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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的事,我再推进一下,昨晚靖王虽然推拒了,但那位来自北漠的王妃心里可没那么宽容大度,善妒的女人是最惹人烦的,纵然现在得宠,也不会长久。等如月进了靖王府,我们就该好好找找密诏的下落了。”
康建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问道。“大哥至今还是认为是他们兄弟篡改了先帝遗诏?”
康达勾起一抹寒冷的笑容:“我太了解先帝了,若皇位不是太子的,那么,就该是靖王的,怎么会无端端落在中间的宁王头上?论长幼有序,他不如太子,论得先帝宠爱,他不如靖王,你难道就不觉得其中有鬼?”
康建的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康达手里转动的核桃,耳畔只剩下轻微的碰撞声:“大哥,要瞒天过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今天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敢情是不舍得你那个如花似月的女儿?”康达的眼睛有笑,却是深不见底,他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看起来不是盛怒,但却已经敲响了警钟。
“为了大业,没什么舍不得的,正因为她是我最宠爱的女儿,才能分散靖王的防备,怕只怕,靖王身边的那个女人不同意。”
“我已经听说了,是个凶悍的,否则,叶枫也不会被她剪了头发。”康达高深莫测地瞥了康建一眼,说的胜券在握。“但靖王没有遣散叶枫等人,便是因为顾及皇帝脸面,好说也是皇帝送来的,纵然那个北漠女人心有不甘,也只能继续留着。等如月进了靖王府,让叶枫协助她,只要她们为我们康伯府同心协力、一致对外,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明白了,大哥。”
两个兄弟谈妥了此事,这才分道扬镳,康达继续躺回软塌上心不在焉地嗅闻那古怪的药粉,而康建则大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
对于突然被皇后传唤,秦长安有些意外,本以为上回在水月庵内的谈话,只是皇后做做样子流于表面的说辞,没想过她还惦记在心上。
谁能想到如意是她的义子,是她收养的孩子,而不是她真正的儿子?但她只是随口一提那本妇人养身的秘密手札,就已然吊足了皇后的胃口。
毕竟,在不明真相的外人们面前,她的确是一举得男的最好例子。
而说来皇帝的后宫,如今的情况有些尴尬,虽然有了三五个公主的降生,但还是没有一个皇子,而且几个受过临幸的妃嫔皆是如此,似乎子嗣艰难。
眼下,就是众人暗中较劲的时刻。
谁能为皇帝生下大皇子,哪怕之前的地位不高,以后便能扳回一局。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秦长安正想屈膝下跪,却听蒋思荷早早开了口,道:“免了,靖王妃,往后来本宫这里,无需多礼。”
当她重新抬起脸的时候,嘴角已有浅淡笑容,眉眼之间一派温和从容,宛若一朵不带刺的玫瑰。
蒋思荷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秦长安一眼,明明是来自北漠那种小国,秦长安无论容貌还是气质,跟大家闺秀相比毫不逊色,但她却又多了一股子深闺千金没有的洒脱和英气,好似她的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才是大千世界,并非女人之间的那么一小片争来夺去的方寸之地。
今日的她,一袭翠绿色宫装,犹如已经是四月,天气转暖,不再穿着坎肩或是小袄的她,身段越是玲珑有致,只是她看似身子纤瘦,却毫无一丝柔弱气质。她梳着的发式并不繁复,不像那些个年轻妃嫔花样百出,珠翠环绕,只是以大方得体的几件发饰作为点缀,但每一件都瞧的出来,是上等的好东西。
她依旧不爱浓妆艳抹,仿佛给人一种清新扑面的感觉,没有矫揉造作,却又没来由地让人难以忽略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别致美丽。
“你们都下去吧。”蒋思荷把身边的下人全都支开。
秦长安心中有数,这是要跟她摊开了有话直说,可见此事不小,蒋思荷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是想讨那本手札吗?
“自从水月庵回来,已有半个月,本宫的肝症还是老样子,这是太医院的方子,你看看如何?”蒋思荷将矮桌上的几张药方,递给秦长安。
她接过来一看,知道蒋思荷心里有些疑虑,其实身在吃人的皇宫,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是一国之后,也得防范着身边小人作恶,只要是到嘴里的东西,不管是膳食还是药材,全都可以动手脚。
若是草率大意的,哪怕是死了,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何人手里的。
“药方本身没问题,只是这几个方子,药性和缓,太过保守。用他们的法子,没个两三年,皇后的病症是除不了根的。”她看完一遍,将方子重新放回矮桌上,跟蒋思荷对视一眼。
蒋思荷细眉微蹙,这一眼,她看出秦长安的胆识过人和直率坦诚,虽然还不敢彻底相信秦长安,但对方的眼神太过明净,反而没有半点隐晦,比起那些满脸堆笑却喜欢玩弄心机的后妃,秦长安更容易得到她的几分好感。
“保守的治疗方法,你不喜欢?”蒋思荷试探道。
“这得看人得了什么病症,有些病的确需要慢慢养,细水长流,急不得,但有些病则没那么危险,可以速战速决的话,又何必让病患多吃苦头,被病所扰?”秦长安悠悠说道,一脸气定神闲,但她明白,蒋思荷不想继续耗下去。
蒋思荷双手交握着,她若有所思,那张脸似乎更加发黄,连脂粉都无法彻底遮挡,她还未满三十岁,却连自己丈夫的心都抓不住,这一点,让她耿耿于怀。
她可以宽宏大量地容忍其他后妃争宠,但她是蒋家的长女,是曾经的宁王妃,更是如今的国母,她不以美色侍人,却也容不得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美名其曰是皇后,实则早已被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弃妇、黄脸婆。
“靖王妃,本宫要你施展身手,本宫愿意尝试其他的法子——”
如今皇宫的太医院没用,她只能另辟蹊径,若要她再等个两三年才能恢复健康,恢复原本的白皙肌肤和清丽容貌,她等不了,也不愿等。
两三年,太久了,后宫风云变化,瞬息万变,更别提若她的肝症好不了,这幅容貌是无法得到皇帝的宠爱,那她又如何有机会再度怀上皇嗣?楚白霜那边已经霸占皇帝太多时间了,难道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大皇子从楚白霜的肚子里蹦出来,才要采取非常手段吗?
不行,她现在就要改变。
见秦长安嘴角一勾,蒋思荷生怕她又要拒绝,冷冷地丢下一句。“本宫知道已经不是北漠郡主,也不怎么想管后宫之事,靖王跟你如今还在新婚期间,他许你由着自己的心情来。但,靖王妃,你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若你能帮本宫一把,你在金雁王朝也能多一个后盾,这笔交易,你不算吃亏。”
她明媚一笑:“今日皇后要我进宫,难道只是为了说服我为您治病?”妾身的称呼也丢了,她泰然自如,就算在皇后面前,她的气势依旧相当,丝毫不曾矮人一头。
“看病是其一,其二,本宫想问问,在靖王妃眼里,本宫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秦长安不上当,似是而非地说。“皇后跟我,今日才是见过第三面而已,太早对一个人的品性下定论,在我而言,是武断,更是莽撞。”
这一番话听来绵软,却又暗藏力量,蒋思荷的脸僵了一下,下一瞬,心中却是豁然开朗,容颜带笑,比往日亲近几分。
“靖王妃,你也是这么圆融对待惜贵妃的吗?在本宫召见你之前,惜贵妃已经见过你两面了,本宫没说错吧?”
“在这后宫里,什么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秦长安并不否认。
看她承认的这么干脆痛快,反而驱散了盘踞在蒋思荷心中的怀疑,她故意板着脸,笑意敛去,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严,的确跟她的身份匹配,相得益彰。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懒得拐弯抹角,索性直言。在水月庵,你既然知晓如今本宫再想怀孕,已经不如那些个年轻女人,而中宫所伤,也是陈年往事。一旦这个消息走漏,本宫将来的地位很难巩固,下场也不见得好看,而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本宫自然应该想法子钳制你,好让你不敢多言。”
“皇后,皇宫里的秘密实在太多,我在北漠便是皇家御医,若是靠走漏消息而得罪后宫妃嫔,如今不知已经被暗杀过多少次了。这些秘密,我实在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若真要交换,我想我这儿有个秘密,皇后您会想听的。”
“说说看。”
“上次在水月庵,皇后虽然是私自见我,但人多眼杂,当时有些话,我没有吐实。”
蒋思荷面色微变,马上就想到自己的身体,她脸色难看,嗓音也有些低沉。
“娘娘早年曾经小产过吧。”
“这一点,你已经说过了。”
“是,小产的原因为何?”
“自然是本宫的身体太弱——”蒋思荷顿了顿,见秦长安弯唇一笑,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不由地抬高声音,语露不快。“难道不是?”
秦长安笑吟吟地问:“您就没想过是别的原因,比方说……中毒?”
皇后脸色死白,怒气在眼底翻滚,竟然是忍不住拍案而起:“靖王妃,你这是巴不得毁掉谁的声誉?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当年在宁王府的那些妹妹,岂不是都落下了谋害皇嗣的罪名?”
“若不是因为皇后的诚意打动了我,这个秘密,我大可烂在肚子里。显然,您并不想知道,无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抬了抬漂亮的眉,一副不想惹祸上身的态度,言下之意,若是蒋思荷可以不介意那个曾经下毒祸害她的罪魁祸首存在,她也没必要当个恶人。
“靖王妃,当初本宫小产,请的是钟太医,他在家道中落的时候,曾经被蒋家资助,后来才成为宫中太医。但当下无人说过本宫被下了毒,如今过去已有好些年,你怎么能断定本宫曾经中过毒?”
“这种毒一般的大夫看不出来,至于我为何时隔多年还能这么有把握,那是因为,您体内还有毒性残留,若我没想错,便是您肝症的来由。”
“难道不是因为本宫太过费心耗力,才得了肝症?”蒋思荷苍白了脸,无法想象皇帝的身边,藏着一个害了她失去孩子的恶毒女人。
“您在宁王府便是当家主母,王妃这个位子,可不是好当的,我深有感触。想必当年您就已经万分忙碌,难道只因为如今成了皇后,小小的疲惫就能把您击倒了?若您还不信,我可以告诉您这种毒药的名字,叫做百日红。”
“这是什么毒?”
“有一句话叫做,花无百日红,字面上的意思,是对付女人的毒药。”
花无百日红……她不由地想起自己最怀念的那一年时光,那是她刚刚嫁入宁王府的时候,她也曾得到龙奕的喜爱和敬重,她一度认为不管龙奕心里有什么人,但他能够把她摆在正确的位子上,不至于冷落她这个正妻,而她得到的尊重,是她引以为傲的。
到底是谁,是谁见不得她好,才对她下了毒?!
“这药发作极其缓慢,在不知不觉中损毁人的肝脏,而您那时候胎位不正,又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您之所以小产,是被体内的毒性冲撞了导致的。”
蒋思荷不由地握紧双手,指腹下的寒意一片,大户之间的女人怀孕往往有个好歹,当初她怀上才一个多月,刚被诊断出来,正欢欢喜喜地派人去告诉龙奕,谁知不到十天,就滑胎了……
当时,龙奕难掩失望的表情,落在她眼里,如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痛不能忍。
“对方是个耐心极好的,若是她加大剂量,这毒性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娘娘就不只是如今的病症了。皮肤上会生出暗斑,皱纹增多,食欲不振,迅速消瘦,简单来说,便是比同龄人更加衰老,所以起了个百日红的名字,暗示一旦沾了这种毒,红颜不再,青春易逝——唯一的优点,便是这毒不会夺取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蒋思荷对秦长安的话,已然信了个七八分,她气的浑身颤抖,愤怒、悲伤、绝望的情绪犹如浪花一般席卷而来,但她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维持一贯的良好教养。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她这么狠?
哪怕这不是马上要人命的剧毒,但日子一久,她便无声无息地提前老去,当她成为一个连站在皇帝身畔都会自惭形秽的丑陋模样时,哪里还需要皇帝刻意冷落她,她自己就会心灰意冷了,无心再去亲近皇帝了。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对于要面对每年不断入宫眼看着那些更年轻的后妃在她面前晃悠的皇后而言,这种毒,已经极为歹毒。
让她不知不觉地老去,别人只当她是为六宫的杂事操碎了心,患上了肝症的关系;让她越来越难以怀孕,到最后,皇帝移情别恋、宠爱他人也是她活该,毕竟是她的错,是她难以生育,不用众人唾弃,光是那些自责,就够她寝食难安的。
秦长安的手,被蒋思荷紧紧握住,她头一回看到冷静自持的皇后流露出这般压抑着内心痛苦的表情,而她的手冷的像冰块,她很想撒开手,但最终没有。
“本宫还有救吗?”
“娘娘可曾记得在水月庵的承诺?”
“本宫不是说话不算话的。”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册子,放到秦长安眼下,直截了当地说。“这里头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关于叶家,关于叶枫……”
她垂眸一笑,没有伸出手触碰,只是轻描淡写问了句。“选秀的时候,皇后也在场吧,同为女人,我实在想不通以叶枫那等的妖娆姿色、仪态万千,何以会落选呢?”
蒋思荷笑的有些苦涩:“自然是皇上不爱这种风情万种的,皇上爱的是何等模样的女子,难道你不清楚?”话里话外,便是说的惜贵妃楚白霜。
再怎么大度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秦长安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只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不过不急,皇后都已经站在她这边了,迟早会查出真相的。
“今日回去后,我便给您写一份药方,除了服药之外,还需每日药浴,您不如找个可靠的人,来回送东西,免得我频繁进宫,遭人猜忌。您如今还不知道伤人者是谁,她在暗,您在明,您该更加小心才是。”
“好,本宫身边的蓝心姑姑,是蒋家的家生子,她最为可信,就让她去靖王府取药。”
“这样再好不过。”
蒋思荷顿了顿,又问。“不过,你为何不选如日中天的惜贵妃,却为本宫做事?”
“实不相瞒,我还没想过要站队,直到如今,不过是皇后跟我的一笔交易。”她重申,将那本小册子揣入怀中。
她可不是什么棋子或下人,是为了皇后做事的低贱奴仆,各取所需罢了。
蒋思荷的眼神转为平静,高深莫测,淡淡一笑。“本宫似乎多事了,叶枫不会是你的对手。”
秦长安笑了笑,“皇后有这份心,就够了。”
一来二回,还不必对任何人表忠心,秦长安时刻记得,她是亲王妃,不必把身段放的太低,更不必低三下四地跟任何人摇尾巴。
“你且安心帮本宫,前两日本宫去给淑太妃请安,当时兵部尚书康大人的夫人也在场,谈的正欢,康夫人身边还有个美貌的女子……”蒋思荷点到即止。“最近,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小心淑太妃要出面,见她容不下叶枫,反而要派正宗娘家的千金小姐康如月出来了吗?
她谢了皇后,刚走出皇宫的锦绣宫,不远处便疾步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细眉细眼,看着眼熟。
“靖王妃,小的是未央宫的小金子啊。”
她眯了眯美眸,点点头。“小金子是吧,我记得你。”是楚白霜身边的太监,加上名字实在讨喜,试问这世上几个人会讨厌金子呢,而小太监又是个会看人眼色的,所以她有些印象。
小金子脸上一派何乐,笑眯眯地说。“我家贵妃娘娘得了皇上赏赐的春茶,想邀靖王妃过去品茶呢。”
秦长安弯了弯嘴角,未央宫和锦绣宫之间的距离,至少走上一盏茶的功夫,想来楚白霜早早地得到了蒋思荷传唤自己的消息,才会派人在这儿守株待兔。
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让楚白霜太容易见到自己,明白这两个女人都要千方百计地争着给皇帝先孕育第一个皇子的机会,她的存在,以及她手里的那本手札,变成了她们争先恐后要抢夺的香馍馍。
“这可怎么是好?刚才在皇后那儿喝了太多茶水,如今正饱着呢,实在灌不下哪怕一口茶水了。”秦长安美目莹莹,眉心微蹙,一脸抱歉地说。“小金子公公,麻烦你跟贵妃娘娘说一声,过几天有空,我一定主动求见,多谢贵妃的美意。”
说完,她就领着身后的白银,一道转身离开。
小金子嘴巴大张,但很快回过神来,自家主子是后宫最得宠的贵妃,不管他去传唤哪位后妃,全都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就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但谁也不像这个靖王妃,三番五次地去靖王府传唤,才能让她进宫见贵妃一面。今天就更是过分,见过皇后之后,连顺便去未央宫拜见一下贵妃都不肯,但他身为下人,不敢多想,只能快步赶回未央宫,给主子报信。
楚白霜听了小金子的一番话,白玉般的鹅蛋脸上生出一抹淡淡的担心,心中思绪翻滚,难道是皇后许了秦长安什么好处,所以秦长安才这么有恃无恐?
可是,她还未从秦长安手里得到那本北漠的手札,不管那本手札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玄妙,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绝不想看到皇后蒋思荷拿到那本手札。
她跟蒋思荷年纪相当,时间不等人,不容她们任何人蹉跎,否则,等女人过了三十岁后,怀孕生子就更难了。
“蒋思荷,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想争呢……”她绞着手里的丝帕,微微咬紧牙根,眼神一暗再暗。
自从她们两个一前一后嫁入了宁王府,一个为正妃,一个为侧妃,在外人眼里,她们向来是以和为贵,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让宁王一时之间,成为天底下男人膜拜嫉妒的对象。
甚至,在楚白霜怀胎五月,在院子里滑了一跤,蒋思荷知道了大发雷霆,查出来是一个侍妾派丫鬟在楚白霜常常行走的路上泼了混了油的清水,以为地上一干,看不到水迹后,就可以瞒天过海。
查出来后,蒋思荷罚了侍妾几十大板,喂下了绝嗣药,再毫不留情地发卖出去,就是为了以儆效尤,杀鸡儆猴。
而那个为虎作伥害死了宁王的子嗣的丫鬟,则是被生生地打死,丢到了乱葬岗。
蒋思荷从未跟楚白霜争斗过,事实上,因为龙奕宠爱归宠爱,但分得清两个女人的身份,该给正妻蒋思荷的,一样也少不了,但更多的关心呵护,则给了心上人楚白霜。蒋思荷认清了事实,身为名门大户的长女,她并不是只看重感情的小女人,心甘情愿地为宁王府主持大小事务。
在蒋思荷严惩侍妾之后,维护皇家颜面,铁面无私,干脆果断,更让她赢得了龙奕的器重和信任,所以,在龙奕登基后,蒋思荷毫无悬念、理所应当地成了一国之后。
而反观自己,她跟龙奕情投意合,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便对大哥身畔的这位风度翩翩的王爷上了心,喜爱的人同样喜欢着自己,两厢情愿,比翼双飞,无疑是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梦想。
但是,看中龙奕此人的,不只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