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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私奔吧
明瑾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明涵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明丽明枫和其他人呢?”
这次明涵倒是很坚定的摇头了。
明瑾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算是明白姚氏以往行迹的心理了,自己亲生的女儿爱上了非亲生的儿子,这可是个死结!
她看着明涵,明涵的眼神因为空洞而睁得大大的,她想明涵此次是真的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妹吧,要不然不会明知自己与姚氏有嫌隙,还敢告诉自己这样的隐密。
两人相对无语,任烛火随某个缝隙钻进的山风飘飘摇摇,一如这游荡在苦海中的扁舟。
“你为何不挑明此事,与明博私奔?”
明涵倏然一惊,睁大着眼睛:“这可能吗?”
明瑾了然,她平素里在慕容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世界的天地就是慕容府上方的那一片而已,如何让她想得到外面的天地有多宽广?
”你若是有这想法,可以去挑明一下,明博爱你吗?“
明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他也是爱我的吧,每次有伤心时,痛苦时,他总是第一个出现,这个家里,唯有他是一心待我好的……。”
顿了顿,又带着一些不肯定的语气道:“再加上你吧。”
明瑾失笑,这个明涵,恐怕所见过的心识相当的男子唯有明博了,她谨小慎微,也分辩不出明博对自己的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恋人之意。
“不如去试试?”明瑾道:“他若愿意与你在一起,抛却功名利禄,也算美事一桩,明瑾承蒙你平日照顾,无以为报,愿意银钱资助,绝不反悔。”
明涵的脸上有了向往的神色:“若果真如此,便好了。只是妹妹,你哪有银钱,你刚回慕容府,还听说过你兜里比丫头还干净,纵是祖母疼你,断然也没有多少私银。”
明瑾眨眨眼:“你忘了,我已经把中馈钥匙得到了,要资助一对小情人,还不是易事吗“
明涵噗嗤一笑:”祖母说得对,你果然是只皮猴子,就没有你不敢的事。难怪母亲也拿你没奈何。”
说到这,她正色道:“若事成,我真走了,明瑾你能跟母亲讲和吗?”
明瑾顿住,不知明涵为何还会做此幼稚之想,姚氏对她,早以是视于肉中钉,眼中刺,岂是一个讲和所能做到的,她与姚氏之间不仅是母亲数额巨大的金银之贪,更是母亲之死的冤屈,更是原主枉死的冤魂,如何能做到讲和?
见明瑾不语,少倾,明涵叹了口气:“算了,我今日开诚布公,只是希望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你与我母亲不和,我知道你的委屈,只是我会努力劝阻她,保护你,虽然我力量很小,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明瑾,你能答应我吗?”
明瑾沉默不语,要放过姚氏吗?让这些秘密,让这些委屈伤痛就随风而过吗?
她也不知道,世人常说:人活一世,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姚氏不放过她时,该如何自处?
明瑾的静默,让明涵苦笑了一下:“其实,都是我的奢望,就算你罢手了,我母亲恐怕也不会罢手,我一直是可怜的蝼蚁,既撼动不了我母亲,也改变不了任何,所以,各自,自求多福呗……”
明瑾也是垂眸沉思了一下,只道:“我不能保证若你母亲迫害于我时,我不能反抗,可是我只向你保证,有生之年,只要她不做恶,我便不再追究,只是我母亲家族的心血,我得追回,我不能让……不能让一些无辜之人受尽世间凉薄而死,而没有人为她申张正义,我母亲现如今连躺在慕容家祖坟里也不能,我若轻轻放过,总对得起母亲生我养我一场?”
明涵默然,脸上有为姚氏所做所为的羞惭之色,可惜,像她说的一样,她是蝼蚁,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这慕容家偌大的天地里一个不被人在意的人物而已。
她无言的抚了抚明瑾被山风吹凌乱的碎发,站起身,拉开门,那夜晚的山风呼啸而入,吹起她的裙角,倒有一番出尘的感觉。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边鱼肚白时,明瑾才在半睡半醒中假寐了一会。
一早,就听到如月如烟拍门的声音,她这才觉得留个人守夜还是挺好的,至少不用自己在这种昏睡沉沉中还要爬起来去开门。
她没好气的一拉门,如月如烟便蹿了进来,兴奋的叫道:“快点快点,三姑娘快点梳头洗脸,去见见那七公主吧。”
明瑾惫懒道:“有什么好见的?”她才不愿意去见那劳么子七公主,尉烨霖一定陪着在那演戏,自己跑去看,可不是添堵吗?
“唉呀,去嘛去嘛,听那说公主的头发是天生卷的,可漂亮了,还有听说她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明瑾嗤笑:那岂不比X光都厉害了?
如烟如月在明瑾面前完全没有主仆压力,不由分说,给她梳洗之后,便架着她就跑,气得明瑾只恨自己怎么没能练就一身武功,若能一脚把两个“刁奴”踹下去才解气,身材还较瘦小的她只能无可奈何的被两人挟着往大殿而去。
不知是不是昨晚道童们悄无声息的辛苦了一晚上,整个大殿里光辉灿烂,显得格外气势宏大,比起昨日来,倒是显得更加庄严些了。
如烟说今日里便有大型的礼法仪式了,山门外的百姓到时会一起放炮仗,一定很是热闹!
道师们都穿得齐齐整整的,为首的长老更是穿着镶着金钱的青兰色道袍,束发盘髻,戴一顶扁平的南华巾,顶髻用木玉簪别住,脚登船形的云鞋,手持仙钵,倒挺有离尘脱俗,飘飘欲仙之感。
这清极观的道师皆是天师道道士,上沐天恩,因此每逢圣诞祭典,皆是由他们从旁诵经念咒,今日逢汴京贵眷出来打醮,又正赶上药王祖师圣诞,所以身逢其中之人皆觉得庄严无比。
明丽与其他女眷早就围到一堆了,明瑾凑在后面正看得起劲,便听见前面隐隐的奏乐声,一个仪仗队从四合的大殿前门祲威盛容而来。
明瑾定睛望去,只见走在前面的正是尉烨霖与那白纱遮面的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