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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能让他去死?
我还记得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来,他还得向许教授证明他自己。
“伢仔,快回来!”我飞快的将相机装好,端起56式冲锋枪冲着太阳神鸟就是一枪。
砰!
子弹打在太阳神鸟身上,期待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有一种打到钢板上的错觉。
“这玩意儿不会刀枪不入吧?”我惊恐的道。
原本我指望着能用枪转移太阳神鸟的注意力,这样还能给伢仔一线生机,可是现在它却一点反应没有,依旧追在伢仔后面跑。
“伢仔,你快给我回来,听到没有?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给你带相机,我还会告诉你师父,你就是一个胆小鬼,没了师父就和没了奶的奶娃娃一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冲着太阳神鸟打出点射。
虽然枪对它没什么伤害,但是总能拖延它对伢仔的伤害。
伢仔头也不回的喊道:“长安,你别闹,能活一个是一个,赶紧的滚!”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边放着枪,一边朝他快速的移动。
“戾!”
又是一声枪响,太阳神鸟一直没有得手,显然被我惹怒了,朝天长叫一声便转过头来朝我俯冲而来。
我快速的躺在地上,就地滚了一番,可依旧没有躲过太阳神鸟的攻击,尖锐的鸟喙啄在我的腿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直接晕了过去。
关键时刻,伢仔终于跑了回来,拖着我的胳膊就将我拉了几米,躲过神鸟的又一次攻击。
就这么你来我往,我和伢仔身上都挂了不少彩,两个人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但太阳神鸟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即使它那一身羽毛如同钢板一样,但在冲锋枪的猛烈攻击下,也被打偏了一只肩膀,飞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它似乎察觉到我们俩不好惹,突然转头冲向还躺在石床上的扎西。
“坏了,快拦住它!”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追着太阳神鸟也朝着扎西跑去。
扎西整个人已经被啄的像是破布袋一般,若是再受伤,身上的那点血可就留不下来了,到时候一命呜呼我可不好向昆布交代。
“长安,快躲开!”
我刚扑向扎西,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住这一击,就听到伢仔惊恐的吼声,以及他往我身边跑过来的声音。
我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肚子一痛,低下头一看,才发觉昏迷中的扎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右手持着匕首,另一端正捅进我的肚子里。
“为、什么?”我捂着肚子,不敢置信的看向扎西。
刚刚是他提醒我们跑,为何现在反而要亲自取我的命!
扎西将匕首缓缓的抽回去,又挣扎着坐了起来,随后冲我笑了:“对不住了,记得告诉昆布,我这个蛊王可不是他让的。”
“什么意思?”听到他的话,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着剧痛问道。
扎西没再理我,而是将反手将匕首又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续命蛊在你体内。”扎西笑了一声,随后我就看到他从袖子里掏出几只漆黑的虫子,当着我的面直接吞了下去。
随后他的手开始慢慢的变黑,不消片刻便蔓延到了脖子上,最后到了脸上,整个人如同黑炭一般。
“你们两个到底在作什么?我要应付不了了!”伢仔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原来他看到扎西将匕首捅进我肚子后便冲了过来,但形势急转直下,他原本要救我的动作便换成了对付太阳神鸟,这么一会儿身上已经多出好几道伤口。
我捂着伤口慢慢的倒在一边:“伢仔,退到一边。”
“长安?”伢仔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浑身发黑的扎西,伢仔似乎看懂了,迅速的躲到一边。
而他刚躲开,扎西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了空中的太阳神鸟,并迅速将一只蛊虫塞在了鸟喙中。
神鸟一口啄在扎西的肩膀上,随后凄厉的叫了一声,挣扎着要从扎西身上离开。
但已经奄奄一息的扎西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紧紧的搂着它。
太阳神鸟气急败坏的不停的啄着扎西,先是肩膀,再是后背,直到面目全非……
“扎西!”
伢仔震惊的叫了一声,我却只能悲怆的看着主动送死的扎西,他吃下蛊虫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句话:玩蛊,昆布终究还是太心软。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身上的母蛊种在腹部,他取了腹部的血,再和他的血混在一起配上他吃下去的那几只蛊,估计就会有和续命蛊一样的效果,他死,那么太阳神鸟也会死!
他这是在用命救我和伢仔,虽然我们能和太阳神鸟周旋,但宫殿门紧闭着,我们迟早会被耗死,所以他才会用了这么激烈的手段。
太阳神鸟凄厉的叫声和扎西忍住的闷哼声形成强烈的对比,不知道过了多久,扎西慢慢的不动了,手也松了下来。而太阳神鸟也已经奄奄一息,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被毒死,看的我和伢仔泪流满面。
“哥!”
一声惊叫声传来,我满脸泪水的回头,就见一身狼狈的昆布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打开的宫殿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扎西。
这是我第一次在昆布的脸上,见到幅度如此大的表情。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最后单膝跪在扎西面目全非的尸体前,表情也重新恢复淡然,但我却能看到背后浓浓的痛楚。
“他让我告诉你,蛊王不是你让给他的。”我缓缓的说了一句。
昆布身形一僵,随后淡淡的道:“我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和伢仔在一边默默的处理着伤口。
昆布跪了很久,我都看到他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可是他依旧没动。
“他不会出事吧?”处理好伤口,我和伢仔靠在石床上,有些担忧的道。
伢仔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我们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劝一下昆布,毕竟从他一身狼狈看来,他身上应该也有不少伤,这么下去怕是受不住。
就在我们还犹豫的时候,昆布的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随后只见他将右手的手套取掉,用匕首划了一道,将血滴在扎西面前,最后又做了一套奇怪的动作。
“是苗族的祭祀!”伢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