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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任雯听着微弱的声音,看着躺在急救车上的袁子浩,他手腕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简单的急救措施根本就难以止血。
“医生,一定要把他救活!”
一旁戴着口罩的医生点了点头,没说任何话就和护士将其抬上了救护车。
“子川,你跟着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活他——”任雯紧紧的抓着刘子川的胳膊,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过袁子浩。
“你别着急老大——”刘子川挣脱以后紧跟着护士上了车,回头朝任雯看了一眼,“等我消息。”
白若宏站在任非的墓碑旁边,眼看着喧闹的墓园随着救护车的离开而再次回归到了平静。
任雯抬头看着袁子浩在自己的面前轰然倒下,随之而来的是手腕处喷洒的鲜血,一个易拉罐的拉环掉落在了他的脚边。
“你——”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任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止血的东西。
冷静过后她赶忙掏出电话拨打了120,紧接着又打给了白若宏将目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随后脱下自己的棉服,死命的撕扯着里面的外套。
‘撕拉——’
任雯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落在了手腕,但里面的衬衫也才撕破点小口。
“啊——”任雯怒吼一声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把袜子系在袁子浩的手腕处,想止住喷洒而出的血液,但奈何袁子浩划伤的部位太过精准,这种措施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哭着双眼用力的按压着袁子浩的伤口,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呼吸渐渐的微弱起来。
“放弃吧,没用的,况且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任雯看着嘴唇苍白的袁子浩,心里突然飘过曾经的回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加重了一点,只是她没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袜子已经被血液完全的浸湿。
“就算你犯了罪,也应该让法律去审判你,你这么离开是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她努力的想制造话题吸引袁子浩的注意力,“你想想小洋,他还在等着你,你还有机会见到他!”
袁子浩咧着嘴,拼命的挤出了一丝苦笑,“他,他不愿意看到我这样的......”
大概过了10分钟左右,白若宏带着刘子川才急忙赶到,由于最近的医院离这也有着一定距离,所以两人仅仅带了一些简单的医疗护具。
“怎么会这样的?”白若宏看着任雯满手的鲜血,胃里涌起一股酸意。
刘子川手忙脚乱的打开医疗盒,往袁子浩手上不停的裹着纱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量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不知过了多久,墓园的外面才响起了彻耳的救护车的声音。
“你们快点!快点!”
任雯撕扯着嗓门,挥舞着沾满血迹的双手,嘴里飞溅而出的涂抹飘在冰冷的空气当中。
白若宏看着救护车离开后,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准备给任雯的手清洗一下,“冲冲吧——”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任雯没有接过矿泉水,转而向任非的墓碑走去。
自己这三年来一直追寻的真相现在竟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眼前,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白若宏收起矿泉水,往后退了两步,此时他所能做的就是待在任雯的旁边。
“爸,我好想你......”任雯跌坐在墓碑前,低下头哭了起来,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三年的压抑在这一瞬间全部释放了出来,可冰冷的墓碑只会杵在原地,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白若宏从地上捡起录音笔,上面的红灯依旧在闪烁着,他叹了一口气将其关掉,随后放进了口袋。
“其实袁子浩早在去年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子川查了王禾霞的记录,发现他们两个已经离婚很久了......”
任雯抽泣着肩膀,这个消息让她略微的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就是说现在就算追查到王禾霞也已经没用了,她所拥有的钱是属于她本人的,没有任何袁子浩的成分在里面——”他慢慢的朝任雯走去,“从袁子浩布置这个计划开始,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找他的掌控之中,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白若宏说完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不放心的看了任雯一眼,随后接了起来,“喂,什么情况?”
“宏哥,你让我查的袁子浩出行记录我发现了一个交叉点,我和小姜现在赶过去,那里很有可能是他的秘密窝点。”
“行,你们先去,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白若宏将手机揣进口袋,蹲在了任雯的面前,“我通过里疗养院提供的出行记录,以及周围的监控,让小贾他们做了一个袁子浩可能存在的行动范围,意外的发现有一个交汇点,那里很有可能是袁子浩曾经待过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
任雯晃动着无神的双眼,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去,紧接着目光落在了任非的灰色照片上。
看着上面警队留下的表彰,以及墓碑前放着的一束束鲜花,她突然意识到任非或许不想看到自己这样,相比于悲伤,把当年他没有完成的使命结束才是最好的答案。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郑重的朝自己父亲的墓碑敬了一个礼,随后将沾有血迹的拉环放在了花的旁边。
“我们走吧——”她挪开步子朝外面走去,但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回头看去,“三年了,如果这都不能过去,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我爸爸了......”
白若宏照着贾章赫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平房,这里的树木有着更多的年代感,一旁爬满青苔的墙壁,更是古老的诉说。
“宏哥,陈老师已经在做提取指纹的工作了——”
白若宏点点头,带着任雯走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平房,但里面简单的陈设却使他大吃一惊。
一个不足30平米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只剩张破旧的桌子,上面躺着封信。
陈铭康扶了扶眼镜,“屋里我大致看了一下,袁子浩没有留下任何可疑证明自己身份的痕迹,他很谨慎,唯独却留下了这封信。”
“信上是什么内容?”
“算是他想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