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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是一个老妪,身上的一副明显是三品诰命夫人的服饰,可是那脸上讨好的笑容让苏妙妗极为不舒服。
“臣妇唐俞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苏妙妗皱眉,不看唐俞氏,出了李兰馥的事情她可是对这个老女人没有一点儿耐心:“好了,煜儿在什么地方?”
闻言,唐俞氏一阵咬牙,她可是先皇封的诰命夫人,就算是皇后也不应该这样对她,更何况还是一个没封的皇后。
不过,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小贱种因为他那死鬼娘的而与如今的皇后搭上了线,还是老爷的官位要紧,她忍耐一下又如何?
“回娘娘的话,煜儿如还在午睡呢,臣妇这就去把他叫醒。”自从知道苏妙妗要封为皇后以后,她就不敢再对季焕煜有任何的脸色,如今季焕煜可是唐家的荣辱的媒介,不能得罪。
“不必了,本宫亲自去。”苏妙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径直就往唐府的后院去。
唐俞氏见苏妙妗对她不疼不痒的样子皱眉,这新后若是不喜欢她,那老爷的差事不就麻烦了吗?
苏妙妗直接让人给自己带路,直到看到季焕煜住的是一个小院子,身边人还有那么多人伺候以后,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些许。
进院门。苏妙妗就不高兴了,这满院的花是要煜儿的鼻子不得安宁是吗?她带煜儿的时候就发现煜儿的鼻子很敏感,稍微重一点儿的香味都能让煜儿打喷嚏打上半天。
那之后她便将院里香味重的花草树木全部移了出去,留下一些香味淡的。
“这院子里的花草都是谁吩咐种的?”苏妙妗眼睛微眯,淡淡的问道。
唐俞氏闻言,连忙到苏妙妗的面前,诧媚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些花都是臣妇吩咐人种上的,煜儿最喜欢了。”
“你撒谎!”苏妙妗一声厉喝,将唐俞氏吓得够呛。
“煜儿是闻不得比较重的香味的,而你这院子里种的全部都是香味极重的花草,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性命,煜儿也算是皇上的半个子嗣,怎么,你是想谋害皇嗣吗?”
这一声声质问下来让唐俞氏已经没有了插嘴的余地,只是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她可是担不起的,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的罪名。
如今她只能咬牙不承认了,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季焕煜那个小贱种弄死,好给自己的儿子出气,谁知道一进来就被戳穿了。
“母亲!”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稚嫩而欢快的声音传来,苏妙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转眸看去,刚好迎上季焕煜小小的身子,苏妙妗的心瞬间被填充的满满的,赶忙蹲下抱住季焕煜。
“母亲,你怎么过了那么久才来接煜儿?”小家伙此时眼眶红红的,委屈巴巴的看着苏妙妗。
苏妙妗试着掂量了一下季焕煜,发现一年不见,小家伙重了,个字也高了,就是看着比跟着她的时候瘦了许多,苏妙妗那个心疼的啊。
“母亲这不是来接煜儿了吗?”苏妙妗四处摸着小家伙的身子,发现小家伙精瘦精瘦的,看着还憔悴了不少。
苏妙妗眸光转向地上跪着的唐俞氏,突然变得狠戾:“好你个唐夫人!竟然敢如此对皇室子嗣!”
闻言,唐俞氏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咬着牙说道:“皇后娘娘 ,您说错话了,煜儿乃是我唐家的子孙,臣妇身为他的祖母,有时训诫两下有什么不对吗?”
她可不傻,这两种性质不同,前者是抄家砍头的罪过,后者只是长辈教训晚辈,完全没有过错。
“唐夫人还真是信口开河,不知所谓!煜儿早已被你唐家逐出族谱,何来的长辈教训晚辈之说?如今煜儿的名字本宫与皇上已经准备上度牒,煜儿不过是寄养在你唐家,你唐家竟然敢如此对皇室的子嗣,是不把本宫,皇上放在眼里是吗?”苏妙妗疾言厉色的说着,她今天本来是看在唐大人的面子上不会多苛责唐俞氏。可是如今看着唐俞氏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孙子,她就不想留唐俞氏了。
小家伙红着眼眶抱着苏妙妗,这一年开始跟着祖父的时候还好,祖父还教了他怎么为官,君臣之道,他也看了百姓的生活的样子,祖父告诉他这里将来都是父王的天下,他身为父王的义子不可以骄纵跋扈,要以民为本,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祖父就开始忙,不得已便把他送回了唐家本家,虽然身边有很多祖父的人伺候,可是祖母每回来都告诉他,他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说父王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已经忘了他了,还不知不觉的将他院子里最喜欢的香柏换成了花草,他这段时间可难受了,天天打喷嚏,他又不想给祖父添麻烦。
见苏妙妗的样子是铁了心要治她的罪,唐俞氏急了,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是个三品的诰命夫人,如今眼看着唐家就要发迹了,她不能出事,她还要享受这荣光呢。
看见苏妙妗心疼季焕煜的样子,唐俞氏转头就朝煜儿跪去:“煜儿啊,你快告诉皇后娘娘,祖母平时的对你很好,连苛责都没有,祖母并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祖母若是出事了,祖父也不会好过啊,煜儿,你快帮祖父向皇后娘娘求情。”
听到跟唐大人有关,煜儿立马转过头看着苏妙妗,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苏妙妗瞧着他的样子一阵心疼,垂眸看向唐俞氏,眼神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竟然将所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还是孩子的亲祖母,苏妙妗心里不禁怒极,她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李兰馥因为有了这样的婆婆有多绝望。
“如今的唐大人已经升为了刑部尚书,你身为她的夫人上不恭敬夫君,下不贤子孙,还敢公然顶撞皇室,本宫瞧你这身衣服你也不配,脱了吧!”苏妙妗说完抱着季承翊便走了,留下唐俞氏颓然的坐在地上。
直到走了挺远的路,苏妙妗也没有听见季焕煜的说话声,不由有些担心,低头看着他,轻声问道:“煜儿,刚刚是不是母亲吓到你了?还是在担心祖父?”