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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
“嗯，你坐。”王岚示意她坐下。“你最近的订单，进展怎么样？”
月昭昭把之前的进程都回忆了一下才回道：“都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啊。”
“那你有亲自检查过大货的质量吗？”
“那肯定得亲自抽检啊。”月昭昭肯定地点头。她自做业务员起，就一直小心谨慎，每一批大货，都要亲自抽检，才会发货。
“那，意大利客户乔森，上个星期的货，为什么全都有问题？灯管强度不够，客户测试时杀菌度和合同上写的相差甚远。”
一道晴天霹雳，月昭昭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不可能啊王总，所有的货我都亲自抽检，哪怕有几个货有问题，也情有可原，但全部的货都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月昭昭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自己在工厂的时间，没错啊，那些货全都抽检过。
难道是客户，故意刁难？
乔森是那样的人吗？
“这个事如果不处理好，公司可能会亏损近百万。”王岚说得轻描淡写，慢悠悠给她倒了一杯茶，“当然，我知道这并不全是你的错，工厂做货和质检也占一部分责任。但公司有明文规定，业务员需要最后把关货物质量，有业务员允许后，货物才可出仓。”
“如果因为业务员没有抽检，造成损失，损失部分会按情况严重程度，从业务员提成里扣。”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办法。你看看怎么处理？”
这种时候，月昭昭哪里还敢喝老板的茶，谈完后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怎么回事？走路不看着点。”
月昭昭抬头，瞳孔微微睁大。
是孟淑然？
那几天游戏大战，她请了一天假，是孟淑然代班！
“淑然姐，你代班那天，是不是出过一批货？”
“什么出货啊，我哪儿记得那么多。”孟淑然皱着眉，说完欲走。
孟淑然在公司五年，是公司初建到现在唯一留下来的元老级人物。一般都没人敢惹孟淑然不快，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拿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正式成为公司股东。
然而现在月昭昭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上个星期一！我请假了，是你代的班，那天是不是出过一批货？”
孟淑然见自己走不掉，脸色瞬间冷下来：“是又怎么样？”
“你抽检货物了吗？”
孟淑然见她十分着急，又执着地问这一个问题，略一估计，就知道是大货出了问题。“我抽检了，没有问题。”
月昭昭愣在当场，抽检了？
“昭昭，问完了吗？我可以去泡咖啡了吗？”孟淑然神色明显不悦。
月昭昭茫然地让她过去。
难道真的是乔森在耍花招？
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识人不明，当下就给乔森打了电话。
“喂，乔森你好，我是月昭昭。是这样的，我想亲自看看那批大货，可以吗？”
“月小姐？”那头轻笑一声，“月小姐的业务能力，我是不敢再相信了。我对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非常失望，我希望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关于我提出的那批货全额赔偿的问题，希望公司尽快给我答复。”
嘟……
挂了？
乔森一直以来都很好说话，这次怎么毫无回旋余地？
冷静下来后，她分析出产品出现问题的两个原因。
杀菌率不达标是因为灯管紫外线强度不够，而这一般是安装时疏忽，灯管松动。或者是采购的灯管有问题。
工厂的灯管原材料都来自同一家，送来的灯管是要经过质检和采购抽检的，这里一般不会有问题。
那就只能是安装不当，造成灯管松动，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返工就行。
能减少大部分的损失。
乔森在这方面的专业程度并不比她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会想不到？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斩钉截铁的索要全额赔偿？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不行，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那批货，亲自检查。
好在乔森还没有离开中国，货还停在货代那里没有出港，巧的是，月昭昭曾经亲自去过货代仓库。
她请示老板后，买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票，晚饭都没吃就带着检测仪器飞去了海市。
等到了地方，她才发邮件给乔森。
“你好乔森，对于这次的质量问题，我感到十分抱歉。我现在正在货代仓库检查货物，检查完后，会给您答复。”
这个疯女人。
乔森看完邮件，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现在根本来不及阻止了。
月昭昭和货代交涉后，打开仓库，每检查完一个，心里就更凉一分。
这些灯，真的都有问题。
但是孟淑然说她抽检过，她在说谎？
她为什么说谎？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如果一个未来的公司股东在暗地里对付自己，那她还能待得下去吗？
月昭昭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孟淑然说她抽检过，那现在就得拿出她没有抽检的证据。
月昭昭打定主意，把手机放在能充电的地方，开启录制模式，然后开始质检。
一个人做质检的速度是非常慢的。
而仓库里有一千五百个灯需要质检。
早上九点，仓管开门，被一个矮小的人影吓得一哆嗦。
“哎，谁啊坐那儿，吓死我了。”定晴一看，“你还在这里啊？不会查了一晚上吧。”
月昭昭回头，笑着朝他说了声早上好。
总算是查完了。
她轻舒一口气，伸展手臂站起来，脑袋忽而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人朝地面栽下去。
“诶诶诶，怎么了？！来人来人！这儿有人晕倒了！”
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月昭昭和喻闻初都没上过游戏，连YY也不见人影。
帮会里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各自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打着各自的副本。
沧珏笙不知为何，虽然最近没有什么事，但心里一直闹得慌。
他警惕着网游界的动向，还有公司内部的各个环节，确保在恢复师徒大赛时，不会出什么岔子。
一切都运作正常。
那他为什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