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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草草收场,一干人扛着家伙回村里了。紧接着谣言四起,有说蛇是很多年前的鬼魂,被陈放等人挖土,挖出来了,这是在深秋,如果在夏天,它们早就进到村里开始咬人了。更诱人说,今年是天年,会有洪水地震。反正对陈放等人开发草甸子颇有微词。
陈放回家睡了,夜里,见那个红色的小狐狸叽叽叫着,一条巨蟒缠绕着它,尖尖的嘴巴,嚎叫着,原来亮晶晶的圆眼睛,暴突着,渗出红色的血液。陈放忽然醒来,原来是梦。
陈放坐在床头,点燃一支烟,香烟袅袅,陈放耳边不断的响起小狐狸的哀鸣,睡不着了。陈放就穿衣下床,拿起手电筒,往草甸子里走,两天没有在小屋里住了,不知道小狐狸怎么样了,自从见到醉酒的小狐狸以后,每天晚上,陈放就会带去一些剩饭,放在小屋子的周围,每天早上,剩饭就会被吃完,陈放知道,是小狐狸来了,小狐狸吃完饭,会叽叽的叫两声,然后跳到黑黢黢的草丛中。
到了草甸子,顺着手电筒的光亮,陈放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裸露的空地上,一条条红色的狐狸在和毒蛇颤抖着,有的咬着毒蛇的脖子毒蛇晃动着褐色的三角形脑袋,攻击狐狸的眼睛,有的毒蛇已经断为两截,还在地上扭动着,一截紧紧地咬着狐狸的身子。
战斗激烈,陈放的手电筒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陈放就一直立在那里,没有感觉到凉的风,没有听到村里传来的鸡鸣,以至于陈放不觉的进入了战斗的场景,叫到:“咬它,咬它,对,就这样,咬它脖子······”
天色微曦,一场鏖战结束,土路上,水沟里,到处是毒蛇的尸体,几只狐狸受了伤,一颠一颠的逃进草丛中。
陈放不知道是不是梦,知道远传传来了,早起赶集的人,陈放才意识到,没有梦,确确实实的存在。赶集的人见到一身霜露的陈放,好奇的望着他,像见到了外星人。
到草甸子里转了一圈,确认已经没有了毒蛇。就赶紧进来村委会,开开广播,说道:“广大村民请注意,南地草甸子里已经没有了蛇,请大家放心,请大家放心。”陈放连续说了几次,出了村委会,陈放忽然发现,刚才还好好的大喇叭,不知道被谁有棍子捣掉了,陈放想发火,看见街里有吃早饭的老头老太太,看见陈放,端起碗扭头就走了,有老太太还朝陈放“呸呸”的吐口水,陈放脑袋一蒙,难道我陈放就那么讨厌人,那样的不得人心,比宋有理还坏?
他一脸沉重的到家,母亲瞧见,拉住陈放说道:“放,你以后不能去南地了?”
“为啥?”
“村里人说,你当了村主任,财迷心窍,要挖什么草甸子,惊动了蛇神,蛇神会报复村里人的,以后大家不会和你一起干活工作了,说你鬼魂附体,神经病了。”
陈放想笑,这都啥年月了,还有人信这种话,就说道“妈,你不用管了,那会有生命鬼魂,什么蛇精,都是一派胡言。”
“我不信,可是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
“啥有鼻子有眼?”
“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就是去南地了一趟,怎么啦?”
“有人见你在那里装神弄鬼。有狐狸精听你的话,和蛇战斗。”
陈放大笑。“妈,你信你儿子会是鬼怪?”
“反正以后你少去那里,也不要去挖泥唐了。安安心心的干你的工作,村里那么多事情,还不够你忙活。”
“你不懂,以后就少说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放对母亲有点恼怒的说道。
一三五
下午,天空忽然阴沉了起来,陈放无所事事,就有想起草甸子里的事情,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蛇消灭干净了没有?不知道那些受伤的狐狸狐狸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陈放就抓起了母亲的一只老母鸡,想去犒劳一下那些红狐狸。
母亲听见老母鸡“咯咯”的叫,问陈放干啥?
陈放就说道:“出去喝酒。”
母亲没有办法,陈放是村主任了,不能光喝别人的酒,就没有再言语。说道喝酒,陈放就真的想喝酒,就在屋里找出两瓶酒揣进怀里。
天上下起了毛毛雨,街上很少有人,陈放就快步往南地赶。到了那里一切照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当然更看不到昨天晚上这里曾经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进了小屋,陈放用木材点燃了煤球,烧水。老母鸡似乎看到了自己即将来到的不幸,陈放说道:“对不起了。”
就操刀把老母鸡杀了,放进开水,拔毛取出内脏。有钢筋锅慢慢的钝。
取出的内脏,陈放洗了洗,切成段,放到远处的草丛里,狐狸闻见了气味,一定会来吃的。
不一会儿,就肉香扑鼻,陈放不急于吃,就慢慢的钝。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小雨逐渐变成了米粒大的雪,打在草丛里,哗哗的响。连日来的劳累和烦恼,陈放真的想大醉,尤其是今天村里的群众对他的态度,他真的不明白,已经这个年月了,会有人相信是陈放给村里带来了恐惧。
捞出鸡肝鸡胗,热腾腾的。不酒打开,倒了半碗,先自己抿了一口,火辣辣的,不好喝。没有一个人喝酒放习惯,想想算了,不要喝了吧,万一形成习惯,那以后自己不就成了酒鬼了。
“哗哗”的雪粒声中,忽然有了“叽叽”的声音,就在门外。陈放惊喜,会不会是小狐狸,连忙过去开门。门打开的一刹那,陈放真的要晕了,火红的小狐狸立起身子,两条白色的前肢拱起,像是给陈放作揖,见到陈放,小狐狸不躲不藏。陈放虽然不敢确定眼前的小狐狸就是那天晚上头喝酒的小家伙,但看它并不逃避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个它,今天它是不是有闻到了酒香,来偷喝酒了?
“进来吧!”从放把门开敞。
小红狐蹦蹦跳跳的进屋。仍然前肢拱着。
“进屋了就不要证明客气了。”
小红狐想听懂了陈放的话,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陈放这才看到小红狐的一条前腿肿的老高,它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