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之日常江帝尊任教那些年

九月流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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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 太阳尚未升起,云层笼罩着青蓝『色』的霭,树叶的『露』珠晃了晃, 突然坠落,惊了地的甲虫。甲虫展开翅膀,快速振着,嗡嗡飞向树林深处。

    『露』珠坠落的先兆、甲虫扇翅膀的音,都像慢放的作,清晰出现在江少辞的识海里。同样,帐中深幽沁人的暖香, 牧云归发梢若有若无的触,掌心羊脂玉一般的质感, 也以百倍千倍的强度, 断刺激着江少辞。

    江少辞闭眼躺在床, 他的手搭在牧云归纤腰,手指顺着修长紧致的腰线滑, 心想果真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已近乎是一种折磨了。

    牧云归睡着了, 但他有。她睡着多久, 他敢吵醒她, 但是这样躺着, 又实在考验他的定力。

    根据经验,果他睁开眼睛,最后肯定把持住,然后就会吵醒牧云归。牧云归生会骂人更会手,她会理他,若他太过了, 牧云归甚至会直接搬出去。这是江少辞无论何愿意面对的下场,所以他汲取经验,在早晨这种最容易冲的时候,闭眼睛。

    但是修仙者耳清目明,越高阶五感越敏锐,闭闭眼其实什么区别。反因为看到,他『摸』到一个地方,脑海里就随之勾勒掌心的美景,越想越兴奋,他为了克制自己,就只能用触感散注意力,由此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江少辞幽幽想,这实在是一项酷刑。但让他搬出去,结束这项酷刑,他又坚决肯。

    江少辞深深叹。

    时间一一秒过去,身边人的呼吸微微变化,看起来像是要醒了。江少辞遗憾地停住手,闭眼等了一会,果然,身边传来窸窣。

    牧云归醒了,抬起手腕,虚虚压住额头,过了一会,她清醒过来,轻轻唤江少辞:“江少辞,天亮了。”

    江少辞顺势睁开眼睛,成婚一年,他步最快的就是装睡的演技,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做出一副刚被人叫醒的样,眼睛半睁半闭,伸手环住牧云归,下巴熟练地放在她颈窝,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牧云归被他压在床榻,头发肆意铺开,无奈地说,“别磨蹭了,该起了。”

    江少辞脸埋在牧云归颈中,鼻端满满都是她头发的清香和身体的幽香,掌中的皮肤皙细腻,微微带着凉,正应了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江少辞几乎疑心他手心再热一点会把她的肌肤融化。

    他心安理压着牧云归,因为这个姿势,她的雪峰和江少辞胸膛紧紧相抵,柔软的像是水做的。她似乎有些呼吸过来,细微调整姿势,纤细的腰肢抬起,若有若无地拂过江少辞的腰腹。

    江少辞的手指环着牧云归肩膀,无意识收紧。她似乎顿了顿,抬起手,轻柔却坚定地抵在江少辞胸膛:“起来。今天午还有一门课,能胡来。”

    江少辞抱着她,牧云归怎么推都,无奈道:“注意场合……都天亮了。”

    “天黑了就可以?”

    “脑里怎么一天天都在想这些?”

    “好,说定了。”

    江少辞壮士扼腕般松手,艰难地撑起身体。牧云归看起来又惊讶又无语:“说定什么?我又答应。”

    温香软玉就在身下,他却要起身,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凌迟。江少辞本来就情愿,听到牧云归的话,他索『性』撒手了,修长的手指扣住牧云归后脖颈,重重吻了下去。

    牧云归猝及防,她后背离开床榻,为了稳定身体,双臂只能环江少辞肩膀。江少辞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跋涉良久的行人,好容易遇到水泽,掠夺的又急又深,几乎要把她体内的湿润水汽一网打尽。牧云归喘过来,手握成拳头,断敲打江少辞的肩膀。

    他取了一点利息,终于放开她。牧云归脱力跌到床榻,已经喘吁吁。

    他两人穿戴好后,长福才来。在江少辞断的尝试下,长福终于复原了,它行再像原来一样自,但废话依然很多。

    “今日启元四千二七年三月二,天晴。帝尊,今天巳时有一节修魔课,祝讲课愉快。”

    江少辞勾唇,皮笑肉笑地呵了一。

    他早就说过,他想劳心劳力,最多只领闲职。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当掌门,结果群人倒好,当真给他安排了闲职。

    一个名字很长的荣誉掌教,需要管事,需要开会,需要做任务,只需要定期几堂课。

    涿山是魔物最密集的地方,他虽然在这里建立新宗门,但并代表天下就太平了。清理魔植,重建城镇,修缮散布在涿山数量繁多的练剑场、演武场、『药』田丹房,以及为各地百姓降妖除魔,都会以任务的形势下发给各部门,有些是强制任务,有些是奖励任务。今百废待兴,牧云归决定以战代练,让众人在实战中练习所学。

    江少辞免劳免役,只需要留在宗门里给弟课,在别人看起来绝对是既清闲又体面的美差。但江少辞非常痛苦,他宁愿出去打魔兽。

    江少辞掐着点到达课堂,出意料,堂下已经爆满。江少辞面无表情,就像一个有感情的授课机器一样,话说的飞快,有时他懒讲,就随手画一张图,甩到半空让他自己参悟。

    终于时辰差多了,江少辞像计时收费一样,到了时间就走,完全管下面人的反应。爱听听,爱懂懂,反正课时够了,他要下课。

    于是一副奇景发生了,授课夫一眨眼就见了,反下面的弟相互讨论,无人离开。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有人可以在下课时叫住江帝尊,至于能能听懂……

    必然是听懂了。果觉自己懂了,用怀疑,肯定理解错了。

    重建昆仑宗后,除了东西南北五大势力的弟汇聚一堂,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开设了魔修。魔修正式作为一种修炼途径,和法修、剑修、丹修、符修、阵修等,并列一堂。

    江少辞便受了委托,给魔修授课。魔修流派报名人数众多,但只有江少辞一个夫,课时其他流派的弟也会凑过来听,课堂场场爆满。有些弟在外出任务,无法到场,会委托同门用留影时录像。江少辞允许代抢座、代占座等事,但对留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魔数量远远超过灵,果修炼魔的人多了,魔减少,灵就能相应增加。等最后阴阳和谐,世界就会回归平衡。

    同样,魔减少后,魔兽自然然会受到抑制,便会再威胁平民。一昧杀生是有用的,平衡,才是长久发展之道。

    江少辞像被追杀一样回到主峰,生怕走晚了被人叫住问问题。他回来后,在宫殿里走了一圈。长福见缝『插』针,问:“在找掌门吗?”

    江少辞应了,问:“她人呢?”

    “东北方向出现一只大型魔兽,威胁到正在兴建的长平城。掌门和慕郡主去处理魔兽了,中午要留在长平城照应,回来了。”

    长福瞧见江少辞表情,问:“现在是是心情太好?”

    “对。”江少辞冷冷瞥了长福一眼,“我建议,滚远点。”

    长福很识趣地滚了。

    中午牧云归在,江少辞想一个人待在宫殿里,便去西侧峰修炼,顺便写书。凌虚剑法曾经是他的巅峰,现在早就是了,江少辞脑里产生一套新的剑法,但还成熟,他删删改改,怎么修都满意。同时,世还有专门的修魔心法,他课用的是自己手稿,并有成型教材。果能整理出一套完整的、适应于所有人的修魔心法,或许,他就用去教课了。

    江少辞每天都在为用工作努力。

    自从经历乾坤天机诀后,江少辞再也敢瞎写书了。其实他一直想把乾坤天机诀列为禁书,但被牧云归驳回了。

    她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我本来知道,列为禁书后,大家反要看一看了。别管,过几年自然淡了。”

    江少辞一想,倒也有理,便强忍着尴尬,假装知道乾坤天机诀的存在。

    他稿知废了第几版,心里烦闷,便握着太阿剑去山顶吹风。这里是涿山最高峰,脚下云雾缭绕,一览无余。他迎着风练剑,夕阳在他身侧,一点点西沉。

    黄昏似乎是最容易勾出愁绪的时候,江少辞看着夕阳,期然生出种高处胜寒的寂寥。

    有对手其实是一件好事。最快乐的往往是攀登的过程,是顶峰的风景。尤其时近黄昏,日暮沉沉,山顶只能听到风,仿佛世间只剩一人,孤独感油然生。

    江少辞忽然想起来,在他刚入门时,宁清离和他说过,当的聪明超过百之三的人时,会过很快乐,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正义终战胜邪恶;超过百之五时,会很『迷』『惑』,因为这个世界当好人么容易,当坏人却往往名利双收;超过百之八时,会非常痛苦,因为世事根本有好与坏,只取决于它是否满足的利益,夸的人未必为好,为鸣冤的其实是想害死;超过百之九时,会再痛苦了,相反,会非常意,因为,成了个『操』纵别人的人。

    但是当的聪明才智超越世百之九九的人时,就是一场灾难。欢喜也好,烦恼也罢,再有人能理解了。

    江少辞和宁清离,是万中之一。

    曾经江少辞懂,他在昆仑宗度过了人生前九年,虽然身边都是蠢货,但并影响他做自己的事情。后来他经历沉浮,辗转许多地方,每一刻都想着报仇,根本时间想这些。在宁清离死后,他第二次回到昆仑宗,一日日看着流风长云,他终于明宁清离的话了。

    他修为已到巅峰,仇敌一个个死去,天底下再无能和他匹敌的人,他漫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宁清离冰冷到让他觉可怕,仿佛已完全失去人『性』,变成一座纯然的丰碑。若时间再久一点,他会会也变成宁清离样?

    江少辞第一次觉害怕。

    这时候,山下忽然传来静,有人回来了,山脚一下热闹起来。江少辞心神一振,立刻往山下走去。他在云层翻涌中粗粗一瞥,看到山峦深处升起道道炊烟,空中仿佛也弥漫着柴火的味道。

    仙山苍茫巍峨,居高临下,但烧起炊烟后,一下充满了生活息,连冰冷的云雾也显柔和起来。江少辞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当站在峰顶,只能看到云雾流逝、千山鸟绝,当走下山时,就会看到人间烟火。

    看到什么,取决站在哪里,心里有什么。

    江少辞神情微怔,似懂非懂。这时候有人已经看到了他,对他笑着挥手:“江少辞!”

    江少辞也笑着,朝她走去。

    牧云归剩下的事安排好,和江少辞一起回主峰。他两人有用法术,肩并肩,一起走在幽静深邃的山路。牧云归问:“午的课怎么样?”

    江少辞风轻云淡道:“我讲明了。”

    好了,牧云归懂了。她又问:“中午吃什么了?”

    “吃。”江少辞委屈说,“我总能对着长福吃饭吧。”

    江少辞早已需要靠食物来提供能量了,他就算一千年吃饭也出了事,但此刻委屈的和什么似的。牧云归叹,说:“今天突发急事,我来及等。想吃什么,我一起做?”

    江少辞一口报了好几个菜名,他两人再慢悠悠走,是很快回到宫殿,一起去厨房做饭。

    江少辞在断磨炼下,厨艺显着提升,但口味依然怪异。有法术在,很多杂活根本费事,两人用饭后很快收拾完,去修炼室里修炼。

    修炼起来时间就过很快,牧云归再一次回神,发现天『色』已完全黑暗,一轮清月静静挂在山间。江少辞站在窗前看月亮,听到音,回头问:“好了?”

    “嗯。”牧云归站起身,走到栏杆边,问,“在看什么?”

    江少辞扫过孤冷的月,静悄悄的山峦,以及山脚下时隐时现的灯火,微可闻道:“人间。”

    “什么?”

    “重要。”江少辞揽住牧云归的肩膀,手臂稍微用力就她抱起来,“我继续谈早的话题。”

    牧云归本能抱住他的脖颈,有些紧张,说:“这里是修炼室。”

    “也是。”江少辞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喃喃道,“修炼室也行。”

    ·

    此后多年。

    昆仑宗脚下城池林立,这里是修仙界最热闹的地方,许多修士出山,第一站便是昆仑。因为道法昌盛,治安良好,许多凡人也在涿山附近定居。几座巨型城池卫星般拱卫在昆仑宗四周,中小型城镇星罗棋布,街道摩肩擦踵,推着货车的百姓和穿练功服的修士并肩行,谁都觉奇怪。

    街有衣修仙,有黑衣魔修,有负着剑的少年,也有娇俏明艳的少。茶楼里说书人一拍案板,说着修仙界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今日我故事的主角,是一对神仙眷侣。江帝尊和牧道尊少年相识,年纪轻轻便成了婚。牧道尊任昆仑宗掌门一千年,待昆仑中兴、仙魔平衡后,她便顾众人挽留,辞了掌门一职,和江帝尊云游天下。有她,便有昆仑甚至人间的今日,但她走时,取一砖一瓦,只带走了主峰一个傀儡人。昆仑宗众人感谢江帝尊和牧道尊高义,仍为他二位保留荣誉席位,众位客官随我看,涿山东北角这座高峰,便是昆仑宗特意为江帝尊、牧道尊留下的洞府。牧道尊任昆仑掌门的一千年,平衡五方势力,推行有教无类、修生养息,今涿山脚下这些城池,都是牧道尊一手重建起来的。客官问这一千年江帝尊做了什么?可就多了。”

    “他乃魔道开创者,是好几个流派的创始人,名下着作多到可思议。他最开始在昆仑宗任教魔修炼,过多久他写出《大衍魔决》,这是魔道第一本的功法,包含心法、炼体、功法、招式等内容,开创魔道先河,直到现在都是魔道最重要的功法,被魔修尊称为元始魔尊。之后剑帝尊调到昆仑宗剑峰,教高阶弟习剑,他又写出了《朝阙剑法》、《寰琅剑法》,对了,《寰琅剑法》是北境之人专修的剑法,据说是因为江帝尊在剑峰课时,牧道尊时候还是二星修士,也会去听,所以江帝尊特意编撰了《寰琅剑法》,后来因为这本剑法轻灵玄妙,北境之人多修之,渐渐成了北境专属。后来江帝尊辗转去了好几峰,阵、道、器他都任教过,每去一个地方就会写出一套书,此拳拳爱才之心,令修仙界敬佩已。江帝尊仙魔同修,在魔道和仙道都造诣匪浅,着作凡,今修仙界说名字的大能,都是江帝尊的弟,自然,江帝尊让别人叫他师父。他自己是个天纵奇才,攀登到巅峰后,却着书教人,桃李满天下,实乃万古难遇之道圣。”

    “至于问江帝尊和牧道尊现在在哪儿?这我怎么知道,他神仙眷侣,闲云野鹤。天下之大,哪里去?”

    说书先生的音抑扬顿挫,堂中众人被说书人的话吸引,并有注意到,两个人静静从茶楼中走过,汇入外界泱泱人群。一阵风拂过,吹起的幕纱,旁边男为她扶住帽檐,问:“接下来我去哪里?”

    他两人站在街边说话,男修长笔直,虽看清长相,但身形静美清窈。来往人看了,都忍住在心里暗赞。这知道是哪户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少年少,应当是结伴出来历险吧?男俊美,意飞扬,年轻真美好啊。

    牧云归看着江少辞,心中无奈,一把年纪了,还任『性』的和少年人一样。这一带离涿山近,认识他的人有少,果被认出来就麻烦了。但江少辞怎么都肯带帽,连面具都行。

    牧云归放弃,只能由他去了。她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向天边浩『荡』的长风,笑道:“天下之大,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