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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伴伴,你觉得,朕这一出戏,如何?”
刘协轻声笑着。
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孩童儿残留的天真,却是和眼前发生的情况,有着极大的反差之感。
不得不说,一种极大的讽刺。
油然而生。
沉吟片刻,徐奉一眼朝着殿外看去。
此刻,利剑一出,寒光一闪。
顿时,如他这般的阉人,便如同割韭菜一般,一茬茬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不免得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数十个,连个儿都还未长全的.……小太监,就这样死了,没人会在乎的。
百姓知道了,不会在乎。
百官知道了,不会在乎。
男人知道了,不会在乎。
女人知道了,不会在乎。
谁会在乎?
只有太监,他们这些阉人,才会在乎。
深深地吸了口气,徐奉闭眼。
他是阉人。
在乎,又能如何?
这天底下,不平事多了去。
从古至今,有为文臣平凡,武将起复,可阉人,没人在乎?
为何?
人多,即正义!
因此,作为天下数量最少的阉人,不男不女,不阴不阳,连兔儿爷,窑子里的姐儿,都是瞧不起他们的。
“张公,到如今,我才明白您的苦心,天下虽大,我等容身之处,却仅有此地,离了这皇宫儿,咱们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太监,自古以来,能有几个得善终的。”
“能有几个.……”
颔首点头。
看着面前的稚童,天子刘协,徐奉轻轻开口。
便是笑道:“陛下的戏,自是惊艳十分,微臣,莫不能及。”
“既如此。”
刘协目光放在那“高头大马”之上,“不知徐伴伴,您觉得,这是鹿,又或者不是呢?”
闻言,徐奉眯起眼睛。
其内,透出几分寒光。
“陛下,这是何意?”
刘协稚嫩般的身子,依旧如常。
连同语气,也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叫徐伴伴知道,这皇宫大内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话落。
一个懒腰伸出。
他这才是缓缓转过身子,朝着徐奉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伴伴,说吧,这.……”
一只手朝着“高头大马”的方向,明晃晃指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口吻,陡然间也是变得极度凌厉无比,连带着语调,也是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
“究竟是鹿,或者不是?”
“陛下,何必如此呢!”
徐奉轻轻一叹。
若非必要,他是真的不想和面前这位稚童天子,撕破脸的。
毕竟,他是奴才。
而奴才,自然需得有着奴才自己,该有的本分。
这,不止是为了眼前的稚童天子,更是为了日后,那真正的,大汉天子。
三殿下。
“好。”
刘协朗声一言。
黑白分明的双眸之内,陡然便是射出两道寒光。
一个转身,朝着那些方才站在左边的一个个小太监的身上看去。
继续说道:“既然,徐伴伴不愿说,你们这些做徒子徒孙的,就替他说吧。”
长袖一摆。
“现在,朕问你们,若眼前这不是鹿的话,那是何物?”
一区区三五稚童之身,此刻散发出的威严,却足以连许多成年人,都完全不能媲美。
震慑十分。
“是,是马。”
有人鼓足了勇气,唯唯诺诺地说道。
毕竟,指鹿为马的典故,还是有很多人听过的。
一人出声。
从者云集。
“对,没错,这就是马。”
“陛下,奴才知道的,这是马,是陛下的宝马。”
“是马,是马,绝对是马。”
“马?”
一个字,从刘协嘴里念出。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
却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说些什么,而是再次转身,问道:“徐伴伴,您觉得呢?”
徐奉沉默。
无声。
和这些手无寸铁的小太监不一样,他虽然也是如此,可他的手上,却还握着一些御林军的,更何况还有他背后的主子。
那才是他,真正的底气。
“哈哈~”
轻笑一声。
刘协摇头,“徐伴伴还是不说,看来,您这位宫里面的老人儿,倒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语气微微顿了顿。
“也罢!”
“今天,朕就让徐伴伴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宫里面,真正的主子?”
话落。
踱步而出。
手掌微拍,啪啪。
两声响动。
顿时,下一刻。
大殿之外,一队御林军便是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然后……
单膝下跪。
拱手大喊道:“拜见陛下!”
可谓气势浩荡,声音粗狂,武人气息,涤荡开来。
而为首之人,裴元绍。
后世为关二爷提刀的周仓,的生死兄弟。
这一世,周仓既入了大汉禁军,他便入了这御林军。
前后不过旬月,如今却是御林军一方不小的将军,首领。
正因如此,此刻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也是如今刘协敢于撕破脸的底气所在。
众甲士在后,位于最前方的刘协,此刻也不免多出几分肃杀之气。
来到徐奉面前,紧紧盯着对方。
便是,再次问了起来。
“现在,徐伴伴,您是否能回答朕,方才的那个问题了?”
语气冷冽,刺骨无比。
徐奉依旧沉默。
“好,徐伴伴还是不说。”
刘协冷冷一笑。
目光森严锐利,再次朝着那些小太监方向看去。
“那你们说。”
“是马,是马。”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在那儿说着答案。
唯恐落后半分,成为刀下鬼一般的存在。
每个人的瞳孔里,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强烈十分。
没人,是想死的。
“哦?”
拉着长长的尾音,刘协表情意味深长。
轻轻反问一句。
“是吗?”
他低下头,“可惜了。”
话音未落。
其中一个小太监,再忍受不下去了。
直起身子,朝着殿外,逃之夭夭。
满脸的疯狂之状。
满口,更是胡言。
“不要,不要,我不要在这儿,再继续等死了。”
见此一幕,刘协失笑摇头。
“奴才,还是个蠢奴才。”
说罢。
一个眼神。
裴元绍利剑拔出,寒光一闪。
当即!
又是一个无辜之人的惨死,又是一条阉人之命,就此逝去。
且,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
他眼神再次朝着那些剩余的小太监方向看去,其意味,不言而喻。
脱口而出,便是一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