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的援军

宋阿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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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先生气势汹汹,乍看像极了黑社会的头头,西装革履仍盖不住身上的煞气。

    他和吴瑾刚到病房,就见护士给时忠喂水,他醒的正是时候。

    “时忠!”,他直呼其名,失去理智,“打孩子这种事儿你还真下得去手?”

    护士闻言打量两人,时忠面上挂不住,沉声咳嗽,“孩子犯错,该罚。”

    “我们家小鲤我最了解。”,D先生理直气壮,“不过是住了几天娘家,犯哪门子错?”

    “嫁鸡随鸡,出了门的姑娘住自己家,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时忠话落,护士喂水的手僵在半空,她也算开了眼界。

    “全A市恐怕只有您一个人这样想。”,D先生瞥了眼护士,顺了口气,“小鲤身上有伤,我带她回家休养,您也多休息,好了以后别召见她了。”

    “你!”时忠脸青一阵,红一阵。

    D先生出门,转角遇到时济,狠狠剜上一眼,“我原以为你是有责任感的人,事到如今,是我多虑。”

    “......”时济垂眸,解释的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确实是他的疏忽。

    “哼。”

    D先生走路生风,怒意未消。

    三位显眼的大男人护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取药,递水,披衣服,浩浩荡荡移步豪车,引得前厅护士议论纷纷。

    苏鲤回了家,累瘫了。

    D先生亲自燃起壁炉,守在一旁,却遭到了苏鲤的无情驱赶,她是外伤,内心健康着呢,哪那么脆弱?!

    苏鲤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精神头足了,身体也跟着舒畅几分。

    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左面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记忆犹新啊。”

    苏鲤上手安抚左胳膊,走进浴室,简单的洗漱。

    出去的时候餐桌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但色泽都很素雅。

    “你起了。”,秦许将米饭放在餐桌末端,“我正想叫你呢。”

    “小鲤,怎么样?昨天的伤口还疼吗?”D先生从沙发上起身。

    “拉伸起来还是有点。”

    “这几天就呆在家安心静养,不要出去东跑西跑了。”

    “这没事。”,苏鲤解释,“你们不要太过紧张,破了点皮,不至于。”

    “唉......”,D先生还在为昨日的事儿糟心,“真应该让那老头在医院多呆几天,也省得惹是生非。”

    “叔叔,你别想了。”,苏鲤宽慰他,“都过去了。”

    “叔叔也是气急了。”,秦许插嘴,“小鲤,多吃西红柿,有助于淡化黑色素。”

    “?”,苏鲤夹了两口,“怎么这么淡啊?”

    “你现在特殊时期,要谨遵医嘱,这样才能好得快。”

    “对,还不留疤。”D先生附和秦许。

    “那也不用这么苛刻......”

    苏鲤一顿饭鼓捣了三口便弃之不顾,秦许没招,又给她榨了胡罗卜汁,叮嘱她一定要喝完。

    短短两日苏鲤被当成了“保护动物”,处处小心翼翼,连洗澡都不能随心所欲,就因为伤口不能沾水。

    她生无可恋的蹲在门廊,嗅花的香气,手下意识的抚摸花瓣,拧下来几片,放入口中,“哇,怎么是苦的啊?”

    “呸!”

    她放空自己,望着白云,唇舌要淡出鸟来了。

    同片天空下,秦培生提着拉杆行李箱,架着墨镜,上了出租车。

    “去X医院。”

    秦培生和D先生同龄,脸上的褶子却是多了一倍,他很瘦,肤色略黄,胶原蛋白显然供不应求。

    “时老先生,好久不见。”秦培生突然光临,吓的时忠忍不住一激灵。

    “你...是......”

    “连我都不认识了。”,秦培生笑起来很鸡贼,“我是培生啊。”

    “啊...你来有什么事......”

    “你说你,都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半截身子入土,还这么折腾干什么?!”,秦培生很不客气的拉着病房的凳子坐下,“小辈们现在都长大了,你插手人家的事情干什么?这不是捣乱吗?”

    “这...怎么......”能是捣乱?

    “你别急。”,秦培生握住时忠因激动抬起的右手,“幸好文革时期你还小,不然除四旧的时候估计你就没了。”

    “你!”时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我什么我?”,秦培生道:“我们现在主要说你,你现在思想很滑坡啊,赶不上时代不说,还倒退,这在那时候是要受到党和中央的批评的呀。”

    “噗呲!”在门口偷听的护士忍不住笑出声。

    时忠别过脸,他气的直发抖。

    秦培生如鱼得水,“同志,你对风言风语的过滤能力还是有待提高,这么多年,也不说有点进步。”

    护士换完输液瓶便出去了,时济和时辰一同进来,见来人,微感诧异。

    “秦管家。”时济道。

    “诶。”,秦培生起身,“这一米九几的小伙子出落的越来越成熟喽,就是不知道疼老婆。”

    “这不疼老婆的男人到哪都不行的呀,你看看隔壁老王,整天给他老婆脸色看,最后你猜怎么着?离婚了呀。这么多年事业没什么起色,生活也是一团糟,最后落了一身病,提前往养老院去了。”

    秦培生简直是碎嘴届的顶流,“看看多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他边说边帮时济整理衣领,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时辰想笑,又不敢。

    明显的羞辱时济愣是一言不发,他明白,他们只不过是帮苏鲤出气而已。

    秦培生走了,时忠立刻叫嚣出院,牛鬼蛇神的探病他是真的怯了,再这么下去,他一命呜呼就近在咫尺了。

    “小鲤~~~”秦培生拖着长腔,吓得门廊前的苏鲤差点坐地上。

    小勺子:这是秦许的父亲——秦培生。

    “秦叔叔?”

    “我们小鲤怎么都瘦了?”秦培生围着她转了一圈。

    “一言难尽啊。”苏鲤愁眉苦脸。

    “爸?!”秦许惊讶。

    “培生??”

    苏宅内,四人面面相觑,D先生先问:“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帮小鲤出气!我一想到那位冥顽不灵,倚老卖老的家伙欺负我宝贝闺女,我就坐不住!”

    他说这么一长串,气都不带喘的,苏鲤不免看向秦许,他是亲生的吗?

    “你不是已经去了吧?”D先生预感不好。

    “Bingo!”

    “......”

    “不过我宝贝闺女为什么瘦了?”,秦培生望向苏鲤,“你看这小脸都尖了。”

    苏鲤嘟起嘴巴,趁势撒娇,“这几天饭菜都只放一丢丢盐,我尝不出味道,实在吃不下,如果能吃一顿火锅的话,我想都会解决的吧。”

    秦培生笑容可掬,“安排!”

    “爸。”,秦许打断他,“小鲤身上有伤,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秦培生顿了顿,“小鲤,要不我们还是...等一等?”

    苏鲤叹了口气,仰面倒在沙发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