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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的酒量很好,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被人轮番灌完了之后,还又帮白振赫挡了几杯。
白振赫的酒量跟他的身手成反比,身手有多好,酒量就有多差。珞珈不替他喝,他怕自己今天得背着个190公分的巨婴出夜店。
比起背巨婴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宁愿选择多喝酒。
这场局之后,珞珈酒量好的名声算是在七星社里有名了。他不至于喝到真醉得不省人事,但的确是多了,走路都没法走直线,眼睛半睁半闭地挂在白振赫身上,借着他的支撑脚步虚浮地往停车场走,路上白振赫耐着性子给他当拐棍,问他在麦克嘴里撬出什么来了,他一概没反应,只是说浑身都痒,忍不了了,要挠。
他一只手搂着白振赫的脖子,一只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街伸进了白振赫的衬衣里,在男人没了布料遮挡的胸口上使劲儿抓了几下,那瞬间白振赫整个人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惊愕地瞪着眼前的醉鬼,目瞪口呆地看着珞珈满脸纳闷地又在他胸口挠了几下,莫名其妙还有点委屈地自己嘟囔,“怪了,怎么挠半天还痒呢……”
“……”要不是这混账给自己挡了几杯酒,白振赫都能一脚把他踹出去。
偏偏珞珈还不怕死地在他胸口乱抓,白振赫恼怒不已,终于忍无可忍,抓着他一把将他甩在了地上,“你他妈挠的是我!”
醉鬼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觉得疼,又懵懵懂懂地又把手伸进自己的衬衫里,一边迟钝地挠着胸口,一边抬头看着白振赫傻笑,心满意足地对他说:“这回对了。”
白振赫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那点耐心马上就要用完了,站在他面前语气不耐地问他:“到底从那小子身上挖出东西没有?”
“有……”珞珈点点头,“还是没有呢……?”说着,他特么的又摇了摇头。
白振赫最后的那点耐心告罄,见状一把拎起珞珈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压在车上,他拍拍他的脸试图让这货清醒一点,然而这种比较柔和的醒酒方式珞珈却不领情,还特么在一个劲儿地重复每个酒鬼醉酒后几乎都会说的话——
“我……我没醉!没事,就是——就是喝的有点多。”
白振赫点点头,一手扣着珞珈的肩膀让他靠在车上别动,一手忽然狠狠一拳砸在珞珈的肚子上——珞珈痛呼一声的同时他飞快抽身离开这地儿,他前脚刚挪开,后脚珞珈就仿佛一个灌满水的皮球被人捏了一下事的,吃痛的瞬间扶着车弯腰,一口口地往外呕酒水……
白振赫靠在旁边的树上,等他终于吐干净了,好整以暇地问他:“酒醒了?”
!!!
我去你大爷有你这么醒酒的吗?!
珞珈被白振赫那一拳打得肠子都疼,吐得又浑身没劲儿,扶着车喘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对着白振赫放狠话,“……算你狠。我改天再找你算账。”算你狠,改天再跟你算账。
白振赫对他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少废话,说,查到什么了。”
这会儿真是彻底醒酒了的珞珈从后备箱找出瓶水在街边漱了口,终于从耍酒疯的状态里恢复正常了,“还记得李达民说的那个人么?”
白振赫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齐威?“”
珞珈点头,“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了。”
七星社都找不着的人竟然让他们歪打正着给挖出来了,白振赫当即脸色一整,拿出钥匙开了车锁,“上车。”
这个耿直劲儿珞珈有点无语,他没好气喊住他,“你这么直接去问,他能说才怪。”
白振赫狐疑地问他:“你又有什么花样?”
珞珈咧嘴嘿嘿一笑,“听说泗水码头的海鲜粥很不错。”
可惜海鲜粥再好,半夜也喝不成。
珞珈喝得走路都横晃了,白振赫拖着这么个累赘好歹把他弄回了浴场,就这么半个晚上的功夫,RX45的卖家在泗水码头的消息就露了出去。
鼎盛合的地盘上,最东边有家生意极好的赌场是开在次长成俊森名下的。表面只是个看着不起眼的清吧,从不起眼的后门绕出去,过一道从墙上打开的小门,背后极大的一栋老楼,从二层到负一层,天天中午开始一直到晨光微熹的时候,真金白银进账如流水,见天儿的人声鼎沸。
天大亮的时候,这边的赌客就都散得差不多了。后院各种豪车小跑引擎咆哮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侍应跟荷官大部分顶着满脸的困倦准备下班,外面的桌子一张张空出来,逐渐冷清下来的赌场里,只有顶层装饰最豪华的大包厢内灯还亮着。
牌桌前几个赌客熬的双眼通红,美女荷官依旧精神抖擞,叼着烟的鼎盛合社长李汉才看了看荷官发下来的最后一张牌,哼笑一声,把手里的几张牌一起随手扔在了桌上。
这是最后一把。全ALL局。竟然让他凑成了顺子。
牌桌上除了李汉才,剩下三位几乎都是依靠鼎盛合势力活着的下家,过来陪着李社长玩,心里明镜似的今晚就是送钱来的,可这一晚上散出去的钱也不少了,就最后这么一把,居然毛都不剩一根地把全部筹码都输个底儿掉,这面子里子都实在太难看了……
看着荷官把堆积成小山的筹码都推到了李汉才面前,几乎大半晚上都在输钱的几位霎时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半是哀叹唏嘘半是阿谀恭维地纷纷起身跟这位道上出了名阴狠的李社长告辞,人都走光了,叼着烟随手拿了枚筹码把玩的李汉才脸上却毫无喜色。
他看了眼角落的落地钟,半个小时前他给成俊森打了个电话,算算时间,他的左膀右臂也该到了。
捻灭了抽了一半的烟,他刚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荷官还没走,成俊森果然就到了。
明明是睡得正香被从床上薅起来的,成俊森却一点都不见困倦的样子。头上配着西装的绅士帽把他衬出了一点文质彬彬的意思,他一路走过来,身上夹杂了一点清晨海风微咸的味道,他看了荷官一眼,不问李汉才清早起突然把他叫来的意图,反而是问了问战况,“社长,手气怎么样?”
“你这儿弄的不错,人也不错。”李汉才随手抓了一把筹码扔给荷官,在美女喜笑颜开的道谢中,了然地摆摆手,“得了,没有你,我也赢不了这么多,你有心了。”
“……”脆生生道谢的女荷官愣了一下,尴尬局促地看向她老板,成俊森半点不意外地笑了笑,“你那点小手段,瞒不过老大。下去吧。”
荷官走的时候懂事地带上了门,知道李汉才这时候打电话叫他来,势必是有急事的。这会儿没了外人,成俊森才微微敛了笑意,正色问他,“社长,出什么事了?”
知道这消息后,李汉才早就没心思打牌了。之所以还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在等成俊森的过程中消磨时间,这会儿脸色也阴沉下来,他看了眼窗外,语气里透出咬牙切齿的阴狠,“我刚收到消息,之前那个RX45,又有人在卖了。妈的,居然有人敢在我碗里抢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成俊森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事儿,当即也惊了一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李汉才冷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后面捣鬼。”他说着,把一张纸条扔到了成俊森面前,“一早就有人把消息送上门来了,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李汉才说着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站起来快要比高瘦的成俊森矮一头了,可是李社长凶名在外,身高虽矮,但没有任何人会请示他在兰库帕黑道上的地位,“等你来就是打算让你一起跟我走一趟。”
这几年来,李汉才越发习惯身边有成俊森这么个得力的左膀右臂给他做军师当参谋,大事小情的,通常都会叫着成俊森一起商议,很多事情成俊森来了他才有底,理论上来讲,成俊森在鼎盛合的地位跟于永义在七星社的地位差不多。
不过从社长的个人感情上来说,郑泰诚是拿于永义当兄弟,李汉才是将成俊森当成最信任得力的手下。
反正不管当什么吧,干他们这行的,能得老大信任,混得好日子过得舒坦才最重要。
不负信任,成次长对他们老大也算是肝脑涂地了,他拦住说完话就要出包厢的李汉才,仔仔细细地把这张告密纸条看了一遍,拧着眉毛透着怀疑,“社长,这个事情有古怪。RX45那么多人都在找,偏偏有人故意把消息传给我们。我担心可能是圈套。”
他说是圈套,李汉才果然就站住了。
上次七星社浴场告密结果害他们割掉两间场子的事儿还新鲜着,这会儿想起这茬,琢磨了半天都是带人怎么杀过去抓人的李社长犹豫不决又心有不甘地沉吟,“妈的,难道就放着不管?”
年轻的男人微微敛着眉目,沉吟了一瞬。
不说成俊森亲自下场砍人的时候有多少,但双手不沾血腥借刀杀人的事情他绝对没少干。这么一号人,却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年龄比实际小很多,眉宇间却终年带着些邪肆阴沉,一道细细的黑色纹身从下颌沿着脖颈喉结一路直线蔓延到胸口最后隐进衣襟里,乍看上去配着他那长相就有点别致的性感,可道上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的,却只觉得他那纹身映着那张脸的长相,在配合着他干出来的这些事儿,除了阴阳怪气的诡异外,再没有更多的感觉了。
“我替社长走一趟吧,”半晌后,成俊森拿定主意,慢慢依着原样把纸条折好放进裤子的口袋里,不甚在意地对李汉才说:“如果真有什么不对,有社长您在总部坐镇,总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似突然被喂了一颗定心丸,李汉才点点头,嘴角微微向下压着,看上去威严而阴险,“也好,那你就带着人去走一趟,把这小子给我带回来,有口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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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