给席楚杰打电话,约好了地点,席楚杰上了他的车。
“君行,发生了什么事?”南星辰看着席楚杰的脸色很不好,不但疲惫且更多得是怒意。
他反正是没见过席楚杰这么怒过。
“浅若把孩子生下了!”席楚杰冷冽无比的说。
“那不是好事吗,你当爸爸了……”南星辰高兴地说。
席楚杰猛得揪过他,样子像要吃人,“你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席温文他们的计划,知道他们要害浅若,恩?”
南星辰惊惧得吓了一跳:“君行,你在说什么,什么计划,什么害人的,我……我不知道呀!”
席楚杰感觉自己有些情绪失控,甩开南星辰,狠狠得砸了一下车前面。
南星辰惊愕万分,车坏了不心疼,但席楚杰的样子让他感觉很奇怪,“君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我说呀!”
席楚杰的手都流血了,但他一点感觉没有,呼呼得喘着气,半天后开口,“不知道什么人给浅若下了毒,浅若早产了,孩子在保温箱里生死未卜……”
南星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是昨天我给你打完电话后……”席楚杰眼里有泪,转过头。
“怎么会这样?”南星辰的大脑飞速得转着,“君行,你不会以为我跟他们一伙的,或我知道不告诉你吧,不可能,君行,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席楚杰敛起泪水,转过身子,“没有怀疑你,只是……情绪不太好,但你能保证南玥玲也参加其中吗?”
“我妹妹?”南星辰微讶,“她……她应该不会吧!”
席楚杰的眸光一瞬,“是不会吧,而不是不会,我希望看到明确的答案!”
南星辰点头,“知道了,君行,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
“还有……”席楚杰微微沉吟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我的策略可能发生改变,希望你能帮我!”
席楚杰不没有这么低调过,南星辰微微一怔,“当然,咱们这么多年……”
“你先别说大话,玥玲找过我,我看她的样子,可能会跟席温文越走越近,甚至已经很近了,那时,你得做个决择,是选你妹妹还是选我。”席楚杰的深眸望着前面,幽暗一片。
南星辰低低头,“君行,我其实不是选你还是选我妹妹的事,我是站在最后的地方,就像我妹妹嫁你的事,虽然你年轻时做得太过分,但谁没做过错事,你没有让错,一错再错就好,至于玥玲,是她自己想法偏激,不能全怪你,所以君行,如果你对,我会帮你的!”
席楚杰侧过眼睛,望着南星辰,心里有些感动,但从来没跟南星辰表达过,此刻也不想说什么。
有时朋友间就是如此,不必说什么……
南得辰也有些尴尬,连忙收起煽情,恢复平素慵懒的样子,“说吧,咱们先做什么!”
席楚杰不假思索的回,“先拿钱来!”
“我去,君行,之前硬得跟石头似的,原来还缺钱呀!”
“别废话,老头缺钱怎么了,我告诉你,你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我可是当爸爸的人了。”
席楚杰回头看看,淡淡一笑,他拿钱一是交浅若的医院钱,二是君若街的资金缺口很大,严重超过了他的预期。
在他摆弄钱的时候,秦子霞还是晕睡。
“蓝蓝,你浅若姐什么时间能醒呀,你没问问医生吗?”红姨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蓝蓝忙碌着,“问了,说得几个小时吧,因为手术大,麻醉就用了多些。”
红姨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秦子霞,还默默得流着眼泪。
浅若是她一生的痛。
当年就只想着把儿子找回来,让秦敬余暂时帮着看几天浅若,当然,那里还没给女儿起名字。
可谁想秦敬余会这样,她只能逃离了秦敬余,可女儿却落到他手里了。
接着自己就在阎家找到了儿子,也是阎千墨。
阎千墨当时嗷嗷待哺,谁看也不行,哭得小脸土黄色,她看着心疼,就照顾起来。
阎家看她行,就留她下来,说什么也不让走。
她是想找找浅若,但怕阎家人知道,再也不让见千墨了,而且也怕秦敬余知道千墨的事。
就不敢去看浅若。
开始时很担心秦敬余把浅若扔或送福利院,后来想想也不能,秦敬余是什么样,一定会把浅若威胁自己的。
几年后,终于打听到秦敬余的住址,发现浅若好好的,心放下一半。
可如今,浅若被他们害成这样,她心如刀绞。
蓝蓝走了过来,“妈,一晚没合眼了,休息一会吧,浅若……姐没事,孩子也还好,你就休息一下吧。”
红姨缓缓抬头,看着蓝蓝,“蓝蓝,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蓝蓝低头,“妈的事,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我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