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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推开院门,陈放闪身进了院子,来到窗下,听见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来,宝贝,把哥哥想死了。”是赵书记的声音,想不到一向威严道貌岸然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你,喝这么多酒,还猴急猴急的。啊!”女人说着,一声呻吟。
接着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压抑的娇啼。
原来他们在行苟且之事,赵书记趁老婆回娘家之际不小三领会了家。
不一会儿,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屋里寂静了。过了几分钟,灯亮了。透过窗户,陈放看到两人穿衣服的影子。陈放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我的招工表你啥时候签字啊?”女孩问道。
“现在不是编制冻结了,过一段时间,只要一开始解冻,立马就给你签字。”
“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放心吧乖乖。”窗户放影子上,男人狠命的亲了女孩一口。
“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就睡这里吧?”男人又说道。
“我不,明天早上乡政府的人来上班,我就没办法出去了。”
“怕啥?他们看见又能怎么样?”
“这个时候你牛的不得了,真要到明天早上,我从你家出来,你不吓死。你们男人啊,说起了牛逼的很,真要到了事上,比谁都胆小,就像兔子一样。”女孩说道。
男人“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我走了。”女孩已经穿好衣服。
“走吧,乖。”
听见女孩要出来,陈放赶紧退出院子,又轻轻的把院门掩上。躲在门外的黑影里。
院门开了,赵书记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又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女孩勾着头快步的从院子里出来,很快不见了。院子的门又响了,是上门栓的声音,陈放不能再犹豫了,一个箭步上去,推开了院门。
赵书记刚开始以为是女孩又回来了,待看到是陈放,吓了一跳,声音有点颤抖,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放闪身进了院子,说道:“我等了你一天,不见你回来,就在院子外面等。”
赵书记只穿了睡衣,不知道真的是冷了还是别的原因,身子只发抖。
“进屋吧,外面冷。”陈放反客为主的说道。
赵书记乖乖的带着陈放进了屋。披上屋里的大衣,赵书记又恢复了镇静,说道:“你有急事,应该打电话呀,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多不好。”
“给你打了,你一直关机。”
“哦,我今天一直开会。”赵书记说着,递给陈放一支烟,陈放没有接。
“你找我有事?”赵书记明知故问道。
“找你签一个字。”
“不就签一个字吗?拿来。”赵书记的态度与今天上午判若两人。
陈放递过去表格,赵书记赵正龙飞凤舞的签了,递给陈放。
“那就谢谢赵书记了。”
“小伙子,好好考试,牛年轻有前途,考上了说不定咱们就是同事。以后你还要归我管啊。”赵正说着,“嘎嘎”的笑了。
“那我就走了。”陈放说了,就从赵正家出来。赵正一直将陈放送到大门外。
走在路上,陈放一直想,今天晚上的那个女孩是谁哩,看打扮不像是一个乡里的女孩,可是外面的女孩会在黑夜里跑这么远来和周正苟且,她一定就住在乡政府不远处,离赵磊家很近,否则一个女孩不可能走这么远的夜路。赵磊这家伙老牛吃嫩草,妈的,陈放禁不住心里骂道。
摩托车行驶在寒冷的旷野,麦苗已经开始返青,但遮不住视线,灯光刺向远方,忽然,在车灯抖动的一瞬间,陈放看到麦田里有一个黑影,一个人影,灯光一晃而过,陈放以为是看花了眼,在用车灯照射,看见那个黑影一颠一颠的跑向了田间的一道河沟里,不见了踪影。
这么冷的天,又是在旷野,会是谁呢?看身影是一个年轻人。陈放想起一件事,就是光头彪一伙放火烧草甸子的那天夜里,陈放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又在街里吆喝,陈放当时只顾救火,就没有注意到是谁在大街里吆喝,听声音不熟悉,后来村民说起这事,都不知道是谁。混乱的场面,没有人深究这件事了,今天晚上看到那个人影,使陈放忽然联想起了那天晚上。不过陈放不敢去追,万一有坏人抢劫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陈放就来到组织部组织科,把表格递上去,办公室的那个男孩狐疑的看了陈放一眼,说道:‘放那里吧。’
出了组织部,陈放给牛素打了一个电话,牛素说道:“我马上让县里送过来。”
“谢谢你。”陈放说道。
“学会客气了。”牛素戏谑的说道。
“岂止是客气,我现在听见你说话就发抖。”
“至于吗?”
“真的,你是市里的领导,见你须仰视,你一声吼,我心颤抖。”
电话里牛素“咯咯”笑了。“那你就努力呀,我倒是想仰视你呀。”
“我就这样了,无所谓了,顺其自然吧。”
“我看你是烂泥扶不上墙,真没有想到你这几年这么颓废,以前的那个陈放哪里去了。”牛素又开始咆哮了。
“我努力吧。”陈放低声说道。
“好吧,我现在正忙,努力不努力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牛素挂了电话。
过了几天,陈放真的接到通知,让他到省里参加考试。陈放匆匆的去了,就考试一上午的时间,考题不难,陈放不一会儿就写完了。然后就回家耐心的等候。
光头彪的挖掘机铲车隆隆的在草甸子里施虐,翻出多年淤积的黄沙,下面倒是黑乎乎的泥土。刚发芽的嫩草被翻出白白的草根,几只灰雀飞上飞下觅食。被火燃烧过的草甸子想一块破布斑斓丑陋,破布上面一个不和谐的小点,在里面蹒跚。这是小六子的老娘,一个春节没有见到儿子,起初她还相信光头彪的话,以为小六子真的出去办事去了,时间长了,就起来疑心,有好心的人就告诉她,让她到东拐村的草甸子里找找,看是不是在那里,于是这个老妇就来到了这里,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过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