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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何未晞体质又特殊,怀的又是鬼帝的孩子,这一下带着神、魔、鬼三界的血统出世的孩子再加上灾星的转世,故而她的出生更是艰难。
何未晞在里头足足疼了五天,无数次昏迷过去,又无数次疼醒,陵阙在第三日的时候就扔了贺邵寒与鸣凤,闯进去握着何未晞的手了。
何未晞到最后疼得喊不出来了,握着陵阙的手也用不上力气,都是软哒哒的搭在陵阙的手里,是陵阙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输送灵气缓解疼痛,可压根是于事无补,根本就止不了疼。
陵阙此刻才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个孩子压根就不该留。
可他心疼归心疼也是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何未晞最开始害怕陵阙担心,见他进来后也不敢太大声叫了,只不过改成了咬陵阙的手腕,或许也是陵阙的血起了效果,她一口口血咽下去,倒还真的是缓解了一些疼痛,只不过她一直没说,喝了几口也就不肯喝了。
见她不咬自己了,陵阙还怕她有什么意外:“怎么不咬了?是不是我的胳膊太硬了,你硌到牙了?”
何未晞虚弱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太难生了,等她生出来了,你定要狠狠的揍她给我出气!”
陵阙擦了擦她脸上的汗:“好,等孩子生下来,我肯定揍她为你出气,你先别说话了,留着点力气,我让鸣凤去做了些好吃的,等会你吃些补补,才好有力气生孩子。”
何未晞笑了笑,实在熬不住闭上了眼睛,可她还没等睡过去,阵痛便又开始了。
“啊!!!这是....什么...什么...什么熊孩子!我歇着她就折腾,我醒着偏偏又不....不...不折腾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陵阙你这个王八蛋!老娘真的不要生了......”
看着再度被疼晕的何未晞,陵阙对着鸣凤与稳婆道:“能不能不生了,下个药将这孩子打掉吧,未晞疼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让她再疼下去了。”
哪想到这话一出,孩子竟然一个用力自己出来了。
饶是稳婆鸣凤与陵阙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见多识广的人物,也没见过这一听自己要被打掉就自己一使劲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
她出生后就啼哭不止,吵得何未晞迷糊着就要爬起来,却被鸣凤他们手忙脚乱的按住,被他们抱走了。
第二天一早,这被洗干净的小女娃娃就被抱到了众人面前。
何未晞一看见这小小软软的孩子,哪里还记得这孩子再肚子里时那股子折腾她的劲儿,抱着就不肯松手了。
“我们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何未晞抱着女娃娃头也不抬道。
陵阙一时间犯了难,这孩子的八字说不上好,又是灾星转世,名字若是取好了也稍稍能降得住她自身所带的煞气。可偏偏她的八字太差,名字取大了又压不住福气,取小了又压不住邪,这名字着实不好取。
鸣凤他们都知道这孩子名字不好取,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的名字都是出生时就自带的,没错,就是这么神奇。
可未晞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不被天道所庇佑,若不是陵阙的命格地位太硬,这孩子出生的一瞬间就该有天雷劈下来了。
见半天没有人应声,何未晞看向了他们,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面露难色,“这是怎么了,取个名字就这么为难吗?”
鸣凤纠结了半晌才开口:“你家这孩子什么德行你自己没数?平常的名字哪里镇得住她?”
何未晞虽然生她的时候骂的欢,可这孩子生下来她就喜欢得不得了了,再加上她一贯护犊子出名,这又是她得亲犊子...亲孩子,这更要护着了,当即就生气了:“我孩子什么德行啊?怎么了?我就是没数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做这孩子得干爹你早说,好多人求都不求来呢!”
鸣凤冷哼一声:“切,自打知道你这孩子是个灾星,这满天下谁敢做这孩子得干爹?也就是我了,我都没嫌弃这孩子晦气,你倒还嫌弃上我了。”
何未晞长大嘴吧:“欸你这个凤凰瞎说什么呢?你孩子才晦气呢!”
鸣凤不理她,吹了吹手边的药碗:“时间到了,快喝药。”
何未晞一闻见药味就想吐,连忙捏住鼻子:“你往里面放了什么了这么苦?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你这凤凰着实小气!”
鸣凤翻了个特别美丽的白眼:“我报复你还用给你下药?我抱着你孩子给你扔了不行吗?”
何未晞倒吸一口冷气抱紧了自己的闺女:“你休想!”
陵阙见她左右打马虎眼就是不肯喝药,走到了床边接过了鸣凤手里的碗自己灌了一口,然后不由分说堵住了何未晞的嘴,可怜那小闺女被夹在中间,看了一出活生生的父母恩爱。
鸣凤见这俩人一言不合开始秀恩爱,甚至大有忘了闺女的架势,便将那小闺女抱走,找贺邵寒去了。
何未晞现如今在坐月子,两个人情到深处也不能真的那啥,只能轻咬着彼此,以吻解渴。
贺邵寒此刻正在给闺女做衣服,是的没错,他就是会的这么多。
见鸣凤抱着闺女过来,正好拿布料照着小闺女仔细比量了一番。
“未晞说要给这孩子起名字,你什么想法?”
贺邵寒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和陵阙商量就好了,怎么来问我?”
鸣凤跟看鬼似的看贺邵寒:“你平时不是这个性格啊?你今天这话听着跟个深闺怨妇小妾似的。”
贺邵寒笑了一下:“哪有,这明明就是实话,孩子是未晞与陵阙的,取名这种事当然跟我没关系。”
鸣凤抱着这闺女:“你就不想抱抱?未晞生产的时候你也在,怎么偏生这孩子出生了,你还不过去了?”
贺邵寒笑了一下:“我过去干什么,看见他们两个恩爱生气吃醋吗?我什么脾气秉性我自己清楚,眼不见心不烦,正好空出时间来给闺女做衣服。”
他的占有欲太强,何未晞这时候又正是虚弱的时候,这时候他若是犯了病惹得何未晞不快,怕是他反应过来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鸣凤抱得累了干脆将闺女递给了贺邵寒:“你也抱抱她吧,毕竟名义上也是你儿子,话说你们三个这么过不奇怪吗?”
贺邵寒放下手中的布料,熟练的将孩子抱在怀里:“不奇怪,只要她开心,就不奇怪。”
鸣凤盯着他:“这样活着很累吧,你带着愧疚爱她,还要长久的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很累吧?”
贺邵寒拿起拨浪鼓晃了晃:“不累,这是我欠她的,我该还的,其实能与她再次在一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可不敢在奢求什么了。”
鸣凤撇了撇嘴:“若是因为爱一个人而改变了自我,那这样的爱有什么意思?”
贺邵寒却摇了摇头:“不,爱一个人是愿意为她改变的,只要不是从好变成坏,从明事理变成不明事理,那才是不可取的。”
鸣凤点了点头:“行吧,你自己开心就好,那这孩子就放你这了,我回昆仑山看看。”
贺邵寒好奇道:“嗯?怎么突然要回昆仑山?”
鸣凤笑了笑:“去接昆仑君回来,他要出关了,得有人护法才行,那些弟子们太嫩,我不放心。”
贺邵寒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与昆仑君?”
鸣凤开扇风流得一笑:“就是你想得那个关系。”
他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了一个小闺女。
小闺女仿佛很喜欢贺邵寒,往日陵阙一碰就哭的习惯,在这里似乎没有了,她已经笑了很久了,脸都快笑僵了。
贺邵寒趁着无人偷偷亲了一下小闺女,小闺女乐得更开心了,甚至还主动伸出手拽住了贺邵寒的领口。
小闺女还没长开,可眉眼间已经特别像何未晞了,倒是一点都不像陵阙,这也是贺邵寒肯抱她给她做小衣裳的原因之一。
就这么一个下午,小闺女都没哭,陵阙来的时候,这小娃娃正抓着小金锁笑得十分开心呢。
可陵阙一过来,她就撇起个小嘴准备干嚎。
好在贺邵寒手疾眼快将奶嘴喂到了小闺女的嘴里。
这东西是何未晞怀孕的时候就早早准备好了的,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这些东西,特意跟浅蓝换得这现代的奶孩子的东西。
见她叼着奶嘴哼哼唧唧不准哭了,陵阙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到她跟你的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这孩子见到我就哭,定是我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小孩子受不住。不过这也不要紧,一般孩子都受不住,这是我和未晞选的几个小名,你看看确定一个吧?”
贺邵寒一愣,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选?为什么是我?”
陵阙不好意思骗他,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因为何未晞实在不太会取名字,她又说小名叫贱一些说不得孩子好养,就起了一些狗剩、二狗、狗蛋什么的,我实在是叫不出口,决定不了,想让你挑一个。”
贺邵寒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们这是怕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太难听怪你们,所以来让我做这个恶人吧?”
陵阙点了点头:“要不你取一个好听的也行。她终归是个女娃娃,这些个名字叫起来实在太难听了。”
贺邵寒看了看马上要睡了的小闺女:“叫榆儿吧。榆树在凡间有坚实淳厚之意,希望这个孩子健康活力,性情敦厚。”
陵阙看了看那孩子,点了点头,“好,就这个。”
小榆儿的名字定下来后,紧接着就是满月了,按理说她的满月酒应该宴请六界的,可排场太大,又怕折了这孩子的运气,只好小小的摆了几桌。
满月宴那天,虽然只准备了几桌,可该来的人全都来了,只不过没带什么弟子侍从之类的。
小榆儿见过了众人之后,就被贺邵寒抱了回去,他现在倒是成了一个专职的奶爸,不过这奶爸他可是做得心甘情愿。
“这小榆儿长得越发好看了,当初生下来我刚看见第一眼就觉得这娃娃长得太丑简直污了我的眼睛。”鸣凤今天不想跟外面那些人喝酒,便跟着贺邵寒一同回了后院照顾起了小榆儿。
“小榆儿哪里长得丑?小孩子一出生都是那个样子的,你看现在长开了多好看,简直和未晞一模一样呢。”贺邵寒用灵力温了奶瓶,里面是最好的奶粉。
至于为什么不用母乳,那自然是因为...陵阙与贺邵寒都不够喝哪里还能便宜了这个小崽子。
何未晞也很无奈,奈何她在坐月子,实在是打不过那两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贺邵寒与陵阙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这也是好事,何未晞也就没多拦着。
只是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喝奶粉,这俩当爹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个月以后何未晞彻底爆发了,她偷偷抱着孩子喂了奶,结果那孩子喝惯了奶粉,一口都不肯喝她的。
虽说奶粉也不差,可到底不如母乳一些,何未晞急得直想硬灌。
可孩子不肯喝,硬灌也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何未晞束手无策的时候,贺邵寒走了进来,见她衣衫不整,当即喉结一动,眼神如狼。
何未晞下意识放下孩子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我才刚出月子,你别乱来啊。”
贺邵寒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一年的日子都忍了,还差这几个月。”
何未晞脸一红,没说话。
贺邵寒将药递了过去:“先把药喝了,小榆儿之前吸收了你太多的元气,这药还得喝一阵子呢。”
何未晞看着那药就恶心,“我真的不想再喝了,从怀孕开始就一直再喝,如今月子都出了,为什么还要喝啊,这简直不是人喝的。”
贺邵寒吹了吹药:“当然不是人喝的,这可是神女喝的,都喝了一年了也就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何未晞撇了撇嘴:“那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