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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阴谋与阳谋
慕容明丽偎在母亲怀里,因着母亲的话暗暗的紧了紧拳头。
她慕容明丽绝不是慕容明涵那样没有头脑的窝囊废,弟弟还小,明博哥哥是个读书人,自己便是母亲的依托了,母亲做任何事,她慕容明丽绝不会拖后腿,一定要为母亲撑腰才是。
待她离去之后,姚氏才唤过何妈妈,十指的红寇丹鲜红欲滴,托在掌心的一个白色纸包却让何妈妈胆颤心惊,这已是第二次看到这种东西了,上一次用到还是数月前用在郊庄徐老婆子的相好身上,看来这次姚姨娘是要下决心了。
“姑娘这次要直接……”何妈妈不敢说下去,老太君是一府之母,毒死她可不是毒死徐老婆子的相好那么简单,这事弄不好,恐怕便是天灾人祸,一场大难,谁也跑不了。
“给福禧堂里我们安插的人,不用着急,找个合适的时机。”姚氏慢条斯理的说着,好像说一件很轻松的事一样。
“可是现在时刻,若出了事,第一个会怀疑到姑娘身上。”何妈妈心下颤抖,可是待在姚氏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早已清楚,现下不过是与虎谋皮,骑虎难下罢了。
“无妨,现下我们又进不了福禧堂了,才是好机会,别人怀疑不到这厢,反正有那时时能进的明瑾丫头做个替死鬼!”姚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太君若是死了,那姑娘就能顺利做上当家主母了,以后再无人在姑娘耳边叨扰了。”何妈妈小心翼翼的说着,暗暗揣测姚氏的脸色,心里却有些害怕,知道内情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善终,先是徐氏相好,再是徐氏,接下来会不会轮到自己?
“何妈妈,你心放肚里吧,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毒害母亲的,这药不过是让她昏睡不醒罢了,她老人家这么爱操劳,还是好好睡上一觉的好……”这是一种睡了就再也不会醒的药物,就是现在称的植物人,到时老太太无声无息,虽然有气,还不是任人摆布,这么多年,自己辛劳筹划,终究不如这样来得痛快!
福禧堂内,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因着最近福禧堂紧闭门户,也不让人多加探视,所以除了福禧堂里的人,谁也不知道老太君一天比一天有起色,虽还时不时的耍着小性子,但脸色是越来越好了,院里各人也欣喜不已,老太太虽脾气有些怪,自己勤俭克勉,但对于下人,却是相当大方的,所以莫不真心盼着老太君早日好起来。
自明瑾那日说了汤水之事后,崔妈妈也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只交待这些丫头杂役们:“你们的嘴巴可都紧实点,但凡有人来问福禧堂里老太君的身子骨,只说还不大见好,只一时半会去不了就可。”
这般吩咐下,丫头们个个禁言休声,所以府里除了慕容太傅时常来看下母亲,其他人等均被明令禁止说老太君病末好,不胜其扰,各安其事,不用常来叨扰。
明瑾在专心调配老太君的饮食。
老太君原本是无肉不欢。
明瑾亲自下厨,将干豆腐切丝,用加了盐、料酒的水焯过,高汤入锅,加姜、葱、草果、香叶、八角、桂皮、盐煮开,干豆腐丝挤干水份后放入汤中,做成五香豆腐丝,又将萝卜腌过水,将葱姜蒜等拌了,酸甜可口,老夫人看了明瑾饮食的摆盘,巧夺天工,连连称奇,不由得渐改了那吃肉的习惯。
老太太胃口不佳,明瑾便用芝麻油扣少许白糖拌入腐乳中,味道倒是鲜美异常,又将卤瓜捣烂,拌入腐乳,炒青菜时便教厨妇放入一勺,味道也是很别致。
几日下来,那老太太倒是清减了一点。但却不知不觉改善了手脚振颤的毛病,气色也显得很一天比一天好。
一日,明瑾拿了些棉线来,又弄来鸭绒,老太太和崔妈妈都好奇的看她弄了个什么物件,将棉线放进鸭绒堆里一根根沾满鸭绒抽出来,然后又弄来长长的铁针——她以前耳濡目染同宿舍的女生给男友打围脖,不知不觉便学会了。
她给老太太织了条简易的鸭绒围脖,可是鸭绒实在不好处理,老是从棉绳上掉下来,老太太便嘲笑明瑾笨手笨脚。
明瑾颇有些沮丧。
没成想,那老太太又一把抱住明瑾:“丫头,虽然这什么鬼东西,又丑,又不知怎么用,不过,你的一番心,祖母知晓了,比那些人送什么人参燕窝都叫我喜欢!你是祖母的好孙女!当年你母亲难产而死,你又被送到郊庄去受苦,祖母常自责,当年若不是你母亲那几十船嫁妆,慕容家脱不了那场难,祖母记得这场恩情,可你那父亲,是个薄情寡幸,猪油蒙了心的主,祖母又缠绵病塌,是我们慕容家欠了你娘舅家天大的恩情……”说着,不知不觉倒哭了一鼻子眼泪。
明瑾想起母亲难产时的样子,想起母亲死后,自己在慕容府那两年,也不由悲从中来。
那崔妈妈站在旁边望着祖孙俩,也一径抹起眼泪来。
明瑾花了许多心思,终于改善了祖母的病情,又经过无比的忍耐,再加上聪慧忠诚一片,让老太君与自己的关系是越来越好,老太君看她的眼神,也是一日亲似一日。
而姚氏这些日子倒是安份度日,也没有来这福禧堂里,府里的谣言一日甚是一日,但却不见姚氏有何动作。
慕容太傅老爷偶然听闻了谣言,来安抚姚氏,姚氏反而安慰道:”这不过是府里人乱说罢了,我与老爷伉俪情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来呢,老爷难道真舍得我另娶一位当家主母回来不成。“
她媚眼如丝,说话中含娇带嗔,慕容庄严早酥了骨头,一把搂住道:”那日跪下说那番话实是无奈,我见母亲已气得吐了血,实在是怕她再有个好歹,只得胡乱说我不管这后宅之事了,情愿母亲自己拿主意,没想到这帮子下人,乱嚼舌头!我非得好好整治他们不可!“
姚氏却攀上慕容庄严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只要老爷心里有逄惜就好了,至于旁人说什么,逄惜是不在乎的,再说了,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逄惜一清二楚,她老人家是长辈,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慕容庄严很是感动,止不住搂住姚氏温存道:”还是娘子体贴,为夫心里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