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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深潭,潭水冰冷而幽深。
两人洗簌了一番,孟闲用他带来的小刀给他刮胡子。
霍九钦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便任她摆布。孟闲把他拉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拿着小刀比了一下,又轻轻刮了一下,从轻到重,慢慢尝试着各种力度。
霍九钦低垂着眉眼,看她认真专注的神情。她神情肃穆,卷翘的眼睫毛轻轻眨了眨,好像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
突然,他下巴刺痛了一下,只见她倒抽一口气,双眸微微睁大,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疼吗?”
霍九钦用手摸了摸那丝刺痛的地方,又看她一脸尴尬,颇为罕见。
他好笑地勾起唇角,“疼,所以你要多心疼心疼我。”
闻言,孟闲翻了个白眼,继续三两下帮他刮好了胡子,只是那抹微红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天色渐暗,霍九钦出去转了一圈,抓回来一只野兔,看到孟闲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红彤彤的果子,洗干净了递给孟闲,“你坐一边吃果子,等一下烤兔子就好了!”
孟闲坐在一个平整的光滑大石头上,脱了鞋,把脚泡在冰冰凉凉的潭水里,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霍九钦熟练地从腰包里拿出打火机生起一个火堆,又把野兔拿到潭水边上清理干净,插上木棍,放到火上烤,时不时就翻一下面,兔子上流下来的油脂滴落到火上,滋滋滋作响。
在红艳艳的火堆映照下,霍九钦俊美的脸庞都渡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一个豪门贵公子,怎么这么熟悉野外丛林生活?”孟闲轻轻踢着潭水,好奇地问。
霍九钦顿了一下,又继续转动手中的兔子。
他抬头笑了一下,揶揄道:“小家伙终于想知道爷的事情了?”
孟闲心虚地用手绕着发尾打转,“咳咳,以前不熟悉,随便打听别人的事情不太礼貌。”
“你是吗?”
孟闲眼一转,支起一根葱白手指,戳了戳他的背,“怎么,想秋后算账?”
“怎么敢!”霍九钦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孟闲戳了几下,发现戳不动——男人背部的肌肉太硬。她干脆上半身往他背上趴着,“不想说吗?”
霍九钦一僵,握着兔子的手紧了紧,眼眸复杂而幽深。
“有些事情,太过不美好,不想污了你耳朵。”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不勉强;如果你不想污了我耳朵,那我想听。”
霍九钦抿了抿唇,感觉女人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呼吸不经意间吹拂着他敏感的耳蜗。
他复杂的眸子一顿,心中渐渐弥漫的阴暗都为之一滞。
身后柔软温热的身体把他拥入怀中,没有一丝缝隙。
他看着手中烤得半熟的兔子,突然笑了,笑得妖异而邪魅。
他把手中插着兔子的木棍往地上一插,双手往后一合拢,捧着女人的腰肢往身前一扯,哗哗的水声响起,霍九钦将女人的脚从水中抽出来,把她整个人横抱在怀中,放在腿上。
“不想吃烤兔子了?”霍九钦眯着眼,看着怀中因他拉扯而露出来的纤纤细腰,吹弹可破,肤若凝脂,看得他心头火热。
“更想听你的故事。”一向干脆清冷的女音一拖长,变得缠绵魅惑。
霍九钦一向顶不住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下细腻的腰肢,眼神幽深,好一会,他开口,声音沙哑,“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小的时候太过顽皮,跟家人走丢被一个组织抓了。在这个组织里面,要拼命逃生才有活着的机会。丛林便是他们的驯兽场,逃不出丛林,就活不下去。”
孟闲仰头,对上他的双眸,乍看平静无波,却又像酝酿着波涛汹涌。
“你报仇了吗?”
霍九钦一愣,他想过她有很多反应,或同情或心疼;或,不喜;却从没想过,她问自己,报仇了吗?
他竟也呆呆地回了一句:“没有,他躲得太深了。”
孟闲怜惜地摸了摸他线条分明的俊脸,说:“以后我帮你报仇。”
霍九钦看着女孩认真的眼眸,红艳艳的火光让她的眼睛看起来闪闪发光,这是他看到过最美丽的宝石。
他轻轻抚摸着女孩红润白皙的脸颊,轻轻地说:“好。”
夜风飘忽,柴火摇晃了一双影子,森林静谧,只听虫鸣鸟叫声,吹响热带雨林热情的歌声。
霍九钦看着女孩湿漉漉的双脚,起身把她放在石头上,托起她小巧精致的双脚,一个个粉嫩的脚指甲点缀着点点水光,格外诱人。
霍九钦盯着她的双脚良久,直到女孩疑惑地踢了踢脚,他才慢悠悠地从腰包里掏出一块方巾,仔仔细细地帮她擦干水渍,然后帮她穿上鞋子,“晚上风凉,脚还是得保护好,免得受凉。”
吹了一脸热风的孟闲:。。。
霍九钦拔起地上的木棍,重新烤兔子,等烤得差不多,他又从腰包里掏出小调料包撒上去,浓郁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
孟闲看着他手上焦酥脆皮的兔子,被香味勾得眼都移不开了!她已经吃了一整天的干粮了!
霍九钦把兔腿撕下来,孟闲想接过来,被他避开,他又把兔腿一点点撕下来喂给她。
孟闲:。。。。。。
男朋友太腻歪了怎么办?
腻歪的男朋友笑着一人一口地吃完整只兔子,又帮她用手帕擦干嘴,把她横抱着哄她睡觉。
躺在温暖的怀里,孟闲一脸茫然地渐渐入睡。睡前的念头是,她是不是被当成小孩儿对待了?
霍九钦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孩陷入沉睡,眼神渐渐变得偏执、狂热。他抚摸着女孩丝滑的长发,慢慢地,轻柔地,一遍,又一遍。
最终,他渐渐收敛了眼中的疯狂,轻轻把唇贴在她额头,喃喃道:“你自己要了解我黑暗的一面,即便以后不喜欢,也不能离开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是踩着累累白骨,从尸山血海里爬回来的。
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光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