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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跟您老开个口
好月双手负立,身子端正的站在钱行内,仔细的打量了这铺子一番。
方才她在外头看了看,这钱行倒是十分好找的很,跟平常的钱行也没什么两样,内里便更是寻常了。
北冥夜,北冥夜,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不待她多想,那伙计却已是从后堂走了出来,连是对着好月点头哈腰的示意她里面掌柜有请。
随着伙计带路,好月穿过一片院子,便到了一处偏房里。
这房内装置的很是简单,里头也仅仅是摆着茶几与桌椅,一看便是平日待客所用。
好月寻了个地儿坐下,不多会那伙计便又进来看了茶。
好月才将茶端起捋了捋上头的泡沫打发时间,便见得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身形约莫七尺来高,身上着了一件黄褐色的华服,头上戴了一顶方帽。
一张方脸上的五官不出挑,也不难看,嘴旁留了一道八字胡,笑起来时,那双细目却显露精光。
“呀,竟是尹姑娘!”掌柜沈甘看了好月一眼,立即拱起了手来。
好月将差盖又给稳稳的盖上,端正了十分,疑惑道:“掌柜的识得我?”
“初八那日,五爷在天香阁大摆酒宴,恰好请了小老儿,当日远远见过姑娘几眼,便给记住了!”沈甘笑着,在她对面的桌上坐了下来,“今日姑娘来此,可是有事要论?”
没成想对方竟是识得自己,好月想了想,便从怀里掏了北冥夜得那块木牌来。
“今日我来此,不借五爷名义,是想以北冥公子的名义跟您老开个口!”
那木牌对于沈甘而言无比熟悉,只远远看了一眼便知晓那必然是北冥夜的贴身物什。
恍然想起去年北冥夜离去时,曾与他交代,若是有个拿着他木牌,年岁十三四岁且相貌出众的姑娘来,只要她开了口,不论何事都要出手的命令。
沈甘那时还等了好些时日,不见人来,便也将此事搁浅了。
如今尹好月就站在面前,且又北冥夜得腰牌,又有他说的那些相貌条征。
虽说有些小小的诧异,可沈甘却依旧笑意不改,神色如之前一般无二。
“姑娘有话请尽管说便是!”
沈甘那一双眸子不知看过了多少人,那股子的精明劲儿,似是想将好月给看穿一般。
好月依旧端着身子坐着,显得落落大方。
“我想找贵行借一千两银子!”
“借银子?”沈甘先前本还在好奇好月这是为了何事而来,如今一听是借钱,却又倏地笑了。
“姑娘要借一千两?”
“不方便么?”好月知晓自己如今年岁不大,一千两得数目又不少,难免在外人眼中是没有偿还能力的。
她也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想了想,好月便又道:“若是掌柜的不方便,此事便也当我未说!”
“方便,如何不方便!”沈甘笑道:“不说姑娘与咱们主子是相熟之人,便仅凭着您是五爷得义女,这一千两,小老儿也借了!”
没成想此事如此竟如此顺利,好月一怔,又听得沈甘方才唤了北冥夜为主子。
她抬手端着茶喝了一口,“我希望掌柜的莫将此事与五爷说,我给您立张借据,最迟两年之内定然连本带利还上!”
“看得出来姑娘也是个十分豪气之人!”沈甘道:“既然姑娘说了此事不告之五爷,小老儿便不与五爷说,不知姑娘要银票还是要银子!”
好月回道:“银票罢!”
一千两得银子她拿着也是十分引人注目。
沈甘办事倒也利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将银票给取来了。
那银票的票额,均都是一百两一张。
好月仔细看了一番之后,又没见沈甘将笔墨拿来,便轻蹙起了眉头,“还请掌柜的拿笔墨来,咱们立张借据,说好利息,期限为两年!”
“既是主子的人,小老儿信得过姑娘,这字据便无需立了,到时姑娘若见着了主子,亲自还与主子便是!”
“这可不成!”好月显然不容易,“我尹好月也绝非贪图小便宜之人,这钱既时我找钱行借的,那必然得按照规矩来,立字据……您若是瞧着北冥夜得面子,便给我少算些利息便好!”
沈甘再想说什么,可却扭不过好月,也只好如她所言,二人利好了借据,画了押。
借了银钱一千两,期限为两年。
本来是两分息的,但沈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将利息写上,只要两年后好月能还本金便好了。
如此,这笔交易便算达成。
好月揣着这一千两银钱,只觉着这胸膛似都鼓了不少。
待她走远之后,沈甘一双细目扫了手中的借据一眼,再吩咐身后的小厮将其装好,给他们主子寄去。
好月借了这一千两银钱,揣着其安稳的睡了一夜之后,第二日天色将亮,她便去了东郊找罗德。
第一件事,便是要将这山买下来。
这一片区域都归那个牙婆子管,此事办得很利落,不过一日,便将山契办好了。
待午后好月回到院子里时,便见得大刘氏竟已到了院子里。
她此时正将陆子旭得衣衫洗了干净,见得好月牵马回来,便迎了过去,“你这丫头,听你表兄说,你这些日子可日日忙得见不着人!”
今日是个晴天,大刘氏迈着阳光朝她缓缓走来,好月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才笑道:“就是瞎忙活一些,姨母何时来的?”
“有一些时辰了,早上坐你舅舅马车来的,本以为早些来能见着你呢,哪儿知晓你出门竟出的这般早!”话间,大刘氏已走到了她的身前,“你瞧你,额头上都起了这一层细汗,可是累着了?”
“不累!”
见着大刘氏要掏出帕子给她擦汗,好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错过了她的帕子。
又未免让大刘氏多想,好月便笑着,“方才骑马骑的快了些,您随意挑房间住罢,我这手里头还有些事儿得去找义父一趟,晚间约莫不会回来吃饭了,姨母与表兄莫要等我!”
说罢,便将马系在了院子里,她则入房里将身上的山契放好之后,便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